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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医生,不管如何,他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啊,叶子他更是我们杨家唯一的血脉了,我要是不救他让他就这么没了命,老太婆也不能独活啊,等着我死了,更无颜到地下去面见他的父亲还有杨家的列祖列宗啊。”如今,很多人的思想都跟老太太是相同的,血脉比什么都重要,深沉昏迷危在旦夕的男子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更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延续,恐怕,就算是此刻颜箹说要老太太一命换一命,她都会在所不惜的吧。
“小箹,你就给看看吧,毕竟我们是医者,哪里能够见死不救的。”叶荣和在旁边听着,好一会儿后才低声对颜箹说道。
抿唇,其实她是不赞同的,心里不大乐意,“叶爷爷,这个男人就是上周把他母亲丢在这里的人,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唉,小箹你难道看不到情况吗,如果今天你见死不救,师父的仁和堂不说名声受损,恐怕老太太因为儿子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别说是一条命不要了,就是在临死前破我们仁和堂满身脏水再死,都是很大可能的。”旁边,郭天明看得很明白,直接解释给了颜箹听。
抬头,目光直直落在老太太的脸上,果然看到了老太太眼里的决绝,恐怕今天不救这个人,母子俩都会全部死在这仁和堂内,给叶荣和以及仁和堂造成的影响,必然是巨大的。
本来对老太太还算是和气的,可如今要让她和颜悦色也做不到了,恢复了到了往日的淡漠,看人的眼神也带上了疏离,诊费这些老太太也根本拿不出来,就算再怎么威胁她都不可能,到最后拖延了时间同样也会造成那个悲惨的结局。
心中打定了主意,过了这一次之后,再也不接受任何病人,只要她不乐意,天价她都不会再同意,而治疗了这个男人后,她也会当众申明自己和仁和堂以及叶荣和的关系,而后表明自己治疗的立场和自己的规矩,别以为,谁都能够骑在自己头上胡作非为,她更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
叶荣和站在旁边,当然听到了徒弟郭天明给颜箹的解释,对于这些他说不看重,实则也是在意的,毕竟仁和堂是他毕生心血,他不是希望仁和堂能牟多少暴利,只希望仁和堂能受惠于人,如果颜箹不治疗这个人,从而让母子两人死在仁和堂内,恐怕,以后仁和堂真的就走不远了,而他对仁和堂给予的厚望,也将会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
不知道颜箹本事的人,自然都纷纷好奇的伸长了脑袋看着颜箹的举动,而知道的,则是表示期待的看着颜箹的治疗。
低头,看着担架上躺着的男人,年纪大概三十岁,上周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趾高气昂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可如今呢,躺在这里面色惨白,气息微弱,随时都可能丧命。脑部的位置大片的血迹沾染在担架上,个中更多的,都能看见大脑白质以及基底节,明显已经是性命垂危。
容不得她多想,身上没有随身携带银针,所以借用了林宏添的银针,动作火速,眼睛一眨不眨的,一根根银针稳稳当当却又速度非凡的扎入了男子的头部位置。
“你,去把上衣给她脱了。”冷着脸对着旁边期待一直望着自己的老太太说道。
那老太太也知道有些强迫颜箹了,但她不在乎,更多的,她是希望儿子能够康复,用她命换都可以,更何况只是让她得罪颜箹了,听到她的话,二话不说迅速来到儿子身边,动作轻柔又速度的脱下了儿子的上衣。
中府、灵虚、天府、天突、紫宫、膻中、鸠尾、中院等穴位均迅速扎满了银针,或弹或捻或提或捏等,动作迅速,而对颤针等的运用上,无疑是熟练异常的,连旁边行医一辈子的叶荣和都已经瞪直了眼睛。
对银针方面,她也有所研究,只是,这样的治疗速度,在针灸穴位上面竟然丝毫不迟疑,如此准确的认穴位,堪称一绝,颜箹拥有这样一项技艺,恐怕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啊。
一个小时在所有人的凝神静气中缓慢度过,郭天明和林宏添因为不知道颜箹身体已经康复,所以都时不时的小心翼翼看一眼她,生怕她出现什么问题,好在从头到尾颜箹的精神看起来都还算不错了,两人这才放了心。
一个小时后,颜箹径直收针,而刚收完最后一根针,原本深度昏迷中的男人眼睫缓缓而动。
不想再多跟这些人沟通,转身就麻烦了叶荣和安排人处理后续事宜,她则是转身进入后院,从后院的小门离开。
☆、第二十九章 我不能治好
“人呢,人呢?”后门外的长巷子内,一个中年男人面色极为难看,面对身边垂头不语的年轻男人,声音有些抓狂。
中年男人就是刚才在仁和堂内说话的男人,他的母亲因前两个月从楼梯上摔下来后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在床上已经昏迷整整两个月了,他是S市瞭望集团董事长周望军,无论是声望人脉还是钱财,他无一都是不缺的,他白手起家至今,从未有任何事情能打倒他,可母亲的病情,无疑是为难到他了。
紧蹙着眉头,看着那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的空空长巷,转身看着身边不发一言的年轻男子,“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你回去吧。”
“董事长,您其实不用太着急,颜医生越是这样,越说明了她的能力,她在仁和堂内做周末抓药工,那么仁和堂内的人也许知道她的住址。”其实年轻男人想说仁和堂的人一定知道,可想想,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转了个弯儿说道。
周望军听了也认为有理,原本心中还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可如今,也许真的这个年轻的女孩儿那逆天的医术能够治疗好母亲。
“走吧,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常驻J市,你负责打听颜医生家的住址,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说完,率先朝着巷子外走去。
……
一路步行回家,身体已经康复了,对于锻炼,颜箹也仍旧没有疏忽,每天除了必要的坐车外,其他时间,都是和弟弟一起坐车。
回到家里,没有常有的饭菜香味儿,让颜箹不由得感觉一阵奇怪,今天并非周末啊。
踏步入内,就看到了坐在客厅内红着眼睛不说话的颜谨,“怎么了这是?”
刚才颜谨就已经听到了颜箹开门的声音,只是并没有起身相迎,此刻看到姐姐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这才微微抬头,红着眼睛看着颜箹,“姐,秦奶奶快不行了。”
挑眉,这个都让颜谨知道了,难不成这小子今天去医院看过老人了?
可不等她问话,颜谨就猛地起身拉着颜箹,“姐,求求你救救秦奶奶吧,她快不行了,这些年多亏了秦奶奶会时不时的看看我们兄妹,照顾着我们,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看着哭红了眼睛好不可怜,如同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兽,模样看着就让颜箹心疼,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才遇到了麻烦事儿,如今难不成因为这小子哭泣就又要破例不成?
“姐,你救救秦奶奶好不好,好不好嘛。”拽着颜箹的手,颜谨来回摇动,双眸坚定看着自家姐姐。
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无奈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她坐在了颜谨身边,才认真道:“并非是姐姐见死不救,但你有想过吗,姐姐的年纪,还有姐姐的身份,你认为一般人能放心将他们亲人的命交到姐姐手里吗?”
“可你上周还在马路上救了凌总的命啊。”眼睫上还有未干的泪珠,小模样疑惑的看着颜箹。
看着萌萌的小弟,颜箹心疼的将他搂在怀中,“那个人濒临死亡,无人能够救他了,而他唯一的女儿又愿意相信姐姐,否则,我也不会出手相救。”如果见到谁可怜都想要帮一把,那天下人这么多,哪里能帮得完。
“砰——”突然屋内的巨大声响,让颜箹瞬间警惕,猛然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出,就看到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儿站在弟弟的房间门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他是谁?”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弟弟认识的人,如何让她相信。
看着人让姐姐发现了,颜谨也不隐瞒,径直起身走到房间里将人给拉到了颜箹面前,“他叫刘苏,是秦奶奶的长孙。”
这下,不等颜谨继续说话,刘苏就挣脱开了颜谨的手,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抬头双眼坚定而认真的看着颜箹,“你真的能够救我奶奶吗?”
看着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男孩儿竟然也跟今天仁和堂内的那个妇人一样朝自己下跪,顿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耐,起身走到大门口打开大门,“我不能,你走吧。”
可刘苏哪里还肯信,他以前一年到头也会回来看几次奶奶,所以偶尔也能碰到几次颜谨,可颜箹他还是第一次见,今天也是因为知晓了奶奶的病情,医院都已经没了办法,奶奶又坚持要出院回家,这完全是等死的做法,奶奶对他一向很好,他忍不住又怕奶奶听见他哭,才跑到了门口偷哭,却让回来的颜谨恰好听到了他的哭声,才有了他来颜箹家里的后续。
“不,我不相信,你一定能够治好我奶奶的,求求你了颜箹,我奶奶以前对你们兄妹也那么好,你如果真的有办法,为什么要见死不救,难道,你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我奶奶去死吗?”刘苏家境很好,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长大,性子整体也比较倔强,认死理儿,所以,任由怎么说,就是不离开。
“我没办法治好你奶奶,与其在这里相信我这么个还没上高中的学生,不如请你们家的人全国大力寻求名医。”冷眼看着刘苏,颜箹说话很冷静。
“从昨晚到今天现在,我们家都已经请了全省的脑科权威专家,更听说了仁和堂的叶荣和医生,可连叶医生都没办法的事情,你让我们还能去请谁啊。”刘苏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样倔强的模样,跟奶奶关系又这般好,颜箹的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个老人的笑脸,永远对自己那慈和的眼神。
“姐,你怎么了?”见姐姐发呆,颜谨生怕姐姐因为和刘苏说话太激动而身体不适。
摇了摇头,让颜谨不用担心,刚准备说话,就听到楼上叮叮咚咚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贵妇人就走了下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贵妇看到颜箹家里红着眼睛的刘苏,顿时面色一变,“苏苏,怎么了,赶紧出来跟妈说说。”
刘苏看到母亲,毕竟从小娇生惯养,如今跟颜箹说话心中愣是感觉受了很多委屈,难受不已,眼泪哗啦啦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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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争执,急救
“这是怎么了?”苏月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本人也是官家千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她的儿子从小更是娇宠着长大,性子方面却显得倔强,很少哭,可今天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儿就哭了出来,顿时方寸大乱,目光就直接锁定在了颜箹和颜谨兄妹身上。
“我儿子为什么会哭,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苏月眼神狠狠的看着兄妹俩,儿子就是她的命,谁要是跟她儿子过不去,她就让谁好过不了。
对于这样的话,颜箹表示无力回答,都多大的孩子了,难不成孩子们之间的小问题,也需要大人们插手来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