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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琰心虚地挪开视线,“还是那句,看情况。”
后面,萧岁也没有追问下去,这就当做是一件烦心事,说了,心情舒畅了。
——
新的一周,工作室又接了新的工作,萧岁再次忙成狗。至于那被打回来的片子则被搁置在一旁,原因是制片方还没联系上原著问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如今他们处于被动方,索性等对方答复再动工。
早晨,萧岁摁掉闹钟,拉开窗帘,外面是暗沉的天空就像是还没有天亮一般,而淅沥的雨声也随之变大了。这种雨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兴许因为雨天,就连萧岁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
唔,不想上班。
八点,萧岁准时出门,钥匙还插在门上,目光却被旁边的“风景”给吸引了——
一米八多的男人一动不动地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紧贴着他的身体,就连头发也是湿的,地上的水迹从电梯拖到他家门前。
萧岁惊呼一声,钥匙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蹲在他的身边。走进一看,萧岁发现他的眉头紧锁,嘴唇发白,样子看上去病恹恹的,她拍了拍他的脸,还有点热。
“程先生?程先生,你醒醒。”
刚一推,男人就顺势倒在她的身上,萧岁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勉强接住他。
“嘶——真重。”
萧岁摸摸他的额头,很烫,估计是淋过雨没有换衣服导致发烧。凉意慢慢透过衣服渗在自己的肌肤上,她也顾不上了,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人拉进屋,然后把人交给沈劭卿,要是任由他自生自灭,他怕是要烧坏脑袋了。
她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掏钥匙,结果大概掏了三秒,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禁锢住,萧岁低头看见男人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下一秒,对上他深沉的眼神。萧岁看了眼依旧放在他裤兜的手,又重新与他对视。
莫名有种强上别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讪讪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你醒了,正好,咱们回屋睡。”
程家琰不说话,他只觉得脑袋沉甸甸的,身体也使不上力,刚撑起半个身子又摔下去,幸好萧岁眼疾手快接住他。
“喂,你小心点!”说着就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让他半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萧岁趁着他还算清醒,指挥他把钥匙拿出来。她害怕自己再伸手去摸,会被她这位邻居当成是变态。
程家琰把钥匙拿出来,萧岁一把接过开了门,两人不知道磨蹭多久才回到卧室。萧岁顾不上他湿透了的衣服,直接把背上的人卸到床上,然后走到衣柜面前随手拿了一套衣服扔给他,要了他手机锁屏密码,留下一句“你换衣服,我到外面打电话”就离开卧室。
萧岁先给冯华生打电话说明原因,说上班会耽搁点时间,才用程家琰的手机给沈劭卿打了一通电话。结果,连续打了三通电话才被接起来,对方说话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吵醒不满的语气。
“干嘛?”
“沈先生吗?我是萧岁。”
沈劭卿一骨碌坐起来,看了眼手机确定是程家琰的电话号码才把手机放回耳边,“萧小姐,什么事?”
“那个,你现在方便过来照顾一下程先生吗?”萧岁把今早的事情简洁地说了一遍,而电话那头的沈劭卿越听觉得越不妥,看了一眼日历才醒悟过来。
“原来昨天是阿姨的忌日。”
他喃喃低语一句,但并不妨碍萧岁听见这句话,她好奇的问:“是程先生的妈妈吗?”
萧岁感受到电话对面的沉默也就没有再提及了,又问了一遍他能不能来照顾程家琰,结果却得知他本人正在国外出差。她又问:“那他有没有什么家人能来看他?”
萧岁不是想要逃脱,不想照顾他,而是他们本来关系就止于邻居,连朋友也说不上。更何况,男女有别,她一个女人去照顾一个大老爷们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就拿刚才换衣服来说,若不是刚才程家琰醒来,萧岁怕是不会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家……”沈劭卿想起他年迈的外公外婆,还有跟他关系不好的父亲,最后对萧岁说:“没有人能来。萧小姐拜托你照顾一下他吧,他没有药物过敏,不过估计他不会在家里准备药,要麻烦你到药店买点药给他吃了。”
“……”
沈劭卿又说了几句,说到萧岁觉得自己还不去照顾卧室里面的人都背负着重重的罪恶感,最后应下来。挂断电话后,她又重新给冯华生打电话请假,幸好冯华生体谅她,没有说什么,让萧岁松了一口气。
萧岁收起手机,推开房门就看见原本被她随意放下的男人已经找到一个很好的位置睡下,而床边也放着他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萧岁帮他把衣服放到浴室的脏衣桶,想起自己家还没锁门又折回去,顺便换了套衣服到楼下买退烧药才回来。
她买的退烧药是饭后吃的,于是她又买了退热贴。退热贴贴在大男人的脑门上,再配上他泛红的脸颊,样子看上去滑稽得很。萧岁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跟周繇分享,周繇很快就回复她:【???】。
【戏精是我没错:今天注定是我救死扶伤的日子。】
【我朋友是戏精:……】
【我朋友是戏精:照顾到别人家里去了?】
【戏精是我没错:没办法,你那讨厌鬼到国外出差,又说他家没人能来,这时候那逼可怜的面孔唤起了我的母爱,我只能留下来照顾他了。】
【我朋友是戏精:说人话。】
【戏精是我没错:不想上班。】
萧岁收起手机,转身出去的瞬间瞥到他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瓶子拿起来轻飘飘的,摇起来只有零星几颗的样子。眼前闪过几个字,萧岁又把瓶子重新拿起来仔细端详——
适用症状:主要用于焦虑、紧张、失眠和抗惊恐等。
安眠药?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好看的眉眼下方有一块明显的青色,然后又看向柜子上面的瓶瓶罐罐,仔细一看,其实它们的功效大相径同。
所以他经常失眠?萧岁想。
萧岁也不好意思再看别人的隐私就放回原处,到厨房煮粥。说起来奇怪,她什么菜都不会做,所以上回周繇来她家吃饭都是周繇下厨的。但她会煮粥,不是那种复杂的,就是简单的白粥和菜粥。她把处理过的大米倒进开水后,盖上盖子就到客厅去。
客厅被他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摆了一台电脑,旁边还有一沓A4纸,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而他的电视机上方有一条凹进去的橱柜,左边摆了几本书,右边放着手办。
看来这人也看动漫嘛……
忽地,萧岁梗着脖子看向橱柜的左侧,上面的书都很熟悉,尤其是《夜谈》,她起码看了这部电影不下五遍。
至于电影,还没上映。
为什么还没上映?
因为有傻逼把片子打回来让他们重做啊。
为什么她能看,还能看五遍以上?
因为她要工作啊,一个镜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百遍的那种。
想到这,萧岁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她回头看向紧闭的卧室,回想起当时程家琰在酒吧里他反常的表现,有点胆怯但又想为别人说话的样子。
所以搞了半天,他是那个作者的粉丝?萧岁眯了眯眼。
可是不对啊,明明她都没有透露过作者名和书名,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谁?
有鬼,他一定有鬼!
第9章 第九场戏
萧岁想了很久也没有想通便作罢,起身回房看了眼熟睡的程家琰。不知道是今天降温还是他发烧,程家琰死死地裹着被子不肯撒手,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之下,只露出半张脸,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着额头。萧岁抽了张纸巾,一手将他的刘海拨开,一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汗水擦去,一张纸巾很快便湿透被她放在一旁,随后她又抽了新的一张继续擦。
尽管萧岁的动作很轻,但还是把程家琰吵醒,他唔了一声翻过身去,一副“你别打扰我”的样子。萧岁直接翻了个白眼,把湿了的纸巾狠狠地甩在柜子上,心中暗想:你以为谁想要伺候你啊。转身瞬间,萧岁想起沈劭卿电话里不经意的一句话,低头看向背过身子去的人,还是认命地重新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他后颈上的汗水。
算了算了,人家是拜祭母亲触景伤情才会这样的。嗨呀,萧岁,你真的长大了。她默默想道。
萧岁帮他擦完汗又帮他掖了掖被子,刚直起身子就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她快步离开卧室同时掏出手机,忽然,她脚下的步伐一顿。
她的手机是粉色的,若她没有色盲,她手上这台应该是黑色的。忽然,她想起今早用程家琰的手机给沈劭卿打完电话就顺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所以手上的黑色手机应该是程家琰的。
萧岁没有侵犯人隐私的意思,本来想让它自己挂断,奈何对方太有毅力,萧岁忍无可忍直接接通电话。
萧岁还没说第一句话,就听见电话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久归老师啊,你总算是接电话了。你上周把片子打回去,人家拟音制作那边一直在催我,问我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你赶紧给我说一下,我待会给别人回个电话啊。”得不到回答,男人有点着急,“久归?久归?”
久归是谁?
萧岁觉得自己百年归老都能记得这个名字。他妈这不就是狠狠支配她一周又准备再次支配她的人吗?
萧岁默默转身看向紧闭的房门,眼底有暗藏的怒意,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回复电话那头的人:“你说的久归老师是程家琰吗?”
“程家琰?”他下意识重复一遍,“本名好像是叫这个,不对,你谁啊?”
萧岁不答:“他现在病了不能接你电话,回头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啊病了?也行吧,谢谢你了。”
她握紧手机,咬牙切齿地说:“没事,再见。”
现在好像一切都通了。为什么程家琰会知道自己在说哪个片子哪个作者,为什么程家琰会心虚甚至躲避自己的视线,为什么程家琰会下意识为原著辩护,原本堵塞在脑海中的一切宛如有人用马搋子往里面捅,一下两下,然后就畅通了。
脑袋通了,心火燃烧就更加旺盛了。
萧岁“砰”地一下推开门,熟睡的人不满地把被子拉高盖住脑袋,见状,她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手已经触碰到软绵的被子又在下一秒收回来,同时,她的视线从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中挪开。
行,他是病人,她算账也不急在一时。
——
程家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他觉得脑袋沉甸甸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到浴室洗漱,洗漱完刚推开门就闻到厨房传来香味。他皱着眉头走出去,就看见厨房一道忙碌的身影。
因为不用上班,萧岁也没有多讲究,穿了一套宽松的衣服,头发扎起来露出好看的脖子。她拿着汤勺舀了点粥,低头尝了一口,又跑去加了一勺盐,正要拿起汤勺摇匀的时候被烫了一下,她嘶了一声,把手捏着耳垂。
这个场景,他看过,但主角不是她。
萧岁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来不及回头就被人捏着手腕,手腕传来的温度很高,转眼间,那只被烫到的手已经被人放在水柱下面冲洗。耳边传来他沙哑的声音,“烫着了也不会冲水,笨。”
“???”哥,注意点,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