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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一个巧言令色,还能看的开的人。即使如此,谁都不知道她把自己的尊严看的是怎样的重。
每一个孤独的人,都爱狂欢。每一个悲伤的人,都爱欢笑。每一个自卑的人,都爱逞强。
但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越表现出自己什么,自己却更缺少什么。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无论在什么地方都适用。”董慧抬起手,慈爱的摸摸苏锦的头,“小锦,强大总需要一个过程。”
苏锦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豁达的笑容。
是她太过在意了,有些事情根本急不得。
“好孩子,去把铁桦树的木料打磨了吧,师母今天教你做一些防身用的木针……”
从武馆出来,苏锦心头的郁结也已经全然消散,步履轻快地走到了家。
还没等推开自己家的大门,她脸上的笑容就凝滞了。
“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取了两千块钱?”沈玉梅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如果不是靠在墙上,她恐怕就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了,“您知不知道那两千块钱是我给小锦攒着上大学的钱!”
“呸!一个赔钱货还要上大学!就算上大学也不能动我儿子挣的钱!她要是想念大学,就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王铁芳眼睛一挑,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盘腿一坐,“咋的?我这个当妈的,花我儿子的钱不行啊?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她媳妇,我也是他妈!他就得听我的!他挣的钱我就有权利支配!有权利花!”
沈玉梅紧紧地握住墙壁,手指甲都刺入了墙皮,莫大的委屈和心酸如同海浪一般扑打着她,可是从骨子里的倔强让她依旧抬着头,不让自己落泪,“妈,做人得讲良心!不管小锦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您不疼,我疼!其他家我不管,但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宝贝,她必须上大学!我和喜臣愿意供她,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她深呼吸一口气,把眼圈的湿润硬生生的憋下去,“是,您是喜臣的母亲,也是我的婆婆,我们应该孝敬您。但我们没有义务供养苏家一家老小吧!如果您用这两千块钱办的是正经事,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您…”沈玉梅说着,实在是难以压抑心头的痛苦,声音难免带了些哭腔。
她的停顿也让王铁芳有机可乘。那王铁芳眼睛一瞪,仿佛要吃人,“沈玉梅!你说什么呢!你怎么那么恶毒啊!我王铁芳有你这么个恶毒儿媳妇真的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什么叫正经事!就你家那个赔钱货是正经事?我实话就告诉你!那两千块钱我给喜平花了!咋的!喜臣是喜平的哥哥,就应该帮扶着!花你点钱咋的!我真是瞎了眼让你这个丧门星嫁过来!”
当初自家二儿子要娶沈玉梅她就不同意!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多丧!家里还无权无势!
“你……”沈玉梅听了王铁芳这样一番话,不由得悲从心来,身体一晃,站也站不稳了!
就在她要摔倒在地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猛然从大门前冲了过来,瞬间稳稳地扶住她。
扶住自己母亲的,正是苏锦。
苏锦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那双眸子如同深渊一般看不清神色。她握住母亲冰凉还带有薄茧的手,一身戾气铺天盖地地向发威作福的王铁芳扑去。
沈玉梅已经泪流满面,却不想此时苏锦竟然回来了,便连忙用袖子擦擦眼泪,低下头道,“小锦,你先回屋去。”大人的事情,不要让孩子参与。
苏锦一动不动,小小的身体如同一座石墙一般坚固的把沈玉梅护在身后,那锋利的视线落在王铁芳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王铁芳本来对苏锦还不以为然,可不知为什么,当她看到苏锦的那双眼睛时,她竟然从心底的感觉胆寒,甚至有些心虚。
随即,她便恼羞成怒了!
她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臭丫头的眼神威慑住了,说出去不丢死人!肯定是她看错了,那苏锦跟她那个恶毒的妈一样,都是随便欺负的货色!
“你看什么看!一点教养都没有!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如果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老母狗?”苏锦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和王铁芳客气了,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句话一下子把王铁芳的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苏锦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比泼妇骂街都肮脏。
那些腌臜的话让沈玉梅听了都觉得难堪,“住嘴!妈!你说的太难听了!小锦还是一个孩子!”
“孩子?我看她就是一个小娼妇!不要脸的货色!跟你这个贱……”下一句,她完全说不出来了!
王铁芳惊恐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苏锦,那狠戾的眼神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可怕,直接骇的她连话都不敢说,仿佛有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喘不上气!
“你…你……”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下去?”苏锦唇角勾起一抹残虐的弧度,“我尊敬你,你是我的奶奶。不尊敬你,你有算个什么东西!”
“小锦…”沈玉梅虽然不知道王铁芳突然面露恐惧,但是苏锦的话有些不太好,毕竟那是她的长辈。
苏锦没有回头,低哑的声音充满了冰寒和冷淡,“妈,如果是这样黑心黑肚,满嘴腌臜还处处让我们一家三口活不下去的长辈,我宁愿不认!被外人唾弃怎样?被人指着鼻子骂不孝顺又怎样?有些人总是拎不清!我们百依百顺忍气吞声,换不来一句好,莫不如就坐实了她口中的不孝顺!别人孝顺,那就让她去找孝顺她的人去!我倒是想要看看,有谁能比我母亲对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好!”
“我的天……”闻言,王铁芳下意识的要耍泼,抻着脖子哭喊,这招可是她的杀手锏,百试百灵。沈玉梅被她吃的死死的!
可是,她忘记了,她面对的是满心怒火的苏锦。
“哭!大声点哭!你要是嫌看戏的人少,我再给你挨家挨户的叫人!”苏锦抱着肩膀,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满脸的讽刺,“哦!对了!我还得找找警察叔叔,跟他们好好谈谈小叔偷我母亲玉佩,奶奶你偷取我家存款。当然,这些都没有这两千块钱的去向让警察感兴趣,你说对么?”她俯下身体,如同一个恶魔一样阴森狰狞。
“什么偷!那不是偷!那是我光明正大拿我儿子的钱!”王铁芳用尽全身力气的吼着,仿佛越大声,自己越有底气!
第七十一章 父亲
“不告而拿,即为偷。”苏锦眼底冻结成冰,“不管你承不承认。还有,不要妄想转移话题,你说小叔要两千块钱干什么?难道是…赌?”
“你胡说!”王铁芳上去就想捂住苏锦的嘴,可是苏锦绝对不会让她的手碰到她。
扑空的王铁芳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你给我闭嘴!臭丫头!”
苏锦已经心中有数,看来那两千块钱应该就是给苏喜平填了赌博的空子,这王铁芳真是不抗诈。
她冷哼一声,转身给自己母亲打了一个眼色。
沈玉梅一怔,但毕竟是个聪明人,马上反应过来,神色悲切,“妈…喜平他竟然敢!”
一提到这个,王铁芳就像炸毛的鸡一样,瞪着沈玉梅。“别胡说!”
“两千块钱啊!可不是小数目!我听说一千块就是判十年呢!”苏锦在一旁凉凉的说了一句。当然,这是在唬王铁芳的。
王铁芳心惊肉跳,嘴唇哆嗦。
“不行!妈你绝对不能再纵容下去!你今天得把存折交给我!要不然喜平得犯大错误!”沈玉梅难得硬气地说道。
王铁芳下意识的握住口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发威作福惯了,二儿子的存折好不容易拿到手,怎么可以还回去。
“二十年…啧啧…”苏锦意有所指。
王铁芳打了一个激灵,手有些发软。
沈玉梅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底气便更加足了。
今天要不是她不经意看到老太太坐在那里看存折,她都不知道她家存折竟然到了老太太手里!还莫名其妙的少了两千块钱!
“妈,那你就别怪儿媳大义灭亲了!”沈玉梅作势就要往外走。
王铁芳一下子就拦住她,脸色如同狗屎一样难看,咬咬牙,这才把存折扔给了沈玉梅。
沈玉梅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无误后,便拉着苏锦进了屋。
进屋后的沈玉梅却没有那般底气十足了,手里攥着存折,眼眶湿润。“小锦,是妈对不起你…”她和老公省吃俭用攒了这点钱,一下子都没了!苏锦上大学该怎么办!
“妈…”苏锦主动握住沈玉梅的手,叹了一口气,“钱没了可以再挣!要是您身体气坏了,可要让我难过了。”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都是土豪的存在,一个不太富裕,身边还都是吸血鬼亲戚的家庭,能攒上两千块钱,也算不容易。
她甚至可以想象母亲内心是怎样的酸楚和悲戚,刚刚有那么一霎那,她真的想不管不顾,上去给王铁芳几个巴掌。
但是她忍住了。她可以背负不孝的罪名,可是她不能让父母也背负!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最后戳脊梁骨的还是父母。
但是她怎么都要给母亲出口恶气!骂王铁芳两句算是轻的!
“妈没事。”沈玉梅吸了吸鼻子,眼底的愁绪也少了许多,“我的小锦长大了,能维护妈妈了。”刚刚那一幕一幕,她都惊呆了,甚至都不相信那伶牙俐齿的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我的父母,谁都不能欺负!”苏锦故意做出傲娇的模样,逗的沈玉梅破涕为笑。
见母亲笑了,苏锦心底的阴翳也少了很多,“妈,你赶紧把存折收好,然后把密码改了。之后不管是谁,都不行动咱家的存折!”
“妈知道!就算是为了你,妈也要硬气一回!”沈玉梅坚定地说道。
苏锦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妈,咱们为什么不三口人出去过?”
“唉…”沈玉梅叹了一口气,“苏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不养老人,谁家能养!不管再怎么恨!再怎么怨!他们都是你爸的父母。”
说到底,沈玉梅还是善良的,甚至宁愿自己受委屈。
苏锦神色一暗。这样的好儿媳上哪里找去!王铁芳太不识好歹!
不过她也知道,她怕是不能说服母亲和父亲一家三口出去单过了。算了,她现在能力还不行,等一切平稳之后再做商讨。
苏锦和沈玉梅原以为这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王铁芳竟然会恶人先告状,哭天抹泪的对苏锦的父亲苏喜臣控告苏锦的种种‘恶行’。
苏父这人哪点都好,就是有些懦弱老实还耳根子软。
一到家,他就阴沉着脸,把苏锦一顿训斥,沈玉梅怎么劝都没有用。
最后竟直接让苏锦在院子里罚跪!
虽然苏锦心中委屈,但是也不想看到父母因此大吵一架,跪就跪吧,只要父母不受委屈,她怎样都行。
苏锦心甘情愿地跪在院子里,腰板挺直。
她有幸重活一世,父母依旧健在,她无论怎样,都不愿让父母伤心难过,在无伤大雅的时候,她愿意退让。
或许很少会有人懂她的感受。做个比喻,父母在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