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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个儿都在骗自个儿,多贱!
这下好,美妙的谎言被戳破了。轮到她章程程真心实意的煎熬,撕裂。好多天不敢面对丈夫儿子,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如何在残酷的真实里活下去。直到今天——
骤然发现自己应该记恨的是咄咄逼人的林雪春,是惺惺作态的宋于秋,还有那个逢场作戏的夜晚。
“都是你们的错……呵呵呵。”
章程程浑身的伤痕,大大小小的青紫泛着血丝。她躺在冰凉的地上,游丝般的声音在屋里缭绕。
“林雪春……”
“宋于秋……”
“一对狗男女,绝不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绝不……!”
*
八点半,王君徐洁该回学校了。
摊子这边生意正红火,少说得张罗到十点钟收工。林雪春走不开,又不放心两个小姑娘独自走夜路,顺口挽留:“要不你们仨都住家里得了,房间有的是,收拾收拾就能住人。”
王君挠挠头:“浑身黏糊糊,得回去洗个澡。”
徐洁边啃冰淇淋边摇头,含糊道:“明早七点半要上课,本来我就起不来。住这儿还得回去宿舍拿课本,我保准沾床就倒,一睡不起。之后我被学校开除了,就没办法来玩咯。”
“小丫头懒骨头,真有脸说。”
林雪春笑骂一句,随手扯来路过的阿汀:“你今晚住家里?”
“课本忘了带回来了。”意思就是回学校。
林雪春努下巴:“多大点事,让徐洁给你捎。”
阿汀有点儿为难,王君看出来了,笑嘻嘻地凑上来:”雪春姨你是不知道,她学习用功着呢,课前预习课后复习一个不落。她们班接下来两天都是满课,来回路上半个小时都够她复习两门了。再说寝室没她,我跟徐洁铁定打得你死我活,你还是让她回宿舍吧。”
“啧,早晚学成个傻子。”
林雪春伸手戳一下她额头,松了口:“回学校归回学校,都先坐着。冬子一会儿就来,让他送你们到宿舍底下。”
“等不了啦雪春姨,再半个小时就关门了。”
“回去迟了会被宿管记名字扣学分的。”
“我们还得洗澡。”
吵吵闹闹烦死了,林雪春瞪眼:“让你们坐着就坐着!”
丫头们止了声,边上的陆珣疏忽开口:“我送她们回去就行了。”
林雪春笔一划,还没来得及拒绝,三个丫头已经欢天喜地的答应了。纷纷收拾东西要走,还给她挥手说再见。
“那我们走了。”
陆珣微颔首,林雪春不吃这套,从鼻子里哼出一口热气儿,代表她把他的鬼主意看得透透。
两个小丫头方才嚷嚷半天了,你小子不声不响做条影子,跟在阿汀屁股后头打转。这个当儿冒出来做好人,你送的究竟是她们还是她?
未来丈母娘的脑筋有时候不太好使,有时候非常的好使。陆珣淡然自若任她看着,脸不红心不跳,必要时候还能捻一捻菜单提醒她:别说方才了。
方才您老人家还硬生生抢了菜单,帮我拦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把我当成准女婿看。现在还作数吗?
林雪春看懂了,林雪春摆臭脸:“滚滚滚,少杵在这儿打扰我做生意,有多远滚多远。”
“走了。”
得了,你老江湖拍死在沙滩上了。
陆珣的背影在她看来都是得意洋洋的。
“臭小子,哪儿学来那么多招儿!”
她吃了个哑巴亏,败得不声不响。这会儿气得牙牙痒,眼角瞥见宋敬冬就吼:“你干嘛去了折腾这么半天?”
宋敬冬好无辜的摸摸鼻子:“我不洗碗么?”
开张营业第一天,对客流量存在严重的低估。摊子里人手大大的不足,备好的碗筷也是大大的不够。他这不就两头跑来跑去地送碗,顺手洗了两大盆碗,怎么又挨骂了?
他看看老父亲,老父亲给他一个眼神:你撞枪口上了,自求多福。
哦。
次次撞枪口的宋敬冬习惯成自然,伸手摸了半片西瓜,边张望着问:“阿汀她们呢?”
“走了!”
“回学校了?”
“废话。”
林雪春沉着气记账,记了五六行发现儿子还没动静,胳膊倚在柜子上看她记账呢。还伸手指:“这里算错了啊。”
她嘴角抽动:“你没事干?”
“我干完了啊。”
“没事干还不去送送她们?成天在我面前大猪小猪的死埋汰,你妹在你眼皮底下被拐走都不知道。还吃西瓜,不去送你妹回学校。”
老妈子火大到用铅笔戳人。
宋敬冬啃完西瓜擦擦嘴,笑眯眯道:“谁说我不去送了?送是当然要送的,不送白不送。我就是故意留下来看看您能忍多久嘛。”说完就跑,后头果然遥遥追上来一声:宋敬冬你今晚别想进家门。
诶嘿嘿。
做人还是主动讨打比较快乐。
他慢悠悠往前赶,正巧一伙人正在聊封家。
“他们家到底干嘛的?”
王君近来热衷于收集写作素材,对万事万物抱着细致的观察力。捏着下巴就说:“我老觉得那男的怪怪的。”
徐洁拆台:“你最近看谁都怪。”
“主要那男的自个儿提出二十倍赔偿,前头表现得特别好,很讲理。转眼七十五块钱打借条就腆脸贪一盘鸭?他家到底有钱还是没钱?”
“还算有钱。”
光头查过章程程,沿着线查到封家去。发现这是个极其好运的一户人家。
原本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孩子生一个死一个,都是没有出生证明的黑户。小儿子难产去了医院,眼看着大笔医药费补不上了,凑巧北通出了‘新城新气象’的口号,同时出台拆迁补贴政策,给了他们家一大笔钱。
这么多年来封家夫妻捏着老本过日子,除了儿孙便舍不得多花半分钱。
隔壁邻居说封家最能耐的事儿就是酱油没了,活生生靠借用撑了大半年。如此吝啬到令人发指,自然没人肯跟他们家来往。老太太借无可借,这才拉长脸去杂货铺子买了一袋的酱油,还一路骂骂咧咧,指桑骂槐。
邻居还说了,封家儿子要是不酗酒,其实很不错。
封一行在北通第一、全国排得上号的钢铁厂做主管,工钱够够的,工作服都特别干净洋气。日后封家老本花完了,光靠他养活一大家子不成大问题。
“那不是我舅的厂子么?”
徐洁学着电视里的坏女人,神气在在地翘着兰花指:“宋千夏,只要你以后作业借我抄。我一个电话过去,立马让他丢饭碗信不信?”
陆珣丢给徐洁一个充满肃杀气的眼神,淡淡道:“我能让他丢饭碗,再吃上十年牢饭。“
你能吗?
挑衅的反问没说出来,都藏在他的尾音里了,傻子才听不出来哦。
好争强好胜一男的。
徐洁无语,王君抚额,阿汀默默地憋笑。
宋敬冬在后头听了半天,一手搭上陆珣的胳膊:“你可别动他。他要是丢了工作吃牢饭,那对娘俩不得回到章家来?到时候天天作妖,惹我妈生气,最倒霉的就是我。”
陆珣目不斜视,打掉他攀关系的手,别过脸去只看阿汀。身体力行地表示:你倒霉你的,与我无关。
总算体会到老妈子的窝火了。宋敬冬笑得狡诈:“第二倒霉是我爸,第三就轮到你。”
陆珣还是不看他,冷漠。
“我也觉得不要管他们吧。”阿汀慎重地想了想,觉得那家人气场古怪,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不能轻易在背后动手脚,不然被封家发现了,缠上来,非常的难解决。
陆珣低低应声。
兄妹俩明明是同样的意见,宋敬冬得到的是黑漆漆的后脑勺,小姑娘得到的是一个好。两相对比,简直是大型偏心现场。
当哥哥的笑容逐渐暗淡,王君则在一边乐得拍大腿:终于不是她单独受伤害了!真爽快!
动作太大,引得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王君深刻记得陆珣的记仇,一秒扯开话题:“陆小子你现在有钱有势,混得很不错嘛。”
“还行。”
“他很厉害的。”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阿汀抬头瞅瞅他,是在问他能不能说。
陆珣淡淡垂一下眼眸,表示应允。
阿汀这就眼睛亮亮地说起来:“他有办公室。”
“哇哦!”
“办公室很大,有两个冰箱。”
“哇哦!”
“有七个员工,就是今天来吃饭的客人。”
“哇哦!”
王君可配合了,一口一个哇哦。徐洁本来嫌她们幼稚,后来大约觉得自己没有互动太孤单,大声感叹起哇塞,非要跟王君比出个嗓门高低。
路上凉风习习。
小姑娘的侧脸朦胧,白嫩得如同奶脂。不知怎的就越说越欢喜,活像她自个儿做成了多么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时不时还转过来冲他笑,梨涡一闪一闪的。
陆珣被她笑得心软。
一大块的心脏都被肮脏污浊的人事物糟蹋透了,变得又黑又冷。只剩下心尖尖这点纯粹的地方,因为她而软得一塌糊涂,暖得毛毛绒绒。
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楼底下。
这是依依不舍的圣地,王君敏锐地捕捉到不详预感,说声再见扭头就走,坚决不给自己一丁点受伤害的可能性。
“再见咯。”
徐洁也走,剩下阿汀左看右看,犹如千古以来的男人夹在老妈子与女朋友之间一样,她在哥哥和男朋友中间进退两难。
陆珣望向宋敬冬的视线很不善。
阿汀双手合掌作摆脱状,“能不能让我们说说话?”
老哥哥煞有介事地拨了拨刘海:“我背负着全家的使命来盯着你俩的,你们有什么话可以在我面前说,我保证不告密。”
陆珣:“快滚。”
阿汀:“就两分钟。”
老哥哥继续死皮赖脸,继续扯:“你们可以把我当成一颗高大伟岸的树,一根正直的电线杆,或者牺牲自我照亮他人的路灯。我都不在意。我用我的理想和人格发誓,不管你们说了多么肉麻的情话,多么煽情的告别语,我绝对绝对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只要你们不进行任何肢体上的过分接触,我就是一颗高大伟岸的树,一根正直……”
不进行肢体接触。
个屁。
宿舍关门在即,宿舍大姨虎视眈眈。四下左右都没人,唯独灯光边缭绕着细小的蚊虫,树木沙沙作响。
陆珣当机立断地抬起胳膊,一巴掌盖着宋敬冬的脸左转四十五度。手指挡着他的视线,同时低头亲上小姑娘的唇。
“后天有空。”
他说:“我来学校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猫:打群架我是mvp
陆:秀恩爱我是mvp
冬:论讨打我是mvp
碎碎念:章程程算是典型的可怜可恨反派角色,就不说她到底是先天性的表里不一,还是后天性被偏心被身心虐待导致的压抑了。我不觉得人天生性格是相同的,但觉得环境后天影响更大8。
这个角色我还挺喜欢的(不是性格也不是作用的喜欢,是表达上的喜欢!
一个是恶意:无缘无故能够因为自己窥探到的东西,对别人产生莫大的憎恨。写的时候发现有1点点东野圭吾《恶意》的那层意思,不过当然没有那本书来得深、震撼(安利!!
一个是家暴:在前面稍微表述了点,这里也有更加戏剧化表现她之前对丈夫的家暴的体谅。
因为我发现很多婚姻、恋爱关系中都有:他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