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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是你要摆摊子!”
“摊子没了我想别的法子赚钱,只要你保证不沾酒,我总有办法赚钱给你。你干什么都成,你爱怎么花怎么花,求你了行宝。”
“别叫我行宝!”
封一行咬牙切齿:“说摊子!”
“还有你妈。”
章程程边哭边说:“她看不惯我,成天说我干活不利索,说我偷吃东西偷男人。我根本没干过这些事儿,都是她泼的脏水!死老太婆看不惯我们过好日子,她根本就是……”
封一行忍无可忍,一个巴掌盖下去。
被章程程害进局子够郁闷了。眼下老娘躺在病床上不知死活,老爹半条命搭上,一个家在短短几天分崩离析,这是娘们还一口一个死老太婆说坏话?!
他躲在医院里没事干,不敢去厂里上班,光闷头灌酒,一腔怒火无处去,终于在这下喷涌。
堪比火山爆发的那股架势,封一行握紧拳头打、起身用脚踹。在她耳边怒笑:“你他妈才是半人半鬼的死老太婆!一天到晚阴森森,到处说我爸妈坏话!!”
他凶起来,她就弱下去,“我没有……”
“娶你回来就是干活生孩子的。不然磕碜成你这长相,出去卖都没人要,谁要你啊?白送都嫌恶心!你以为我办事为什么不开灯、为什么要上背面,能有点自知之明吗丑八怪?”
“我……”
“我妈说了,你妈能生出你这脏玩意儿来还没丢河里淹死,真有够能耐的!换她就算背上人命,也要把你掐死在娘胎里省得糟蹋眼睛!“
“……”
一字一字割在心上,鲜血淋漓无人疼。
章程程卷着身体,眼睛刹那的空白,近乎死了。人在濒死前无所畏惧,她闭了闭眼,总算自肺腑里顶了一句:”……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封一行脱鞋子抽她。
“林雪春他男人喝了酒不打人,你怎么不想想你自个儿为什么非要打人?!”章程程豁出去了,阴阳怪气地嚷嚷:“你没用!你废弃控不住自己,活该跪下来给我求饶。真要那么恶心我,就别哭着给我磕头道歉啊!”
“鬼给你磕头道歉!”
封一行硬生生把她踹出半米远,吼了声离婚。
“贱女人我要跟你离婚!”
章程程不动了,呆滞得如同静止。
“这俩人……哎。”
“离婚其实也好,对他们都好。”
众人唏嘘着,七拼八凑给章程程探讨未来,怎样能独自生活得更好。然而十分钟不到的光景,他们口中的女人主动扑过去蹭男人的脚,像卑贱的狗。
眼泪鼻涕糊了大半张脸,章程程低声下气的道歉,认错,说自己不该拆他的台子。她哭着求饶,她再也不敢了。她使劲儿打自己的巴掌,打得啪啪作响,打得大家伙儿都懵了。
“她怎么……”
有人吱声,章程程立即转过脸训斥:摊子是我要摆的!举报信是我非要他帮忙写的,你们别胡说八道!
什么、什么举报信??
围观群众一头雾水,只见她话锋一转,义愤填膺道:林雪春你别得意!
要不是你们姓宋的心肠歹毒,我们夫妻不会变成这样!你们这家人真肮脏,绝对会不得好死的!我咒你儿子他娘的娶不到老婆,跟女人搞上脏病,断子绝孙还全身溃烂。
咒你大狐狸精生的女儿小狐狸精,骨子里的骚劲儿藏不住,四处偷人腿里烂成泥块!迟早被男人打死搞死在床上,全家死光光!
她两眼闪着警觉的光,还说了:
我们家好得很!
我们夫妻闹着玩,用不着你们这群嘴碎的玩意儿瞎挑拨。我爱我家男人,我家男人爱我!我们有个宝贝儿子叫志宝,今年六岁了!以后我们只会越来越好,嫉妒死你们!
她说。
她说。
她颠三倒四说了很多,只有核心思想抓得准准:我们夫妻是真爱,我只有他他只有我。我们是遭受林雪春的迫害,你们现在傻子看不出她的真面目,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你们会家破人亡,你们会后悔这样对我。
“……”
哭了笑,笑了哭。
语气时快时慢,表情变幻莫测。
大伙儿看得毛骨悚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低声问:“这是疯了?还是说真的?”
“不晓得啊。”
他们外人看热闹,不知林雪春的怒火。
宝贝儿女被咒骂,她搬起椅子简直想把狗玩意儿们锤个稀巴烂,父子俩使劲全力才拦住。
那边场子俩公安无从插手,打电话同事来帮忙。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对言语难尽的夫妻戴上手铐、塞进公安车,人人被女人指甲抓挠得头破血流,嘴里吐出浑浊的气体。
引擎发动的时间里,陆珣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玻璃。
有人听到他问章程程想不想跟她家男人关在一间牢房里。章程程露出又怕又惊喜的目光,好像正常很多,又好像疯更多。小鸡啄米般点头,一个劲儿朝陆珣笑,谢谢谢谢谢个没完没了。
副驾驶座的老公安紧接着走出来。
陆珣低低说了什么,没有人听清。他们只是看见老公安犹豫会儿点点头,又钻进车里走了。
那晚好多人在想:这人不是宋家定下的有钱女婿么?做什么对那对夫妻发善心,还让他们在监狱里团聚?
想不通。
后来再去打探,完全打探不到封家的消息。久而久之大伙儿把这事抛在脑后,继续过自家日子去了。
所以没人知道章程程死在三天后。
她被自家男人活活打死,尸首多日没人领,最后公安局出钱烧成骨灰,随处找个地段埋掉。
随着公安局的细致调查下去,封一行私自贩卖工厂旧机器、从中牟利的罪行证据确凿,加上醉酒打人致死,最后赔了大笔钱,被判无期徒刑,死在监狱里。
以上是坏消息。
下头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好消息的。
比如老太太自鬼门关走过后,整个人变了许多;
比如那失去父母的志宝成为家中的主心骨,逐渐逐渐长成了懂事孝顺的模样,终生不碰酒放眼红,没再走上父母的老路。
而阿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
陆珣那天对老公安说的话不多,只有三个字:
给他酒。
作者有话要说:火柴那边感觉是病娇边缘……奇怪,不由自主写成这样了,干脆放飞自我XD
前面说陆珣为阿汀活着,我写着写着真的感觉他的生活差不多就是围绕着阿汀,连陆家支线都是勉强安上去的(赚钱才能养老婆!打倒敌人才能长久抱抱老婆亲老婆,男德班绝不认输!)
别的狗屁亲情友情,安不上去。
回想起来。他们重逢后陆珣其实有过很多次崩坏边缘的挣扎,全靠阿汀小天使坦率又会哄,大猫稀里糊涂就乖了老实了。不过设定就是这样,阿汀是水包容万物,她的优点缺点都是无色无味,常常徘徊在人群的角落里,像植物那样安静独自的生活(回顾群戏会发现,她表现的机会真的很少很少。真的是人群里自动消失的透明感女孩)
她是那种中庸不软弱,但骨子里需要‘被需要感’的人。陆珣最初满足这点,所以他们曾经是彼此的必要的需要,达成了那种非爱情羁绊。
陆珣张扬放肆,优点缺点更为鲜明。比较明显的缺点有:没安全感,不自信。经常徘徊于‘真想别的人都不存在,她只看着我’以及’我再忍忍,我不能那样搞‘之间。
我是觉得他走歪了能比章程程坏百万倍。
章程程就这样惹,封家就这样惹。虽然是我写的但我自己也说不清谁对谁错,谁不去这悲剧是陆珣的存在推波助澜了,还是他的存在及时止损了。太复杂,我选择快乐去吃夜宵~
好了我又话唠了,落泪。
下本书绝对要做个高冷的神秘作者!
第75章 徐洁陆和陆珣
公安车带走封家夫妻,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明早儿星期一,该念书的念书,该干活的还得照样干活赚钱过日子。朝柳巷里人人打着哈欠,关上门,转头各回各屋睡大觉去了。
十二点,夜重归于静。
院子里满地的火柴根受到老妈子‘谁弄脏谁整干净’的炮轰,罪魁祸首陆珣只得搬起大扫帚老实收拾干净。
阿汀在旁边帮忙,忽然被问:“你之前想说什么。”
“之前?”阿汀露出了疑惑的目光,连她自己都忘了。
陆珣嗯了声:“厨房里,猫叫的时候。”
“啊……”
想起来了,关于徐洁的话题。
现在要问么?
总觉得时机不对了。
并不想弄成咄咄逼人的氛围,不想误会争吵。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经很疲倦,所以阿汀支吾一下,最终抿着唇笑了笑,说没事。
陆珣偏头望过来,一双眼犹如陈年的金子。不太亮,但很沉,有着不动声色的探寻,以及淹没力量。
“等等!”
正要回房睡觉的林雪春突然转身,狐疑地上下打量陆珣,发出迟到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
“什么时候来的?”
“打哪儿进来的?”
接踵而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厉害。
宋家院子大门里外两个锁。外头的钥匙全家有,隔壁刘招娣、家里头暂住过的王君、阿彪个个有。里头的钥匙则在夫妻俩兜里放着,夜夜锁上大门除非他们亲自出马,否则兄妹俩甭想出去。
老妈子晕乎乎的脑瓜逐步清醒,大致得出‘章程程翻墙,你个臭小子狗胆包天也翻墙’的结论。张口欲斥责,冷不防兄妹俩异口同声道:“我开的门。”
她半信半疑:“你们哪儿来的钥匙?房里偷拿的?”
家里夜夜十点锁门,再晚不得进出。偷拿钥匙算大罪一等,有心野了出去厮混的可能性。宋于秋瞅瞅一对儿女,默默站出来说:“我钥匙拉桌上了。”
兄妹俩当即亮眼睛,心里高呼爸爸爱你。
林雪春眼珠转来挪去,抓到点猫腻,冷哼了一声:“一个一个还挺护着他。”
又问陆珣:“大半夜不睡觉,干嘛来的?”
阿汀说吃面。
宋敬冬说吃白菜面。
陆珣被他俩眼神暗示,扯了个苦肉计,说在附近应酬酒喝多了,来讨碗夜宵吃。
想想半大小子在外打拼是不容易,林雪春松了态度。
“早说住两个晚上又没人不让,收拾个床铺的事。非要白天不吱声、大半夜跑上门?毛贼都没你鬼祟。”
她故作不耐烦:“今晚就算了,吃完赶紧的走。”说完便回房倒头大睡。
那边厨房锅里的面糊了,阿汀重新下两团。
冰箱里放着夜摊剩下的肉汤和大排,再打三个荷包蛋、放几根青菜。面未出锅便香味四溢,引得宋敬冬靠在门边调侃:“今晚这面了不得。就是不知道是我托某人的福、还是某人托我的福才有这么丰盛的宵夜吃?”
陆珣不屑挑衅:“你话真多。”
阿汀没介入这两人的日常争宠,盛了两碗面,剩下大半碗留在锅里——免得阿彪清晨回来没东西吃。
两大老爷们看了都问:“你不吃?”
得到回答:“不饿。”
于是他们坐在桌上吃,小姑娘抱着猫在边上看。头顶灯泡昏昏的亮,电视机里零星碎语在屋里徜徉。黑夜里流动起一种暖洋洋的宁静感。
“真不吃啊?”
宋敬冬的欠抽毛病改不掉,夹着大排来晃悠。
阿汀不受诱惑,倒是猫双手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