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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那血少说流了……”
阿彪厚颜无耻地比出一个数字:“两大缸!”
“您看看这脸色,还有,仔细看起来是不是瘦了两大圈?那都是流空了的血,猴年狗月能的补回来啊。”
他满脸的惆怅惋惜,抬手从袋子里扯出黑色的西装外套裤子。一股隐淡的味道难以忽视,迎着光线,不少地方斑斑块块布着陈了的血。
真不少的样子。
林雪春狐疑地仔细打量,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真觉得臭小子缩水了?
脸色苍白的陆珣加之脏兮兮的猫,大年底犹如两个孤儿坐在地上……
“算了算了。”
素来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女人心软了,摆着不耐烦的表情,却挥挥手口气冷硬道:“算了算了起来收拾东西。”
陆珣没动,阿彪茫然:“什么意思?”
她怒:“想不想热乎饭吃了?!”
“哦哦哦,想想想。”
阿彪忙不迭搀扶自家老板再腾出手照顾猫老大,忍不住笑嘻嘻地问:“还有我的份?”
“……蠢货。”
林雪春不忍直视,转头就走。
“妈。”身旁小丫头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她嘴角要翘不翘,咬牙切一声:“谢个屁!我这是为着上回欠的人情,鬼才心疼这么个混账玩意儿。反正他生来能折腾,成天折腾,自个儿不伤心自个儿,瞎糟蹋。我疼个屁,我这就是不想你个姑娘家家的在他家里跑进跑出。再说家里多两个不多,少两个又不少……”
叽里呱啦停不住嘴,一番竭尽所能地开脱言语。
别人想着法子不去做坏人,轮到自家妈妈则是换着法子死不肯做好人。
阿汀低下头,眸光灿灿梨窝浅浅的笑开来。
一行四人加猫浩浩荡荡回宋家,饭后陆珣阿彪真给猫撑腰,领着它去隔壁街讨公道。
猫斗志昂扬地去,狐假虎威地回。没人知道两个大老爷们使什么招数,总之猫重新获得朝柳巷动物之王的称号,高高兴兴洗了个澡,香喷喷跳上小姑娘床铺打滚儿,呼呼大睡。
*
陆珣自然而然在宋家住下,只是——
晚饭桌上被阿彪隔开不说,房间还被暗戳戳安排在走廊尽头,离阿汀超远。
老丈母娘以‘不打扰期末考试’为名,用尽所有办法分隔开两人,不留丝毫亲密空间。三两天下来,阿汀复习得当身心松弛,只剩下明天最后的考试。
陆珣就比较惨,身心压抑游走在崩坏的边缘。
晚八点,洗漱完毕的阿汀背诵着知识点,准备回房间睡觉。
然而就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被抓。
陆珣才洗完澡,不大的地方热气腾腾,浅淡的白雾让近在咫尺的人不真实起来,像梦。
当然他赤‖裸的胸膛还是很真实的。
头发身体湿淋淋的,喉结滑动,脖颈脉络起伏至肩,水珠划过锁骨。
冷白色的皮肤格外晃眼,筋肉分明,两条腹外斜肌继续往下延伸……
不行不能看了!
仿佛被骤然丢进水里的泡腾片,阿汀脸红个彻底。眼珠子往下不对往上不对,似乎放在那里都不对,只能枉然大睁着四处游移,好像遍地沼泽无处落脚的小雀。
“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推推他,他连着炽热的气息过来,指了指挂在旁边架子上衣服,慢悠悠说:“你走太快了,来不及穿。”
这大约是乌龟阿汀生平头回被夸动作快。
她唔了声:“那你现在穿,我不看你。”
“不都看完了么?”
“不看白不看,再看两眼?”
低磁清晰的声音,磨砂纸的质感还掺点玩笑。
阿汀闭着的眼皮睫毛轻轻颤了颤,继而伸出两只正义的手阻挡视线。
窸窸窣窣动静会儿,她问:“好了没?”
“好了。”
陆珣套了件纯黑色打底的针织衫,很能彰显线条。更糟糕的是,左边衣摆没拉下去,恣意地团在腰际打卷儿,外露一截紧实的腰腹。
阿汀看了看,又看了看。
忍不住伸手将它拉下来,严严实实全部挡好,仰起头来有板有眼地教训说:“衣服要穿好。”
非常严格。
一秒两秒,三秒不得回应,她郑重追加:“衣服穿好才能出去,记住没有?”
陆珣憋不住了,垂眸失笑。
他笑起来弧度不大,眉目落下的瞬间染上温柔。
昏黄的灯挂在头顶,他微弯腰,一小片阴影笼下来。阿汀一眨不眨望着,依稀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在他眼里,犹如被装进橱窗的洋娃娃。关起来,藏起来,长久的独占。
笑意渐渐泯灭,他的注视深而静。
很轻的鼻息贴近、交织,吻并没有落在唇角,而是沿着耳侧滑下去。
一串轻软潮湿的触感攻陷颈窝,阿汀下意识仰长脖线,侧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耳垂在缭绕的白雾中的红得能滴血,脖子领口又白得耀眼。
眼里水雾盈盈,荡漾着无归宿的迷乱,有那么点。
粗粝感清晰的手掌撩开衣服,在细腻的肌肤上攀爬,小指碰了碰软肉。
又碰了碰,掌心极具侵略性地逐步覆盖。
就像心脏被拿捏住似的感觉,压抑不住地轻颤,酥麻感铺天盖地,在皮肤之下、骨血之中没命地蔓延。烟花在脑海里砰然爆炸,脚趾根根蜷缩,她细小叮咛着,喊声陆珣。
“怎么?”
“站不住……”
软绵绵的声音,让人筋骨酥软。
“这就没力气了?”
他从咽喉溢出两声闷闷的笑声,手掌握住腰,撑着她。
指甲盖刮擦过去,他啃咬锁骨,她浑身都在抖,直往他怀里躲。
“你有胡茬。”
她模模糊糊地说:“太扎了。”
“事还挺多?嗯?”
低沉语气里满是戏谑,但指骨分明的手十分克制地抽出来,同样严格地拉好衣摆。
他撩起眼皮,慢慢悠悠地靠近,近得不能再近。
然后低下头,猫猫狗狗小动物似的不住舔舐唇角。那股侵略劲儿淡了,湿热的舌尖扫过牙根,只剩下静默而缱绻的交缠。她的手能感觉到,他的心起搏得很懒。
咚,咚,咚的。
“阿汀!”门外冷不防响起叫声。
小姑娘惊惶地巴眨巴眨眼睛,差点咬他。
“我得走了。”她用气音说。
指尖勾过碎发耳捎,陆珣也气音:“待会儿我找你。”
“我明天早上要考试的……”
“知道。”
林雪春的喊声越来越近,他开门放她出去。
“阿汀,还不睡?明天考不考了?!”这回近在背后。
“睡啦。”
阿汀应声,揣着胡乱蹦跶的小心脏,脚步连成串地溜进房间里。旋即靠在冰凉门板上,慢慢下滑,手软脚软浑身发软,完全没有力气了。
就这样坐好久,低头拉衣角,又拍拍脸。
摇晃脑袋想把陆珣丢出去,把课本知识点给塞回来。
“喵?”
猫瘫在床上,脑袋朝下瞅她。
“睡觉。”
阿汀自言自语地嘀咕,默默裹紧小被子,往左往右滚了两下。
猫看着来劲儿,麻溜床头滚到床尾,啪叽落地。
“喵喵喵喵喵。”
它哼哼着,跳上桌,朝着窗口狂叫,这是月黑风高老大要出门巡逻的意思。
“别去隔壁街打架啊。”
阿汀开窗放它出去,没两下便跑没了影子。
又过十多分钟,整个屋子静下来,独独她房间外有轻微的响动。
“陆珣?”
她猫手猫脚爬下床,想说明早六点半得起床,必须早睡。
没想到拉开门,只见一团花花绿绿的床垫被子闷声落地,陆先生站在边上,用脚指头东拉西扯铺成一个寒碜地铺。
“你……要在这里睡?”
“对。”
他坦荡荡地承认,瞥了眼隔壁宋家夫妻俩的房间。
阿汀立刻心领神会,这人不满遥远的房间距离,在搞另类抗议啊。
原来所谓的找是这个意思。
“不会冷吗?”
她蹲下来摸摸床垫的厚度。
“冷不死。”
陆珣说着躺下去,有些撩人地问:“躺会儿?”
拥有唐僧定力的阿汀摇头拒绝:“我得睡觉了,要早起的。”
“那再亲下。”
他懒洋洋趴在枕头上,歪头露出半个侧脸,下颌线收得漂亮。
她乖乖倾身亲两下,说个晚安便钻回房间里。
盖上被子关上灯,心头莫名跳跳地,眼神定在漆黑的门边挪不开。
生冷的月光照亮一方窗户,小姑娘犹豫片刻,起身拖着被子床铺到地上,到门边。再安安静静掀开被子钻进去,侧躺面对着门,又悄然说了声晚安,这才慢慢睡过去。
*
要说后话的话,大约是次日清晨,打着哈欠打开房门的林雪春猛然瞧见自家走廊上卧着一团皱巴巴的被子。误以为什么诡异生物出没,她吓得魂飞魄散,张大嘴巴、尖叫、破口大骂,所有动作一气呵成顺畅无比。
陆女婿被揪着耳朵教训大半个早上,如愿以偿地换了房间。
走廊尽头倒数第二的房间。
做女婿的意图再接再厉,做丈母娘的不甘示弱,弄了张大白纸往儿子桌上一放,叉腰命令:“给我写个:陆珣不准躺在走廊上,然后贴在你妹房间门口去!”
宋敬冬睡眼惺忪,犯困地闭着眼说:“指名道姓会不会太直接了?邻居窜门看到不是很尴尬吗?”
对喔,年底送礼来去的邻居好多的。
老妈子苦恼又郁闷:“那怎么办?”
宋敬冬仍然睁不开眼睛,半梦半醒地回答:“没事,我写个含蓄版本,等我醒了……”
“行,别忘了啊!!”
林雪春推门出去。
于是当天下午,陆先生经过长长走廊,只见上头贴着大大的纸张。
白纸黑字写着:禁止所有生物在走廊上睡觉。
偏心老父亲补了个:我们家的猫除外。
秉着公正合理原则,宋敬冬再补充:狗除外。
陆珣:……啧。
当晚照旧熟门熟路搬来被子床垫,反正这辈子跟狗过不去。
习惯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的人白天军训,身体受累脑子里还要受累,以单身狗身份构思吻戏——俗称,无中生吻。
明天回趟村子,神婆奶奶、当年那条傻狗(大约是猫的舔狗cp)之类的处理掉,过个年完结!(运气好我明天能完结,运气不好后天。但我知道我这该死的细腻向来没那么愿意听我的话。)
对了,下篇文是:《娇软小画眉》
阿音有把灵灵的好嗓子,相貌也灵,唯独脑瓜子不太灵。
十四岁初次登台,一举成为上海滩顶有名的小画眉,又被七爷买下。
之后娇养在漂亮时髦的大房子里,日日吃得精细睡得精细,肌肤剔透莹亮,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精细。人人说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唯有表小姐日日劝她:
女子不该依附男人;
独立自主才是新式女子的追求。
于是阿音提着洁白盛大的裙摆,踩着小皮鞋溜出宅子,最后丢在滚滚战火里。黑烟熏坏了嗓子和眼睛,岁月磨坏了容颜,她死在春光烂漫的废墟里。
重生于二十一世纪,阿音睁眼又在台上,下头赫然坐着温笑的七爷。
眸光深沉。
*
沈琛是圈子里着名的矜贵温雅,也是着名的口味挑剔。
谁能料到有一天,他会在台上看到自己梦里最最宠爱的女孩。
*无逻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