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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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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被乌云遮盖,星星尽数黯淡。
  这也是个彻底腐烂的夜晚。
  抱着腿,下巴埋在双膝中,眼皮一上一下,两排睫毛相触又分。
  她听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听到少年的丁点声音。
  连闷哼都没有。
  而外屋里的宋于秋,胸膛内的心脏泛起苦涩。
  薄被之下,他细细摩挲着自己只剩一小截的小指头,往事重重袭上心头。最终垂盖上眼皮,藏住沧桑的眼珠。
  日暮村渐渐归于平静,直到清晨四点的微光降临,村支书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寡妇死了。
  除了被追债,阿汀第一次瞧见这么多人。
  男女老少聚集在不大的庭院之中,手指头指来指去,嘴巴开开合合,吐出各式各样的话来。
  “肯定和村支书有那么点龌龊事,不然这么多人家,干啥偏要死在他家门前?”
  “吊死的?”
  “可不是。”中年妇女挤挤眼睛,表情既嫌恶又兴奋,“我都瞧见了,一头黑黑白白的头发放下来,差不多到脚腕。穿着大红裙子,脑袋吊在素白的长布条里。两脚还套着她姥姥留下来的红绣鞋……”
  “说得我青天白日打哆嗦。”
  身旁的女人连忙扇扇手,打断:“支书他媳妇儿没事吧?”
  “这能没事?换你你能没事不?可不得吓掉半条命!”
  再次强调:“我都亲眼瞧见了,支书他媳妇儿端着木盆出来的,抬头对上阿香的脸,整张脸一下全白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大叫自家男人。河边那个风吹过来,膝盖被阿香的脚尖碰到,当场两眼一翻,晕了。”
  “支书他媳妇平时多洋气一人,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
  “要不是老村长让开会,真该带你们去瞧瞧!”
  前头的老人看向静默的房屋,不大有把握地问:“阿香是不是有个娃娃来着?”
  “有有,眼珠黄橙橙,成天和猫混在一起的小子。”
  小孩煞有介事地进行抗议:“那是怪怪猫!”
  挨了一个巴掌:“怪你个头,回家吃饭去。”
  妇女又起劲地说起来:“这阿香小时候家里穷,十五岁托人带去大城市打零工的。不知怎么读上书……”
  七零八碎的言语,逐渐拼凑成完整的故事。
  上吊女子名为阿香,打小捧着书本不放,外出打工遇贵人,成为六十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后来由于家庭成分好,又拿到军队护士的活儿。
  她曾是全村的骄傲。
  七十年代末,阿香拉着十来岁的男娃回乡,起初只说是自己好心捡来的小孩。直到夜里发疯,无意间说出实话:这是她亲生的儿子。
  当时谁都弄不清楚,这些年她经历什么,娃娃的亲爸是谁,母子两个又是如何躲过十年浩劫的。村里的长老与干部轮番盘问,老祠堂开了又开,阿香始终咬紧嘴唇,半点风声不愿透露。
  阿香未婚生子,以及她不明不白的儿子,这个状况本该申报上头的。然而阿香妈拿出全部家当备礼,一家一户送过去跪过去,百般哀求动摇人心。
  日暮村世代封闭,左邻右舍往上数十代,多少有着亲厚的血缘关系。念在阿香妈那份做劳苦的心,阿香母子最终成为整个村子共同的秘密。
  即使除去眼罩,发觉阿香儿子那双诡谲的眼睛;即使阿香妈去世,即使阿香日渐痴傻疯癫,村民们依旧不约而同地,守护着这个秘密。
  故事说到大半,前头叫道:“老村长和村支书来了。”
  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引走。
  胡子花白的老村长走在前头,其次是灰头土脸的村支书。两人身后又有人抬着竹竿子,白布起伏,几缕发丝垂落在地。不消问,盖的自然是阿香的尸体。
  村支书发觉大伙儿诡异的目光,怒目一瞪:“你们一个劲儿看我干啥?”
  “阿香前些天托我办事,非要把她儿子的户口给办上,还要姓陆。这户口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她连孩子爸是谁都不肯说,办什么办?我推了,她说还会找、他娘的谁晓得她这样找我?”
  他青红一张脸,掷地有声:“你们听好了,谁都不准在背后编排我和阿香。不然被我听见,和你们没完!”
  原来是这么回事。
  真的只是这么回事?
  “好了,先说说阿香的事吧。”
  老村长一言断绝所有似是而非的揣测。
  “阿香家里头什么状况,咱们做乡亲的心里清楚。我也知道你们和阿香处不好,但好歹是日暮村的人,人已经没了,我琢磨着,大伙儿有钱的出点钱,有力的出点力,一块儿把后事办好。”
  老村长拄着拐杖说:“我先出五块钱,你们看中不中?”
  日暮村讲究辈分,老村长便是德高望重第一人,又带头出钱。无论出于面子或是情面,下面纷纷点头,纷纷应声。
  老村长偏头去看村支书:“阿香那儿子,叫什么名儿?”
  “陆……还有个什么来着?”
  村支书语塞,在沙地上写下一个字来。
  大伙儿左看看右看看,识不得这个字,只觉得笔画玄妙。
  老村长摸摸胡子,转头对自家儿子发话:“你进屋瞅瞅,陆小子在不在里头。”
  儿子撇撇嘴,不乐意动。
  “不去?”
  拐杖砸两下地面,村长儿子挠挠头,直犯嘀咕:“管妈还管儿,你是孩子爸不成。一大把年纪的瞎折腾,不怕叫人笑话……”到底还是走进去了。
  公鸡母鸡喔喔叫,几十户人家静悄悄,只闻见里头传来的哀嚎。没三两下功夫,村长儿子撒腿跑出来,胳膊上多了几道血淋淋的长疤。
  “我日他老母的鬼小子。”
  他疼得直嚷嚷,朝老村长发火:“二话不说就动手,这是人干的事不?我都说了这小子有毛病,你不信,硬要我进去。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想把命搭在寡妇儿子上?”
  底下冒出窃窃私语。
  “阿香的儿子抓人的呀?”
  “又咬又抓,比后山狼狗还凶!”
  “那小子偷过我家的果子!”
  “你哪里来的果子?后山?后山又不是你的!”
  “那那那还打过我儿子呢!”
  “动作快得不得了,身边老有一只黑乎乎的猫跟着。”
  “是怪怪猫!”
  “黑的?”
  “咱们村子什么时候出过黑猫?这小子保不准是什么脏东西转世。”
  说得有鼻子有眼,得出结论:小祸害管不得。
  老村长双手搭在拐杖上,摇头:“毕竟是咱们村的孩子……”
  但如何处置才好?
  他不语,陷入沉思。
  人群之中忽然冒出一嗓子:“该叫林春雪搭把手呀!”


第5章 王老婆子
  “林雪春就住在隔壁,来去多方便!”
  王老婆子捏住鼻子发出的瓮声瓮气,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然而还没来得及偷笑,突然被林雪春揪出人堆。
  眼看大事不妙,王老婆子先声夺人:“我不过是说说,你不乐意就拉倒。一句话的事,凭的拉扯人我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天理了?!”
  乡村辈分压死人,像林雪春这样不管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对老人动手的,村子还是独独一个
  当下老村长的脸色微变。
  村支书立即斥责:“宋家大媳妇,这事没说定,怎么也不会落你一家头上。急着动手是你的不对,该向王婆赔个不是。”
  林雪春听出他的偏向,也瞧见大伙儿的立场。她迎面对上他们的目光,手指着王老婆子,绝不退让:“既然大伙儿都是乡亲,正好给我评评理!这不要脸皮的死老婆子,趁着我家阿汀病了,答应帮隔壁的瘸子说亲!”
  “那瘸子多大?四十!”
  “别说我林雪春惯女儿出名的,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谁肯把十五岁的心肝女儿,嫁给四十岁的瘸老头?有肯的么?!”
  “这王老婆子隔三差五来打探,好不容易赶走了,今个儿逮着机会暗算我。这口气我活该忍着?难道世间天理都是糟老婆子的不成?”
  好一张快嘴快舌,比田里拔草更加快狠准,连珠炮儿似的字句砸你一脑袋,你被她说得稀里糊涂,自然被她带着走。
  林雪春这泼妇就厉害在这里!
  眼看着要吃亏,王老婆子干脆摔坐在地上,拍着膝盖哭号:“作孽,都是老婆子自作孽呦!”
  仿佛供认不讳,冷不防又转了话锋,“怪我这把岁数瞎操心,因着自己有个孙女,成天去心疼阿汀这么个娇娇女。这下好心当做驴肝肺,人前当做狗屎踩!”
  无端生出这么一桩事,村支书头疼。左看右看,王老婆子的子女不在,林雪春的婆家和男人也不在,这事他不想掺和,便顺势说:“多半是弄错了的事。别吵了,别伤和气。”
  王老婆子松了一口气,不料林雪春死咬着不放。满心诅咒林雪春不得好死,她打起精神应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
  阿汀个头小力气小,这时才从人群中挣脱出来,前去拉住暴脾气的林雪春。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林雪春与王老婆子一道儿喊,用意截然不同。
  阿汀不动,直直看着王老婆子。长睫眨了眨,又抬头望林雪春,“这个婆婆说我是死丫头烂嘴皮,贱骨头败家货。妈,她说得是真的吗?”
  声音软糯,语出惊人。
  吓!
  这水水灵灵的小姑娘是阿汀?!
  众人大吃一惊,林雪春冷笑:“王老婆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阿汀的脾气和名声都不太好,不过大伙儿相信孩子不会说谎。
  林雪春嘴巴坏归坏,也确实是个不找事的泼妇,你不惹她她不惹你。这回这样气,许是老婆子不地道在先吧?
  村民们仍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汀,挪不开眼,但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王老婆子捂着眼睛装哭,反复嚷嚷着自己好心办坏事,却被林雪春的大嗓门盖过去。
  “她干的糟心事不止一两桩了!去年老陈家,刘姥姥家的孙女,还有前年吴家的闺女不都是?死老婆子光把咱们村的好闺女嫁给畜生,她们冤不冤?天理找谁要?!”
  林雪春消息灵通,早把王老婆子的把柄捏在手心。这话一出,顿时激起无数民愤。
  这年头孩子的婚事第一握在父母手里,第二靠媒婆物色。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离婚的女儿不如草。被王婆子坑过的父亲不想闹大,母亲无处喊苦,盼到今日揭竿而起。
  “我家二女儿就是被你这老婆子害的!事先说的好听,又疼老婆又有老婆本,谁知道结婚没两个月就去外面偷腥!”
  “给我家介绍的畜生还打老婆!”
  “这老东西好没良心!”
  林雪春见机喊道:“老村长您看看这老婆子干的事,委屈咱们村多少闺女!您今个儿做个主,能不能把她给赶出去?”
  “要您说她没错,我也认。我自掏腰包给陆小子搭新屋子,搭在她旁边,要她好好照看。但凡那小子有点三长两短,我林雪春头一个找她问罪!”
  王老婆子慌了。
  落叶归根尘归土,她都这把岁数了,注定没几年日头好活。但她死也要死在自家土地上的,怎么能被赶出去?
  她无从辩驳,便连忙抓住老村长,凄凄苦苦涕泗横流,架不住村民一声大过一声,都要将她驱逐。
  老村长沉沉敲两下拐杖,“大家听我说两句。”
  “我是村长,不过这房屋土地不是我的,全是国家的,赶不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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