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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首富绑红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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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程梨呆的地方有点奇怪。
  视角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眼前是密密匝匝的雪白梨花。
  程梨动了动,动不了,向左右看看,发现自己好像正蹲在一根斜伸出来的树杈上。
  程梨默了默。
  蹲在树上,我是猴吗?


第28章 
  旁边传来人声。
  “展卷,把棋盘撤了吧,凌耽输了。”
  居然是祁轼的声音。
  程梨连忙努力越过层层叠叠的梨花向下看。
  树下摆着一个古朴的矮几,上面是布满黑白子的棋盘,矮几旁边坐着三个人。
  三个都是熟人。
  凌耽照例一件亮金色花蟒纹袍子,连披风都是不甘寂寞的大红色,眼神灼灼地盯着棋盘。
  他对面坐着的是乐央,单手支着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长发飘飘,身上穿着水红色长衫,不开口单看脸的话,别人一定以为是哪宫的仙娥。
  祁轼倒是一身素袍,和他平时一样,俊眉修目,只是三千墨发披在身后。
  展卷怀抱茶壶站在祁轼旁边,也在偷偷探头看棋盘,那天见过的砺锋站在不远处,腰悬宝剑,倒是挺规矩。
  两个人好像是祁轼的仙侍。
  程梨心想:梦越做越奇怪,里面的熟人越来越多了。
  “谁说我输了?”凌耽输了棋不肯承认,还在研究棋局。
  “你向来下不过乐央,就别挣扎了。”祁轼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说得你好像能赢他似的。要不你跟他来一局?”
  乐央笑道:“就算你们俩有那个闲工夫,我也没空,下了半天棋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凌耽坚持:“那你就跟祁轼比个快的。”
  凌耽好像不甘心一个人输,左右看看,“不如这样,你俩赌一赌这一树梨花的花瓣加起来是单数还是双数?”
  乐央流畅地答应:“这个比法好。我说是双。”
  祁轼淡淡道:“是单。”
  凌耽笑了一声:“乐央,这次应该是你输了。我刚刚用神识扫了一遍,这一树一共三千三百二十一朵梨花。”
  祁轼微笑着接口:“是,我数也是三千三百二十一朵,梨花每朵五瓣,所以一共是一万六千六百零五瓣花瓣,是单。”
  乐央问:“如果我真输的话,你要什么彩头?”
  祁轼想了想:“天帝最近放了我的假,我闲在镇戍司无聊,你天天来我的镇戍司给我扫地吧?”
  乐央认真道:“好。如果你输了呢?”
  凌耽接口:“人间不是正缺人连红线吗?他输了的话,也不用无聊了,放假就去人间连红线怎么样?”
  祁轼爽快答应:“好。我们一起再数一遍?”
  乐央笑了一下:“不用,我数也是三千三百二十一朵。不过……”
  乐央站起来,忽然向程梨走过来。
  他的手穿过层层梨花,把程梨蹲着的那根横枝拉出来。
  “祁轼,你过来看,这里藏着一朵六瓣梨花。”
  突然被他拉出来,程梨惊恐地想逃,不知为什么却动不了,只好努力缩着。
  祁轼“哦?”了一声,快步走过来。
  他伸手接过乐央拉着的横枝,认真看了看。
  程梨觉得他清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脸离得那么近,近得能数清睫毛。
  “还真是六瓣。”
  他哑然失笑,放开手。
  “成。那你安排一下,就下去理红线吧。我还忙着呢。”乐央得意地拉着凌耽就走。
  有展卷和砺锋收拾棋盘,祁轼也转身想走,不知为什么,又回来了。
  祁轼重新把横枝拉到面前。
  他又想干什么?不会是自己害他打赌输了,他打算报复吧?
  程梨有点害怕。
  祁轼忽然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程梨。
  “别人都是五瓣,你偏偏要六瓣,怎么那么淘气?是为了漂亮么?”
  他语调温柔,声音低沉悦耳,对着程梨一笑。
  程梨的脸刷地红了。
  凌耽走出好几步了,还是听见了祁轼的话,对乐央笑道:“他什么毛病?对那么多仙娥不理不睬,却要去调戏一朵小花。”
  第二天,祁轼忙了一天,傍晚才过来,准备吃晚饭前再理几根线。
  他理他的,程梨理程梨的,两个人遥遥地坐着,程梨有事没事,就多看一眼他。
  祁轼马上察觉到了:“一直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
  程梨实话实话:“我在想你长头发是什么样。”
  祁轼低下头继续研究木棍,过了好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下次有机会给你看。”
  他还真有长发的造型?程梨眼睛都亮了。
  “我们吃饭去?”祁轼问程梨。
  话音未落,程梨的手机就响了,是聂允初。
  程梨答应了几声,挂掉电话:“聂医生在楼下,他把上次说的书带过来了。”
  祁轼放下手里的小木棍:“好,我们下楼去拿。”
  程梨:?
  拿书还要两个人吗?
  程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红圈,今天红圈淡多了,可是作用好像还在。
  聂允初真的等在楼下大堂里,手里是三本书,看见程梨和祁轼一起下来,未语先笑。
  祁轼人高腿长,比程梨快两步先走过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
  聂允初怔了一下,绕过祁轼,问程梨:“除了书还有别的事,上次跟你说的安妮弗斯特的音乐会,我托朋友拿到两张票,要不要今晚一起去?”
  上次和聂允初聊过,安妮弗斯特是程梨最喜欢的小提琴演奏家,这几天来国内开音乐会,机会十分难得。
  “可以啊!”程梨立刻答,答完才看看祁轼,声音试探,“可以吧?”
  程梨自己也有点纳闷,明明是下班时间,和老板无关,为什么要问他?
  祁轼却马上听出,这种低声下气的口气不是程梨的,是郁星。
  只有郁星要出去玩时,才需要小心翼翼地报批。
  自己不是傅海修,程梨也不是郁星。
  程梨不需要这样。
  祁轼紧紧攥了攥绑红线的手指,克制着自己:“你想去就去,不用问我。”
  程梨也觉得自己问得太过自作多情,尴尬了一下。
  随即就听到祁轼问傅海修:“几点结束?”
  “九点半。”
  祁轼淡淡道:“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太晚,出于安全考虑,十点前回来。”
  语气好像程梨的家长。
  聂允初也笑了:“懂了,家长的宵禁时间是十点。十点前我一定把她平安送回来。”
  程梨兴高采烈地跟着聂允初走了,祁轼自己回到办公室里继续理红线。
  她不在,不用提心吊胆怕她看见,更容易专心,可是祁轼的效率并不高。
  聂允初只不过跟她见了两面,聊了一个多小时,就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祁轼想了想自己。
  对她好像捡到一只流浪猫,给她吃饱,给她穿暖,给了她一个窝,一心想把她喂得皮光水滑,却从来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做什么,音乐会没这么早,大概是先去吃晚饭了。
  祁轼有点烦躁,扔下手中的线头。
  这种奇怪的状态应该就是因为手上的红线,是傅海修的嫉妒心正在作妖。
  祁轼低头看了一眼手指。
  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红线已经消失了。
  墙角的座钟指向十点时,程梨差不多是踏着秒针指向正上的节奏,刚好进门。
  程梨刷开门,脱掉鞋,兴冲冲地往里跑,忽然发现祁轼今天居然没有在月老办理小棍上的线,而是坐在客厅里,面前是电脑,手边有一摞文件夹,正在工作。
  “我回来了。”程梨不敢再乱跑,放轻了脚步。
  祁轼没抬头,嗯了一声:“音乐会不错?”
  “超!级!棒!”程梨汇报,“有生之年能在现场听到我偶像拉琴,值了。我小时候学琴的时候,就一遍一遍放她的曲子,只有神才能拉成那样。”
  祁轼仍然没抬头:“你学过小提琴?”
  “是,从小就学,学了很多年。”程梨的兴奋劲还没过,忍不住坐下,“开始时是我爸逼的,后来进了学校的乐团,有一群人一起玩,就越来越喜欢了。”
  祁轼点点头,看向程梨:“我有点东西送你。”
  程梨好奇:“什么东西?”
  他不是又要送乾坤珠那样的宝贝吧?
  “在那边放着,自己去拿。”祁轼指指旁边的一排矮柜。
  程梨站起来,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凝固了。
  矮柜上摆着一个熟悉的小提琴盒。
  程梨快步走过去,把琴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小提琴。
  程梨控制住发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好像怕惊醒一个睡得正好的婴儿。
  它身上的每一丝纹理,程梨都无比熟悉,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程梨的琴。
  这把手工格瑞纳是程梨十二岁,个子拔高换琴时,程爸送给程梨的。
  琴是从一个德国制琴师那里买的,有钱也没用,要审查买琴的人的履历,当时是想办法托了人,费了好大的周章,等了快两年,才总算拿到手。
  这把好琴,程梨一直当宝贝一样小心伺候着,一用好多年。
  它陪着程梨考过级,比过赛,拿过奖。
  更多的是练琴的日子,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本来以为会这么天长地久,一直到老,琴却没了。
  那时债主冲到家里来搬东西,一群人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程梨的电脑、柜子、床,甚至衣服、桌上的小摆件,全都拿走了,无论他们搬什么,程梨都很漠然。
  只有拿这把琴的时候,程梨撑不住哭了。
  程爸也哭,不停地安慰程梨:“以后一定再给你买一把,买一把一模一样的。”
  程梨坚定地答应着“好”,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外跑。
  祁轼听见程梨半天没有声音,抬起头,发现她抱着琴盒,蹲在矮柜前的地上。
  整个人都缩得小小的,好像一个小团儿,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
  她努力抑制着声音,哭得一点声息都没有。
  祁轼走过去,从背后拢住程梨,抱小孩一样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第29章 
  程梨仍旧抱着琴盒,祁轼抱着蜷曲着的程梨,走回沙发,没有把她放下来,而是直接放在腿上搂住。
  她还是那么轻飘飘的,不比琴重多少。
  祁轼紧紧搂住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从认识她到现在,看她虽然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还是每天都欢蹦乱跳的,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很镇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异样都没有。
  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
  她早就该好好哭一次了。
  程梨依旧缩得小小的,把头埋祁轼胸前,这次哭出了一点声音,微弱的声气像只小猫。
  祁轼的怀抱很温暖,臂膀坚实有力,程梨靠在他身上,慢慢平静下来。
  “你怎么……找到的?”程梨的声音还有点抽抽搭搭。
  “拿去拍卖的东西都有记录,我让展卷顺着一路找下去,最后在一家琴行里找到的。”
  程梨仍然抱着琴。
  “我看见……盒子里的……松香了……他们用的……不对……这把琴……要用……安德里亚……的松香……声音……才能好听……”
  她一抽搭一抽哒地控诉。
  祁轼拍着她:“好,咱们去买你说的松香,买十箱。”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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