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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顾深远捏眉,“我必须要快点阻止,孩子还等着我去喂奶。”
“……”许彦之没搭话。
“给他们打骚扰电话?”
“……”还是没附应。
“让人把他们房间的电路掐断?”
“……”许彦之忍无可忍,“有WIFI有灯光的话,她和男朋友说不定还能玩两把吃鸡,你把他们电掐了,是想催促他们赶紧上床吗?”
这种人真是绝了。
这种绝人都有老婆他却没有,也是绝了。
顾深远迟疑两秒:“……你说的有道理。”
不能直接打扰,也不能断电干扰,这样一来找不到更好的阻止方法。
许彦之嘴上没说,实际上对那个小医生并不抱有好感,先前许意嫁给顾深远那会他便感觉自己养大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而陈庭川的存在,相当于另一条捡便宜的猪。
许彦之挑挑眉梢,悠然一笑:“算了吧,小意她和她男朋友交往三两年了,他们要是该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这一句,无疑是将顾深远本来就忽明忽灭的希望火花一下子全部浇灭了。
他说得不错。
如果想和男朋友做点什么,根本不缺这点时间。
而以顾深远现在的身份来看,他没资格管她。
他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牵连他们的孩子,还是在许意不记得的情况下勉强送给他抚养的。
…
把儿子照料后之后,顾深远去阳台就着黑暗和风抽了两根烟,自己碰杯喝了两口酒,末了又觉胸口烦闷,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个没备注的陌生号。
接听后,手机里传来轻柔的女声:“顾总,您睡了吗?”
他没搭腔。
那端继续道:“我和老夫人约好,明后天去医院见她,不知小南在不在。”
顾深远回道:“不在。”
丢下两个字,他扔开手机。
打给他的是顾奶奶说性格像许意的乔家小姐,通过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次面,顾深远没觉得这个小姐和许意有哪里像,唯一的一点便是,都和当初的许意一样让他觉得啰嗦烦人。
只不过许意当时的啰嗦是为他好,而他后知后觉罢了,这个乔小姐的啰嗦,纯粹是有目的在身。
这个时候,记忆好的缺点便显现出来。
细节到她唇角每个笑都能准确无误地浮现在脑海中。
因为见过她爱一个人的模样。
所以清楚地知道,她现在不爱他。
晚风清凉,长夜漫漫。
顾深远在阳台站了一宿。
凌晨五六点,他还是出现在另一间套房门口,无声无息地。
如果他现在敲门的话,会见到什么样的他们?
两个人穿着情侣睡衣,趿着同款拖鞋,头发都很凌乱地站在门口,然后默契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残忍往往不是残忍本身,而是揭示残忍的过程。
站立在门前许久,顾深远才摁响门铃。
最坏的结果,他都想到了,没什么好抱怨的,是他的报应罢了。
门铃响起的第二十秒,才有人慢吞吞地过来,给他开了门。
是许意。
凌晨五点多,光线昏暗,她睁着惺忪睡眼,一时间都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酒店管理完善,没卡连这个套房的电梯都进不了,所以不用担心有什么坏蛋。
“你回来了啊。”许意匆忙局促地说一句之后,又转过身,直奔自己的房间,继续去睡。
末了,又添加一句:“记得把门带上。”
初步判断,她把他当成陈庭川了。
顾深远微怔后,相当淡定应一句“好”。
门合上后,顾深远粗略扫了眼套房里的情景,套房很干净,红木家具,中国风很足。
从玄关处的鞋子来看,陈庭川并不在这里。
那么,他们昨晚应该也没发生什么。
顾深远没有太多的迟疑,直接走进卧室。
许意睡的是主卧,宽敞整洁,没有凌乱的痕迹,空气里也只有淡淡的花香。
她穿着丝质睡裙,像只小猫似的卷被子蜷身子,长发随意披散在枕头上,初晨光线不足,窗户口透出的暗光,照在她温静的小脸上。
睡得很安静。
顾深远知道自己现在呆在这里并不合适,像个没被主人发现的小偷。
但这样静谧的环境,让人控制不住的留恋。
哪怕只是看着她的睡颜。
一夜未眠的他,眉眼并未浮现出疲倦,反而私心地希望时间就这样定格算了。
两个小时后,许意有动弹的迹象。
又过了十来分钟,许意醒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无人,但是空气里的气息不太对劲,有一股不浅的烟味。
“庭川什么时候抽烟了吗……”许意疑惑着下床。
可能是她换环境睡觉产生了错觉,也可能酒店服务生打扫没到位,导致套房里还有其他客人遗留的烟味。
许意没放在心上,下床后便去洗手间洗漱。
简单冲了个澡之后,她明显清醒很多。
昨天晚上,她给了那个骚…扰她的狗男人一拳后,在电梯口看见陈庭川,他把电梯卡递给她,神色匆匆,表示自己家里有事,需要出去一趟,让她不要等他。
许意只能自己去套房,度过一个还没习惯的夜晚。
因为不适应,导致她做了很多梦。
梦里她感觉强烈,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挣扎但是醒过来之后大脑一片空白。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许意裹着头巾和浴巾,从浴室出来后,想到行李箱还在客厅,便走过去取。
从行李箱拿换洗衣服的时候,她仍然费力思考昨晚自己到底做了哪些奇奇怪怪的梦,由于角度原因,她并未注意到这里有外人。
身上的浴水差不多干涸后,许意把浴巾随手扔到沙发上,开始换衣服。
先是内…衣裤。
换好之后是外面的衣服。
今天穿裙子还是裤子,是女人经常纠结的问题。
因为要去开会,她应该穿个正式点的套装,但因为不是正式员工,平常的裙裤也可以。
“白色的和黑色的都不错,到底选哪个好呢。”选着选着,她不由得出声。
这时,坐在沙发上被无视得彻彻底底足足有五分钟的顾深远气定神闲来一句:“黑色显瘦。”
“……”
许意大脑停顿三秒,下意识转过身。
入目的是男人看似斯文实则跟禽…兽没什么两样的面孔。
“啊啊啊——”
先是尖叫三声,以表女生遇此类事件的正常反应后,许意很快调整过来,二话不说地找到离自己最近的武器——一盆仙人掌,以作防身用。
对上男人散漫的目光,许意咬紧牙关:“你怎么进来的!?”
“走门。”
“——!!!”
毫不犹豫,许意手中的仙人掌被砸过去了。
这个角度和速度,顾深远轻松躲过,眉头微拧,试着开口解释,她又开始朝他砸东西。
破碎凌乱的骂声伴随一个又一个物件朝他这里砸过来,除去仙人掌,还有她刚才挑挑拣拣没看上的……内…衣。
这个时候,无疑是女人最暴躁的时候,顾深远在许意眼里就是个私闯进来的偷…窥狂,怎么做都是徒劳。
即使是她开的门并且认错人,把顾深远给请进来不说还让他把门合上。
相当于引狼入室。
尤其是对于一匹饿了三年的狼,不可能不馋成熟女人的身子。
顾深远发现,生过孩子之后,许意的身材不仅没有走样,反而二次发育得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该细的细该圆的圆。
养眼又撩人。
馋过之后,顾深远淡定地捡起地上的粉色小衣衣,心平气和地解释:“这其实是个误会。”
许意脾气暴躁,“误会nm呢。”
顾深远:“……”
“我刚才就在你眼前换衣服,你不出声阻止,回过头来说这是误会,你骗鬼的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信——”
“真的。”
看到顾深远似乎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生物反应后,许意只有四个字:信他个鬼。
这特么看人换个衣服就成这样,这狗男人是几十年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阳气充沛。
许意不由得恼羞成怒,“你那里都这样了你还不承认?”
顾深远淡定问:“哪里?哪样?”
“……”许意咬牙切齿,“都有反应了,还敢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闻言,顾深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稍做一顿,不得不承认道:“抱歉,看到一点。”
嘴上说抱歉,神色却没有半点歉意。
许意恨恨地盘问:“看到一点是多少?”
“腿。”
“只看到腿吗?”
“还有C杯。”
作者有话要说: 暂定零点更新,下周二开始恢复下午三五点更新
☆、20
顾深远答得心平气和,明明白白; 正正经经地耍流氓; 有一种饶是看透女人身子也坐稳不乱的镇定沉稳。
许意感觉头都被他气炸了,忍无可忍地拿起手机; 冷声警告:“限你一分钟内,从我眼前彻底消失; 否则我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侵…犯隐私。”
他轻描淡写:“不算私闯,进来之前,我敲门了。”
许意拧眉; 凭着模糊的记忆; 隐约想起自己确实天没亮去给人开门。
她把他误认为陈庭川了。
而这人也没出声澄清。
她有轻微的嗜睡,有时候也容易分心,精神状态不比正常人; 赵琴兰说是她幼年摔过脑子的原因。
如果是她自己犯的错; 许意无话可说,只能换个责任追究; “那你除了看我换衣服,还做了什么。”
“没有。”
“别告诉我,从我给你开门到现在的两三个小时里; 你什么都没做; 只是发呆。”
“嗯。”
顾深远唇际挽起淡笑。
何止是三两个小时。
他几乎是一宿未眠。
和许意结婚那两年,每晚睡得安安稳稳。
她离开后,他没想到自己连一个安眠的夜晚都是奢望。
刚才看她睡觉的两个小时; 才难得安心下来。
房间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许意没顾着撵他离开,跑去卧室拿手机。
不意外,是陈庭川打来的。
“抱歉,我堂哥昨晚出了事故,我过去帮忙了。”陈庭川内疚的声音传来,“你睡得好吗?”
“我很好。”和陈庭川说话时,许意语气明显温柔体贴很多,“你堂哥怎么了?”
“他所在的寺庙因为一场大火被烧没了,我担心他,所以去看看。”
许意依然关切地询问相关事宜,不忘嘱咐他按时吃饭休息之类的话。
看得出来,他们如此通话已经形成习惯。
不止一次这样互相关心。
末了,陈庭川笑道:“昨晚既然错过了,那就把求婚仪式定为今天吧。”
“嗯。”
“爱你。”
“嗯哼,么么哒。”
通话结束,许意发现顾深远不知不觉站到自己的身旁,把刚才的通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这个男人有病吧,阴魂不散的。
非要逼她报警把他抓走吗。
还好她和陈庭川没说什么大秘密,不然被他听到的话又让人烦心。
见顾深远明目张胆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