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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映画呆住。
要离婚了?那还不如吵架。
许意从行李箱取出自己的衣物,慢条斯理地整理。在顾家收拾好些个小时,带回来的东西并不多,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喜欢逛街,但每次买回家的,都不是自己的,不论大小物件,都和顾深远有关。
他小到衬衫袖扣和袜子拖鞋,都是她准备的。
好奇宝宝许映画自然会缠着她问离婚缘由。
许意不知从何说起。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啊,当初你喜欢姐夫的时候不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都祝福你吗,怎么这会儿突然闹离婚,连个原因都不敢开口?”许映画差点气笑。
尤其是看着她那傻姐姐,赔两年青春进去,什么都没得到,净身出户地离婚,带回来的家当一个小行李箱就盛得下时,许映画更来气了。
许意没搭腔,蹲着身去琢磨行李箱密码。
恋爱脑果然不好,她当初以那男人为天为地,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还挺不习惯的。
比如这行李箱密码,当初设的是他生日,她这会儿想改过来,一时想不起修改密码的方法。
旁边还有个麻烦精不停地打扰许意的思绪。
“说啊——”
“为啥离婚?他家暴你了?不给你钱花了?找小三了?”
眼看着这臭丫头想得越来越离谱,一直没找到修改密码方法的许意突然吐出三个字。
“不爱了。”
“……”
许映画沉默。
这个理由还挺青春伤痛文学的。
其实她很想问问,到底是谁不爱谁,不过看当姐的表情,说的应该是她自己。
初步断定,许意目前是失恋状态,属于“虽然说分手的是我但难过的也是我”状态,在许映画的认知里,如果是她那帮小姐妹陷入这种状态,要么深夜买醉要么成为K歌之王,流完该流的泪后,才继续振作起来找其他狗男人。
不过看许意像个无事人一样改完行李箱密码就去做饭,许映画觉着,她这个姐,失起恋来还挺牛逼。
整理好行李箱,许意去厨房做饭,家里食材稀少,她简单煮一锅鸡肉粥,用电饼铛煎好蛋饼和培根,又做了竹笋炒肉和拍黄瓜。
许意手艺不算上乘,平常在家只是帮衬厨房,根据顾深远的口味来调整菜肴。
拍黄瓜里的醋可能放多了导致味重,许意尝过后,只觉胃中泛起波澜,不由得扶着琉璃台干呕两下。
“怎么了?”许映画好奇问。
“没什么。”许意敷衍,解开腰间围裙,“盛饭吧。”
许映画狐疑地环手抱胸,“确定离婚吗?离了后你打算干吗?”
“工作。”
“你那专业知识还没忘吗?”
“我看好A国一所学校,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去读。”
“我才不信你真的离婚。”许映画显然抱有极大的怀疑。
要知道当初许意喜欢顾深远,满眼都是少女心思,一心一意想嫁给他,大学毕业那会,别人都在考研或者找工作,许意已经欢天喜地地嫁人,过起柴米茶油的小日子来。
许映画不信她这个姐会轻而易举地放手这段求之不易的婚姻,估摸着那两人只是闹点小别扭。
许意没无所谓许映画信不信,她懒得解释太多。
回家做的第一顿粥煮得有点稀,许意一开始紧张皱眉,突然想到顾深远不在这里,神色才放松下来。
这不是做给他的饭,她不用担心合不合他胃口,不用尽心尽力地讨好。
吃饭的时候,许映画听见许意的手机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道惊喜地“哇”声。
许映画斜睨一眼笑呵呵的姐姐,小嘴一撇:“高兴什么?姐夫来电话求你回去了?”
许意头也没抬:“不是,我扫到敬业福了。”
“……”
许映画捏捏耳朵。
她没听错吧。
她这个无时无刻心系顾深远的姐,好像真的……放下了?
见许意没有因为离婚或者吵架而露半点沮丧,许映画终于相信她没撒谎,她可能真的对男人死心了。
饭罢,许意去厨房洗碗的时候,搁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许映画顺势扫了眼,这回真的是姐夫来电话了。
许映画偷偷瞄了一眼,看着上面“老公”两个字眼后,不由得起了坏心思,悄咪咪按住挂断键。
她对这个姐夫,实在欢喜不来。许意在顾家婆姨面前受不少委屈,常被人嗤笑倒贴货,女儿家的心思太显露的话,别人只会觉得廉价。
电话挂断后没多久,手机震动声又响起。
这一次,许意听见了,人从厨房出来,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后便接听,“喂?”
本以为顾深远会问她离婚或者去哪儿之类的问题,但是那边停顿几秒,抛出一个日常问题:“我内…裤在哪?”
这种问题……
许意握紧手机,返身回到厨房,继续刷自己的碗,“应该在衣帽间右排第三个抽屉里。”
通话里一阵沉默后,是拉门声,紧接着又是细细碎碎的声响,他大概寻找一番,无果后才回:“没有。”
“不会吧。”
“这里只有你没带走的内…裤。”
“……”
“还有蕾丝内…衣。”
“……”
陈述时,男人语调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继续等待她下文。
平日里他耐心没这么多,如果找不到的话会让人重新去买一条回来,今儿个倒是稀奇,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她。
许意没带走的,都是她没穿过的,连包装都没拆像个摆饰一样放在衣帽间,不然女士用品全带走的话,十个行李箱也装不下,她再被忽视,好歹也是顾太太,定期配送的高级定制一直没缺,只是她很少穿而已。
脑子里细细想了一番,许意吃不准自己下午收拾的时候把他东西放在哪儿了,建议道:“那你找找其他抽屉,放小物件的地方不多,你总能找到……”
不等她说完,顾深远硬声打断:“你回来找。”
电话两端良久的沉默。
唯一听见的是他轻微的鼻息声,一如两人入睡时,她一侧身便能听见那样,熟悉得让人想要退缩。
知道她不想回来,男人没继续强求,最后丢下一句:“协议不要了?”
明明是反问的语气,却给人一种强硬的错觉。
早上听她说离婚,晚上又被她不清不楚,没个商量扔了份协议,她人走得还真是洒脱,全然没把他当回事。
不给许意迟疑机会,顾深远把电话挂断。
协议还在顾家。
许意本以为他签好字后会让人送给她,但从刚才的态度来看,他没这个打算。
他是想让她回去取。
许意解开围裙,拉开厨房拉门时,正见许映画堵在门口,脸上不怀好意的样子,“老姐,你要新男友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今晚就能给你送个00后的小奶狗。”
“臭丫头,我还没离婚呢——”
攥着车钥匙,许意出了门。
再次回到沁园,佣人们还和之前一样叫许意为顾太太,还向她汇报顾深远晚餐是哪些。
许意微笑,细心地听着,表示:挺好的。
内心想的是:关我什么事。
拿走签好的协议,她就不是顾太太了。
他吃大餐还是地沟油,都和她没关系。洗澡水是热还是冰,也不关她的事。他和女秘书调情,还是和男秘书调情,她都不需要关心。
推开卧室的门,许意进去后,先看到自己走之前放在圆几上的协议,上面并没有签字。
微微诧异后,她听见衣帽间的动静,顺势走过去。
撞入眼帘的,是只穿黑色平角裤的男人。
显然,他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
许意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回来是干什么的……既不是帮他找东西,又没法拿走协议……
顿时,有一种被戏耍的恼火。
“你……”
为什么不签字?
她的恼,和男人的冷静形成鲜明对比。
顾深远俊脸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当着她的面把唯一的平角裤褪下,淡声陈述:“腰太紧,下次买松点。”
许意:“……”
这都什么玩意???
她和他说离婚,他嫌弃她买的平角裤紧?
还让她下次买松点?
怕不是在做梦吧。
而且,顾深远找到一条松一点的平角裤后,就这样肆无忌惮,毫无顾虑当着她的面换上。
整个过程,他平静如斯,她小脸蛋涨得通红。
来不及思考太多,许意直接从衣帽间撤走,柔白色光照下,她面色娇红如浆果,水润润的,双眸因为气急,盈盈转动,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圆几上,摆放离婚协议和一只笔,还有没清理的烟灰缸。
四五个烟头被挤灭在烟灰缸里,浅黄色纸上,有几处咬痕。许意想不出他怎么突然和烟过不去了,一次性抽这么多。
等男人从衣帽间出来,许意像以前为他准备餐点一样恭候,细心地取下笔帽,把笔递过去,“你早点签字吧,我待会还要走。”
顾深远接过笔,“不给个理由?”
“理由就是……”许意迟疑,“我对你没感觉了。”
“早上在我这里躺着的时候不是挺有感觉吗。”
许意脸蛋红得快要滴出血似的,强准镇定:“那是假的,难道你不知道女性G点很高吗,我不过是看在你卖力的份上迎合你,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表面假装很舒服而已。”
她这么一坦白,男人脸色都沉了。
许意没什么耐心地催促道:“你到底签不签?”
她脸上的迫切神情,半点没收敛,就差替他把名字给签上去了。
当着她的面,顾深远拿起笔,但迟迟没有动,笔在指间转动两圈后,突然被他扔在桌上。
许意不禁一愣:“怎么了?”
顾深远随口道:“笔没墨。”
“不会吧,我签的时候还好好的。”
许意不太相信,拿起他刚才用过的笔,下意识在那张纸上试着画了几道。
很快,笔尖在白纸上划出黑色的字迹。
骗子,这分明有墨。
不等许意瞠目质问,顾深远轻飘飘道:“协议被你弄脏了,离婚无效。”
作者有话要说: 顾太太:脸?
顾先生:无。
…
感谢营养液和雷雷
☆、3
黑字白纸上,许意刚才试着画的那几道线,已经盖住原有的字迹,上面的内容已经不具备效应。
许意愕然得不行。
她怎么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明明是他说笔没墨的,她才去试着画几道,谁知道都没用力就写出来清晰的字迹。
深呼吸一口气,许意没有气馁,“这份协议无效的话,那我改天再去拟一份。”
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顾深远五官轮廓比往常温和许多,音色无太大变化,“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对。”
“你和奶奶说过这事吗?”
“这个……还没有。”
提到顾奶奶,许意难免愧疚,当初撮合他们婚事的,成就她的就是对她极好的顾奶奶。
现在婚姻走到尽头,奶奶应该有知情权,她确实不该一声招呼就不打地自作主张。
许意迟疑补充:“我抽空会和她老人家慢慢谈的。”
顾深远将那张作废的协议揉成团,扔进垃圾篓里,淡声提醒:“她老人家脾气暴躁,要是知道你无故提离婚,没准会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