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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接着用疑惑的语气说:“那对情侣很不配哎,男方好出众,相比女方就一般了。”
“嘘,小声点,我觉得那个女孩子挺可爱的。”
后面同是来检票的一对年轻夫妇低声热烈讨论着。
叶蓓曾说,可爱是女生没优点可夸的万能形容词:)
而且,你们不够小声,相隔十几个人的我,还是听见了:)
其他吃瓜观众比较矜持,目光虽密集但不吱声,所以也就那对夫妇讨论得越发激动。
“我觉得就是要门当户对啊,颜值也要匹配,不然就很别扭。”年轻的小太太依旧雷打不动地坚持自己的观念。
“可如果这样,遇到自身条件与自己更相配的人,他就会换人,为了不别扭,一直换下去吗?”耐心的丈夫很讲道理。
“不管。”小太太似乎已经发觉自己错了,但还是嘴硬。
她跟个无关人员似的,和吃瓜路人们一起听得津津有味。
彭沿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她反应迟钝了一秒,也就在这一秒之内,主动权轻松掌握在他的手里,她被抬着下巴接受他的吻,无声而激烈,以至于激吻结束,她还有点懵。
检票处的工作人员目瞪狗呆。jpg
吃瓜单身狗们:“……”不吃,滚。
吃瓜情侣&夫妇们:老司机表示操作熟练度很六。
全场肃静。后面的那对小夫妇这才意识到正主能听到,就没再说话了。
不过后来又响起了手机触屏打字的嗒嗒嗒声。
还不止一个。
“到我们了。”彭沿也没说什么,过了几分钟后提醒她进场。
行为如此有力还用得着说什么……典型的行动派。
不可避免的,她心里扬起丝丝甜蜜,小人喝醉了草莓甜汁弯倒在心窝。
“这个舞台剧我有参演,”他把她领到第一排座位正中间的位置,“你可以猜一下哪个是我。”他笑着说。
“所以才买了这部舞台剧的票?”她对话剧舞台剧类似的较少关注,跟他提议出去玩,他推荐了最近全国巡演的舞台剧,当时她并没有多想。
如果是他上去演个配角的舞台剧,嗯,莫名兴奋是怎么回事:)
“好,你去吧。”自动忽略没人陪她看的事实。
他察觉到她的一丁点失落,“没关系,我还买了第二场次的,那一场不是我演。”
她眯眼笑起来,“好呀。”
他不忘评价一下她见牙不见眼的笑:“小眼睛。”
“你麻痹。”她秒回。
靠他真是帅不过三秒。
彭沿身心愉快地离开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坐下来,左边的年轻女人噗嗤一笑,挽着旁边的丈夫窃窃私语,右边栗色发色扎丸子头的女生则一脸羡慕憧憬:“好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感觉以后都不用追剧了=v=”丸子头继续讲。
张思晓:“……”哦她又不追剧。
“漂亮的小姐姐,可以告诉一下我,去哪里找那么颜好的小哥哥吗?”丸子头自来熟地又是向她眨眼又是星星眼卖萌的。
这个嘛……
她思考了片刻,丸子头一直期待地等着她的答复,然后听见她说:“叫爸爸。”
丸子头:“……”
她把话补完:“我就告诉你。”
丸子头顿时陷入自尊与脸皮的人生艰难抉择中。
左边的女人又噗嗤了两声,她眯着眼扫视过去。
“刚才真对不起,”女人放下掩嘴的手,有质感的脸蛋只花了淡妆,脸上满是歉意,声音刚好与之前diss她不配的人对上了,“我不该随便评判别人,他已经教育我一番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没事。”老子就不记你说我长得一般了。
那位小太太还想说什么,忽然之间,剧院柔和的灯光减去大半,只剩观众席留了几处偏暗的光束,有一道光束刚好打在她眼前,亮光处散落无数小颗粒,她的视线不自觉就滞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部舞台剧由《蓝胡子》改编,海报是概念海报,以淡粉为主隐隐勾勒出半边拥有繁复花纹的面具,琵琶半遮面,意境营造得不错。冲这部剧来的受众她检票时就注意到了,大部分都在二十到三十这个区间,也不缺穿着校服就来的中学生,青春洋溢的气息让身为老阿姨的她静静思考了几分钟为何人家十几岁就能手牵着手赶新潮,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个能炫耀三百万年的对象,还没秀几分钟,就去当剧里的配角了T_T
坚强地保持微笑。jpg
没过多久她回过神,旁边的空位置陪着她一起望向舞台上正中央的方向。
“国王是一位待在王位上待了六十年的国王,长长的蓝胡子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探不清虚实,他拥有无尽的财富,也拥有无边的孤独。”
雄厚庄严的嗓音作为序幕,随着红绒布往两边掀开,一位长发诗人头戴高帽,念着黄皮纸给学生们上历史课。
几个嬉皮笑脸的学生身披洁白的长袍,细眉上的花圈跟着一抖一抖的,其中长相犹如精灵般的女孩问:“老师,国王身边为什么没有王后,只有小丑?”
“不许再问这样的问题!”红袍诗人一反常态地严厉道。
“只要国王一日还在,王后就是禁忌!“
诗人斩钉截铁的话一落,第二幕展开,坐在高处镶满黄金宝石的王位上的国王支着右手,长到拖曳的蓝胡子乱糟糟的,国王抬了抬左手佩戴蓝宝石指环的食指,压得极低的喉咙音咳出来:“实在是太寂寥了,黑夜总那么漫长,像我手中的魔戒,歌颂我应得的罪孽。”
演员国王的声音和动作,她的心头一动,大概猜到些许,继续关注舞台上的剧情发展。
“传令下去,每年东边的第一朵栀子花绽开之时,我要一位戴着栀子花环的新娘来当我的王后,她必须纯洁善良,优雅如鹤,眼睛是天空的蔚蓝,年龄是刚满十六岁的处子之身。”
一只站在树梢上的乌鸦扑哧着翅膀哑叫:
“国王要新娘了,国王要王后了,国王又要杀人了。”
乌鸦难听烦躁的叫声蓦地戛然而止,肥大夸张的身影闪下来,戴着尖帽的白脸红嘴的可笑面孔在黑夜中显现,小丑掐着奄奄一息的乌鸦,恭敬地弯腰,因为臃肿的衣服直接滚到国王跟前;小丑撕裂着面上鲜血淋漓的笑脸,微笑着亲吻国王的脚尖:“我亲爱的尊贵的国王陛下,我又为你消除了一位违禁者。”
第28章
第三幕,少女扔掉那圈栀子花环,惊恐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不,不要,不要过来,我不去冷冰冰的王宫——”
“我亲爱的艾丽,你已经是这个国度里仅剩的十六岁处子之身了,不同于那些糟蹋自己的身体的坏女孩,跟小丑走吧,去当蓝胡子国王的王后吧,你将享福一生。”
肥硕的妇女极力劝说着,充满油光的脸上一层又一层的脂肪堆积着讨好的笑。
“不!她们都知道四十年前的国王把所有十六岁的少女杀光了,所以才早早跟恋人在一起,避免国王的迫害!只有你,阿图尔特婶婶,只有你们这群混蛋,想把我推进火坑!”
少女浑身颤抖,抬起头来竭斯底里地控诉着他们,那张白净立体的脸即使愤怒也能看出犹如精灵般的精致五官是多么的美丽动人。
第四幕。
“国王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少女穿着布料极好的华服,金色长发精心编织起来,由恐惧到主动问好的过程历时两个月,栀子花早已凋谢,秋叶飘落。
国王从不让她近半米距离,只有形影不离的小丑能靠近国王。
“我亲爱的新娘,你当然可以问。”国王翻手变出一朵娇嫩欲滴的玫瑰,递给佝偻着背的小丑,由沾满泥土的手送到少女艾丽掌心中。
艾丽露出由衷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我想见你的样子。”
第五幕,舞台剧凭空一声轰雷的特效,雷雨交加的夜晚。
艾丽像被丢垃圾似的丢出国度以外的边界,画着狰狞笑容的小丑将她拎到荒芜到仅剩垃圾山的地方,泥泞和荒草陷进艾丽不久前还耐心呵护的手指和裙摆。
小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话。
“你触犯了国王陛下的逆鳞,跟之前的女人一样愚昧至极。”小丑在雷鸣电闪间对她评头论足。
国王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闭目养神。
“最可怕的不是你一开始就掉进地狱,而是你在美好的天堂里被狠狠踹下来。”
“够了!蓝胡子杀害了这么多条生命,根本不配当国王!“她不再称呼他为陛下了,而是过去人们谈论的那般叫他为蓝胡子。
艾丽闭上浓密睫毛的眼睛,任由自己在这肮脏之地里躺着。
“我就在此地沉眠于地底,为自己没能识清恶魔的真面目而忏悔。”
小丑浓厚鲜艳的妆挡住了面部所有的真实情绪。
小丑半蹲下来,盯着艾丽微颤的眉眼,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国王睁开眼睛,望向偌大空旷的宫殿。
“小丑,你违戒了。”
第六幕。
“第二年的栀子花快开了,但是再也没有符合条件的少女了。”缝纫机上的妇人哀叹着,望一眼年纪尚小的女儿,不免担忧。
“我听说,上一个最后满足条件的少女已经从王宫里消失了。”年长的儿子褪下红袍,指尖忽地燃起一簇火焰。
妇女并没有发现儿子瑞斯的异样,她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是阿图尔特家的侄女啊,噢可怜的艾丽,那个聪明乖巧的好孩子,要不是因为她的父母早逝,她怎么会被送进王宫受折磨。”
“母亲,你说得对,”年轻的红袍诗人掐灭跃动的焰火,他忍着怒意说:“如果没有蓝胡子,艾丽绝不会死去。”
第七幕,艾丽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见到枕在她床前的国王。
她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犹豫地试探着碰触国王蓝灰的长胡子——
“你在干什么?”
一位俊美如同天神的男人喊住她。
这时全场响起一片倒吸气音,她的视线也离不开舞台上那个加了buff的发光体,为了搭配舞台效果化了更突显轮廓五官的妆,彭沿的颜值噌噌噌地又上一个新的境界,恍若远古时代的真神祗。
“长成这样真是有够犯规……”丸子头喃喃自语。
她听完,嘴角微微弯,眼眸透亮。
啊,他是她的。
艾丽反射性地缩回去,刚鼓起的勇气殆尽,她流下痛苦的眼泪:“如果你是上帝的话,求求你救救陛下,小丑都告诉我了,我明白他深陷过去的痛苦,我知道他因为诅咒自责万分,我清楚他原是一位值得爱戴的国王陛下。”
男人皱眉,望向密封的红蓝格相间的窗,透过魔戒看见使用黑魔法杀进来的红袍诗人。
“我不是上帝,”男人的表情冷峻,伸出右臂凭空一抓,像抓提线木偶,国王立刻被他吸附到掌里,艾丽瞪大眼睛,国王的蓝胡子脱落下来,赫然是小丑被划得破烂的脸,“我才是真正的国王,被心术不正的小丑夺取了灵魂,封锁在小丑的身体里呆了整整六十年。”
“直到你给予的吻,才破除了小丑的魔戒封印。”
艾丽一脸难以置信,“你所说的千真万确?”马上她又摇头否定,“不,我并没有给予你一个吻,小丑亲吻的是我的额头。”
这时房间的门猛地被撞开,“蓝胡子!我要替艾丽报仇——”身穿护甲的瑞斯冲进来,背后跟着三朵飘移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