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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样无助痛苦的状况只维持了十几分钟,在她正摸索着打固话求救的前一秒。
没多久她又恢复原样,然后发现彭沿仍未回复她。
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因为不回复消息就动不动删人的中二少年了,在藤椅上静呆了一会儿,等脑袋里的余痛慢慢消散,她决定自己单独去医院检查一下。
先谁都别讲。
周六夜晚的市一医院总是人潮高峰期,张思晓好不容易越过重重人障出了医院的大门之后,被降温的夜风吹得有些冷,她环臂抱着自己,把单薄的开衫拢紧,伸手拦出租车——
脑袋不合时宜地回放医生严肃说的话。
“照你这么说,你的失眠症难以根治,即使得到了充足的睡眠,你的病情还是会时不时复发,说明你的身体已经过度消耗透支到不乐观的地步。”
“你的上一位主治医生说得不错,既然医院的理疗手法对你没用,而你又控制不了自己的病情,的确如他所说,你的猝死概率比任何人都高。”
“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这类因人而异又需要长期调理的疾病,除了你自己,医院能做的也是微薄一份力,要是你还不放心,也可以先住院查看……”
“不用了,我的学业耽搁不起。”
估计那位上了年纪的女医生觉得她逻辑奇怪,命都快没了还顾什么学习。
好吧,让她静静地丧一会儿,没准死神的镰刀正擦净等着挂她脖子上。
临近八点半时,彭沿直接打电话给她:
“有个项目被人恶意破坏,现在客户抓着我们不放,接下来的几天没时间陪你去培训了,你可以自己去找李鹊。”
“嗯,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
“网页修复,防御加强,银行那边派来的人先稳住,黑客我会亲自揪出来。”他已经忙到跟她通话时也搁不下工作。
“你想说什么?”他吩咐完下属,转回注意力到她这儿。
她迟疑了,迟疑的两三秒里他语速极快地又回应下属们的问题,同时还传来一阵键盘敲击的声响。
他真的太忙了。
即使这么忙也没匆匆挂断她的电话。
“没事了,”她临时改变主意,用轻松的语气回他:“你先忙吧。”
彭沿确实忙,见状嗯了一声,掐断通话,重新投入到银行搭建网络中心项目的烂摊子中。
这一忙忙了两周有多,期间李鹊也告诉了她一些彭沿在忙的棘手问题。
“你大学的课程也应该有涉及到这个网络工程搭建的内容,但凡学校或银行以及机场惯用因特网的这些区域,在建立伊始,必须搭建一个地下巨大的网络中心,每台电脑与自动提款机以及网上电子银行都连接着这个中心来运营,彭沿他们前阵子就是接了这种项目,没想到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黑客恶意攻击,全国分行的网上转账功能出现网络延迟,银行因此损失了两百万。”
“卧……槽两百万?”她预料不到涉及金额如此大。
李鹊点头,接着说对方的手法:“至于网络延迟的漏洞,假设有两个人同时在全国不同省去银行实行存钱和转账,一个人将钱转到另一个人的账户里,正常来说转账的金额在搭建的网络中心里传输,大概几秒时间钱就能从前者转到后者账户里了,但要是出现网络延迟,就会出现后者钱已到账,前者的钱仍是显示未转移,那么——”
她懂了,接下李鹊的话:“那么相当于总共三万块的金额,会同时出现在两家银行自动提款机上显示,即多出三万,共计六万块,心术不正的人完全可以将网络延迟未转移的金额提现偷取。”
李鹊认同地点头,并说:“现在银行那边把所有错推到他们技术部身上,强迫彭沿的公司赔偿这笔损失。”
“如果技术部抓到人,就是那个攻击银行网络系统的人,能否就此抵过?”她问。
李鹊很想点头,但事实让他不得不摇头,“不能,就算两百万抵过,银行还打算走法律诉讼,再赔一百万。”
“所以彭沿在忙的,是如何和对方周旋来化解赔偿。”李鹊总结完毕。
“他……”
李鹊转念一想,说:“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几百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他向家族低头的话。”
第39章
“恕我直言。”
彭沿扯了扯领口,锐利的眼神扫视一圈会议室里争论不休的银行和公司高层。
“在座的各位没弄清根本源头,讨论赔偿的事是不是过早?”
他不客气地敲桌面。
一旁往杯子倒咖啡趁机偷瞄他的小秘书慌乱收回盯喉结的目光。
银行那边的高层显然讳莫如深这个能将外貌当作武器的技术总监,底气不足地说:“你们承包这个项目,却做不到尽善尽美,让黑客钻了漏洞,让银行损失整整两百万,不是你们的责任是谁的责任?”
“第一次听说把东西砸烂却反过头怪生产商做得不够结实的,”他冷笑,“你们银行流动资金不足是不是还要怪客户存钱太少?”
换了另一位上来,“……彭沿,在你们技术部搭建好这个网络中心不久,就出现被攻击的现象,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认为是你们没搭建好的缘故才导致了银行的损失?”
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如果你在搭建过程没向我拿过联系方式,你的说服力会更大,经理。”
那位支行客户经理顿时尴尬到恼凶成怒。
于勤也在,他帮腔自己的表哥:“请贵行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查出那个黑客,归还损失。”
“我们早给了两周的时间,答应不报警,你们呢,你们除了修补漏洞企图掩盖证据,说找黑客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是所有事情都像吃饭这么简单不动脑的,麻烦贵行尽早明白这点。”彭沿冷冷地补刀。
小秘书的视线又大胆起来,往他西装裤浑身充满力量的躯体流连。
公司高层也忌讳他,稍作解释,“他讲得不无道理,这也说明我们搭建的网络中心足够坚固,能攻破防御的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查出这个黑客并不容易,希望你们体谅。”
会议一如既往地以无尽无休的争辩无疾而终。
银行的小秘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等散会后呆在会议室迟迟不走,有经理的前车之鉴也还是执意向那位技术总监拿联系方式。
万一呢。
刚刚偷看他被发现了也没像客户经理那样当众羞辱。
“你、您好,关于这个项目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您能不能给我联系方式呢?”小秘书兢兢战战地开口。
此时会议室只剩那位总监和他低头整理资料的助理。
彭沿刚有得闲的间隙,正拨通她的电话。
他依旧像方才开会时放手在桌沿,气场摆在那儿,听见那位一直偷看他没转移过视线的秘书出声,施舍般地抬眼瞥一瞥,不说话。
电话接通,传来她没睡醒的鼻音:“彭彭虾不要吵,老子有起床气。”
彭沿忍不住勾嘴角,不同于嘲讽的冷笑,真正的暖笑让小秘书又看愣了神,丝毫没意识到能让他露出这种笑的通话人逃不开恋人的范围。
于勤的听力极好,表哥总被搭讪的事没引起他的注意,反倒是这时整理资料的手一顿,稍微记起营销部说过他们在一起的事。
原来是真的。
“等我忙完手头这件事,让你感受一下我的起床气。”他特意用喉咙音说给她听。
那边像被吓到立刻惊慌挂断了他的电话,一阵忙音。
看来她听懂了。
他不计较,心情稍好。
一直傻站着的小秘书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刚才的话重申一遍的时候,他终于回答:
“除了黑客是你,我想不到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帮助,抱歉,无可奉告。”
还算程度轻的。
于勤习以为常那些被表哥拒的追求者,各式各样的拒绝理由他从小到大听了不少。
但小秘书自视甚高,被拒后仍不放弃,“我知道银行准备让你们公司做冤大头,其实黑客攻击是个人恩怨……”
他摆手打断对方的话,于勤已经转头看向那位秘书。
“你以为我不知道?没有证据别单凭小道消息画大饼。”彭沿话里已经有逐客的意思了。
小秘书终究是自尊心打过了厚脸皮,瞪眼跺脚走了。
于勤停在那儿,等那位秘书完全离开后,说:“你查到了那个人?”
彭沿的眼色闪烁,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于勤心思何等缜密,立刻就能猜中表哥果然找到了那个黑客。
只不过在顾忌着一些他不知的原因。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家族逼迫我回去的诡计,你信不信?”
于勤的眼神一凛。
“他们很早就被你除去了观察的爪牙,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有动作?怎么找到你的?”
“离不开姑姑的功劳。”彭沿回,“她是真不喜欢她,劝我没用竟然要去联手曾经最讨厌的亲家了。”
于勤没再问了,怕问出一些更深自己不愿面对的事。
而他不问,不代表彭沿不问。
“你对她有过好感对吧。”
于勤比预料中反应快,他略一思考就能知道那个她指代谁,回答:“是的。”
“以后别再有这个念头。”
“好。”于勤默了几秒,应道。
彭沿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从一出生起就被盯紧,那个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对他说,你爸爸没用,幸好生了你这个好儿子。
烦,没来由的烦,这种烦在成年以后愈发强烈,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被当作物件来评判价值,没人会在乎他到底想做什么,只会要求他必须做到什么程度。
养一条狗也懂得喂肉哄乖了再使唤。
他直接被当成一个可以任意操纵的木偶,出色的样貌不止他有,而同时兼备了能力的只有他一个,家族里的亲戚巴结并利用着他,等什么时候他从高处掉下来了,狠狠踩上一脚。
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从他爸死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谋划怎么逃开家族的掌控,离开A市来到了S市,费了一点功夫,终于摆脱了家族的联系。
当然包括了经济上的独立,他早些年存了一笔钱,除去其他费用,把房子抵押赔偿三百万也不是不行。
但这个项目还有余地,还不到他一个人全权承担的程度。
事情在第三天又有了新转机,黑客去报案自首了,将偷来的钱全部上交。
银行松口,不追究法律责任,但项目搭建的费用银行没付尾款。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的下属纷纷松了一口气对他说。
彭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仅仅是灵敏的直觉和观察力告诉他哪里不对。
像是预期的拉锯战被中途未知的力量斩断了。
在下属们商量着这次有惊无险的难题度过之后去哪儿庆祝时,彭沿拨通了她的号码。
嘟嘟嘟——
响了三声秒挂。
他再按通,同时另一只手在笔记本电脑上连接她的电脑情况。
第二次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刚刚夜跑完,脑子一下子短路挂了你的电话,对不起。”
“嗯,没事,今晚有空吗?培训结束后我们去吃饭。”他接受她的解释,眼睛浏览着她最近几天的上网痕迹,无非是编程和AS/MR观看记录……有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他眼尖地发现一个帖子内容——不小心给男友戴绿帽怎么办在线等急……
他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