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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那么阳光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可他头顶的光明,却一点点被各种可怕的事情遮掩,现在剩下的那一丝光线,也许随时会在不可预料的下一刻,彻底消失。
我好怕让光线从他身上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就在眼前了。
他在楼顶那强势的一吻,总让我觉得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悲伤,像是预示着不幸,我无法想出他那一瞬间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我能从那一吻里,体味到一丝绝望。
像是不可拥有的东西近在眼前,明知道没有明天,可还是要去占有一下,哪怕只有短暂的一分钟。
我突然觉得脊背升起寒意,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肆意升起。
117 青春逢他(034)
因为这些可怕的心思,我和白洋的通话也很快结束,正站在派出所门口想接下来要干嘛时,曾念的车慢慢停到了我面前。
坐进车里,曾念也没说什么就发动车子继续向前开了。
我以为他是带我去吃饭也没多问,可车子明显朝着高速路入口的方向开去,我才有些不解的仔细看看外面,确认自己没看错后,转头问曾念这是要去哪儿。
“去云省人民医院,忘了告诉你,外公正在那儿做检查……林医生也到了,他也跟我们一起过去。”曾念说着,把车子停了下来。
对面路边,林海从一辆出租车里走了下来。
“外公也过来了?”一点都没听曾念提过,我真的挺意外,看着林海开车门坐进车里,我回头看着他,想问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开头了。
车子上了高速,天色也完全黑下来了。
“我们三个小时后能到那边,见到外公恐怕就要明天了。”
“好。”
“听说李法医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检查结果出来了,正好你可以先去看看他……”
“嗯,我也知道了,也是这么打算的。”
我没什么表情看着车外单调的高速路面,耳朵里听着车上两个男人的对话,知道了从白洋那里都没听到的讯息。
看来他们都关注着李修齐。
“年子,你不是问我林医生是谁介绍的吗,就是外公。”一阵沉默后,曾念开口跟我说起话来。
又是一个让我意外的消息,我又转头看看林海,他还是平常那副微笑的模样看着我,点了点头,“和舒老先生几年前有幸认识。”
我又转头看看开车的曾念,“外公,也知道我的病?”
曾念看我一眼,没给出回答。只是嘴角带着笑。
“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下的,我明天还有工作,就这么走了不好。”明白曾念不想给我明确的答复,我转而说起了他不打招呼的事情。
“对不起啊,我忽略这个了,明天一早打电话说一下吧,我们在那边也不会长待,明天晚上就回来,也就耽误一天时间。”曾念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回答我。
我不再说话,心里很清楚,曾念不是那种想做什么就兴起去做的行事风格。他这只是敷衍我的回答,再问也无趣。
其实我很想和林海聊聊,可是曾念在,很多话并不方便说,我只能借着路上的时间,在自己心里胡乱琢磨着。
到达云省人民医院时,有人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离着很远我就辨认出来这人是谁了,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向海湖笑吟吟的看着我们三个深夜赶来的人。
“按你说的,没告诉老爷子你们连夜就过来了,路上还顺利吧?”向海湖连看向我的目光里都全是笑意,似乎忘了对我心存恶意。
“还好。外公休息了吗?”曾念淡淡的回答,伸手拉住我。
向海湖看看林海,眼神里略有打量之意,“睡下了,说是明早要早起,这位是……”她说着看曾念,询问林海的身份。
曾念看看林海,“外公的小朋友,你没见过的,我们进去吧……哦,对了,你见过李法医了吧。”
一下子提起李修齐。向海湖脸上的微笑停顿了一瞬,随即接着笑,眼光溜了我一下,“见过了,医生让他多休息,这时间不知道睡了没有,探视时间是已经过了。”
曾念和林海对视了一下。
林海拿出,去一边打电话,曾念拉着我没动,眼眸深深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也伸手拿出自己的,低头说,“我给白洋打个电话,她还不知道我过来了。”
曾念嗯了一声,我也把电话给白洋打了出去。
身后,隐约听得见向海湖讲话的声音,林海在离我远些的地方正在讲电话。
“喂,还没睡啊?”白洋的声音落进耳朵里。
我朝医院大楼看着,目光没有目标的停住,“我在人民医院呢,你睡了吗,在哪儿呢。”
“啊!你在医院呢,你怎么过来了,前面电话里都不说,我这不是醒了吗,我没在医院里,在旁边的宾馆里呢,我过去找你……”白洋很是意外的说着。
“见面说吧,我就在住院部门口呢。”
“好。”
我刚和曾念说了白洋要过来没多久,白洋就跑着到了。
和曾念打了招呼,白洋看见林海也在,就瞧瞧我,“探视时间过了……”
她一句话,周围几个人都默了几秒,应该都听得懂白洋的意思,我看看曾念,他正抬头朝住院部的某个窗口看着。
“曾念外公也在这儿,是过来看外公的……”我低声和白洋说着,这些细节还没来得及跟她讲,白洋是自己认为我们是来看望别人的了。
白洋马上明白过来,挤挤眉头看着我,“哦……”
“闫沉呢?”一边没怎么说过话的林海,突然问道。
白洋看着他,“和我还有同事都住在那个宾馆呢,我们原来打算明天就先回去的。”
她说完看着我。
“曾总,这么晚了先去休息吧,我已经安排了宾馆,离这里也不远。”向海湖也开口和曾念询问起来。
我看着曾念,想听他怎么回答。
曾念,“好啊,是挺累的。年子,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先和白洋聊聊去?”
所有人目光随着曾念的问话,齐齐落在我身上。
“我和白洋说会话,你先去休息,我晚点再回去。”我回答曾念。
就剩下我的白洋之后,白洋看着曾念的车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迅速扭头看着我,“怎么回事?”
我拉着白洋说想在外面走走,然后朝医院门外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住院部,“李法医没事了吧,医生怎么说的。”
白洋跟上来,“说是没大事,打电话那阵我还不知道呢,后来本来想马上告诉你,可是他不让跟你说,我就想明天再告诉你吧,谁知道你就来了。”
云省人民医院外的人行路上还有不少行人,路灯下的树影投在路面上,带着北方城市这时节没有的景致。
“前面拐弯,是吃夜宵的地方,咱两去坐会,吃点东西?”白洋问我,抬手指着前面快到的路口。
我倒是不饿,可坐在烟火气的夜色下说话,倒是不错,就回答白洋好。
虽然还有段距离,可往前走着已经能听见嘈杂热闹的声响了,云省人好吃夜宵我早就知道,这时间正是刚刚开始。
“他情绪还好吧,和闫沉聊过了吗,闫沉怎么样,他的事会怎么处理?”我边走边问白洋。
白洋弯腰捡了片树叶拿在手里,转来转去看着,“李法医看上去挺平静的,除了吐血的时候把我们吓到了,闫沉跟他聊过一个下午呢,我也不清楚具体都说了什么,不过闫沉聊完之后情绪倒是好了很多,至于他的处理,还不知道呢,应该不会有太大事情了吧。”
我听着没说话,目光也落在路上的落叶上面。
我在想,不知道白洋知不知道那两兄弟少年时经历过的事情,因为高秀华在楼顶说那些的时候,白洋顾着稳住闫沉,应该是没听到。
“那个事,闫沉和我说了,唉……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那可是,两个可都是他亲生的儿子啊,人怎么能这样呢?”白洋忽然换了语气,很不解很愤怒的说着。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总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够悲催的了,可是现在才明白,和我一样比我更厉害的人,还真是有啊,以前看李法医,哪能看得出……不是,你怎么在这儿!”
我低头正听着白洋讲话,她口气陡然一变,我跟着抬起头,眼前不远处有个人站在那儿,白洋正愣愣的看着他。
穿着黑色帽衫的李修齐,就站在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他脸上多了副金属边框的眼镜,目光很好的掩藏在了后面。
他脸色在路灯下看起来很白,像是镀了一层白釉,整个人都多了冷淡禁欲的气质。和他平时的样子有些差距。
我眨眨眼睛,这突如其来的偶遇让我一时间没想好该说什么。
李修齐往前走,白洋迅速看了我一眼,“李法医,这时间你不是应该在病房,怎么出来的啊?这大医院管理也不严啊。”
李修齐嘴角弯了起来,看着白洋,似乎对我的出现毫不意外。
“饿了,本来想买好了吃的直接去你们那边的,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他说着,举了举手里拎着的两个塑料袋,里面隐约能看出是打包的食物,还有香味随着他的动作飘了出来。
白洋看着袋子,“哦,可他们都睡了吧,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睡了。”
李修齐无所谓的笑了笑,“是吗,闫沉爱吃的我可没少买,你们这是要去吃夜宵吗?”他这时终于朝我看了过来。
眼神隐在镜片后面,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感觉他对我的出现一定都不惊讶,都没问一下,好像我本来就应该出现似的。
白洋看着我,没回答。
我的注意力莫名被李修齐?梁上的金属镜框吸引着,开口很随意的替白洋回答了他,“是啊,是去吃宵夜。”
这一问一答听上去再正常不过,可我们当事人心里应该都很清楚的能感受到,我们之间并不正常。
“那你们继续,我刚才买吃的那家味道不错,就在最里面那家,摊子前面有一只金毛坐在那儿,很好认,你们可以去试试。”李修齐听完我的回答,淡淡的说着,脚步开始继续往跟我们相反的方向走起来。
他很快就和我擦肩而过,抬手扶了下?梁上的镜框。
不过一天时间,他仿佛从楼顶暴雨里那个声音清冷,对我做出绝望一吻的人,迅速完成变身,变成一个心绪平和之人。
白洋扒拉我一下。
李修齐手上的两个塑料口袋,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唰啦唰啦的声响,他很快就在我视线里成了一个背影,独自走在灯光下的人行路上。
“你说话啊,就让他这么走了……”白洋在我耳边着急的问着。
李修齐走得并不快,不知道是力气不足还是别的什么,离我和白洋还没多远。
可我应该叫住他吗……
“李法医,等一下!”白洋叫住了李修齐。几步追了上去。
周围路过的行人时不时好奇地看看,也许是听到白洋叫的那一声李法医,觉得新鲜。
“要不一起坐坐吧,可是这些东西,医生说你现在能吃吗?”白洋说着,盯着李修齐手上的袋子问,语气很关切。
我也想这么问,可是没说出口。
“没关系,我又不是做了手术不能随便进食,你们聊私房话,我在方便吗?”李修齐说着,转头朝我望过来,镜片在路灯的光线下,微微闪了一下。
“年子,你说话啊。”白洋喊我,眼睛用力对着我眨了眨,意思看起来是很希望我能开口和她意见一致。
微风从头顶吹过去,带下来几片树叶,李修齐盯着落叶看,似乎对我的回答无所谓。
可他冷淡的这个反应,倒是起了作用,我咬咬牙开口,“一起坐坐吧,本来和白洋一起,也是想问问你的情况的。”
我毫不隐瞒的说完,李修齐朝我看过来,神色淡然,嘴角却绷紧了起来。
我们三个找了一处还算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白洋不知是不是故意,坐下没多久就起身说去别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