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完白洋的话,我心里更难受了,他竟然沾上了那个东西!
知道他吸毒,这比知道他贩毒更让我难以接受。
“算了,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一路人了,我今天心里就一直不痛快,有点后悔把那个孩子的消息告诉你,你说你去看他们的孩子干嘛呢!给自己添堵不是!对了,你看见那孩子了吗?”白洋唠唠叨叨在我耳边说着话。
我闷声回答看到了,还看到他和孩子见面了,白洋听了观察着我的神色,最后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早知道这趟让你过来会这样,就不让你来了,谁知道你们的孽缘还没断啊……”
我狠狠斜了白洋一眼。
没心情跟她多聊,答应了等她下班一起吃饭后,我独自回到了客栈,进门倒头就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后被来电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举着看,来电显示上的号码让我很快清醒不少,屏幕上的来电头像是个笑容狡黠的帅哥,穿着白大褂看上去玉树临风。
“喂,我在睡觉呢……”我懒洋洋的接了电话。
对方听了我的话,一阵明显听得出嘲笑成分的笑声后,声音清亮的问我是不是不是一个人睡着呢,要是的话他马上挂电话,不打扰我。
我没好气的切了一声,可心里那种压抑复杂的情绪马上浮上心头,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听好了,我可不是开玩笑啊……我在这边,在这边见到你哥了。”
“什么!你见到我哥了,真的!”那头传来惊讶至极的喊声。
我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房间的窗口,窗外正对着被乌云遮住半山腰的一大片雪山,此情此景倒是很映衬我此刻的心境。
“不光看到他,还见到苗语了,还有他们的女儿。”我继续对那头的帅哥说着。
那边听完沉默数秒后,似乎叹了口气,然后恢复常态用戏谑的口气问我,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没把苗语打残了吧。
我的眼圈呼啦一下就红了。
“那个贱人没给我机会揍她!”我恨恨的冲着吼了一句。
“什么啊,苗语可不是不还手的主儿啊……不会是我哥帮着她了吧?”对方似乎没听出我话里的异样。
我不再说话,眼泪已经让我看不清楚窗外的雪山。
那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的叫了下我的名字,“左欣年,你说话啊,我待会儿还有个大手术呢,你别影响我情绪啊,说话啊……”
我吸吸鼻子,“你这个上手术台之前就给我打电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
“嘿嘿,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跟苗语那个贱人见面的方式太特么刺激了,我还有点没缓过劲……她被人捅死了,这边的法医不在我被拉了替补,尸检是我给苗语做的。”
那头良久的静默后低声跟我说让我别多想,然后很小心地又问了句,“我哥还好吗,你们见面……”
他的话没问完,可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曾念吸毒的事情说出来,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我以为是白洋下班过来了,也没问就直接过去开了门,那头还传来问我是不是有人敲门的问话声。
门一打开,出乎意料的一个人站在门口。
“有人找我,先这样吧,你好好做手术可别整出医疗事故来,先挂了吧。”我也不等那头的帅哥再说话,迅速挂断了通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冷冰冰的问道。
门外的曾念换了一件明显发旧泛黄的白色衬衫,显得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耐看的精致五官。
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曾念会直接找到我住的地方来。
曾念的视线落在我握着的那只手上,“在这里我想找出一个人的住处,不难。”
他说完,抬头看我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我被看得莫名心凉。
好像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叫曾念的男人,早就不是停留在我记忆里那个人了,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变了。
“有事吗。”我问曾念。
“你是法医,一定知道她的致命伤是什么吧,我想知道,我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听着曾念恍若笃定我一定会让他如愿得到答案的语气,我忽然就觉得悲从中来,到了今天他凭什么还以为我会听他的话。
“你是不是永远都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想到去补救?”我讥讽的问曾念。
曾念不在意我的话,依旧波澜不惊,“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也在,等我看到了,她已经倒在地上了……那些人应该是冲着她去的。”
003 边城苗家
我让曾念进了房间。
“是你惹了麻烦,又连累她了对不对?”我对逆光站在窗口的曾念,质问道。
曾念棱角分明的脸隐含在窗外日光投下的阴影之内,我只能看清楚他薄薄的嘴唇在动,听到他回答我说不是的。
我坐到床上,眼前突然晃出那个很瘦很瘦的小姑娘,不知道可怜的孩子有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妈妈。
“那就是苗语自己惹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在我的记忆里,苗语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灯。
论起惹麻烦的功夫,她远胜于当年的我。
曾念侧过身,坐在了窗口的实木台板上,“苗语在认识我们以前,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她没跟你说过吗?”
我一怔,回忆里应该没有这种信息,苗语没跟我说过,哪怕那段日子里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她给我讲过,说是倒退一百年回去,滇越这里差不多一半的地产都是属于她们苗家的,她们家族几代人都做着同一份买卖,只有她爸爸例外,也因为例外……很多年前出事的时候,她和她爸才没死,才到了我们那里。”
“边城苗家,是个贩毒家族。”
“苗语十八岁那年,她们家几乎所有的近亲属都被抓起来了,后来她爷爷,大伯二伯,她妈妈都被判了死刑,执行枪决收完尸以后,她就跟着她爸离开了这里,我们是两年前回来的……”
“当年跑掉的只有她一个小叔叔,对苗语下手的那些人,我怀疑就是她这个叔叔派来的……年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曾念慢悠悠的讲述声让我片刻间有了奇怪的感觉,以为时光正在倒流,以至于他用那个久违的称呼喊我时,我竟然毫无反应。
“年子。”曾念再次叫我。
我猛地激灵一下,“你说了这么多,重点是什么?自己的叔叔干嘛要杀苗语?”
“因为苗语告诉我,当年她们家之所以会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她爸爸,是他爸爸给警方提供了足够充分的的证据……几天前,苗语接到了她那个小叔叔的电话,我说要离开可她不肯,之后就出事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烦乱,习惯的伸手去床头摸东西,可是扑了空,这才想起自己来滇越之前刚刚发过誓,这一次一定要把烟给戒了,所以我此刻的床头没有烟和打火机。
曾念从窗沿上下来走向我,一根烟递到我鼻子底下,还有一盒火柴。
我抬起头直直凝视曾念的眼睛,“你跟她都有病!”
曾念面无表情,用手指捏着那根烟,抖了抖。
我一把扯过烟,手指利落的把烟一掐两截,扔在了脚边,“你怎么会碰那个,她不知道吗,你不怕孩子看见你吸那个的丑陋样子?”
曾念修长的手指夹着那盒火柴从我眼前移开,“……你是说我吸毒?”
我不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看不透。
“难道不是吗?”
房间门突然被重重地拍响,白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在门外喊着我的名字。
门打开之后,曾念沉默着从白洋眼前走了出去,白洋用眼神向我询问这什么情况时,曾念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我说我没吸过那东西,你信吗?”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他,我不信。
曾念深深看了我一眼,扯着嘴角一笑,转身就走。
004 我妈妈呢
白洋跟着我进屋,直勾勾在一旁看着我脱光自己后,又套上了一身白色运动装。
我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走吧,请我吃什么大餐去?”
见我这样,白洋摇摇头感慨起来,“哎呀,看来我们冰山美人已经没事了啊,那就不用大餐来发泄情绪了吧……”
我亲密的搂上白洋的胳膊出了客栈,跟她说我内伤很重还是需要大吃治疗的,街上来往的行人听着我跟白洋的大笑声都有些侧目。
滇越不属于那种热门的旅游目的地,所以街上能看到最多的就是两类人。
拿白洋的话来说,一类是本地人,一类是跟毒品沾边的人。而这些人又几乎都认识镇派出所里唯一的女警察,估计平时也没见过如此行状的白洋,都挺好奇的。
“大法医,领你去尝尝这里的农家饭吧……你要是能多呆一段就好了,再过半个月就是这里的棒棒会了,到时候可好玩了。不行,你再待下去我就该彻底原型毕露了,啊!”
白洋这话提醒了我,我早就订了四天后回去的机票,剩下来的时间的确是不多了。
我顺着白洋的话正问她去什么人家里吃农家饭时,边镇不会也有跟城市里郊区那些农家乐一样的饭店吧,迎面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映入了视线里。
我一下子站住,盯着越来越近的小身影,白洋问我怎么不走了。
“那个扎小辫子的小姑娘,就是那个孩子,她这是要去哪儿?”我盯着小身影,对白洋说。
我没看错,的确是苗语的女儿团团,她穿着条暗灰色的麻布裙子,眼睛红红的快步走着,很快就跟街对面的我们擦身而过。
我转身继续盯着团团的背影,白洋随口说了句这方向走到头不就是派出所时,我心里莫名的一紧。
“我还不饿,你陪我去看看这小姑娘到底要去哪,怎么没大人跟着呢。”我也不给白洋选择的时间,边说边拉着她跟在了团团的身后。
白洋不愧是我如今最知心的朋友,她应该是理解我的心思也没废话多问,只是在路上跟我说滇越这里像团团这么大的孩子都是放养的,可不像城市里家长把孩子盯得那么紧。
“你说这地方,那么多人靠着那东西生活,可是几乎没出过丢孩子卖孩子的事儿,这人呐……哎,她这是要去我们所里啊,干吗去啊……”白洋说着,突然抬起手朝前面指了指。
她不说我也看到了,团团已经小跑进了前面不远处派出所的门口,翘起来的小辫子刷的就在眼前消失了。
我和白洋也跑了几步追上去。
边镇的派出所用了过去一个大户人家留下的宅院做办公场地,这里注重保护古迹,除了门口挂的牌子外,不知情的人一打眼根本不会看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
院子里,团团被一个值班的男民警拦了下来,像是正在问她来这里干嘛,我看到团团的手飞速在眼睛那里抹了一把,可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白洋示意我在一边等着,她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时,又一道小身影从我们身边飞快的跑过,直奔着团团站的位置。
是个比团团高了一个头的小男孩。
白洋回头看我一眼,跟在小男孩身后也到了团团身边。
“都说了让你别来!”
那个小男孩老大的声音冲着团团大喊,还挺用力的扯住团团细细的小胳膊往一边扯,团团也不吭声,只是我能看出来她正在暗暗用力抵抗着小男孩的拉拽。
白洋和那个同事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开了,白洋拉着团团问她来派出所干嘛,那个小男孩一脸焦急的瞪着团团,稚嫩的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我慢慢朝他们走近过去。
“我妈妈,真的死了吗?警察阿姨你告诉我吧,我妈妈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苗语,今年三十二岁了,她真的……死了吗,被人打死了?”团团用柔柔的声音问着白洋,皱着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