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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湖的脸也冷了下去,看着我好半天才问我,语气森森,“左法医,你相信人会重生轮回吗?信吗。”
我坚定的摇摇头,表示不信。
向海湖轻蔑的笑起来,“我也不信,要真的能重生能轮回,那你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呢……如果你是我姐姐重生了的话。”
我听得后脊背一凉,成天和死者打交道的我,还是被向海湖这带着阴风邪气的一句话给惊到了,她到底什么意思,她精神有问题了吗。
正常人谁会这么讲话。
“你把你姐姐怎么了。”
向海湖瞪着我。满意的保持笑容,突然用双臂把自己紧紧抱住了,眼神里透出迷茫的神色,“我没把她怎么样啊,她是我爸妈的骄傲,是他的最爱,我能把她怎样……”
我觉得,向海湖是有些不正常了。
“我大概会和舒添生活下去了,你也看到了,我没名分,可是在他身边能得到的,没什么名分也无所谓,反正不能嫁给他,我也无所谓……等你和曾念结婚了,我也会正式搬进舒家的,大家以后一家人。”
我听得恶心,想着将来可能出现的恐怖画面,满心抵触。
可向海湖到底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我还是不确定。
“我定了晚上的机票,要回去了,咱们奉天见吧,你的订婚仪式,我可是很期待的,希望……很顺利吧,老爷子是这么希望的,我当然和他站在一起。”向海湖突然就像恢复了正常状态一般。说完这些喊了服务生买单。
我的心,贝塔成功说得一塌糊涂起来。
离开咖啡馆,向海湖和我像陌生人一样分开,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一片阴霾不管我愿不愿意,似乎都会跟随着我了。
这对于准备开始一段新生活的我来说,不是好兆头。
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没对我说出来,一定是,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吗,我眯眼看着向海湖身影消失的地方,胡乱响着。
大叫起来,吓了我一下,我看见了白洋的号码。
“喂,李法医在我们派出所呢,你快过来!闫沉也在,他也刚到。”白洋声音很小,像是背着人给我打得这个电话。
我心里一惊,抬脚朝派出所的方向走,“他们在那儿干嘛。”
“我感觉自己在做梦呢,年子,真的!刚看见李法医我还高兴坏了,可算看见他没事出现了,可是……他是来自首的,自首!”白洋声音大了起来。
我一下子站住,眼神狠狠怔住,“什么。自首什么?”
白洋继续,“他刚坐下我还没缓过劲儿来,闫沉就也来了,他也说要自首,我靠!我疯了!”
我再次被惊到,“你等我,我马上过去,见面说。”
我开始跑起来,心里竟然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心是慌的。
派出所的门口,一脸痴呆像的白洋已经在等着我,等我气喘吁吁到了她面前,她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我一把搂住。
“我疯了,你听见也疯了吧……”白洋在我肩头喃喃说着。
我推开她,“快说怎么回事,他们人呢,自首总要有原因,为了什么。”
白洋深呼吸,看着我回答,“他们两个都说,十几年前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为了那个来自首的。”
我深深蹙眉,“误杀自己的父亲,他们……”
白洋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他们都说了差不多的话,和你怀疑的对上了,他们是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闫沉,李修?是兄弟。
我盯着白洋身后派出所的大门口,咬着牙哦,说不出话。
难道李修?和我说的自己要解决的事情,就是这个,是十几年前悬而未破的杀人案子,他亲生父亲的案子……
可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弑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做!
他用自己手里的一把解剖刀,替那么多冤魂抓到凶手,他自己怎么会……我不可能相信。
“走吧。人已经被分开控制了,一会儿就要先审一下,我可以让你去听。”白洋拉拉我,让我跟她进去。
我又一次走进了这里的监听室,先看到的不是李修?,是坐在审讯室里的闫沉。
闫沉平静的坐在那儿,等待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他们说,是一起做的那件事吗。”我忽然想起这个,转头问身边的白洋。
白洋盯着审讯室里的闫沉,“不是,他们都只说是自己做的……他们两个,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对不对。”
我无法回答。
审讯室的门开了。负责讯问的警察走了进去,坐在了闫沉对面。
099 青春逢他(016)我的病
闫沉整个人看上去挺疲惫的,时不时就会抬起手去揉揉眼睛。
审讯开始后,白洋没留下来看,说还有事要做就出去了,我知道她心里很不好受。
其实我也不愿看这些,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坐在那个等待审判的位置上,谁的心情会好过。
按着程序询问基本情况后,审讯员问闫沉,是他自首说,自己是十三年前那起包子铺凶杀案的凶手吗。
“对,是我,是我杀了自己的父亲。”闫沉极为平静的回答,语调和他那张年轻的脸那么不协调。
“你说的被害人,是叫李同吗。”
“对。”
“那你说下案发经过吧。”
闫沉沉?了,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阵儿,才开口讲述了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十三年前的闫沉,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那时的他还叫李修扬。
出事那天是个下大雨的初春夜晚,因为爸爸李同被朋友喊出去说要谈什么事情很晚也没回家,闫沉就跟着妈妈一起去自家开在镇子上的包子铺找,爸爸是拿了铺子钥匙在那里等朋友的。
等他们到了铺子里,只有爸爸自己在那儿。
“你妈妈,是叫高秀华吗?”审讯员打断了闫沉一下。
闫沉点头。
“继续说吧。”
闫沉接着说,妈妈到了铺子里就让他找桌子坐下看书,她自己和爸爸去了后面的厨房里说话,可他们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
开始闫沉也没管,其实在他们家里这种情况太正常了,可是突然听到动手的声音,还有妈妈的哭声,他就坐不住了,走到了厨房门口想进去劝爸妈别打了。
可刚一进去,就看见爸爸红了眼,手里拎着厨房里的菜刀,正对着妈妈比划,妈妈瘫坐在水缸旁边一直哭,手里也拿着擀面杖在对着爸爸乱挥。
闫沉刚想过去拉住爸爸,可已经晚了一步,爸爸手里的菜刀已经冲着妈妈砍了过去。
“情急之下,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扑在了妈妈身上,我爸的刀倒是没落下来,可我妈把我推开,和我爸继续吵继续哭……女人啊,有时候真的是很吵,我爸再次要拿刀砍我妈的时候,我奔着他过去了,想夺下我爸手里的刀,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那把刀被我拿过来了还砍在了我爸的胸口上,我记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看着血,听着我爸骂我野种的话。我就只想了一件事……我要让他闭嘴,别喊了!我就对着他的喉咙砍下去了,把喉咙切断了,就不能说话了吧,肯定就不能了……”
闫沉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眼睛睁得好大,像是他再次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春雨的夜里。
我听得心口滞闷无比。
他这么说,那李修齐呢,他又会说成什么样?
我走出去,想找白洋问一下能不能让我看看李修齐的讯问,一出来就正好看见了两个警察正带着一个人朝我走过来。
中间的男人脊背挺直,一道目光也笔直的朝我望过来。
是李修齐。
没料到和他会这么见面。我看着他缓缓走过我面前,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也明白自己不能这时候跟他说什么,我只能看着他。
看着他走向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审讯室,我心里无法抑制的泛起一阵悲凉感觉。
马上他在那个屋子里的身份,就和过去不一样了。
被带进去之前,李修齐还是侧头朝我又看了一下,他表情凝重,一瞥之后,进去了。
我看不出他眼神里有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脑子转得有点慢,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嘛了。
“看见了吗,他脸上。”白洋的声音。陡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扭头看着她,“脸上,谁,你说他?”我明白过来,白洋指的是李修齐,可我刚才只顾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像没注意他脸上怎么了。
“他的脸肿了你没看到吗,听说是进来之前,先和闫沉打了一架。”白洋转头看看我身后的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我能去听他的审讯吗。”我心急的问白洋,满眼期待。
“可以,不过只能这次,你懂的。”
我冲白洋用力点头,跟着她走进了审讯室玻璃一侧的屋子里,隔着玻璃,那边灯光通亮得有些刺眼,李修齐已经坐下了。
灯光强照之下,我这才发觉他一侧脸颊的确是肿了起来,可也不算很明显。
他的头发在额前有些凌乱,可我看着却觉得,这样有些落魄的他,身上更带着某种吸引人的魅惑力量,有几分英雄末路的硬朗气质。
不会是他,他一定是有隐情有目的才会这么做。
“告诉我,我想的是对的,对吗?”我看着李修齐,在心里大声问他。
像是真有某种感应存在,我在心里这么想的同时,李修齐在审讯室里转头朝我这个方向,隔着玻璃望了过来,他抬眸的那一刻,嘴角似笑非笑了一下。
很快的一下,之后整个人又面无表情了。
我紧紧握拳在身侧,他知道我正在看着他,他知道。
李修齐的讯问也正式开始了。
对他的身份,滇越警方很了解,他在业内的名气本就不小,现在又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我能看得出同行眼里的困惑和不解。
“规矩你很清楚,咱们就不废话耽误时间了,既然你自首说十三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那你说说案发经过吧。”
李修齐抬起深潭般幽?深沉的双眼,变得像个心机深重的腹?者,“我知道,开始记录吧。”
他淡淡的开口讲了下去。
“十三年前的春天,夜里下着大雨,我正在家里放寒假,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母亲很早就不在了,父亲和继母高秀华再婚也十几年了,我还有个弟弟,就是那个闫沉。出事的那天,因为户口的问题我去找父亲,这里要说明一下,我很多年都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我和父亲约好在镇子上继母开的包子铺里见面,我过去的时候,父亲已经在那儿了,我们两个聊得并不愉快,我父亲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他说得生气就动手打了我,我也不示弱,和他吵得更厉害了……我看见他冲进后面厨房里,喊着要剁了我这个不孝子的时候,我跟了上去……”
说到这儿,李修齐停了下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再次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白洋在旁边碰碰我,“我怎么觉得,李法医知道你在这儿听着呢。”
我没作答,眼神一刻也不想离开李修齐。
审讯室内,李修齐收回目光,继续说,“能抽烟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从没见过他抽烟。
负责讯问的警官起身,递了一根烟给李修齐,他接过烟,结着火点着抽了一口,烟雾淡淡升腾起来,弥漫在他周围。
这样的李修齐,是我从未见过的。像是看到了他的另一副面孔。
“我和父亲纠缠在一起,他拿的刀被我抢了下来,他又上来夺,我不小心就伤到了他,致命伤是他颈动脉上被我砍到的伤口,那时候我已经是医大的学生了,知道那样的伤在当时情况下,无可挽救,所以我跑了。后来,警方怀疑的那个邻居孩子,是冤枉的,当年现场没找到凶器,因为那把菜刀被我藏起来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地方,可以去现场找出来,证据链可以完整形成。”
他继续抽烟,不再说别的了。
我隔着玻璃看着李修齐,缓缓地摇着自己的头。
“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