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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
此刻,慕容谦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这枚婚戒,就像抚摸着苏沫的脸颊一样。那样的深情厚意,眷恋不已。
沫儿,你还好吗?
此刻,你又在干些什么?
如果我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三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你会等我回去吗?
想起苏沫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之后那样绝望悲伤、伤心哭泣的容颜,慕容谦的心仿佛就被一万支箭同时射中一样,痛的他浑身都快要痉挛。
沫儿,别哭,别难过,别伤心,我会回去的,我一定会回去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等我回去,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不远处的城堡铁门“哐当”一声被拉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驶了进来,慕容谦知道,是安娜回来了。
安娜虽然软禁了他,但是安娜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地住在这座城堡里,凭这几天慕容谦观察的规律,安娜是每天早上八九点的样子出去,然后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又回来,好像,是有工作需要完成一样。
知道安娜下了车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慕容谦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般,仍旧闭着双眼。右手,仍旧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知厌倦。
安娜走到慕容谦的面前,看着慕容谦闭目着双眼的安宁的样子,还以为他睡着了,因为安娜知道,慕容谦现在的精神体力跟以前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层次,他很容易感觉疲惫,也很容易睡着。
可是,当安娜看到慕容谦搭在左上的那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无名指地枚戒指的右手手指里,她恍然明白,慕容谦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到她。
安娜扬唇一笑,更近地靠近慕容谦,然后俯身,低头,双唇渐渐凑近慕容谦那仍旧显得苍白的博唇,但是当她的唇离慕容谦的唇还有五公分的时候,慕容谦突然睁开了双眼,深邃眸底透出来的凌厉,犹如千年封冻的冰凌,一根根射向安娜,让安娜不禁浑身一颤,身体猛然间后退了一步。
不过也只是片刻,安娜便恢复了镇定,嘴角一扬,绽放出优雅而娇媚的笑容来,打趣道,“阿谦,你这样吓我,不厚道!”
慕容谦丝毫都没有跟安娜开玩笑的意思,只是看了她一眼后,便又闭上了双眼,恢复刚才那个仿佛安稳人睡着的美男子样子,完全的人畜无害,好像刚才那个目光凌厉的犹如冰凌般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既然他已经被安娜控制在掌心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安全地离开,那么,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采取冷暴力,逼到安娜主动放他离开那一天为止。
看到又闭上双眼根本不打算理自己的慕容谦,安娜丝毫都不生气,因为她完全能理解,一个在整个马来西亚甚至是整个亚洲都能听呼风唤雨的男人突然有一天被人软禁了,而且,甚至是连自己的身体也被下了药,无法再像以前一样行动自如的时候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现在,慕容谦没有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杀了她或者给她两个巴掌,已经是让她感到相当的意外了。
现在,慕容谦只是不习惯这样,等再过一段时间,慕容谦习惯了这样的状况,习惯了她陪在他的身边,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晚饭。”说着,安娜将椅子扶手上搭着的一条薄毛毯给慕容谦盖上,即使是夏末秋初的天气,莫斯科却已经有了凉意。
慕容谦仍旧只闭着双眼,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应,直到安娜的脚步声消失,慕容谦才微微动了动眉梢,脑海里浮现出苏沫淡然浅笑的样子,疲惫而安宁地睡去。
。。。。。。。。。。
当慕容谦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开始降临,整个城堡里,灯火能明。
“你终于醒啦!”看到醒过来的慕容谦,安娜笑着主动地挽上慕容谦的手臂,带着一丝撒娇意味地道,“我们去吃晚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慕容谦淡淡睨了安娜一眼,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安娜的双手中抽了出来,掀开身上的毛毯,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完全无视安娜的存在,大步朝城堡里走去。
安娜看着慕容谦挺拔如玉的身影,扬着唇角一笑,大步跟上了慕容谦。
餐厅里的佣人看到慕容谦和安娜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赶紧去将热着的饭菜都端上了餐桌。
慕容谦来到餐桌前坐下,拿过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手,便端起碗筷径直地吃了起来。
不管食物里是不是被安娜动了手脚下了让他浑身无力的药,如果他选择不吃甚至是绝食,那样才会真正地崔垮他的身体。
只要他还好好的活着,就有离开这里的希望,就有跟苏沫重聚的那一天,所以,他不会虐待自己。
安娜来到慕容谦的对面坐下,看到味口似乎不错的慕容谦,很是满意地笑着,然后也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以前,这样和慕容谦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就算是能和慕容谦坐在一起吃饭,也不能像此刻一样,整张饭桌只有她和他,让她可以把慕容谦当做最美味的一道下饭菜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
“我知道你喜欢中餐,所以特意学习了中餐的制作,我可是花了两年时间才会做这一桌子的菜。”安娜看着慕容谦,眉目间洋溢着幸福地继续道,“味道怎么样?喜欢吗?”
慕容谦垂眸吃着东西,此刻他的眼里,除了面前的食物还是面前的食物,安娜的话,一个字也飘不进他的耳朵里,甚至是连对面的人,他都觉得不存在一般,只自顾自地吃着东西。
安娜看着慕容谦只认真的吃东西,并不打算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一点儿也不恼火,反而觉得慕容谦这样沉默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喜欢,只是,安娜又怎么会知道,慕容谦喜欢中餐并且做得一手好菜,只是因为苏沫习惯了吃中餐,所以,他也喜欢吃中餐,并且习惯了吃中餐。
夹起面前的一块红烧鱼块,安娜满脸欢喜地想将鱼块夹给慕容谦,放进他的碗里,可是就在她的筷子伸过去要放下那鱼块的时候,慕容谦却不早不晚刚好避开了,鱼块没有放在慕容谦的碗里,而是掉在了餐桌上。
“阿谦。。。。。。”安娜突然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脸上,带了少许的不满与委屈。
慕容谦却仍旧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完全不去看安娜,对她不满的撒娇的声音,更是仿若不闻,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拿过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喝了一口温开水,起身大步上了楼。
从始到终,慕容谦都没有看安娜一眼,仿佛安娜就跟空气一样,完全不存在在他的世界里。
看着慕容谦离开的挺拔背影,安娜虽然不满,可是,她却还是扬着唇角笑了。
游戏不过才开始而已,而且,一切的游戏规则都是由她来定的,她有什么好着急的,她有的是办法让慕容谦最后拜倒在她的温柔乡里,再也不会想起苏沫,甚至是回到苏沫的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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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南市,济仁医院里,顾泽城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顾老爷子的床边,生怕他一离开,顾老爷子便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其实,寸步不离地守着顾老爷子,又何止是害怕顾老爷子突然间的离去,他更害怕,自己会错过这一次名正言顺的见到苏沫的机会。
如果错过了,以后,他又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见到苏沫,难道他可以跟苏沫说,他想见儿子,于是便可以要求苏沫带着小溯来深南市么?
呵~
顾泽城苦笑一下,他有什么资格在想自己的儿子的时候就能要求苏沫让带着小溯出现,苏沫没有让小溯故意躲着他,他就应该知足了。
突然,门口传来轻轻地敲门声,顾泽城抬头朝门口看去,是夏莎莎,淡淡颔首,顾泽城示意夏莎莎进来。
夏莎莎微抿着唇角笑了笑,笑容里,透出与以往不同的几分成熟优雅的味道来,然后,推门拿着几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可能是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顾泽城竟然没有注意到,夏莎莎变了,现在静下心来看夏莎莎,才突然间发现,夏莎莎竟然变得比以前安静懂事不少,气质也变得成熟优雅了。
看着一步一步优雅而且大气地走向自己的夏莎莎,顾泽城不由眉宇淡淡拧了一下,更确切地说,夏莎莎的气质,似乎在慢慢向苏沫靠拢,而且,越来越像。
或许,夏莎莎变得像苏沫,也只是因为夏莎莎和苏沫曾经是姐妹的缘故吧。
走进病房,夏莎莎停在病床前看着睡着的呼吸浅淡的顾老爷子,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董事长是个很好的人,上天一定会让他很快好起来的。”
顾泽城淡淡扬了扬唇,愈发觉得,夏莎莎跟以前不同了。
轻吁了口气后,夏莎莎转身走到顾泽城面前,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顾泽城面前的茶几上,说道,“顾总,这是您今天必须要批的文件,季助理已经看过了,说没有什么问题。”
原本季怡宁也是要来医院的,但是顾泽城不在公司,季怡宁根本就的抽不开身,只能等下了班后再过来看顾老爷子了。
顾泽城拿过茶几上的文件夹打开,认真地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季怡宁办事,从来没有出过错误,这次也是一样,所有的文件内容都相当的清晰,顾泽城一目了然,没有任何问题。
不到十分钟,顾泽城就看完了所有的文件,并且签了字。
夏莎莎一份一份地接过顾泽城签了字的文件,当接过最后一份文件的时候,夏莎莎才问道,“顾总,您还有别的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那我先把这些您签了字的文件带回公司去执行。”
顾泽城淡淡点了点头,“没事了,去吧。”
夏莎莎答应了声“好”,又看了看病床上仍旧没有醒过来的顾老爷子,转身尽量放轻脚步出了病房。
离开住院大楼,夏莎莎原本是应该直接回帝景集团的,可是,大脑仿佛失去了意识般,鬼使神差地走向了济仁医院的办公大楼,而且,直接去了季易轩的办公室。
自从上次她不辞而别,主动搬出了季易轩的公寓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联系过。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奢望过在她离开后,季易轩会懊悔地甚至是痛苦地跑回来找她,然后抱着她,说他是爱她,他离不开她,让她跟他回去,他会娶她,然后他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分开一个多月来,季易轩竟然可以无情到把她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一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可以做到对她不闻不问,断了联系,不再有任何的往来,哪怕只是最平常的深夜的一句问候的话语,也不曾再有过。
曾经那么多次的彻底缠绵,曾经那么颤人心弦直抵内心的情话,难道,全是假的吗?因为一个转身的距离,就全部化作了虚无,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季易轩,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绝情这么狠,说过去了就过去了,说放下了就放下了。
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没有留下过任何的痕迹吗?你真的就可以把我忘的如此的干净吗?
你可以,但是我不可以!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跟你一样潇洒,可以做到跟你一样无所谓甚至是无情,所以我一直忍,一直忍着不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