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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以沫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脑子在飞快的计算着自己的资金流。
王火林又道:“最近王泽背着我擅自把我拥有一把元青花釉里红凤首扁壶的事情给泄露出去了,这壶放在我手里极不安全,梁总想要要迅速下手,否则晚了恐怕夜长梦多……这样吧,我给您三个小时考虑,三小时之后我要把这壶送到银行的地下金库去,等我百年之后传给我的儿子王泽,谁都不卖!”
见梁以沫彻底的不说话,他挂了电话。
梁以沫很久了都一动没动,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动作。
五个亿!
不是差几百万几千万的事情,是差了四个亿!
并且这不是公司在操作,是他个人在收购一个古董,偏偏他的新公司又正是用钱去开疆僻壤之计!
“五个亿……”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然后眸色幽深,声音清清淡淡:“梁小濡,五亿新娘!”
话落,直接拨电话给王火林成交了此事,钱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他度过了难关以后全会赚回来的,但是老婆他得娶,爷爷的马屁得拍!
一件大事办好了之后,他心情也安定下来,看看手表,估计着梁小濡这时候正在和梁爽、傲洁吃午餐,没有犹豫,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梁小濡并没有在公司吃午餐,而是被朱炎叫了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公安局了,朱炎的办公室门被小钱紧紧关上,她发现两位警官看她的眼神变了,好像她是笼中困兽一般!
“梁小濡,很抱歉的通知您,你现在所有的话都将被记录在案,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朱炎冷冷的望着她,再也不是帮着找狗抓狗时的无奈和友善。
钱吉吉调好了监控后就坐在办公桌上飞快的记着笔录。
梁小濡心知肚明,却还是强做镇定:“朱警官,我犯了什么罪,把我带到这里来,好像是审犯人似的。”
朱炎甩出了十来张照片给她,冷笑:“梁小濡,尸体经过dna鉴定,已经确认是吕宋无疑,并且死亡时间也已经明确,根据调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死者的前女友楚安妮涉嫌谋杀,你知道自己在整件事情当中充当了什么角色吗?”
梁小濡坚信安妮是无辜的,那妮子自私归自私,可她真能狠到对自己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的男朋友下手?她不信,她不认识那么凶残的安妮!
“朱警官,安妮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一定有什么误会,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想请你们不要轻易给一个无辜的女人定罪!”
她想起了出逃在外的安妮,突然同情起她来,一个女子,谁不怕坐牢,也许换了她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梁小濡,我们已经拿到了照片和视频,是楚安妮在玉龙山的露风石附近亲手把吕宋给推下海的,你还说她无辜?”
朱炎冷笑,那眼神似乎在嘲讽她的这段所谓的友谊,所谓的闺蜜情!
梁小濡受不了那种辛辣的眼神,赶紧接过手机去看照片,又看了看视频:夜幕中,那女子的背影是安妮没错,身边醉醺醺的男子也是吕宋,这两个人她太熟悉了!只见楚安妮突然指了指大海,然后吕宋就不见人影了……不是她推的还有谁?
视频上清晰的显示着出事日期,那天她是睡在安妮家里没错。
“我、我、这……”
她语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段安妮杀人的视频!
一个念头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她的心脏,如果吕宋确实是安妮杀的……
正文 538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应该坚持!!!
那么她力证那天安妮和她在一起,算什么?
作伪证!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得浑身战栗,作伪证可是要坐牢的,她还满心欢喜的去找婚纱店试婚纱,准备做梁以沫最美的新娘!如果让梁以沫知道了自己的准新娘就要锒铛入狱,婚礼还会继续进行吗?
她开始全身出汗,脸上更是一大颗一大颗汗大都豆,在朱炎面前,她第一次慌张得乱了方寸。
朱炎并不诧异她的反应,他办案多年,又精得跟条狗似的,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他语气稍稍和缓了些,开始不着痕迹的诱供:“你什么你?梁小濡,你老实跟我说,那天楚安妮到底有没有跟你在一起?嗯?是不是她杀了人非常慌张,然后就及时的找到了你,你们两个开始串供?你仔细想想,全都告诉我,我保证到时候会跟法官求情,争取不让你扯上关系!”
他的话极具诱惑力,梁小濡不是个傻子,知道现在只要她翻供出卖安妮就可能为自己赢来全身而退的机会,她的确有一丝丝的心动了,安妮那天还冤枉她以为是她出卖了她,既然安妮不相信这份友情,她又何必真的替她咬死了不松口呢?
保全自己吧,做梁以沫干干净净的新娘!
心里一个小魔鬼一直都在她耳边嚼舌根,蛊惑她赶紧都招了,别却管安妮的死活!
她坐不住了,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神情也极为痛苦:“不!你不要逼我!朱警官……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记录的小钱惊呆了,看着梁小濡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朱炎一脸的颓败,把笔往卷宗上一搁,脸上写满了“前功尽弃”四个大字。
“梁小濡!你可想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真的还坚持做楚安妮的时间证人?”
梁小濡冷笑:“这世界上面目相似的人那么多,夜色又深画面也不清晰,你们凭什么就认定视频里的女人是楚安妮?朱警官,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跟你啰嗦,有问题请找律师说话,没证据定罪之前我就不奉陪了,再见!哦,不对,是再也不见!告辞!”
她一把推开小钱几乎是夺门而逃的,出了公安局,她又连穿了几条马路才将李准叫过来上了宾利车。
“小濡,有事?”
李准见她神色有异,不免心中起疑。
今天中午梁小濡的行为有些反常,从创世出来她就让他在一家肯德基门口等,可现在她又从另外一条街的商场门口里出来,难道她是故意要甩开他?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叉子。
梁小濡怕梁以沫知道安妮的事情,故意支开了李准,眼下坐在豪车里,他红着眼睛转头看了眼那双蓝色的婴儿鞋。
耳边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哇哇哇的,非常嘹亮,应该是个健康能干的小家伙吧?
她甚至好像看到了梁以沫抱着孩子的样子,就算变成了奶爸,他还是那么甩,在她心里眼里都是最永恒的照片!
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她突然有些惶恐起来,事情的走向有点儿超出她的预计。
到了创世,梁爽端了杯水给她,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小濡,怎么回事,下午上班又迟到了,你是未来的总裁夫人,行事作风可都代表了梁总的脸面,不能够这样随便给梁总招黑,知道吗?”
她呆呆的望着办公桌上的那盆铜钱草,像是再问梁爽,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能够给梁总招黑?代表着他的脸面?”
梁爽点头:“当然,梁总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个多么孤傲好脸面的人,咱们总裁办一定要好好干才是!”
梁小濡皱着眉,眼睛里掉下了一大颗眼泪:“没错,你说得对,以沫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诟病他……”
梁爽冷冷看了她一眼:“知道就好,赶紧干活吧,如果你想做这份工作的话。”
“小爽,我发现也许我不应该再在创世上班……”
本来她就是创世的总裁办人员,后来辞职了去了北京丰昱的云帆,现在又跳槽回来,像她这么没原则又不忠心的职员,有谁会要呢?
也许只是因为以沫的关系,公司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而已吧?
她突然没了自信,对前途也担忧起来:“其实我虽然好胜心强,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跟你一样把自己弄成个女强人似的,但其实我骨子里还是以家庭为重的,在我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以沫来得重要……”
梁爽愣愣的盯着她:“你再说什么?难道你要为了梁总辞职不成?”
梁小濡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如果哪天我成为了以沫的负担,我该怎么办?”
梁爽看着她,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那张清丽绝伦的脸神情突然变得缥缈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过往。
“小濡,我虽然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成为了心爱的男人的负担,我会主动离开!”
她的脸上很决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样子。
梁小濡转头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小爽,我现在终于有点懂你了。”
去年的梁爽,不正是因为发现了局座心里没有她而选择了放弃吗?成全了局座,也成全了自己的孤傲!
当时她分外不解,甚至还怪沈淮衣和梁爽对待爱情不够坚持,现在想想,不是所以缘分不到的爱情都是坚持能够勉强得来的啊!
比如许烟雨对梁以沫,比如方婷和沈澈,不如简言对她!
如果没有当初梁爽的洒脱和退出,就没有现在的沈淮衣和接雨,放弃了一段爱情,并不意味着人生的终结,也许是打开了一片新天地呢?
梁爽苦笑,从她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小濡,你不懂我,你永远都不会懂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苦孩子到底想要什么,你也不会懂一个人从彻头彻尾的拥有到完完全全的放弃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正文 539临危受命,还是抗旨不尊???
梁小濡只能朝她看着,在梁爽面前,她的确是没有发言权的,任何的对生活的抱怨在那个苦孩子面前都是无病呻吟!较之于梁爽,她是一朵温室里的小花,虽然幼年丧父,好在母亲丁婉仪很能干,又是银行里的中层领导,又有梁以沫暗中以uncle L的名义暗中资助她,其实她生活得还蛮滋润,得以在公用露台上种满了鲜花,每天只要没心没肺静静守候简言下班回来就行。
梁爽很动情,看得出她非常激动:“曾经,我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得到局座,十多年了,他就是我的全部,我对他,不敢仰望,却一再仰望,结果呢?呵呵,我不过是他能够随便就放弃的一个人……”
“不是你自己要退伍离开他的吗?”
梁爽冷冷看了梁小濡一眼:“是么?如果你对梁总说要离开了,他会就这么放你走吗?”
“自然是不会。”
梁小濡又低下了头,的确,如果真的重视,怎么会让心爱的人离开?梁以沫对她是下了死手的,分分钟派人跟着她保护她,这辈子都不会轻易放手。
她知道他爱她,非常爱!
“我当初提出专业申请也不过是一种试探,如果局座心里有我,我会留下来,但很可惜……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在创世过得很好啊,梁总很重视我,我也做得很开心!”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梁小濡,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在盛满了铜钱草的小石臼边缘来回的游移:“所以,失去过便知道珍惜和拥有,现在的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主动让出自己的幸福!如果哪天我发现自己又重新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