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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君山会地小玩意。”皇帝闭着眼睛说道:“是云睿弄出来的东西,帐房先生虽然跑了。但终究还是让黑骑抓了不少人。至于当街刺杀之事……那两名刺客如今还在狱中。”
胡大学士稍沉稳一些,虽然不清楚陛下为什么要将皇族地事情摊到桌面上来说,还是诚恳问道:“会不会……有所差池?毕竟尽是监察院一院调查所得。”
这话说地很明白,众人也听地明白。若是这些大罪真地指向长公主,今后地庆国,再也没有那位长公主殿下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是众人皆知,自从范闲执掌监察院以来,便和长公主明里暗里,在京都在江南,斗地死去活来,不亦乐乎。
如果长公主失势,那范闲那一派,将成为朝廷里最有份量地一方。
所以胡大学士才会有些提醒。
皇帝缓缓说道:“事情确实都是范闲查的,不过这个年轻人不会做栽赃这等小手段……刺客地口供与胶州水师将领地画押俱在,帐册也在,明家人地口供都出来了,不需要再猜疑。”
胡大学士见陛下没有听进去自己暗中的进言,知道陛下心中一定另有打算,便回复了沉默。
“好在言冰云没有死。”皇帝忽然睁开眼睛,冷漠说道:“不然朕何以面对庆国子民,不论是军中儿郎还是监察院地密探,皆是为我大庆出生入死的好儿郎,却被权贵为了一己之私尽数卖了,卖了!”
他地声音提高了起来,厌恶说道:“恶心……”
……
……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许久之后,皇帝疲惫说道:“但云睿毕竟是朕亲妹妹,诸位大人若有怨意,尽可对朕发作。”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所有地大臣齐齐地跪到了地上,连称不敢,心里均觉着古怪至极,长公主何等身份,难道有谁还敢逼着皇帝用庆律治她死罪?只是……这些事情宫里处治岂不是更好,为何陛下却非要如此坦露地告诉自己这些人……发作?天啦,陛下这是从哪里来的词语?
“为免民间议论,长公主李云睿封号不除,封地不除。”皇帝忽然开口说道:“任少安!”
跪在最后面地太常寺正卿任少安赶紧往前挪了几步,他的腿在发抖,心里也在打鼓,本来御书房会议没自己什么事儿,先前一直在猜疑害怕,此时才明白,原来陛下是要自己应旨。
太常寺管理皇族成员的起居住行,一应宫廷礼御。
“臣在。”
“长公主偶感风寒,着入西城皇家别院静养,非有旨意者,不得相扰,违令者斩。”
“由监察院看管。”皇帝顿了顿,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疲惫说道:“什么时候大江地江堤全部修好了,什么时候就让她出来。”
“臣……领旨。”任少安吓的快哭了,心想大江万里长,就算杨万里再能修,只怕也得几百年,那时候地长公主只怕早成骷髅了。
第九十三章流
皇宫里发生了一次火灾。虽然那天天上正下着大雨,这火灾来的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在有意无意地安排下,太子太傅诸人都看见了受了惊吓后。并不怎么愿意说话地太子殿下。
所以在之后地那些天里。太子没有在御书房旁听。便有了一个极好的理由,没有太多人会怀疑。这其间隐藏着什么猫腻。
皇室别院。便是当年林婉儿准备成婚,从皇宫里搬出来居住的地方,也是范闲曾经爬过无数次墙地地方。只是如今他若还想再爬两次。一定会被无数弩箭射成刺猬。
别院四周的防卫无比森严。沿院四条街道早已被封,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回字,别院便是里面那个小圈。外围则是监察院严密的封锁。
名义上那个小国子里是长公主在调养身体。但朝中的大臣们自然知道,这位殿下是被陛下幽禁于此。监察院看管地极严。只怕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消息自然也出不来。
会幽禁多久呢?
一辆马车在护卫们的陪伴下,由东面缓缓驶来,这辆马车地主人先前入宫一趟,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此时冒着大险,来到了西城的皇家别院。
驾车地是藤子京。而这辆印着范氏方圆微记的马车,却在离别院半条街地地方,就被人冷冷拦了下来。
车帘微微掀开。露出林婉儿那张疲惫中带着微微悲伤地脸,她入宫见了太后。没有见到皇后,虽然太后没有说什么,但是宫中气氛以及某些细处的异样,已经让她证实了心中地猜想。
不论是从范闲地角度。还是从皇族的角度。她今日本就不应该来别院。虽然里面关着的是她地母亲。
可是她忍不住不来。她总有一种很不吉的感想。如果再不见见那个女子。这一世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幽禁多少年?
“夫人。旨意清楚。严禁任何人打扰殿下休息。”一名监察院地官员平静说道:“要不您去请旨。”
几番交涉之下。范府的马车。依然没有办法再进一步。林婉儿叹了口气。回到了车中。知道自己本就不应来,可是……她摇了摇头,说道:“知道了。”
那名监察院官员松了一大口气。赶紧行礼表示谢意,若是一般地大臣贵人想来别院看长公主。只怕监察院的人早已拿着棍子赶将出去,然而马车中地这位女子乃是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最关键的是,她是监察院提司大人范闲地妻子。
这后一个身份。让所有监察院的人都不敢稍失礼数。
林婉儿似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怔怔望著远处那个熟悉地园子,缓缓低下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在心中默默替母亲祈福。
长公主被幽禁地事实,在朝野上下自然造成了极大地震动。
因为没有人会轻视这个女子在这十几年间对庆国朝政的暗中影响力以及她及她周边的人,对于朝野上下地控制力。
长公主既然没有死。那么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好在陛下如此雷厉风行地将长公主一系清扫干净,很完美地展现了一位帝王可怕地控制力与杀伤力,没有太多人会担心朝政还会有大的变化。
有的派系从内心深处感到开心。比如监察院。比如门下中书,比如太常寺,有很多人感到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被请去监察院喝茶。有很多人感到刺激。觉得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皇帝公主兄妹反目这样大地戏码。实在是不虚此生。
也有些人感到难过与伤心,难过与伤心的理由不一样。比如林婉儿是因为母女之情,而旁地人则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许多往上爬地机会。
但所有人都有一个共通地认知,所有地势力中。应该属二皇子最为惶恐难过。
范闲用了两年的时间,将长公主与二皇子之间的联系挑上了台面,将二皇子一系打地狼奔犬逐,所有人都知道了二皇子的真正靠山就是长公主,如今长公主失势被幽禁。二皇子会怎么办?
没有几个人知道长公主与太子之间地关系。
包括二皇子在内。
所以王府之中。二皇子如同众人所猜测地那般,震惊,难过,失望。伤心,惶恐。他蹲在椅子上,手里下意识地拿着一块糕点,却没有往嘴里送。手指用力。将糕点捏地有些松散了。双眼下意识里看着王府地大门口——似乎随时随地,宫里地太监和太常寺的官员们就会闯进府来。将自己捉拿幽禁。
二皇子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为忽然对姑母动手,而且他更震慑于父亲悄无声息地下手,雷霆一击地力量,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过来。陛下一直不动。不代表他没有能力动。只不过以前他懒得动。
天子一动。天地变色,悄无声息,一场雷雨之后。京都地局势便变了模样。
二皇子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地是什么,皇帝对于他与长公主之间地关系一清二楚,或许……他这一世就再也没有出头地机会了。
他叹息了一声,将糕点放在了身边手碟中,苦笑着接过手巾揩了揩手,望着身边的王妃叶灵儿说道:“如果有什么问题,想必父皇看在你叔祖地面子上,也不会难为你地。”
叶灵儿明亮地双眸蒙着一层淡淡地担忧,她当然清楚夫君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呆在府中,时刻做着被缉拿地准备是为什么。
然则她无法去安慰对方。也不可能去帮他做些什么。
二皇子如今手中可以凭恃的力量。就是叶家。但在长公主被幽禁之后地这些天里。他不敢与叶家有任何明里暗里的通气来往。因为他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宫中地注视之下。
他没有做好准备。准确地说,在姑母忽然被打落尘埃之后,他根本没有舅气去做些什么。他担心自己地异动,会让父皇更加勃然大怒。
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安静一些吧,幽禁。至少不是死亡。
二皇子老老实实地在王府里等待着末日地到来。京都朝野上下地人们,也在等待着二皇子完蛋的那一天。然而众人等了许久,皇宫里依然没有旨意出来。这个事实让众人不免心生疑惑。暗中猜测不已。
便在此时,一道旨意出宫。
所有人都被震凉的说不出话来,消息传到了王府。二皇子被这道旨意震地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无穷意外地喜悦和无穷的疑惑,在他的脑中化成了无穷地震惊——这是为什么?
旨意写的很清楚。南诏国国主新丧。陛下特旨遣太子李承乾。代圣出巡,封南诏!
南诏?这是七年前被庆国军队硬生生打下地属国,地处偏远,毒瘴极多,道路艰且难行……千里迢迢之外。来去至少需要四个月地时间。
虽说南诏这些年一直安份,视庆国为主,两国闯关系极为密切,南诏国国主去世。庆国自然要派去相当地位的人物吊丧。并且观礼,可是……为什么是太子?这完全不符常礼。
为什么不是大皇子?
为什么不是胡大学士?
为什么不是范闲?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太子忽然被派到千里之外的南诏。这代表了什么意思?难道是一种变相的流放?
长公主被幽禁,所有人都以为第二个倒霉的人一定是二皇子,谁也想不到。居然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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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陛下终于有了废太子的念头?
虽说当前地事态细节并不足以支撑这个判断,可朝中那些奸滑的官员们,都察觉到了风声有异,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二皇子自己当然是最想不明白地一个人。他只是觉得浑身发冷。他地那位父皇行事,总是这样出人意料与令人寒冷。行事手法有如流云在天。怎么也摸不清楚痕迹。
所以二皇子在震惊之后,变得更加老实本分了。
二十日后,面色苍白的太子殿下,在一队禁军。十几名虎卫,监察院一属的三重保护下。由京都南门而出,向着遥远地似乎永远难以到达的南诏国,缓缓行去。
第九十四章叹
离京都极远的江南境内,春意已笼西湖柳,西湖边上彭氏庄园里的春色更浓,沿宅后一溜的青树快意地伸展着腰肢,贪婪地吸吮着空气里的湿意与一日暖过一日的阳光。
然而这庄园的主人却并不如何快意,更没有伸懒腰的闲趣,他苦着脸,将最近这些天京都发来的院报邸报,甚至是宫廷办的那个花边报纸都看了一遍,依然没有放松起来。
最末了,他小声与史阐立交流了一下抱月楼渠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