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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澄以前从来不相信鬼神灵异类的传说,可这半个月,她几乎把能搜集到的这方面的书全拿出来看了,想要从中找到可以破解的办法。
她甚至还在想,她要不要去庙里烧香拜佛?或者,去教堂也行,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想到她会失去他,她就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的鱼,坐立难安,茶饭不思,觉也睡不安稳。
如果再找不到什么办法,她感觉她一定疯了。
这一天,他们去郊外看望宁浩然,原本他们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就要去看他,却因为刘小童的事情被耽搁了。
乡下空气清新,没有来来往往噪杂的汽车。他们到的时候,宁浩然正在附近的果园里干活。
宁浩然看到他们手牵着手,很甜蜜的样子,笑得很开心,视线落在宁澄身上时,却大吃一惊,“橘子,你多久没吃东西了?怎么瘦成这样?”
“杞人忧天,说的就是她这种人。”陆尨在她开口之前,直接说出了原因,“爷爷,你好好说说她,我的话她左耳进,右耳出。整天就会胡思乱想。”
这半个月,她很煎熬,他当然也会随之煎熬。可不管他怎么安慰她,跟她解释,说服她不要相信那些幻觉,她嘴上说好,她不会多想,但实际行动却完全相反。
这样折腾,不瘦才怪!
他看着都心疼。
陆尨提着果篮走开了,目的很明显,让宁浩然这个长辈来说她,也许会有用。
他一走,宁浩然拉着她在果园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休息,问她是怎么回事。
宁澄把这些天那些折磨她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掏了出来。
她还没有跟陆尨说过死亡瀑布的事情,她现在甚至害怕,这些幻想中的事情,说出来就会变成事实。
宁浩然一边听她讲,一边给她剥橘子,没有打断她,一直等她停下来了,才清了清嗓子,开口准备说话。
Chapter 68已替换更新
碧日晴空下,果园仿佛一位风流标致的美人,蹙眉浅笑,兴致盎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陶醉沉溺的温暖气息,带有一丝清甜的果香,如波浪涌入她的心里。
在城市里呆久了,偶尔回到乡下来,宁澄感觉一直被恐惧压抑的心,渐渐变得舒畅起来。
宁浩然没有给她讲一些大道理,只是讲一些她小时候的事情,并且都是很有趣的事情。
她有时候真无法想象,她怎么就长成现在这样了,这两个原本连饭都不会做的男人,怎是么养大一个刚生出来的婴儿的?
“橘子,你现在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多野?像个假小子,邻居家的小男孩都被你欺负得哭鼻子,和父母一同来找我们告状。我当时还发愁,哎呀,这孙女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可是你看,这个问题,现在不已经解决了?”
宁浩然看着陆尨在果园里穿梭的身影,脸上笑容满面,许久,才收敛,看向宁澄。
“橘子,爷爷也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我觉得吧,死亡确实很恐怖,就算我活到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觉得恐怖,但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在我们活着的时候,这个问题不值得多想,未来的负担,交给未来。未来会是什么样,没有人能给出准确地答案。但人往往总是沉溺于对未知的恐惧,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无知是福。比如,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如果知道了,就是一种折磨。你现在就是这样。”
宁浩然轻叹了口气,“我以前也经常会想,假如你爸爸当时听了你的话,不去古墓,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但谁能保证,他那次听了你的话,躲开了危险,以后呢?小童就是个例子,谁想过,吃巧克力也会吃死人?”
“那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不知道,或许我也不会多想,可现在偏偏就让我知道了一些,又什么也做不了,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宁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挫败。
宁浩然往宁澄身边移了移,“谁说改变不了什么?你们在伦敦,那个林队长不就改变了你看到的结果吗?”
宁澄摇头,“他差点就死了,我宁愿不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伦敦,他们已经提前按照她幻觉中的线索去寻找,想要避免她预见的事情,最终却还是发生了,只是有点偏差而已。
如果当时林啸波因为救她而丧命,她怎么对得起他的家人?
是不是以后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偏差?她想起来就觉得恐惧。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们都不是上帝,没有能力控制什么事情该发生,什么事情不该发生。你现在的心情,叫患得患失,原因是你非常在乎他。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你太在乎了,所以才会看到那么多过关于他的幻觉?你想想看,你也不会无缘无故预见互不相干的人可能会遇到的事情。但你一直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这不是预演了没有他的情形吗?”
宁澄脑袋很乱,没有方向感,像个在大海上四处乱飘的孤舟。
“你现在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生活,要么你就像上次一样,甚至,要比上次做的更好,主动去改变什么。人的经验不就是这样一次一次积累下来的?”
“怎么改变?”宁澄想过很多种办法法,可最后,每一种方法都被他否决了,因为都会找到漏洞。
“办法多得是。”陆尨接了她的话。
他从果园里走出来,提着一个空篮子,走到宁澄身边坐下来,她才看到,里面竟然只有一个橘子,一个柠檬!
“你为什么不多摘一点?”
“要那么多干什么?每次一个就够了,吃完了再摘。”陆尨拉着她起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回去我给你列出一百种解决的方法。”
他说话的热气,洒在她耳朵根,很痒,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浩然在一旁感叹,“也只有我们家橘子是这样,爱哭又爱笑。走吧,我们回去做饭吃,你爷爷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宁澄鼻子有些酸,“爷爷,等我们破了案,安全了,我们就接你回市区。”
宁浩然笑着说道,“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我肯定不会像沧海一样,跑到道观里出家做道士。”
“出家?”宁澄一下子被震惊住,她转头看向陆尨,“想不到刘小童对沧海爷爷造成这么大影响。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陆尨脸上表情微征了片刻,阻止了她的这个想法,“不要打扰静修的人。”
宁澄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一同回家。吃完午饭,宁澄和陆尨就返回了市区。
在乡下度过半日,宁澄郁结了半个月的心情,终于舒展开。
回陆尨公寓前,她去了一趟她自己的公寓拿东西。她的东西,每次搬一点点,已经像蚂蚁搬家一样都搬到了他家里。
他们拿了行李,从她的公寓出来,路上经过一个炒栗子的店。
宁澄看了一眼,看到排起了那么长的队伍,打消了吃栗子的念头,决定还是直接回去。
没想到,陆尨直接站在了队伍后面,让她在旁边歇着。
他知道她很喜欢吃栗子,不对,她喜欢吃的东西很多。栗子那种又热又甜的的感觉,和吃橘子那种又酸又甜的感觉一样,让她特别迷恋。
而现在,有一样东西,带给她另一种更美好的感觉。
他给她的爱情。
她无法形容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这种感觉包含了所有她喜欢的味道。
宁澄一直看着队伍中的某个男人,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有趣的事情,不时傻笑。
“你是不是要跟杰宝比谁更傻?”陆尨提着一袋栗子走到她面前。
他拿出栗子,给她剥了一颗,怕烫到她,吹了又吹,吹得差不多了,才塞进她嘴里,看着她吃。
她吃着栗子,感觉嘴里很甜,胸口也变得发烫。
他拉着她走回家,一路上,都在拨给她吃,自己一颗也没吃。他一边剥,一边还在想问题。
“你不吃吗?”宁澄在他又一次塞过来时,伸手挡住,抓住了他手中的栗子。
陆尨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转身走向旁边的垃圾桶,“我去把壳倒掉。”
宁澄看着他背对着她,往垃圾桶里倒掉栗子壳,又回到她身边,拉就她就走,“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宁澄猜想肯定是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先吃颗栗子。”他随手从袋子里拿出一颗栗子,视线落在手中的栗子上,顿了半秒,随后把整个袋子打开往里一看。
宁澄也把头凑过去一看,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再看看他染上红晕的俊脸,立刻笑弯了腰。
她仰头看着他,模仿他说话的语气,“嗯哼,我的栗子呢?你把栗子倒掉了,留着栗子壳,是要给我吃栗子壳吗?你是不是要跟杰宝比谁更傻……啊!”
陆尨突然把她拉进旁边的一条巷子里。
巷子狭长,光线幽暗,没有人。
他注释了她片刻,哑声说到,“我想吃栗子。”
他说完,俯身吻住了她。
宁澄还没回过神来,他炙热的舌,已经撬开她的牙关,闯入进来,开始在她的口中肆虐。
好烫。
宁澄不知道是栗子太烫,还是他的吻太烫,这种烫,很快传遍她的全身。
他吻得很火热,像是在吻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更像是,害怕这么珍贵的宝物,有一天会消失,所以,现在要用尽所有的力气,吻遍每一寸空间。
宁澄原本意识很清晰,也担心来往行人会看到他们。
到后来,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急切中同样带有一种恐惧,立刻唤醒了她同样的心情。
“砰!”
“砰!”
随着两声闷闷的声音,两个人手中行李袋纷纷掉落在地,双臂紧紧地抱着对方。
宁澄听到心底传来一个声音,仿佛有人在跟她说话。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即使能通过某种方式,比如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预知到冰山一角,却也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死亡。
终有一天,死亡会把我们我们分隔在不同的世界。
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事情!
可那又如何?
我们多么幸运,在死亡到来前,可以相遇,可以相识,最后相爱,也可以沐浴在爱的海洋中度过很长一段幸福的时光。
这就够了。
宁澄心里猛然震颤了一下,像是终于释然。
有人突然闯入巷子里来,大概发现有人在接吻,“喔”了一声,又跑出去了。
陆尨最后在她口中辗转,吮吸,再辗转,终于不舍地放开了她,但仍然紧紧地抱着她,一手圈着她的肩,一手按着她的头,把她紧紧地按在他身上,下巴抵在她头上。
“一定要相信我,可以改变一切。我们会一直活下去,活到很老,像爷爷一样,老得走不动了,坐在果园里晒太阳,我们的孙女或孙子会带着他们的另一半来看我们。”
他描绘了一幅美丽的蓝图,声音悠然,缥缈,仿佛从天籁传来。
宁澄脑海里即刻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她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腰,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温暖。
他们抱了许久,才放开,重新拿上掉落在地的行李袋回家。
一到家,两个人就钻进书房,很有默契地开始整理思路,也彼此敞开心扉,不再隐瞒,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事情。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