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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茫无奈地道“我当然知道你想听什么,可实际情况是不可能,除非出现奇迹。现在的状况是即便保守治疗他最多也撑不过一个月,而且还会受尽很多的痛苦,我不建议这样做。”
这无疑于是一个打击顾家人的答案。
顾大夫人不由得去看顾熙。
顾熙脸色虽白,却还立得住,“我没事。”
她知道,哭和绝望无济于事的。
“咳咳……”顾陶动了动,挣扎着想坐起身。
“爸!”顾熙赶紧过去扶他,苦笑一声,“抱歉。”带几个孩子过来是想叫老父亲开心些,病也快些好,谁知道,大宝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叫他老人家担心受累。
“说什么呢……”顾陶呵斥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还好你来了,不然大宝要是在你家那边出了事,定斤又不在,谁帮你分担。”他倒是庆幸,还好女儿过来了。
顿了下的。
他开口道,“那丫头呢……”
他虽然没提名字,可众人却几乎敏锐的反应到他提的是谁。
顾落歌。
“当初大宝是那丫头一手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顾陶唇抖动着说,“这次,或许也能一样呢?”
席茫也是眼睛一亮的去看韩南深,“对啊,顾洛呢,或许他有办法?”
韩南深瞥了他一眼,“正是她如今不在,我才找你过来的。”
席茫:“……”
敢情我还是个候补啊哥们。
“他去哪了?他不在,顾落歌呢。”
韩南深心说,二人就是同一个人,顾洛不在,顾落歌自然也不在。
然而这个真相顾家人并不知道。
他说道,“她也一同去了,方泰他们都不在。”
这么不巧。
席茫问道,“是去参加药师大会了吧,我听说这次比赛为期一共是半个月的封闭赛,再算上来回时间最起码也要一天,他们离开多久了?”
这可是个难题。
众人不由得陷入了思考去算……
“十二天。”异口同声,一老一少的声音同时响起。
来自顾陶和韩南深。
“爸,怎么知道的啊。”顾熙忍不住问,该不会……
“因为阿英也是去参加了。”顾陶一眼瞪过去,匆匆解释。
“那还有三天,就会回来了。”顾大夫人说道,“或许等到落歌和她的师兄回来,他们有办法,席医生……”
席茫说道,“拖延三日,是绝对可以的,只是,每一日,大宝承受的痛苦都会很厉害,你们确定吗?”
顾陶不确定。
顾熙也不确定。
他们不知道是否该坚持才好。
“让他自己选择。”韩南深见顾熙很纠结,直接开口说。
“哈?”席茫转头想说你想什么呢,大宝才五个月还不会说话呢,结果却见韩南深拿了笔和纸,直接在纸上写了什么,最后揉成一个小团,两张都放在手掌心上:“顾姑,这样可以吗?”
他:“……”
原来如此。
顾熙深吸了口气,点了头:“好。”
大人把盛纸的容器拿到了大宝在的房间,刚好在一番急救后也已经醒了,身上各种仪器的检查让他很痛苦,哭得小脸红通通的,韩南深走过去,他的小手不由自住的抓住了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拼命的扑腾。
韩南深低头看着他,问道,“要我抱你?要我抱的话,那你先停了哭才说,我不喜欢抱哭哭啼啼的孩子。”
席茫:“……”
顾熙:“……”
他还是个孩子哎~
结果出人预料的一幕出现了,大宝居然抽抽噎噎的停了哭声,小手不停的去抓韩南深的衣袖从低攀到高。
韩南深这才将他抱了起来,小家伙很轻,出生的时候轻到没分量,现如今因为生病分量依旧很轻,他摊开了手掌上面躺着两个纸团,他开口道,“小家伙,我们来玩个游戏。”
大宝懵懵懂懂的看他。
韩南深并没有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有所忽视,而是耐心的解释,“抓签,你现在身体很不好,需要看医生,但是有个选择摆在眼前是很痛苦的选择,治,或者不治,这签里,有治与不治的纸条,你自己选择。”
“南深,都说了他还是个孩子……”席茫无奈地上前,准备哄大宝引导他去做。
结果却见小家伙伸出了小肉手,然后摸向了韩南深手掌心里躺的纸团,在他们乖乖,不会听懂了吧的震惊里,一把将两个纸团一块攒在了小肉手里。
席茫一颗心落地:“……”
很好,这才是属于孩子的风范。
韩南深却盯着孩子,道,“只能选一个。”
大宝一脸茫然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大人,小胖手软呼呼的摊开,不知道是没握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一个纸团从他手心里掉了下来。
众人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韩南深取下了剩下的那个纸团,拆了开。
一个刚毅的活字,赫然写在上头。
……
……
席茫的擅长只在心脏,所以他亲自的替大宝写了一个保守治疗的方案,再由医院的其他医生出手,联手写了一个暂时能压抑住大宝器官衰竭的联合方案,方案通过后,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顾熙需要被隔离,因为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会非常的难熬。
虽然有母亲陪伴是最好的,可是医生怕顾熙的情绪会崩溃,影响了孩子反而不好。
顾熙同意了,只要能医好孩子,做什么她都可以忍。
“现在就但愿顾洛能及时回来,和有办法了……”席茫叹息说,“不过你可真敢出主意,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万一这孩子真的选到了死的那张纸团呢。”
韩南深道别傻了,“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哪还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席茫反应很快,“什么意思,我去,难道两张纸条都是活?”
韩南深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一副你说废话的表情,“当然,这样子不管结果如何,顾姑的心理负担才能轻一些。”又能给大宝留下一线的可能。
他抬起了右手,看着手腕上那条红绳。
顾家又派人去了趟别墅,刘禾也知道了顾熙的孩子出了事,怪揪心的当下也顾不得赶顾家的人出门,答应到,等落歌回来,一定会联系他们的。
小一背着书包回来刚好听到了大宝出事的消息。
现在的通讯不发达,落歌也没有随身手机。
出发前,药师大会方却是有给家属留下一个联系号码的,落歌把号码给了小一,告诉她,有什么紧急的事的话,可以试着打这个号码联系,虽然不一定能打得通。
小一不喜欢顾家,可是顾熙对他们很好。
来京市后也总是给她和奶包买东西,所以,她跑去把那个号码找了出来,打了出去。
欧岛丹。
诸家大院。
岛上的座机响起,乔燕喊着来了来了,然后去接起来:“喂。”
低沉的嗓音在电话的那端响起来,“我找乔西。”
不等乔燕问你哪位啊,对方就自报了身份:“韩南深。”
乔燕压下了吃惊,扭头看向乔西悄悄的打了个手势。
这是诸家人之间的暗号,意识,来者不善啊。
“少家主,韩南深。”她用唇语无声的道。
“韩南深?”乔西对这号人物有印象,接触过两次,但他打电话找自己做什么。
“哈,韩家小子?”叶朔怪惊讶的,“这小子,够厉害,连岛上你的联系方式都能找到,不过他打来,肯定是京市那边出了什么事了。”
“不会吧。”乔燕说,“少家主在京市安排了人监督的啊,没收到消息啊,哎呀……”她捂住嘴,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们还在那边安排了人?!”叶朔瞪眼,“不孝徒,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叫你知道了,还算什么监督。”乔西说道,然后走过去,从乔燕手里接过了电话,“韩少好手段,连岛上的联系方式都能搜罗到,可惜你摊上了个不如何的爹,否则一定前途无量。”
“……”
所以这是在安慰人呢,还是在损人呢。
韩南深语速平稳地道乔西先生在岛上呆久了,怕是思维都跟着退化了,“靠爹前途无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起码不知道多少个世纪了。”
乔西冷漠的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常年呆在岛上不知外头行情发展如此的快,叫你笑话了。”
韩南深说,“没关系,理解。”
乔西:呵呵。
“不知韩少有何贵干,我这边有些忙……”他已经打算挂电话了。
“我找顾洛……”提到正事,韩南深也不墨迹,把大宝的情况说了一下。
乔西不认识什么大宝,但是听对方的语气,应该是他那个师妹有些在意的人。
他收起了敌对的心情,左手插进了外衣口袋里说道,“行,我会帮你转达。”完毕,不假思索的挂了电话,不止女人会对优秀的同性产生敌意,男人亦会。
恰巧,乔娟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份传真资料。
“少家主,顾小姐的家中出了些情况。”
“我已经知道了。”乔西道。
“啊?”乔娟一愣,她才刚来说怎么就知道了。
“刚刚,京市韩家那位少爷打来了电话。”乔燕向她眨眨眼的解释说,又无声的附加了一句:很厉害的男人。
乔娟愕然,暗忖,欧丹岛与外界可是断绝了联系的。
来岛上的人不可轻易联系外界,而外界的人,也难以联系岛上,能自由通讯的,那都是大家族的人。
而从外界联系进来,比岛上的人联系出去要难上千万倍,那个韩家的少爷能够打进来,说明,他有一定的本事。
“乔燕。”乔西说道,“你去酒店,告诉我那个师妹,她亲戚里有个孩子快死了。”
706章和小孩子学走路摔倒一样的。
“……”乔燕,这么说会被顾小姐拉黑的。
不过显然这不是少家主在意的,她自己有主张的让管家安排车子,开着跑车去酒店找顾落歌。
大院里。
叶朔喃喃的道,“那孩子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
乔西看了他一眼,直接断定道,“你给他看过,没看好?竟然有你都没能看好的病?”
叶朔没好气的说,“什么话,我又不是神仙,那是个发育不良早产儿,现在算算,最多五个月大,他的妈妈怀胎十月,他在肚子里只发育到了五六个月的样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易了,我之前检查,虽然呆在保温箱里他的体征算是平稳了,可是……他身体内器官是不容乐观的,之前我悄悄看过,按道理来说这孩子即便出院也会多病多灾的,没想到,足足五个月都没什么事。”他感到不可思议。
“发育不良的早产儿,还能生下来?”乔娟的关注点有些不一样,而且她看资料,这是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里,另外一个孩子发育很正常,唯独这个大宝,发育处在了停滞状态。
照理来说……这样的情况,一般在妈妈的肚子里供养不足能活下来都是奇迹,可一离开母体,从她曾看多的众多医书理论来看是活不过三天的。
乔西淡淡地说道正常理论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不过这世上免不了有科学无法理解之外名为奇迹二字的幸运存在。
“那个孩子可能就是奇迹存在的证明,而且……”他瞥了眼叶朔,说道,“你做了什么的吧。”
“我能做什么。”叶朔没好气地道,“我倒是想做,可那孩子实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