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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接着问：“那你能否告诉我们，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心脏病，很严重的心脏病。”
“那医生建议你退休吗？”
贾午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医生没有明着说，但是暗示了。”
李虎没有放松，紧接着问：“是哪个医生这么暗示的？”
这时，贾午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因为说了假话，贾午的脸上冒出了汗。贾午歪着头，似乎想了想，才说：“我记不清了，好几个医生都这么说。”
李虎仍然穷追不舍，“那你这心脏病够严重的，可要定期检查呀。你最近检查了吗？”
“最近我的病情很稳定，还没去检查。”
“那么，你最近一次的检查是在什么时候？”
贾午掏出餐巾纸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停顿了一下，“我一向对检查都是不很在乎的，我不想老是琢磨自己有病，是我妻子经常提醒我。但我实在记不起来最近一次检查在什么时候了。”
赵队一直没说话，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远远地站在贾午的侧面，贾午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李虎接着又问：“你也不记得看过卜医生吧？我记得你说过没去过她那里。”
贾午的脸红成了猪肝色，把头挠了几次，然后才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你看我这记性，我看过卜医生一两次。”
“到底是几次？一次还是两次？还是###次？我这里可找到记录了。”
赵队很高兴李虎这种推进式审问的技巧。能够明显看出来，贾午已经乱了章法。但是，赵悦还不想放过他，于是猛然问了一句：“你认识谢小薇吗？”
一听到这句话，贾午的脸色由红变白，身体向椅背靠去，眼睛望着天花板，眉头皱着，似乎在思考。很显然，他在故意拖延时间，过了一会，他说：“想不起来了。”
“5年前，你刚刚退休不久，你给了她２０万元，好象是为了买住房。这么提示你，你想起来了吗？”
“想不起来了，我没给什么人这么多钱。”他矢口否认了。
“我说的谢小薇肯定是既有美貌又有智慧的人，那时候她上大四，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现在还没想起来吗？”
此时，贾午没再辩解，而是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声。他看了看李虎，李虎还是那种穷追不舍的表情，他再看赵队，赵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眼睛看着别处。贾午心理防线似乎崩溃了，他无奈地说：“我刚才是撒谎了。7年前，谢小薇上大四，在学校办公室帮忙兼职。她很漂亮，也很性感，为了想留校，经常引诱我。后来，我就约她出去玩，后来我就开房，和她有了肉体上的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因为她无法留校而很难维持下去了，我不停地给她钱，因为她家是农村的，家庭很贫困，再说，我也甩不了她了。”
“后来，我觉得这会影响我在学校的声誉，想和她断绝关系，但她不答应，说要告我，我就提前退休了。因为我不相信她会保守秘密，而且，她不停地威胁我。”
说到这里，贾午也很难受的样子。
“我退休后，给她20 万元，我帮她办了毕业证，让她离开这所城市。这就是我们当时谈好的条件。我也想，我退休了，就是一般老百姓了，她也没办法再威胁我了。即使她说出去，媒体也不会对退休的校长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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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谢小薇在哪？”
“我不知道她走后的情况，从她走后，再没联系了。但她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她明天会来竹林镇，让我再给她10 万元，否则，她就把我和她的事捅给小报记者。”
“贾先生，你没意识到吗？她这是敲诈。”李虎提醒他。
“我知道，但我没办法。我想保住我的名。”李虎不客气地说：“事都做了，名声被自己破坏了，你想能保住吗？你老婆知道这事吗？”
“他隐约知道一点，但我没承认过。”
“那你明天想给她这笔钱吗？”
贾午没吭声。
李虎说： “你难道还想让他继续敲诈你吗？这样的敲诈是没有头的，他的胃口也会越来越大。“”
“不会，我已经决定了，让她去说吧，我现在连谋杀罪名都洗不清了，我还在乎名声和丑闻吗？”
听到这里，李虎有点可怜他，于是告诉他：“明天你和她见面时，带上录音机，一旦录下她敲诈你的话，你就可以起诉她。”
“让我好好想想。”
赵队想，如果说他受了一个女人的迷惑，然后受到敲诈，这些我都可以相信，但是围巾仍然是杀人武器，而他在柳絮失踪的那天早上，又没有不在现场的合理解释。
“贾先生，今天早上7点—8点之间你在哪？”李虎又换了话题问道。
“我出去跑步了，我有早上跑步的习惯。”
“是在滨河路吗？”
“是呀，我先在小区里面跑，然后就走到滨河路上跑。”
“你跑步时遇到那个王老夫人了吗？”
“没有，我们走的可能不是一条路。我也听说了老夫人被害了，真是够可怜的。那凶手也太可恨了。”说到这里，贾午也很忿忿不平。
“贾先生，你跑步的时候看到熟人了吗？”
“我真的没注意，就像我刚才告诉你们的那样，我现在心里有很多烦心的事都考虑不过来呢。”贾午真是个老狐狸，他知道李虎的意思，一句话就封了口。
说完，他站起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赵队他们同时点了点头。
赵队对他说：“贾先生，如果你要对谢小薇录音的话，请事先告诉我们。有件事我也想让你知道，我们正在全力以赴地调查杀害柳絮、叶子、卜医生以及王老夫人的凶手。你刚才的回答总是不那么干脆，我们还有可能对你进行询问的。”
贾午将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下，也看了李虎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出门去。
赵队看着问：“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我想他前面还想抵赖，但到后面，他已经没招了，所以，才把与谢小薇的事招供了，他也意识到了，那女人即使拿到了钱，还是会去找记者揭发的。对于他后面说的话，给人的印象是，他每天都出去跑步，但是那天没碰到任何人，也就堵死了我们去发现他什么的可能性。”
“我觉得他对那女人的事，可能还有所隐瞒，等我明天也找那女人谈谈。也许还会了解到他的更多情况。或者他坦白了这件事，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以掩盖别的事。”赵队接着说道。
两个人回到赵队的办公室，一进来就发现小于的留言，赵队惊讶地对李虎说：“那个叫吴先生的人，已经死了有100多年了。”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7
老丘本来打算最周五去竹林镇，自己开车去。但是他给林达打电话说时，她告诉他，周五晚上已经约了一个朋友吃饭。于是，老丘就改变了计划。他不知道林达在哪吃饭，如果开那么长时间的车过去，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人家才吃完饭，而且，只在晚上看看林达，这样就太不值得了。还是明天开车过去，到竹林镇正好是下午。可以将车停在不引人注意的小巷里。他知道，在竹林镇东边有一条小巷，那里有一个大停车场，那里的停车场进出的车很多，没人会注意到他的老式的桑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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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对着空旷的房间，有些心烦意乱。手头上的事太多了，而且都是烦心的事。下个星期，股市一开盘，人们就知道他的股票都成了垃圾股。他不得不卖掉所有的股票，而且不得不卖掉所有的家当，这五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从一无所有开始，转了一圈，又回到一无所有的原点上，一想起来，他就很气愤。
最近他老是做噩梦，当然，这些梦都是林达带来的。他走下坡路也是从林达卖他公司的股票开始的，她虽然没往他的公司里投一分钱，只凭着她的原始股，再加上她的智慧和运气，从他这里净赚了一千万。现在，她对自己对她的爱视而不见，透着明白装糊涂。他一想起来每当他鼓足勇气对她提出来时，她就开玩笑或者一笑而过的样子，就十分恼火。
她知道，林达很快又要陷入恐惧之中了。他不能等闲视之，他还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78
竹林镇这十天一直笼罩在一片不祥的征兆里。在超市入口处熟人互相碰到的都会问：“难道还会发生不幸吗？今天已经是4 月30 日了。”
今天的天气似乎也在感受着人们的恐惧。天空中阴云密布，黑压压的，昨天那个和煦春风的天气仿佛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连黄河里的水都是昏黄而浑浊的，沙尘天气能见度很差，汽车在大白天都开着防雾灯。马路上不停地透过沙尘闪烁的车灯，就像鬼火一样更增添了恐惧的气氛。
昨天晚上和朋友一起吃过晚饭后，林达回到家里。又是一晚上没有睡好，那个墙壁上的黑影又出现了，还是那么忧伤，而且，兰芝的影子似乎张开嘴，看起来想要告诉林达什么话。侧影的脸上还淌着泪水。而且，这次影子在墙壁上停留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差不多有四五分钟才慢慢淡去。林达觉得，每次影子出现，小镇上就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这是林达的预感，而且也得到了验证。这次又会是什么呢？然后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又做了好多梦，虽然也恐惧，但好象更多的是悲伤。等她醒来，满脸都是泪水。但梦境却不是那么太清楚了。
她想起来一个诗人说过：
不要问丧钟为谁鸣，
它在为你敲响！
这样的梦要告诉我什么呢？她躺在床上不停地想。她一看表，还不到7点钟，她不想起床，还想再睡一会。
虽然她又闭上了眼睛，但却没有睡意。她拼命要找出现在与过去的联系，如果她的祖先能告诉她一些情况多好，干吗老是用影子暗示？她想，也许，在柳直丈母娘的姨姨的日记中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姨姨的字写得清秀，但是因为年代太久了，用墨水写的字有的已经模糊，辨认起来很难。她不得不靠前后的意思将句子连贯起来。
昨天在吃晚饭时，赵队打来电话说，那张照片经过技术处理，已经放大了。今天下午就会给她送过来。但林达现在都有点等不到下午了。
等拿到照片后，她就可以将一切事情一一对应起来，她盼着赵队他们能早点来。
她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灰暗的天气，又是个令人不愉快的一天。于是，她又闭上眼睛。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8点半了，她觉得比7点多醒来时脑子要清醒得多。她很轻松地爬起来，哼着歌去冲凉。她想自己给自己营造一种轻松气氛。可这种气氛连一小时都没维持住。一封信又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信封上的字体很像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写的。
林达感到喉咙发干，因为上次那张画着墓碑的画上的字迹就和这个一样。
她的手颤抖着，拿起了信封，撕开了封口。里面有一张画，画的背面还是那两个墓碑，上面的名字却分别成了文眯和梦琼。墓碑前面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