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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吗?”
盛鸿年拍了拍椅子的真皮扶手,微微一笑,说:“你给开发商的价格估计也很让他们满意。”
赵司同“呿”了声,说:“赚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留着干什么用?”
盛鸿年便笑,又拍了拍椅子扶手,吸了口气,赞道:“行!选得不错!”
赵司同嘿嘿地笑,接着说:“几个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你是现在见,还是过会儿?”
盛鸿年想了想,说:“过会儿。”
赵司同便从桌子上下来,抬手整理一下衣服,说:“那我先出去了,你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盛鸿年叫住他。
赵司同站住脚,回头问:“还有事?”
盛鸿年的身子在真皮转移里挪了一下,佯作随意地问:“对于亦安的叶清欢,你了解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今天第二更喽
今晚过了12点还有更,不过我不建议你们等,你们造,我码字速度自己很难控制,有时候真的很慢很慢……
“叶总监?”赵司同摸着下巴想了想; 说:“我跟她不熟,只是最近打交道多了; 知道她一些情况。她五年前从墨尔本回国; 因为跟亦安乔总女儿的关系不错,直接进了亦安。她进入亦安之后一直跟在安栋手下做事。两年前安栋单飞,她接了安栋的职位。说起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简单。安栋在圈里的名望是响当当的,她却是初生牛犊。安栋走后自己建立工作室,带了个新艺人,跟一个导演谈角色; 半道被叶清欢截了胡; 把角色抢走给了亦安的艺人。她下手真是干净利落啊,六亲不认的; 连自己老师都不放过。”
“这么狠?”盛鸿年不觉莞尔。
“废话!”赵司同的口气便有些恨恨地; “你昨天不也看见了?她在谈判桌上整个一冰雪女王!难说话,刚愎自用; 跟她谈判我差点以为我才是乙方; 我得求着她办事儿!那女人; 气势足,脑子又清醒,话少却毫无破绽又擅抓七寸,让你心里不服又无法反驳。幸亏她是乙方,她要是当了甲方,能把乙方虐死。”
盛鸿年越听; 脸上笑意越深。赵司同自己吧啦吧啦讲了半天却发现盛鸿年在笑,立刻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不满地问:“喂!你笑什么?”
盛鸿年咳了声,敛了笑,说:“没什么,你继续说。”
赵司同就说:“这次找亦安合作代言人的事情,其实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叶清欢擅长舆论运作,亦安很多艺人的公关危机都是她亲手操刀扭转过来的。她是安栋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在媒体网络等方面都有资源。而且她的团队也很成熟,对于国内舆论生态有深入的了解。我们是互联网公司,想要尽快在国内打响知名度,需要她这种专业人士来运作,你也知道,代言人只是合约的其中一项条款,最重要的是打包了公司的宣传跟形象运作事宜。如果在亦安的操刀下,让公司普入中国的时候能引起一个话题热议,那就更好了,宣传效果比砸几个亿的广告费好得多。”
闻言,盛鸿年点点头。
赵司同握着拳头往桌上一砸,咬牙切齿地说:“可我没想到她力推的是那个潘素,而你竟然还同意了,我真是想……”说到激动处,赵司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盛鸿年。
盛鸿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似笑非笑地问:“你想怎样?”
赵司同肩膀往下一荡,立刻泄了气,嘟囔:“我还能想怎样?我是个小股东,你是大股东,还不是随便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盛鸿年勾起嘴角笑,问:“那对于这份合约她有什么想法没有?”
“今天打电话来了,说她的团队正在做企划案,五天内做好,然后电邮给我。”赵司同说。
“哦?”盛鸿年伸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摆弄着,随口问,“就是说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喽?”
“当然有了。”赵司同心直口快地回答,说完了眼珠一转,随即冲盛鸿年暧昧地笑起来,挤着眼睛问,“你不会是想要她的号码吧?”
盛鸿年瞟了赵司同一眼,把手里的笔往前一抛,赵司同扬手接住了,盛鸿年又抓起桌上的一摞便签条丢到桌面上离赵司同较近的位置。
赵司同看看便签,又看看盛鸿年,问:“你真想要啊?”
盛鸿年双手交握搁在桌上,只看着赵司同,不说话。
“她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司同提醒。
“公事。”盛鸿年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赵司同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谁信啊。”不过他还是伸手抓起便签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嘴上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个女人可不好惹,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着把便签撕下来递给盛鸿年,盛鸿年接过去后扫了眼便签上的号码,赵司同又说:“我真不懂,你眼光也太独到了。在美国的时候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你都不要,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个已婚母老虎?”
闻言,盛鸿年抿起唇,不满地瞪向赵司同。赵司同举起双手,耸肩,说:“算了我出去了,那外头那些部门主管是让他们继续等着,还是先回去工作?”
盛鸿年满脑子都是叶清欢,便说:“让他们散了吧。”
赵司同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门关上那一瞬间盛鸿年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数声。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电话里传来的嘀嘀声这么刺耳,手机又这么重,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又这么重这么急。
终于,电话接通了,传来一声:“喂,哪位?”
是她的声音。
盛鸿年从真皮转椅里弹了起来,左手在裤子上摸了半天才找到了口袋,抄进去。想说话,嗓子像是被扼住了,他转身走到落到窗边。今天有轻雾,尚能看到穿城而过的那条横江,江上有游船,因为距离远看起来走得特别慢,像是蜉蝣浮在水面。
他心里没着没落的。
“喂,哪位?”她又问,声音透着略略的不耐烦。
盛鸿年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低声说:“是我。”
时间出现一刻停顿。
静默。
盛鸿年搁在裤兜里的手收紧了。
叶清欢的声音压低了一个音阶,缓缓地问:“你是哪位?”
心头被她着轻而缓的声调打了一拳,一阵痉挛,盛鸿年大口吸气,仰起头闭上眼,眉间死死地拧起。
电话那头的叶清欢安静无声,却也没有挂电话。
盛鸿年张开眼,看到了天花板,上头墙边镶嵌的不锈钢板光可鉴人,照出他的脸,丧气失落得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盛鸿年,你总不能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打败了吧。
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低下头,眯起眼看着迷雾中辽远的天际,说:“我,盛鸿年。”
那边的叶清欢很快回应:“盛总啊,请问有事吗?”
“能见个面吗?”他问。
“见面?”她问。
“对。”他说,尽量让语调平稳,“见个面,谈谈。”
“谈什么?”她又问。
谈什么?盛鸿年撮起嘴唇,一万个理由从心头掠过,他却只说了两个字:“叙旧。”
“这……恐怕有些困难,因为接了您的案子,这几天会比较忙,很难抽出时间。”叶清欢婉拒。
这话听在盛鸿年耳朵里十分刺耳,就像她在故意跟他拉开距离,跟那天在亦安她跟他握手的时候一个态度。他口气便有些冲,质问她:“清欢,你有必要跟我用这些外交辞令吗?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电话那头的叶清欢沉默了。
盛鸿年转过身,再看室内的所有东西都觉得碍眼起来,他抬脚照着皮椅踹过去,椅子下面是带滑轮的,一下了滑出去好远,嗵一声撞在墙上。
“我不想见你。”叶清欢低声说。
听她这么说,盛鸿年几乎要笑出声了。因为这句话还不如之前那句外交辞令来得顺耳,她连托辞都没找直接拒绝了他。他觉得很受伤,心浮气躁的,绕着办公桌转了半圈出来,身子往桌子上一靠,问她:“为什么?”
叶清欢却说:“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等等!”盛鸿年喝道。
“盛总还有什么吩咐?”叶清欢问。
盛鸿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不出说辞。这时候赵司同推开门探头进来,他因为听到屋里发出的响声所以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盛鸿年一见到赵司同突然心生一计,就说:“我想见潘素。”
叶清欢没有回应,盛鸿年朝赵司同勾勾手,赵司同便走了进来。盛鸿年继续对着电话说:“赵总对于代言人的一事一直有不同意见,今天在办公室跟我吵了一架,我想,也许是我的决定做得太仓促了。”
赵司同被诬陷,俩眼一瞪,刚说了个“我!”字,剩下的话被盛鸿年用眼神逼得咽回去了。
“可是盛总,合约您是签了字的。”叶清欢提醒。
“签了又怎么样?”盛鸿年轻飘飘道,“签了还可以毁约,百分之五的违约金,我想我还赔得起。而且国内这么多家娱乐公司,我并非亦安一家可以选。合伙人之间的矛盾得第一时间解决,这个道理你该懂的吧?”
一番话把赵司同听得一愣一愣的,手在盛鸿年眼前奋力地比划着,嘴巴一开一阖无声地说:你有病啊?!可盛鸿年压根没理他,他又抓起桌子上的计算机,输入了合约金额的百分之五,举到盛鸿年眼前,恨不得把计算机摁进盛鸿年的眼睛里。盛鸿年把计算器夺过来扔回了桌上。
“你想怎么样?”叶清欢沉声问。
盛鸿年松了口气,嘴角勾了起来,说:“见个面吧,我想见潘素,见到她后我才能判断我的决定做得对不对,才能说服我的合伙人。”
叶清欢沉吟片刻,问:“时间地点?”
“这种小事你跟赵总谈。”说着,盛鸿年把手机递给赵司同,并用唇语吩咐:约在今晚。
赵司同痛苦又无奈地接过了手机,转身走到窗边,开始跟叶清欢约见面的事儿。
盛鸿年抬手扯了扯T恤的领口,又抹了把脸,然后便坐在桌子上看着赵司同跟叶清欢讲电话。半晌后,赵司同挂了电话,转回身看到盛鸿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认命地跟他报告:“今晚六点,四季酒店意珍厅。”
盛鸿年抬起手腕扫了眼腕表,三点半,他垂着眼问赵司同:“我的行李箱还在你车的后备箱里?”
“我拿上来了。”赵司同说,“在你秘书那里。”
盛鸿年抬起眼,露出满意的笑容,对赵司同说:“那麻烦你,通知她把我的西装衬衣拿去熨一下,五点前拿回来。”
“我又不是给你打杂的,你怎么不自己去说?”赵司同嘟嘟囔囔的,因为刚才的事情一肚子的不忿。
“我有急事,得出去一下。”说着,盛鸿年迈开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得去理个发,之前在美国一直忙,头发长了没时间打理。还要刮胡子,飞了二十几个小时,昨晚又醉得不省人事,脸上的胡茬已经冒出来了。
走到电梯跟前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行李箱里带着的那两件西装是专门为了谈判买的,颜色太沉重,如果是见她的话,他得穿得有活力一点儿。
那样的话他理完发刮完胡子还得去买套新衣服,不知道海城有没有他常穿那个牌子的西装。还有古龙水,他没带,也得现买。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