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盛鸿年的回应是:不说话,但是瞥了她一眼。
看他似有不悦; 叶清欢轻声说:“明天我到亦安先把这件事筹划一下; 电影上映后就着手办。”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盛鸿年问。
“年初九。”叶清欢说。
“年后?这导演不行啊。贺岁档竟然被排到那么后面。年初九的话很多上班族假期都结束了; 看电影的人会少很多。”盛鸿年评判道。
“今年贺岁档片子多,竞争很厉害。”叶清欢解释,“也可以年前上映,但是片子多就影响到院线的排片量,综合考量后才决定往后推几天。虽然假期结束了,学生也还在放假; 而且一部分上班族不会那么早工作。”
盛鸿年听后啧啧两声,说:“看来你们做娱乐圈的也是挺不容易的。”
“想赚钱的话,做什么都不容易。”叶清欢淡淡说。
“池勒川的片子也那么靠后吗?”盛鸿年问。
“他的那部电影呼声更高一些,资方后台硬,排片量有保障,比潘素的早上映一周。”叶清欢说,想想又觉得奇怪,就问他:“你怎么忽然问池勒川?”
“我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他是我大学同学?”盛鸿年问。
叶清欢“哎?”了声,讶异地看向盛鸿年。盛鸿年勾起唇角,说:“我跟他,还有关忆北,我们三个是一个宿舍的,一起住了四年。要不要我给你讲几个他当年的故事?”
她还没回答,他已经开始讲了,一讲便是绘声绘色滔滔不绝,她只得安静地听着。
车子一直往前开,路两边栽满了火树,落光了叶子的枝干上挂了许多红灯笼,有种新年的喜庆气氛。
“你猜当年我们学院的女生给了他一个什么外号?”盛鸿年问。
“什么?”叶清欢看着车外,应和着。
“斯文败类。”盛鸿年一字一顿地说。
叶清欢不禁失笑,说:“这个词不错,我可以推荐给安栋。”
盛鸿年也笑,说:“那你可别让池勒川知道是我说的。”
两人都笑,气氛轻松了许多。盛鸿年拉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说:“会笑了就好。”
叶清欢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仿佛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让她莫得感动。
“我没事的。”她说,“只是担心你。”
“等了十几年,本来以为没有希望了,如今终于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对我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所以你该替我高兴。”盛鸿年说。
叶清欢抿唇,想了想,轻声说:“也对。”
盛鸿年满意地笑,因为开车只能专心看着前面路况,凭着感觉把手伸过去,想揉揉她的头发。叶清欢往他身边靠了靠,把脸贴到他的掌心。
“待会儿见到你爷爷别太激动,该问的问清楚,想做什么也说明白。我不跟你一起去见他了。”她轻声嘱咐。
“好。”盛鸿年答应。
到了商家,盛鸿年送叶清欢去自己房间,又叫来了姜姐陪叶清欢,他则走了。
叶清欢跟十年前姜姐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对对方都有点印象,再见面后不那么生疏。叶清欢坐着,看姜姐站着,就让她坐一会儿。姜姐拘谨地说不用不用,低着头,视线穿过额前垂下来的刘海偷偷打量叶清欢。
叶清欢有些不自在,又不好说姜姐什么。这个四十岁的女人总是战战兢兢的,她怕自己表示不悦会吓到人家。她走到窗边往外看。院子里种着的火树跟十年前相比更加粗大,光秃秃的树枝遒劲有力,在冬季的天空下张牙舞爪。
当初她跟爸爸第一次到商家的时候,就在这树下见到了盛鸿年。
思绪恍惚飘到当年,她想了很多跟他有关的事情。
“叶小姐,鸿年少爷他一直没忘记你。”姜姐在后面小声说。
叶清欢诧异,转身看姜姐。姜姐急忙低下头,依旧谨小慎微的样子。她弯唇而笑,说:“我知道。”
姜姐搓了搓手背,还是小声说:“你们分手以后,鸿年少爷难过了好几年。”
“我知道。”叶清欢依旧说,从窗前走到姜姐跟前,问她,“你想说什么?”
姜姐鼓了鼓勇气,抬起头看着叶清欢,认真地说:“叶小姐,你可不能再辜负鸿年少爷了。”
叶清欢轻轻抿唇,说:“我知道。”
姜姐咬住了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一把抓住了叶清欢的手,眼睛往四下乱瞄,仿佛怕有什么妖魔鬼怪会从墙壁里蹦出来似的。
“你……怎么了?”叶清欢被她弄得有些紧张。
“叶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求你离开商家以后再告诉鸿年少爷,好不好?”姜姐急促地低声说,手抓得叶清欢有些疼。
叶清欢意识到事情非同寻常,便答应了,于是姜姐附到她耳边,小声告诉了她一条信息。
叶清欢在盛鸿年房里等到中午,盛鸿年没有回来。她不便打电话给他,姜姐贴心地去厨房弄了饭菜过来,两人在屋里吃了午饭。
姜姐看中午了,就让叶清欢躺下休息一会儿,她自己走了。
屋里剩下叶清欢一人后,她坐到书桌前。
盛鸿年回国后一直住酒店,之后便搬到了她家,听姜姐说的,这间屋子已经五年没有见到它的主人。
叶清欢坐下后把双手搁到桌上,低头沉思。
又过了两个小时,叶清欢等到了盛鸿年回来。盛鸿年脸色非常差,进屋后便叫着叶清欢离开。姜姐在门口给叶清欢使眼色,叶清欢朝姜姐点了下头,跟着盛鸿年离开商家。
回去的时候叶清欢不许盛鸿年开车,她让他休息一会儿。
路上他阴沉地说:“我爷爷不承认。”
叶清欢“哦”了声。
盛鸿年捏起拳头砸在车门上,叶清欢瞥了他一眼。
“他一辈子都是这样!顽固不化!”他愤懑地说。
“鸿年,别急,回家再说。”叶清欢安抚。
盛鸿年闭上眼,皱着眉,仰头靠到座椅里。
叶清欢心里也有些乱,努力把精力调转到开车这件事上。
一路的低气压笼罩。
回到家后盛鸿年径直走到沙发那坐下了,池年被挤得只能不满地叫唤两声,离开了沙发根据地。叶清欢走过去坐到盛鸿年身边,猛地被盛鸿年抓过去抱住了。
听到耳边他的呼吸粗重,她拍拍他的肩,说:“你听我说件事,但是要答应我听过之后不能着急,冷静下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什么?”盛鸿年低声问。
“关于修钢的。”叶清欢说。
盛鸿年心头一动,慢慢放开了叶清欢,盯着她。叶清欢抓住他的手,把语速放慢,字句清晰地跟他说:“今天姜姐告诉我说,修钢去见邱嘉泽前,把一件东西交给了他的奶奶,他嘱咐他奶奶,如果有一天商瑜从国外回来了,就把那件东西交给你。”
叶清欢说完了,静静地看着盛鸿年。两人目光相接,便明白对方心里都有相同的揣测。
“你觉得会是吗?”叶清欢抓紧了盛鸿年的手,问。
“很有可能是物证。”盛鸿年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清欢问。
盛鸿年垂眸,思考良久。叶清欢倒是有些等不及,问他:“你要去找他的奶奶要东西吗?”
盛鸿年摇头,说:“没有用,要不到的。”
“为什么这么说?”叶清欢问。
“修钢的奶奶是从小跟我爷爷一起长大的,她是比我爷爷更加顽固的老人。在商家,连我爷爷都拿她没办法。”盛鸿年说。
“那怎么办呢?”叶清欢只好问。她跟老保姆只接触了两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老保姆出面劝她去澳大利亚。当时从商妙清的态度来看,已经能发现老保姆的地位非同寻常。如今盛鸿年都这么说,那大概直接要东西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让商瑜回国是唯一的办法。”盛鸿年说, “我明天再去找我爷爷。”
说完这话后他一径地浓眉深锁,仿佛在纠结什么事情。
叶清欢心一直揪着,轻声问他:“今天谈了这么久都不行,明天还要怎么谈?”
“有办法的。”盛鸿年说。
“什么办法?”叶清欢追问。
盛鸿年笑了笑,似有凄凉,低低地说:“如果用我改姓商来交换的话,我爷爷应该会同意让商瑜回国受审。”
叶清欢愣了。
他的姓氏问题属于上一代的恩怨。他父亲让他从了母姓,一方面是向商家宣誓永不回头,另一方面也是他父亲对母亲爱意的延续。他冠着这个姓氏快要三十年,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年都不肯改,到了如今羽翼丰满,可以把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却要把姓氏改了?
这里面有他多少无奈,又要背负多么重的心理压力?
不敢细想,越是想,越让人心疼。
“你确定……你能改吗?”她轻声问他。
盛鸿年抬眼看着她,继而勾唇一笑,又露出那种痞痞的神情。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说:“我当然能。”
“可是……”她想说什么,他打断了她,说:“可我们的孩子不能。”
叶清欢一怔。盛鸿年的手顺着她的身前滑下去,盖到她小腹上。他看着她,眼神坚定,缓缓说:“清欢,我说过,以后,商家就是你的了,你是主人。所以,我们的孩子跟你姓。至于商这个姓氏,就到我为止了,永远不会再续下去。”
叶清欢愣愣地看着盛鸿年,盛鸿年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抱着,在她耳边说:“清欢,你放心,我不是我爸爸。我会把所有的障碍都扫平了再把商家交给你,我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平平安安的叶家。”
叶清欢埋头在盛鸿年怀里,听着他说这些话。
商家的财产,她本是无意。也许换了旁人突然收到这么大一笔天降横财 ,会开心得睡不着觉。可她不是。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是她懂他的心思。如今他面临困境,她必须帮他。
“我答应。”她轻声说。
盛鸿年舒了口气,揉揉她的头发,低声说:“难为你了。”
第二天,盛鸿年又找商毅仁,叶清欢则去亦安上班。
晨会上大家主要讨论的是这次潘素主演的电影宣传问题,想到盛鸿年此刻在跟商毅仁谈判,叶清欢总是走神。当路洲叫她的时候,她还在神游。路洲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
“欢姐,你看首映的时候要不要把盛总的公司一并拖进来宣传?”路洲问。
叶清欢想了想,说:“可以叫赵司同去。。”
“那行,我就让他们照着今天研究好的方案去执行了。”路洲说。
叶清欢点头。
接着大家又就潘素下一步的包装计划展开讨论。叶清欢手机响了一声,是盛鸿年发来的短信,他只写了一个单词:OK。
叶清欢悬了一早晨的心终于放下了。
中午叶清欢跟乔冠兴请了假赶回家。
她进门的时候; 盛鸿年正在厨房做猫饭,池年蹲在他脚边等着; 他肩上扛着两只小猫; 还有一只小猫蹲在案台上专心致志地看着锅子里翻来滚去的鱼肉鸡肉。
盛鸿年看到她后问:“你要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叶清欢把猫从案台上抱下来,问他:“商瑜什么时候回国?”
“一星期后。”盛鸿年说,把锅里的猫饭盛到盆里。
他肩上的两只小猫立刻跳到案台上,凑到食盆旁嗅来嗅去。因为猫饭太热,都不敢吃,伸爪子小心地挠盆沿。叶清欢手里那只小猫急得直叫唤,池年立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