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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菲对这两人的进展是了解的最清楚的,她给的反应只是一句话:“你们俩没毛病吧?”
当天被刘念压着狠狠揍了一顿。
20岁,多么青春洋溢的年龄,因着这个数字刘念的生活过的那样美好而幸福,她甚至幻想着这样的幸福可以留长至一生。
她没想过和沈忆枫还会分开,更没想到这个明明那么关心照顾自己的男人,会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第26章 2014。05。02倒V四年(二十六)
20岁的夏天终于来了;这个季节在今年热的格外反常。
沈忆枫也不是时时都留在家里不出去;但他偶尔出去做了些什么刘念却是不知道的;也不曾问过,对这个人知之甚少,她不是不想知道;就怕问多了又引起负面影响。
喜欢一个人;便是在牵就的基础上不断去进步;刘念做的很好。
习望出事后,再和韩舒碰面就没见过韩企了,据说那小子变得安静很多;也是,两小孩从小一块长大;吃睡几乎都在一块,现在突然少了这么个人,和少了条胳膊有什么区别?
刘念感慨着,却无话可说。
难得这次约在冷饮店聊天,因为韩舒也恋爱了,同大学的一个学长,她怕在家聊起这事被韩企偷听去,暂时还不想被长辈知晓。
一段时间不见,话题总是比较广泛的,自然也聊到了刘念和沈忆枫,她笑着,这样慢慢仿佛有暖流溢出来的笑容是韩舒从未见过的,只是这个表情,就算不说,很多事情也明白过来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咖啡厅,透过玻璃橱窗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光景,沈忆枫穿着白日里刘念见过的着装坐在里面,表情依旧是如常的平静温和。
问题是他对面坐着个女人,一个温婉大方气质绝佳的女人。
刘念皱眉,心底升起些许疑惑,从相识到现在她从没见过沈忆枫和自己以外的女人接触,今天是首次见到,那么他们的见面又是不是首次?是不是他每次外出都是和这个女人碰面?
两人的行为举止平常的仿佛只是个普通碰面,但是刘念隐隐感觉有地方不太对,就算他们没有肢体交流,互相交汇的眼神也带着旁人企及不了的默契,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不安和难受。
刘念在过去还是回家上徘徊不定,但最后依旧选择走了上去,有疑问就要想办法得到答案,藏着掖着不是个事,况且看他们那模样也绝不是办公,咖啡厅碰上熟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拉着韩舒过去了,对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紧张,拽了拽她的袖子,急道:“喂,就这么硬闯?万一吵起来怎么办?”
刘念奇怪的看她一眼,“这算什么硬闯?大门上不是挂着营业呢?”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管你是什么意思,已经没机会再做解释,因为刘念爽快的拉开了门,抬步走了进去,室内外巨大的温差让两人纷纷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点咖啡厅人很少,刘念拍了拍自己的脸,笑着朝两人走过去,距离近了,那个陌生女人的面貌便越发清晰,不是顶漂亮,但十足有味道。
她率先看到刘念,脸上露出些许迷惑。
“怎么了?”沈忆枫问了声,随后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见到刘念让他意外的挑了挑眉,但是并没有预料中有别于往常的神色,淡定从容的起身,笑望着表情各异的两姑娘,“大热天的怎么来了?”
“没事干和韩舒喝冷饮来着。”刘念目光瞟向另一侧,“这位是你朋友吗?”
“嗯,小时候的玩伴。”
啧,青梅竹马啊,刘念的压力来了。
这时对方也起了身,高挑的个子堪比名模,顿时把刘念衬托成了矮冬瓜,她伸出干瘦但白皙的手,笑的优雅尊贵,目光里却带着并不良善的审视,“你好,我叫秦妍,你是刘念吧?常听沈忆枫提起你。”
刘念伸手和她握了握,对方表现的如此磊落,她也不好被人压下去,“他常提我?”有些不怎么相信的瞟了眼一旁的沈忆枫,“别提的是我干的蠢事吧?”
为了这个男人,她可从来没有过脸面这种东西。
沈忆枫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有干蠢事。”
刘念不满的龇了龇牙。
没多久秦妍很识时务的准备退场,走的时候她对刘念说了一句话:“过几天就生日了吧?沈忆枫为了你的生日操心了不少,到时玩的开心。”
刘念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
“嗯,他托我帮着准备了一些东西。”
“真的?”刘念顿时高兴的没了眼睛,嘴巴咧的大大的,“啊,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我先走。”她笑的意味深长,拍了拍刘念的肩走出去。
刘念转头看着人走远,直到橱窗外没了人影才转向神色淡淡的沈忆枫,嘴一咧调侃道:“看样子喜欢我喜欢的不行了啊,那么早就开始准备,啧,我说你之前装清高装那么久累不累?早接受我多好。”
沈忆枫没搭理她这茬,只问道:“你们要喝点什么?我帮你们点。”
一旁当木头的韩舒连忙摇头,“刚喝了不少水呢,还是下次吧,家里就韩企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先走了。”
刘念也没什么兴趣喝咖啡,于是沈忆枫开车直接送两人回去。
生日啊,一个人呱呱落地的重要日子,世界新诞生一个生命的重要时刻,本质上应该高兴庆祝一番,但没人真正在乎过刘念,最亲近的甚至强烈忽视这个日子,刘兆锵自然不用说,至于钱清,因为她的出生导致刘兆锵对她越发疏远,所以就算也有部分爱着这个女儿,却同样忘记了这个日子,刘念懂事前是没过过生日的,懂事后她便决定自己要好好在乎自己,也由此对这一天看的格外重要。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只是听见生日二字都开始感到害怕,感到畏惧,感到堕入地狱般的绝望,而赐予她这份绝望的居然是她最在乎的男人,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一个男人,老天可真爱跟她开玩笑。
刘念心心念念的这天终于到来了,早上起了个大早,但奇怪的是四年下来沈忆枫首次没有出现在这个屋子里,整个上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惶惶然晃悠着,打他电话也是从未有过的关机。
她想,这木讷的傻瓜去精心准备了吧,肯定是要给她一个别出心裁,一生难忘的回忆。
20岁的这个生日确实是别出心裁,更是一生难忘的,下午时分,她没有等来那个她念着的男人,却迎来了一群严谨肃然身着警服的警察。
在刘念目瞪口呆中被戴上了镣铐,押解上车,呼啸着被送进了警察局。
这是她第一次进警局,也是第一次看到警局内部构造,和普通的房子一样,一砖一瓦,白墙黑瓦,只是墙上挂满了象征着他们威严身份的锦旗和警徽。
刘念被带进了一个单调的小房间,她身上还穿着特意为今天买的粉色小洋装,脚上是可爱的兔子样家居拖鞋,手上却是代表着犯人的手铐。
门外进来一个瘦高的警察,手上拿着笔录,他坐到刘念对面摘了帽子,拿笔敲了敲桌面开始进行询问,一个个让刘念听都没听过的问题从他口中机械的蹦了出来。
刘念木然的听着,能有的反应只有一个,不断摇头,然后重复回答他。
“我没有开公司。”
“我只是个学生。”
“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我没有逃税。”
几遍下来,男警察将手中的纸往前一递,声音冷然道:“你写个你自己的名字。”
刘念虽然疑惑,但还是拿笔快速签了上去,对方接过后一看,又抬眼意味不明的审视着她,之后从文件夹下方抽出一叠资料推到她面前。
都是各种合同,而上面的法定代表人上的签字赫然就是她的名字,且和她的笔记完全一样。
刘念愣了,捏着纸张的手用力到泛白,她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年轻警察,语音带颤道:“这字不是我签的,我保证,而且我从来就没开过公司,我不可能逃税。”
对方摇了摇头,无视于她苍白的脸色,淡淡道:“从营业执照税务登记到各类租赁合同都是用你的身份做登记,你告诉我是假的?这家上市公司已经有两年了,不是刚刚出炉,你说是假的?”
对方摇了摇头,随后起身走出去,这样的审问宛如只是个形式,证据确凿,没有丝毫破绽,根本就没有重查的理由,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算是想保这个人都不可能。
刘念死死盯着那扇又被关上的门,身上一阵阵发冷,从脚底直凉到头顶,有人送吃的来她也没碰,这个时候鬼才有心思吃饭。
她开始回想过往的一切,就算行事恶劣惹到不少人,但那些人也绝没有能力造出这么一个经济案件来,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隐隐已经有些猜到了,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而且也没有理由不是吗?那个男人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对自己照顾有加,没理由到现在出手置自己于死地。
在警局呆了两天,刘念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她想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那个人既然把她弄到这步田地,必然会过来看看自己的成果,不然多浪费这出李代桃僵的戏?
刘念的猜测是对的,最后她终于等来了一个人,一个她最熟悉最在乎的人。
☆、第27章 2014。05。02倒V四年(二十七)
沈忆枫穿着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表情淡漠冷硬;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和往日的温和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缓步走到面无表情的刘念面前,对方死寂的沉默让他有些意外;随后冷声道:“跟我走。”
刘念没动;只是低头开始看着自己膝盖上失了自由的双手出神。
沈忆枫皱了皱眉;朝后摆了下手。
另外两人立马上前一人一边搀起毫不反抗的刘念往外走,沈忆枫跟在身后,看着那萎靡的消瘦背影抿了抿唇;冰凉的眼中闪过明显的挣扎。
刘念任由他们牵制着自己,目的地是哪?他们又是谁?她都没心思再去管。
好在到的地方是她所熟悉的;居住了好几年的房子,她的家。
手上的镣铐已经取下,她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四周,她已经有了觉悟,这估计是她最后一次亲眼看这个地方,这里的一景一物即将永别。
保镖样的男人被留在了车里,刘念沉默的跟着沈忆枫进了家门,如同以往一块坐在客厅,区别仅仅是距离,曾经的相依偎,变成了面对面,隔着矮矮的茶几。
沈忆枫从口袋掏出两包烟扔茶几上,抽出一根叼嘴里点燃,深深吸了口,烟雾争相从他口中奔了出来,瞬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他率先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吗?”
呼吸间都是尼古丁特有的味道,刘念才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也是会抽烟的,她指尖颤抖的从烟盒里掏出一根同样点上,机械的一口一口吸着,目光呆滞的盯着茶几,声音微哑,“你不是正打算说吗?我还问个屁?”
沈忆枫点头,“这种时刻你能这么冷静真让我意外。”
刘念想笑,难道她应该表现的要死要活歇斯底里?有用吗?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