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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冷不热的过了几天,两人沉默着各自坚持着自己的做法,仿佛各自拉着一头橡皮筋,越拉越紧,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崩断。
刘念有时想,按着他现在的性子没把自己赶出去,以及算仁慈了。
在酒吧工作免不了被人拿来挡酒,习望的酒量已经练得很好,这晚和往常一样被一间卡座里的顾客给留住了,男女老少皆有,看得体的着装应该是白领阶层,但要记得一句话,人不可貌相,越是道貌岸然的人玩起来越是不要命。
习望连着已经被灌了好几瓶,身上也被旁边一个老女人掐了好几把,但看在胸前不少的小费他忍了。
只是他能忍不代表另外的人也得忍,这里离吧台不远,刘念坐那已经看了好一会,位置正巧在最中间,光照相对好一点,习望在做什么一眼就能看清。
刘念揉了揉额头,心底满满的都是无奈,过了很久不见人有出来的意思,最终起身走了过去。
一帮上了年纪的女人见着习望那张漂亮脸蛋就想使劲折腾他,看人难受的五官扭曲她们才兴奋,习望扫了一圈各人脸上的疯狂表情,眼底浓浓的都是掩饰很好的厌恶。
陪一老太婆玩深水炸弹,习望眉眼嬉笑着正要喝的时候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插了进来,爽快的夺了他的杯子放到玻璃桌台上,刘念冷眼看着他,“够了,别喝了。”
气氛凝滞了下,随后旁边一群人就不满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起了身,指着刘念嚣张道:“你他妈谁呀?要你在这多管闲事,信不信叫你出不了这门?”
刘念看了眼他快被肚子撑破的白衬衫,又转到对方明显喝多了的肥脸上,冷淡道:“他还小,不能喝这么多。”
中年男人拿起一个杯子往地上一砸,“他妈不能喝来这干毛事?既然有脸来这上班今天他妈就得喝,不喝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另外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嚷嚷着要他们叫经理,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习望反应过来后开始在那赔笑说好话,边推搡着刘念叫她往外走。
刘念没动,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走不走?”
习望脸都青了,这么一闹这个月奖金算彻底泡汤了,钱没了也就算了,现在就怕这几个顾客弄些要命的把戏出来耍他们,估计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想到这心底的烦躁劲便越猛,推了她一把,吼道:“你赶紧离远点,别多事!”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刘念能闷头闷闹的冲过来。
中年男人听见了,拿手指着刘念,不善道:“谁说她能走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老子的好心情都被你们给毁了,自个说吧怎么赔!”
说完歪头点上烟,一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模样。
习望弯了腰,指着桌上的啤酒瓶,“您看我把这些都喝了怎么样?她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知道,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你喝的还不是老子给的钱?”他踢了下桌子,“你他妈想亏死我啊!”
刘念一把拉住又要说什么的习望,往前一步,盯着对方,“那你想怎么样?大男人说话爽快点。”
对方冷笑了声,怪模怪样的吸了口烟,随着烟雾的涌出,他道:“今天大爷让你们爬着出去,不爬就摁着你们爬出去,看以后你们还怎么嚣张!”
刘念死死拽着要动作的习望,扫了眼一旁敢看好戏的众人,突然拿起一个满着的啤酒瓶,“爬着出去多没意思?给你看点更有趣的。”
说完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抬手便往自己脑门上砸了过去,她这举动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等回神的时候哧哧哧冒着泡沫的啤酒已经散的到处都是,伴随着几声尖叫,刘念的额头光荣的破了个口子,她晃了晃身子站稳,满脸都是黏黏的啤酒,还有掺杂着的红色血液。
灯光迷乱中,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顿时可怖的比鬼更甚,对面的胖男人愣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女人能干出这么件牛逼事来。
刘念抬手抹了把脸,那表情就跟去厕所洗了把脸似得,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僵硬的男人,“满意了吗?”
对方低骂了声,随即慌乱道:“我可没揍人啊,都是她自己弄的,你们给我作证,等会一定要给我作证。”
这没出息的样让刘念皱了眉,她又揉了揉眼睛,转身看向跟木头似得习望,“走不走?”
他的脸色几乎可用五彩缤纷来形容,最后咬牙吼了声,“你他妈疯了?”
下一秒猛地背起刘念就往外冲,不怪他这么激动,站背后时那张是没看见,成正面后那满脸的血怎么怎么要挂掉的意思,我靠,一个人的脑袋能出这么多血?
他边跑边想,这人不会就这么一砸砸成傻子吧?
穿着黑西装的领班经理到这时才赶过来,见着习望正要问什么,结果人风一般直接掠了出去,连给他张口的机会都不留。
刘念的头很晕,血还在不断哗哗的往下淌,习望白色的衬衣领子都给染了个遍,连脖子上都落了些,她拿袖子动作迟钝的给他擦了几下。
习望急道:“你干嘛呢?”
“擦血!”她抬眼看视线范围内毛茸茸的后脑勺,“血到你的脖子上了。”
“你管血流到哪了,你他妈倒是按着伤口啊!”习望气急败坏的在前面吼着,“你够狠,你他妈真够狠,你当自个脑门是石头呢?啊?抡起瓶子就砸,还他妈砸那么利索,你痛觉神经有问题是吧?”
刘念趴在他不算宽厚的背上,缓慢的闭了闭眼,轻声道:“没事,这点小伤没大碍。”
☆、第32章 2014。05。02倒V三年(五)
背着个伤患连个车都打不到;就算有空车过来了;见着两人血淋淋的模样也是眼一闭直接开了过去;习望累的直喘气,外加诅咒那些没人性的出租车司机。
最后硬撑着把人背到了医院,把刘念放到救护病床上;才看清她整张脸都被血糊住了;模样看过去就跟去了半条命;习望背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他腿软的跪坐在了地上,拿拳泄愤似得狠狠揍了几下地面;才又起身跟过去。
缴费、做检查、缝针、最后挂点滴,一轮忙下来刘念已经睡死过去;他也是筋疲力尽的瘫倒在一旁,好在也就模样看着可怕了些,实际并无大碍,修养段时日就没什么大问题。
无缘无故出了这么个糟心事,习望烦躁的直揪头发,却不知道该说刘念什么好。
没多久赵成杰也来了,手上拿着一叠钱,是习望这个月的工资,扣了奖金还有工作服的钱,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
习望挥了挥手,无力道:“你拿着吧!”
赵成杰直接把钱塞进了他兜里,习望皱眉瞪着他,“你干嘛?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什么时候了还矫情成这样?”
赵成杰按住他要掏钱的手,摇头,“你自己也要生活,别总是拿到钱就给我,再说你朋友现在受伤不是也要用钱呢?你自己拿着吧!”
习望身上每天带的钱从来不超过三位数,今天刘念的治疗费用还是从刘念口袋里掏出来的,好在正好够用,不然还得想着法去别人那借钱。
他闭了闭眼,没再坚持,只道:“回去吧,赵云一个人还在家呢!”
赵成杰看着他身上的一片狼藉,又转头看床上沉睡着的刘念,有些不放心,“真没事?要么我还是留下来,小云一个人反正也习惯了。”
习望抬腿就给了他一脚,“叫你滚就滚,哪来那么多废话!”
赵成杰踌躇着犹豫不决,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习望一个瞪眼给堵了回去,最后终于转身走了。
后半夜的医院人很少,四周安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轻缓的呼吸,他蹙眉闭着眼试着休息,但今晚闹了这么一出实在静不下心来。
正郁闷的时候,原本应该熟睡的刘念突然睁了眼,开口道:“为什么要把钱给赵成杰?”
习望猛地睁开眼,对方眸底清明一片,没有丝毫刚醒来的迷茫,“你没睡?”
“嗯,点滴挂上后不久便醒了。”她看着上方正一个一个冒泡的点滴瓶,又加了句,“我很少睡的沉。”
习望瞪了她半晌转开视线,刘念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他烦躁道:“不该管的别管,现在害我丢了工作你最好安分点。”
“丢了工作最好,赶快去上学。”
习望面色一冷,“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还管的挺彻底。”
刘念扯了扯嘴角,“我也为自己感到惊讶!”
点滴挂完后习望背着刘念回了家,而她想要的答案最终没有从习望口中套出来。
因为受伤刘念特意向酒店请了三天假,至于习望虽然丢了工作却依旧白天晚上的朝外跑,忙碌的和之前没有区别。
刘念没再跟着他,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低矮的小平房,错落的院子,和习望那个有一拼。
她敲了敲院门走进去,院子里除了一条小凳子和配套的小桌子外什么都没有,东西少的不像话,里面的房门开着,她朝里走了进步,房内率先出来一个人,一个小孩,还是个眼睛有问题的小女孩。
手里拿着根木棍点着地往前走,时不时侧下头似乎在感应外人的气息,“是谁?”
声音糯糯的,看身形她的年纪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刘念疑惑道:“小朋友,家里没人在吗?”
“你找哥哥吗?哥哥出去工作了。”小孩很瘦,尖尖的下巴倾斜着,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刘念想了想,问道:“你是赵云吗?”
小孩脸上的表情更疑惑了,“你认识我?”
刘念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后开口道:“嗯,我是习望的朋友,最近住在他那。”
“习望哥?”赵云笑起来,态度顿时热情很多,“我有听我哥说习望哥那来朋友了,就是你吗?他现在应该也和我哥一块出去了。”
“是,我在家一个人无聊,就来这里看看。”
赵云很快把刘念迎进了门,应该是怕她磕了碰了,屋子里的摆设也不多,全部都光溜溜的,桌上放着两碗米饭,上面还配好了菜,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赵云的中饭和晚饭。
家里应该很少有人来,赵云显得有些兴奋,拉着刘念坐了之后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以前学校里的事,只是都是很久之前的,因为眼睛出问题后她再也没去过学校了。
赵云不需要人有多大反应都能继续往下说,刘念时不时便应一声,带一下话题,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便全部出来了。
习望家里刚出事那会生活变得很落魄,这一点不用别人说刘念都能猜想的到,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那辈关系并不亲厚,为了明哲保身会收留他的少之又少,就算勉强留下了他,也是看别人脸色过活,小小年纪那会难得长了几分骨气,深夜跑了出来,之后过了段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
最后是被赵成杰和赵云的奶奶接了回来,本就难过的日子多了个人就更难了,但没人开口说要把习望送走的话,年纪尚小的孩子家逢巨变,陌生人的关怀是给他最大的人间温暖,只是后来赵家奶奶去世,赵云偷偷捡路边的鞭炮玩炸伤了眼睛,家里不多的积蓄被之前的债主给抢了个光,赵成杰和习望便只能辍学打工,想办法给赵云治眼睛,她还这么小,要是一辈子都看不见,这辈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