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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休息日,刘念蹲在院子里洗前一天换下的衣服,连带着还有习望的。
这个时间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院门被推开时她有瞬间的惊讶,看清来人后则迅速收敛下来。
沈忆枫直走到她面前,垂首看向水盆,里面的衣物让他缓慢的眨了下眼,目光扫过习望的贴身衣物时微微凝滞了片刻。
刘念就当这人不存在,洗衣服的动作没停,且分外熟练。
这举动从细枝末节里深深告诉着沈忆枫她的成长,你看,那会的刘念哪是会洗衣服的人?
他侧了下头,坐在一旁的木墩上,经过前几次的相处他十分明白和刘念做交流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相反可能越加激起刘念对他的反感,索性便沉默下来。
不大的院子里,两人各居一隅,相距不远,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维里,空气间都仿佛拉了一层薄薄的隔离层,看不见,触不到,却很是泾渭分明。
沈忆枫在太阳西沉到一定角度的时候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说了这次碰面唯一的一句话,“我突然发现就这样安静呆着感觉也挺好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刘念才放下晾衣服的手,斜眼看向院门,那里空荡荡的只剩地面被风卷起的几片落叶。
学校里时不时会进行一些测试,小学也不例外,赵云阔别校园不久后的现在经历了首次的成绩测试,结果比预计的好很多。
小孩嘛,总巴不得时时刻刻被长辈吹嘘一番,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直接和单纯,喜怒哀乐也更清晰的表露在其脸上。
晚上大家很给面子的给赵云庆祝,高中课业本就紧张,习望和赵成杰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放松,两人几乎天天埋在题海里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估计是憋坏了,这晚鬼使神差的嚷嚷着要喝酒。
家里没有啤酒罐头,最后拿厨房塑料瓶的黄酒喝了,习望最近见着刘念总时不时的紧张,今天见着自己内裤都被人给搓了之后,那股子紧张哧溜一下跟条小蛇似得在胸口乱蹿,以至于昏头昏脑的给喝多了。
刘念本就不赞成他们饮酒,但难得一次,她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觉得管太牢也没意思,所以便放任了,只是到最后想要阻止时显然已经来不及。
习望不管不顾的跑外面去吐了,弓着身子,说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呕吐的声响只是听着都让人感觉反胃。
刘念端了杯凉开水走出去,这人吐得地方选的挺远,院子外斜对面那家的后门口。
也幸好现在时间不早,这个点不容易被人发现,不然不被劈死?
刘念轻拍他的背,手下颤抖的背脊颤抖灼热的厉害,侧头拧着眉看他,“感觉还好吗?”
习望没吭声,连个动作都没给,这人在酒吧工作过一段时间,照理说酒量已经训练的不错,可是那会喝的都是啤的,他也就只会喝啤的,但今天是黄的,还是大饮料瓶装的黄酒,此儿科三分之二都进了他的肚子,这酒和啤酒可不是一个档次,后劲大多了。
习望吐完已经有些脱力,踉跄了下差点往一边倒下去,也幸好刘念眼疾手快扶住了。
远处看两人近乎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了一起,习望鼻腔里闻到一股淡淡的皂香,是刘念沐浴过后特有的味道,刘念不喜欢用沐浴露,只用香皂。
他其实还醉到站不起身的地步,只是这一刻突然就这么疲惫的不想动了,他发现靠在这人单薄的肩上,居然意料之外的舒服,好像有安眠作用似得。
刘念吃力的扶着他,打死她都想不到这孩子能干出这么没羞没臊的事了,只以为他醉晕了,微低头,将手中的杯子往他嘴里送,“先漱口水,等会就舒服了。”
习望依言含了口水吐掉后又快速喝了几口,随后头一歪又继续倒在刘念身上。
她也没多大想法,只更用力的搂紧人,然后吃力的往里面走。
黑灯瞎火的都没发现不远处泊着辆黑色私家车,沈忆枫端坐在驾驶位上,将刚才的经过看了个全,面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冰峰来形容了。
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这呆上一会,自刘念出狱到现在,呆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才能稍稍让心脏感觉不那么空虚。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能见到今天这一幕,他和刘念不一样,不论习望是个怎么样青涩的年龄,在他眼中依旧是个已经有行为能力的男人,他一点都不认为习望对刘念没有丝毫奢想,男人的直觉在某些时候也是很精准的。
他从外套内袋拿出一包烟,抽了根点上,眼中阴翳的仿佛蒙了层东西,心头的恼火更是出离蓬勃跳跃着,还有不得不承认的嫉妒,他真嫉妒死了习望这小子。
☆、第41章 她和他的三年(十四)
刘念在第二天傍晚见到了沈忆枫;彼时她刚看过赵云回来,其实她见到沈忆枫的次数不少;一周总有个两三次;不过两人现在几乎不做交流,至少刘念是不搭理他的;对于这个人她很是避之不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道理很适合形容他们现在,刘念是打心眼里不想和这人有瓜葛;要换个人经历这么个事相比起来也绝对会和她一样;傻逼兮兮的依旧上赶着那绝对是脑子有毛病的那一类,她不聪明;但也绝不犯贱到这种程度。
刘念冷冷的看了眼前方似乎等了不少时间的男人;头一低耷拉着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时隔这么久刘念对沈忆枫除了千千万万的反感之外有没有什么是印象稍微好点的?还真是有一点,就是这人在绝对的不识相中还有一点点是识相的,比如你不搭理他吧他也绝不腻腻歪歪的来逼你,最多就是自言自语跟神经病似得多说一会。
总结起来应该赞赏的是他的耐性,这人的耐性是真好,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妈的依旧好的让人望尘莫及。
但她忘了,再好的耐性也总有用完的时候。
再次擦身而过时刘念依旧听见了他低到近乎呢喃的呼唤,嘲讽的勾了勾嘴角,脚步不停的前进着,只是这次刚越过人,手臂猛地被人拽住,刘念踉跄一下后再抬头已经站到了对方面前,沈忆枫的表情着实不怎么好看,阴沉沉的,仿佛笼了层灰色的薄纱。
刘念微愣了下,面容一沉,眼珠僵硬的转了转,盯在了他紧拽着自己的手上,两人暗暗都在用力,周边气流滚动的格外浮躁。
她咬牙吐出两个字,“放开!”
隐忍的气息浓郁的让沈忆枫的面容越加冷然,他看着刘念,视线里只看见对方近乎破皮而出的下巴,消瘦带着明显的苍白。
“刘念,至于跟我说话都这么难?”他是真有些受不了了,他可以面对暴怒狂躁的刘念,却对付不了一个对自己视若无睹的刘念,忽视远比记恨来的更加残忍,从再次遇见到现在他深深理解了这句话。
刘念烦躁的侧了下头,等了片刻见对方没反应索性直接抬手往他手背上用力划了下,突然传来的刺痛让沈忆枫下意识松了力道,刘念瞬间挣脱出来将手上银色的东西一扔往小院走。
沈忆枫连忙转身上前几步重新拽住她拖了过来,这次力道更重,牢固的宛如尖锐的枷锁,将人死死的固定在了一旁凹凸不平的围墙上,他两手都死死按着刘念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紧压制着她的,目光相交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有时时抽动心脏的无奈,还有在两人间筑起的无边距离,即使想忽视也做不到的无望仇恨。
他不断逼近刘念,直到呼吸相交的距离,瞳孔各自印着表情各异的双方,他说:“刘念,你别逼我,我受不了。”
刘念气的不但脸红了,连双眼都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她甚至恨不得直接将眼前人的脑袋给拧下来,但她只是个女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妈连他的束缚都挣脱不掉的女人。
逼他?这他妈到底是谁都逼谁啊?
刘念愤愤的喘了口气,用着能掉冰渣子的语调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生的?我只听得懂人话。”
“刘念!”沈忆枫沉沉的唤了声,突然将她的双手拧到背后用左手箍住,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最近我的忍耐力似乎下降了,尤其是面对你,你要不要再试着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我都可以补偿你直到让你消气,你要不要试试?”
一次次的无视将他的底线刷到了最高度,本就摇摇欲坠的耐心在看见她和习望亲密接触的那个片段下终于倾盘崩溃,他对刘念似乎已经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执念,想要像以前一样得到她的亲近,明知道不可能后这个渴望变得越发强烈,他开始难受,心脏整夜整夜的揪着疼,每见她一次那种冷淡到近乎不认识般陌生的目光,这样的揪疼感就加深一些。
昨晚更是被疼醒,他还做了个梦,梦里的刘念离他那么近,明明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在他伸手的时候对方突然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任凭他怎么追都追不回来,绝望犹如黑洞般瞬间将他侵蚀掉,那是种比死亡更可怕更窒息的感觉。
同时他也意识到,在没有自己的世界里,刘念遇到另外一个喜欢的人太容易,也太理所当然,这样的结论将他瞬间放在了一个慌乱无措的境地。
刘念气的差点没吐出血来,这他妈说的是什么鬼话?她近乎疯了似得吼道:“做梦吧,我死都不会和你在一起,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我这辈子最想过的生活就是没有你的生活!沈忆枫,你真他妈比婴儿还天真。”
两人都因彼此的话语而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沈忆枫手下的力道越来越紧,而刘念暗暗反抗的力道也逐渐加大,彼此的力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沈忆枫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刘念已经感到些许疼意。
在她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对方突然又逼近过来,狠狠吻住了她,双唇相贴的滋味并不美好,牙齿不断的碰撞,皮肉用力的辗转,呼吸间充斥着浓浓的火焰味,没多久还掺杂着血腥味,可能是刘念的,也可能是沈忆枫的,但他们明白,谁都没有沉浸在这样一个悲哀到极点的深吻里。
同样是呼吸交融,唇齿相贴,原本代表着感情美好寓意的行为,在这一刻却变得如此惨不忍睹起来。
刘念知道自己挣不过,正恶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传来一记怒吼声,随后有人冲了过来,横冲直撞的,虽然把沈忆枫给撞开了,但差点也把刘念给弄个狗吃屎状。
踉跄着转头,她看见习望赤红着眼正一下一下的将书包往沈忆枫身上砸,随后一把勾住对方的脖子要将人往死里揍。
沈忆枫的体格并不像他外貌那般文质彬彬,事发突然最先因惊愕让习望得手了几次,回过神立马动作敏捷的扣住了对方的关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一个近乎普通转身的动作便从对方的胡搅蛮缠里抽身出来,膝盖一提狠狠撞在了习望的肚子上,疼的人瞬间跪趴了下去。
眼看他要继续下手,刘念连忙冲过去白着脸吼了声,“住手!”
沈忆枫拎着瞬间狼狈不堪的习望,侧头看明显慌张的刘念,对方脸上因着别人的焦躁让他全身一阵阵发冷,面上却不露声色,“怎么?这就急了?就这么担心。”
刘念吼了声,“你给我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