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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望笑了下,面上有失望有受伤,“在你看来什么是要紧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小就什么还不懂?我就该当白痴似得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说啊!”
半晌的沉寂后,沈忆枫抬手敲了敲门框,“其实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由于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我觉得这事就有理由说出来了。”
他瞟了眼背影僵直的刘念,淡道:“你出车祸那天。。。。。。”故意顿了顿,“是我把你送去医院的,所以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你们不觉得对我的态度要稍微好一点?”
就这事?习望转向抿着双唇的刘念,“真的?”
刘念缓慢的吞了吞口水,最后摇头,“不是。”
沈忆枫一愣,她接着道:“那天你失血过多,是他给你捐的血,因为这个,我答应给他一个和我相处的机会。”
刘念看着满脸震惊的习望,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揉了揉手臂,接着道:“你去看望你母亲最后冲我发怒应该是因为一开始没告诉你我来这的原因,那么这次既然你问起我就坦白和你说,免得以后发生什么误会,你自己也别太放在心上,没几个月就要高考,好好收收心。”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习望却跟木头似得没有丝毫反应,他盯着自己还无法动弹的手脚,分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像沈忆枫之前说的,是,他是喜欢刘念,处处想着自己的刘念没理由不让他喜欢,只是之前不敢承认罢了。
可是现在呢?自己的命居然是用情敌的人血换来的,他该说什么好?怪刘念吗?怎么说她都是做了牺牲的,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去怪她,怪沈忆枫吗?可是应该是刘念巴巴的上赶着去求着人救自己的。
那他又要去怪谁?他还咽不下这口气,他心里还在难受,他又该怎么办?还不如别救他呢,本身活着就活的太累,还救个屁啊!
越想越是委屈,搁在桌上的一只手越握越紧,手下的纸张被不断揉皱,最后硬生生用手指穿破好几张,苍白的指关节用力的仿佛要破皮而出。
刘念对着他不断变换的神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能说的都说了,还能怎么样?不告诉他实情未来得知事实心里也不会好受,现在说了似乎依旧有种要气疯的节奏,她也不懂为什么习望最近这性子怎么矛盾成这样?况且她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被沈忆枫威胁,一个真相而已,她不可能再为了这种事让步。
最后只安抚似得拍了拍习望的肩,走去一边,沈忆枫自然是跟着刘念走,他们俩走到院子一角习望看不到的地方。
那里有一小块泥地,上面种着几颗葱,旁边有了几根杂草,刘念俯身拔掉。
“这是你种的?”沈忆枫道。
“没有,习望朋友来这时种的。”
沈忆枫眼珠一转便知道应该是那个做眼膜手术的小姑娘的哥哥,他笑了笑,“倒是挺绿化。”
刘念没搭腔,等杂草都拔光了,她又用勺子舀水洒了一些上去。
之后就跟站岗似得站在那,发呆对她来说已经一点都不陌生,这几年的很多时间她都是靠将自己放空才走了过来,发呆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形成了她对自身的保护。
沈忆枫也不再说话,陪着她站在那院子的一角,远远看去二人的身影在一个只有他们所知的世界存在着,遥远而陌生。
这次之后沈忆枫再来习望不会再有多大的反应,其实沈忆枫不来他也很沉默,比起之前更加沉默,刘念知道肯定有地方不对,但习望不说,她也无从得知。
刘念在某些方面是迟钝的,这种迟钝在面对习望时越发明显,这主要取决于两人之间的年龄差,想来打死刘念都不会想到,习望反常的原因只因为木头木脑的看上她了。
沈忆枫还算识相,知道不管说什么刘念都不会有多大反应,平时便很少开口,就算过来也不会留太长时间,在刘念可接受的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徘徊,他很会把握这个度,在尽他最大的能力以取得融入刘念生活的机会,尽管效果甚微。
只要是人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习惯,他不急,他用每日的按时报道试着去成为刘念的习惯。
天渐热的时候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习望表现的很是淡然,刘念也还好,倒是赵成杰紧张的可以,就怕自家兄弟考砸了,每天忙忙碌碌的往这跑,絮絮叨叨的嘱咐他一大堆,赵云绕着两人转,鹦鹉学舌般的也叨叨着。
血红的夕阳给小院镀了层温暖的红色,刘念坐在院子里一颗颗的嗑瓜子,沈忆枫倚着旁边的树干看上面随风摇曳的叶子。
堂屋里几个孩子的声音隐约传入他们的耳朵,沈忆枫笑了笑,他想起了那会刘念高考的时候,沉沉的目光因着回忆而温柔起来。
他自语般的道:“那会你高考,其实我心里也比你紧张。”
刘念那会还是个没心没肺的主,虽然知道高考重要,但向来随意惯了,在意也变得很有限。
那年夏天的炎热仿佛历历在目,清俊儒雅的男人和那么多家长一块守在考场门口等自己在考场奋斗的孩子,手中捞着矿泉水瓶,只为了在出门第一时间给孩子消去紧张和炎热。
那时的沈忆枫有多美好,现在的刘念就有多恨他。
回忆对他们两来说都是个不可触碰的词,怀念也变得格外残酷。
刘念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了拍手,起身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沈忆枫缓慢的转头看她远去的背影,好一会缓步走出这个院子离开。
高考如约而至,因着习望行动不便,刘念打车提前把人送到考场,赵成杰背他进去的时候,习望突然转向刘念,“回去吧,天热别在这等。”
她愣了下,这小子难得主动开口,她道:“回去也没什么事,我在树荫下站着不会太热,你们两好好考。”
习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让赵成杰背着自己进去了。
几天后高考结束,刘念问他们自我感觉如何,习望点头觉得可以,赵成杰憨憨的笑着表示也很好。
成绩正式下来后习望很是差强人意,但大学总是考上了,踩着分数线进的,赵成杰则比习望出色很多。
刘念提到高复,习望摇头拒绝,那样的高压复习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何况他要求本就不多,能考上已经心满意足了。
刘念点头依旧尊重他的选择。
之后聊到择校,两少年都选择了本市,两校比邻,赵成杰也好方便照应行动还十分不便的习望。
只是他不放心赵云,想让赵云去那边的小学读书,只是这样一来钱又是个问题。
刘念是想给他出钱的,但赵成杰极力推辞了,就连这次的学费都是他之前硬省下来的。
钱不要,人又带不走,就算带走了,赵成杰一个人照顾两个人也累的慌。
刘念想了一晚上,次日单独去找了赵成杰。
对方正在院子里给赵云洗头,两孩子见了刘念过来都十分热情的打招呼。
“你先给她洗,我等会找你说个事。”刘念帮着在脸盆里加了些水后站一边对赵成杰说道。
他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给赵云洗完了,将毛巾覆在她小脑袋上搓了搓,收回手,“你回屋自己慢慢去擦,我跟刘念姐聊会天。”
“那我能吃这个吗?”她指了指小凳子上的铁盒,刘念来的时候特意给赵云带的盒巧克力。
赵成杰点头,“但别吃多了,烂牙!”
“好!”她笑嘻嘻的捧着巧克力回屋了。
成功把赵云支走后转向刘念,“刘念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刘念犹豫了下从口袋掏出一本存折,赵成杰一看便退了步,皱眉道:“刘念姐,我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从赵云做手术到两兄妹上学,刘念在他们身上已经花了不少钱进来,他们和刘念无亲无故的,总不能一直这么白花人家的,实在说不过去。
“这钱不多,我就怕你不拿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本存折,里面没多少。”
赵成杰坚决摇头,“那我也不能拿!”
刘念挺无奈,但本身也不是会说话的人,斟酌了片刻将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她希望他们能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开学时习望虽说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但还是得有人照看着才放心,刚进学校都是陌生面孔,住宿舍难免打扰到别人,所以还是住外面妥当。
同时住外面也能把赵云接过去,小孩下学就能回家,也就不用再操心赵云没人照顾的问题。
只是难为赵成杰劳累些,其实刘念也可以另外请个保姆,但知道眼前的少年不会同意。
是的,赵成杰不会同意,他也不同意花刘念的钱让赵云去那念书,习望单住的房子他会找,也会尽力关照他,但就是不要再用刘念的钱了,拿的越多亏欠越大。
“好,既然你不接赵云走,那她就由我照顾,我帮你看着赵云,但钱你必须拿着,就当是给你照顾习望的报酬。”她抬手制止赵成杰激动的欲言又止,无奈道:“你就当是给我帮个忙,让你们两的日子过的舒服宽心些,如果坚决不拿,你走了,我同样可以把钱都花在赵云身上,你自己好好想想。”
赵成杰硬撑了好一会,最终妥协下来,但表示刘念不用特意天天看着赵云,他相信赵云可以照顾好自己。
可是再懂事也不过十来岁,能做的事情总归有限。
临近开学,房子已经在网上提前找好,赵成杰和习望准备先过去适应适应,刘念从医院帮习望开了因伤病无法参与军训的证明,便将两人送去了车站。
还不算返校高峰,车站人也不算多,几人拎着大包小包在前面走着。
习望上车前突然转头看向刘念,“你会不会走?”
炎夏整个人感觉都热的冒蒸汽,刘念擦了擦额头,“什么意思?”
拐杖‘嘚嘚’的敲着,他提了把肩上的书包,望着出口的方向,“半个月后我从那出来,你会不会走了?”
刘念茫然,“我去哪?”
“你说呢?”顿了顿,“你不是来报恩的吗?现在这么尽心尽力也算报的差不多了,前男友又死缠烂打的找了回来,难道你就没想着跟着他跑?”
刘念皱了皱眉,对他这一系列结论感到很是荒谬,沈忆枫是她最不愿有牵扯的人,现在每天这么不冷不冷的见着面还不是为了眼前的人,现在听来怎么好像是自己的问题了?但她也懒得解释,习望的阴阳怪气让她觉得很无奈,也有些疲于应付。
何况就算要离开也是等一年后姜芮获释出来,但这和沈忆枫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冷淡道:“你想多了,如果你尊重我,希望以后别这样说话。”
赵成杰带着满身的大包小包开始检票,刘念见了连忙上去给他帮忙,习望站在一侧,安静的看着她平静却因高温带着绯红的侧脸,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刚才的话让他自己都感觉嫌恶。
将人送上车,看着车辆驶出彻底消失不见,刘念转身回家,半路把赵云接了出来,放小孩一个人住实在不放心。
家里没有多余的床位,当天她便去超市买了张简易床放到房间,床不大,但也够赵云睡了。
开学后刘念每天接送赵云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