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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似乎难以接近,焦虑渐渐侵蚀他仅余的理智。
墨影非会死……这让林悦惊惶失措。
“墨影非!墨影非!影非!”林悦慌忙喊着。
墨影非毫无反应,犹如一只破损的人偶。
“你要敢死,我……我……”墨影非究竟在意什么呢?这时候林悦竟然词穷了,但眼见墨影非出气多入气少,他再也顾不上这么多,猛地咬紧牙关就狠下心喊出让自己脸红尴尬的话来:“你要敢死,就别想老子再爱你,也别想老子把你捡回去。”
掷下这话,墨影非丰密的睫扇轻颤,沾在上头的水露折射微光,也让林悦心中希望丛生,他加把劲说话,舌头动得比手脚还要勤快。
“墨影非,你不是要我吗?好,只要你能活下来,我就是要被水打死也要把你捡回去。不管你想在水里,在树上,在野外还是在屋顶上,只要你活着,就都依你的,听到没有?想要我吧,就在这里,你撑住。我靠,为了你,老子都水仙成这得行了,你可别辜负我。”
林悦絮絮叨叨地念了一通,感觉有人分担重量,侧首一看,才见到朱翎,是他没有注意这人要过来帮忙了。
对上一眼,也顾不上招呼,他们默契地合力往岸上游去。重量由二人分担,速度提升不少,终于到达岸边。
“他胸口流了很多血。”林悦急忙向朱翎汇告。
朱翎依旧的冷静沉着,动作却加快不少,点头回应的同时已经撕开墨影非的衣裳,随即眉头起了皱褶。
实在是眼前这身躯并未比水绝流逊色,伤绝不比水绝流的少,却比水绝流的都新鲜。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痕,渗着血,凌厉透骨,那决绝的,置人于死地的气势不容忽视,而且伤口都那么地靠近要害,可见墨影非仅能勉强避开这些致命的攻击。
等林悦反应过来,拳头已经掐得生痛,他急忙把药箱递给朱翎取用,朱翎也没跟他客气,迅速挑选所需物品。
“怎么样?”林悦心急如焚,眼见朱翎忙这忙那,但地上人却完全没有起色,就忍不住追问:“他还行吗?能救吗?”
朱翎凑空睨上林悦一眼,那双赤眸里有着为难:“我不是唐三。”
林悦以为,这意思可以读解为情况并不乐观,他注视着这血人,眼下分明是黝黑的肤色,却变得格外苍白。
“止不住血。”朱翎顿了顿,便问:“现在有两种选择,你要代他选?”
“你说。”
“一,让他死,别院的冰窑足以保存他的尸身,我与孟婆说一声,留他的魂,待唐三回来再助他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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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听完第一个选择,林悦就在地上捣出十道指痕,他反射迅速,略略激动地拒绝:“不!”
林悦经历过不只一回的死亡,他不怕死,但不知怎地,他却不想墨影非再回到奈何桥去。那个景色优美却充满悲伤与绝望的地方,至少不适合还没有得到他的墨影非……相信墨影非并不会否认。
“那就是二。”朱翎也不做无谓的劝阻,果断判决。
“二?”
“嗯,就是让我拼尽全力救他。”
“你拼?”林悦惊得重重按住朱翎的肩膀,威胁:“你别是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你敢这样做,我带你的儿女下地府找你!”
朱翎怔了怔,那双眼睛就像惹上夏日的明媚,尤其温柔。
“不是,我记得你的警告,你虽然无赖但倔起来却比一头牛更像畜牲,所以只要你还珍视我,我就会珍惜这性命。”
在伴侣澄净的目光注视下,林悦怀疑自己真长角了,眼角抽了抽,没想到这紧张时刻里,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直言之刃,幸好有后半段弥补一下他的心灵创伤。
“唉,小凤凰,影非就拜托你了。”
“嗯,人类是血肉之躯,既然药物止不住他的出血,那就只有如此。”发言的同时,朱翎举起双掌,那手掌竟然冒起红光,犹如两块烧红的烙铁,不等林悦理解其中用意,那双掌竟然就按向墨影非的伤口。
晓的是已经昏迷的墨影非,在皮肉被炙得白烟腾腾的时候,也发出了虚弱的痛吟。
浓郁焦味盖过早晨的清新味道,林悦只觉鼻腔泛起干涩的痛,他惊喊:“啊!”这样尖锐的叫声,更像是烙到他身上。他终于明白朱翎要做什么,因为烙过的伤处已经不再出血,这是十分原始却实用的止血方式。
可是墨影非的伤那么多,这样的炙烧,他受得住吗?
林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无可奈何,仓皇中瞧见愣在一旁的卓连云,小小孩子似乎吓得不轻,他立即粗声喊道:“捂上眼睛,不准看。”
卓连云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捂上眼睛,乖乖坐到水绝流身侧去,咬唇哽咽,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对于小孩还是太恐怖了。
林悦轻叹,看一眼惨兮兮的水绝流,又睐向正在救治中的墨影非,连他都几乎无力去承受这样残忍的一幕,更不可能责怪卓连云软弱。他拿起朱翎扔在岸边的外衣披到卓连云身上,放柔声音说:“好了,守好你的叔叔,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闻言,卓连云困惑的小脸从双掌中抬起,随即被黑衣人吓得双目圆瞪:“林叔叔!”
小孩子骇得声音都拔尖了。
林悦拍拍他的脑袋,蹲身抱起水绝流带到巨石后,墨影非正在治疗,无法动弹,他便交代卓连云:“陪着你的水叔叔,事情结束以前都别出来。”话落,他不放心,更牵来马匹给二人掩护。
人影近了,林悦看着这些人的装束眼熟,知道是夜袅的人,他忍不住将目光放到那一支又一支沾血的凶器上头。
“是你们伤了墨影非和水?”
为首的男人戴着半脸面具,仅露出鼻下半脸,但林悦只看一眼就忍不住吐糟:“当我是傻子了?戴半脸面具管个屁用!你不是吴信诚那个义子吗?”
杀手们才止住脚步,闻言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变化,倒是都忍不住睐向戴面具的男人。
刘海青干脆摘下面具,讪笑道:“钱庄主果然目光锐利。”
见这无耻的人还敢笑,林悦怒极反笑:“好啊,好一个吴盟主的义子,还有……”目光徐徐睐视众杀手,林悦龇着森森白牙,冷声讥讽:“夜袅的杀手高层?你这姓刘不记得什么名字的家伙还真是身兼数职,忙得不可开交呐。但是你这位大人物今天得老实回答我,是你伤了墨影非和水绝流吗?!”
刘海青却一反之前的毛躁,面对嘲讽显得特别沉着:“既然是钱庄主的问话,我自然会诚实回答……是的。”
管他诚不诚实,林悦都要气得七窍生烟了,他的手上青筋突现,五指勒得咯咯有声:“你叫什么?说吧,要给你立墓碑用的。”
刘海青依然冷静,自报姓名:“敝姓刘名海青,代号鹰。”
鹰?
一下子,林悦忙了生气,尖声求证:“你是那个什么鬼鹰主?”
刘海青轻挑眉,答:“是。”
“好……你好样的。”新仇旧恨,林悦再好的脾气也火了。这人先是糟蹋墨影非,后来又伤害这二人,简直罪无可恕。林悦阴恻恻地问:“你有买保险么?”
“……保险?”
“靠,我是说你准备把命儿赔上去了吗?”
刘海青却笑了:“钱庄主,你身后那二人,一个是任务,另一个是叛徒,而钱庄主却是主人吩咐不得伤害半分的人物,请你不要为难小人。”
那意思竟是瞧不起人了?
林悦睐一眼墨影非,那身上惨不忍睹的伤势让他一口牙齿都差点咬碎。今天他林悦就是不自量力也得干一回:“不,我不会为难你,只是要你死一次让我解气而已。草泥蝶,老子泉下有的是关系,要你回来再给我宰几次都行,别担心,老子玩腻了会给你安排十八层地狱循环再循环特惠套餐。”
杀手一行默然,都以为这钱庄主脑子有病,胡言乱语了。
废话交流到此结束,林悦不管杀手们要干什么,出手就是凌厉的杀招,袭向那群杀手。
杀手们立即做出准备,保护他们鹰主,但是他们的自卫却毫无作用,林悦仅仅一招便把第一名杀手的脖子掐断了,那名杀手倒下以前总算做出平生最生动的表情——死不瞑目。
钱无尽不是个绣花枕头么?
就这样一分神,林悦已经凑近,一记穿心拳将首位送上来的杀手放倒,旋踵回臂扣住另一个的脖子一扭,咯吱一声,这颗头颅便软软地耷到背后,回腿一拐,又将另一人按到地上,膝盖将那脊梁碾成碎片。顺手夺去武器,一柄支住袭来的利刃,另一支先挑断手筋,再刺入额侧,血液染红了那不再也合不上的双眸。
林悦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杀手们从靠近到退开,不过十秒便失去四名同伴。
刘海青的镇定终于逐渐崩溃,他冷厉的目光睨向墨影非,那里面充满着怨毒:“好个墨影非,竟然从一开始就慌报你的情况。”
事到如今,林悦不会追究墨影非故意混在自己身边当间谍,更不会怪墨影非自始至终都没有坦白卧底的身份,他只知道墨影非今天为了他差点命丧湖底,只气墨影非这样卤莽。
“你大概忙了,我买下他的那一刻,他就是我的。”林悦分明咬牙切齿却强扯笑容,让钱无尽这张霸气的脸变得尤其狰狞可怖。他清晰记住夺去了四人的性命的过程,但也实在太过生气,竟然生不起一丝愧疚,甚至感到痛快。是的,这些人该死,因为他们意图夺去他珍惜的人:“要伤他们,就该先把我除了。”
“……”刘海青双目微眯:“只不过是一个杀手,我手下不比他出色的有很少,可以送给钱庄主几名,今天的矛盾就此做罢,主人的本意是……”
“我呸,你别用你的屎跟我的金子比。”林悦狞笑:“刘海青,我现在最想把你大卸八块,没有别的想法了,就你让我最火大。”正想杀上去,其他杀手又来阻挠,林悦毫不留情地动手。
对方明显顾忌上头命令,不敢对林悦下杀手,林悦擢住这优势直杀得对方连连败退。而且林悦的招式是由水绝流那天才所配的,招式套路刁钻辛辣,出人意表,数众杀手实在也讨不到好处。林悦连日苦练再加上蜷云焚天的内功,进步神速,今非昔比,况且气极的林悦连恻忍心都丢弃了,简直是一头猛兽,连情感极淡的杀手们都禁不住心惊……而且这人不怕死,分明惊险万分,却不见其胆怯,简直是不要命了。
眼见这人并不是开玩笑,刘海青深深地蹙眉,他不解,自己不过是伤了两条狗,也就是伤了那主人的面子,根本犯不着这样激动……钱仙果真是爱面子。
“钱庄主,实不相瞒,夜袅计划一向缜密,很快援手就会到达,你是杀不了我的。”见林悦未停手,刘海青眉头蹙得更深,继续说:“主人的意思是要见你一面,会伤水绝流,不过是吴盟主的意思,会劫走他也是为了确保你会应约。至于墨影非……他既然背叛组织,就必须有觉悟。但是,如果钱庄主真的喜欢,那今后这叛徒就送给钱庄主吧。”
殊不知,刘海青的示好反而惹得林悦气急攻心,他双目眦裂,貌似癫狂。连刘海青这种见惯风浪的人也被这盛怒镇住了,终于意识到错悟,更加惊奇。他暗忖:钱无尽竟是真的在意那两个人吗?为什么?沽名钓誉的衣冠禽兽应该只会做做样儿,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