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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绝流抿唇,冷哼一声:“这么轻易就被击倒,说明你太弱……我下次会注意。”
前一句气死人,后一句又哄回来,林悦的心情犹如洗三温暖,没辄,叹了一声做罢。
“算了,又要找我练武吗?”既然被捉回来,林悦也认了,准备任由水大侠摆布:“罢了,天黑前就随你吧。”
这一句话让水绝流眉头蹙紧:“晚上,你又要找他吗?”
他是谁?无需言明了。林悦搔搔鼻头:“嗯。”
随着林悦的回话,水绝流双目危险地眯起,林悦甚至能够感受到浓烈的杀气,水大侠似乎想要怒斩负心汉。
到了这生死时刻,林悦突然想不透自己算不算是一个负心汉,毕竟他虽然不曾否认对水绝流的心思不纯,可是水大侠却从未表态,说到底……他们只是练武搭档而已。
只是林悦更清楚水绝流的脾气,所以早就做好挨剑的准备。
这命,就再给水大侠一回吧。
想罢,林悦干脆合上眼睛等死。
面对这放弃挣扎准备受死的无赖,水绝流双拳握紧了。
“因为‘下面有人’,就有恃无恐了吗?”水绝流语气阴沉。
林悦苦着脸回答:“唉,别胡说,我倒希望你别砍我,会很痛的。”
“那你为什么不逃?!”
逃?林悦哀怨地瞅着水绝流:“我就是逃,你也会追着砍,就像上一回。”这水大侠大概是属猫的,对反抗特别敏感,又高傲,又别扭。
水绝流抿唇:“你日后遇到无法战胜的对手,就坐以待毙吗?”
“当然不是。”林悦眼角抽了抽,不知道水大侠哪来的错觉:“别人砍我,我当然会逃,但是你不一样。算是我欠你的吧,随你了。”
“欠我的?”水绝流哼笑一声,充满着嘲弄。他睐过林悦,又垂眸细想,却没有真的出手伤人。片刻以后,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你不欠我的,反正我也只能利用你练功。”
“啊?”林悦又不是聋子,语文水平也还可以,他感觉这个‘只能’用得很奇怪,正要问,却被一本书砸到脸,思维硬生生地给打断了。他拿起那本装订得古色古香的本子,瞧两眼,里面有画得十分抽象的人形图,然后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全是人体穴位。
水绝流命令:“今天把它背下来,背不完,就杀了你。”
林悦看那密密麻麻的注释,他哭丧着脸:“你现在直接杀我吧。”
“没出息。”水大侠冷声骂道。
林悦没有反驳,翻了翻书页,认命地叹息:“好吧,我背。水,武功的事真有这么急吗?我今天接到夜袅的信,钱家跟夜袅维持合作关系,暂时没有人敢动我们啦。”
“林悦,我说的你只管照着做,别这么多废话。”
“专制!”林悦苦闷地回了一句。
“你!既然你这般看待我,那就不必再练了。”水绝流气坏了,推转轮椅就要离去。
才回俩字,水大侠已经气成这模样了,林悦只能苦笑。他并不是存心要惹恼这个人的,连忙赶上去挡住,不让水绝流就这么气跑。“好了,是我不对,别气了。我会尽快学会,也好助你治好双腿,不用再坐轮椅。嗯?得了吗?”
这么一段话说下来,水绝流脸色稍霁,嘴里却不放松:“别说得这么大义。哼,有机会习得别人梦寐以求的神功,你应该更积极,”
“我发誓,我根本不想要什么神功。”林悦举起二指,以明心志。
又闻这种没志气的发言,水绝流简直是深痛恶绝,掐紧的拳头上青筋暴显。
林悦冒了一额冷汗,心中直骂自己白痴,不懂得审时度势,被揍飞也活该。
但见水大侠一手袭来,林悦干脆捂住眼睛,咬紧牙关,做好挨打的准备。他只觉衣襟被揪住,一股力量将他的上身往下带,预期的痛楚没有落下,反而嘴唇被温润柔软的物体撞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了。他猛地瞪大眼睛,只见水大侠脸色红的跟西红柿一样,却又装酷地摆着冷脸,显得非常……可爱。林悦的唇角迅速上提,掩不住笑意。
这副模样落在水绝流眼中,脸上温度又升高了几分,嘴里却说:“这是交易,你达到我的要求,我就给你想要的……我很公道。”
林悦噗哧地笑了,遇上水大侠恼羞成怒的狠瞪,连忙憋住,也故作严肃地回话:“水大侠所言甚是。”
水绝流冷哼一声,别开脸。只是他不知道这种角度落在林悦眼中,却比正面来得更勾人。水绝流爱整洁,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此时有一绺脱出桎梏,调皮地轻触鼻尖。林悦发现水绝流的发丝不似朱翎的顺直,是自然翘卷的,总在发梢处特别明显。等林悦回过神来,已经不自觉地捏起水绝流的发丝把玩。
水绝流侧目睨向林悦的手,没有动作。
“对了,如果你深爱的人跟你分隔两地不得相见,你会等他多久?”无意间问题就脱口而出,林悦微怔,真想打烂自己的嘴巴。
“……”水绝流眉间的皱褶又深刻几分,深思片刻后依旧为难:“我从未爱过人。”
这并不是敷衍回答,林悦感受到水绝流的的认真,顿时不知哪来的冲动,接着问:“要是我呢?有什么让我们必须分开。如果见不到我,你会怎么做?”
水绝流被问住了,错愕地看着林悦,好一会才说:“你怎么不反过来问问自己?”
话落,这一次他再也不让林悦阻挡,叫三娃帮忙,毅然离开了。
林悦傻站了一会才认命地开始背书,可是却读不进去,他不觉轻声自责:“林悦,你真他妈的脸皮赛城墙了,怎么好意思问他。”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带笑的语调打背后响起,林悦同一天内被吓两回,恨得牙齿痒痒。
回头瞪着司马出气筒,林悦语气冲动:“哦?!楚楚,爷还没有翻你牌子呢,你就耐不住寂寞,自己跑出来了么?“
听到这个称呼,司马易的笑脸有点挂不住,低声要求:“钱爷,别用这个称呼。”
见到司马易吃鳖,林悦总算出了口气,调笑道:“怎么?是你自己说要进我钱家门,既然是我的人,爱怎么称呼是我的自由吧?你若真不喜欢,也可以给你改别的。不要楚楚是吗?那就如花?翠花?还是翠翠。”
“……罢了。”司马易有些气闷地捏着眉心,压了压手,让林悦闭嘴:“还是楚楚吧。”
林悦笑露一口白牙,但胜利的快感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看到司马易,他就想起赌神那茬事,顿时没有好脸色。
“没事就少出来逛,既然身份特殊就要有自觉,躲得严实一点。”
闻言,司马易淡笑:“刚才你问水公子的问题,怎么不问问我?”
“啊?”
“为了深爱的人,我会等一辈子呢。”
林悦眉头轻跳,唇角猛烈抽搐:“你吹吧你?像你这种人知道等的滋味吗?”林悦才不相信,狼披上羊皮也不可能就吃素了,像司马易这种喜爱争权夺利的人,一般不具备纯粹温柔的情感,强取豪夺就差不多。
迎着林悦唾弃的目光,司马易低声笑,似乎心情不错。
“林悦,你真是了解我。”
“不,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林悦抿抿唇,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他还要做水大侠的功课:“也不想要了解。得了,我有事要忙,你走还是我走?”
司马易却没有动作,赖在原地:“我可以当你的练习对象,你学的是辩认穴位,不是吗?”
林悦皮笑肉不笑,他才不要自取灭亡,送进这狼口里呢。当下就决意拒绝:“谢了,我不需要练习对象。”
话落,林悦选择较利落的解决方式——自行离开。然而他才转身要走,却被司马易一把揪住了。耐性已经磨尽,林悦回头要揍人,拳头却被轻易地挡下。这时候他才想起司马易是个练家子的,能力深不可测,不觉暗暗叫苦。
“搞什么?”
“我想了一夜,实在无法否认你的吸引力。或许是因为新鲜,还是因为别的,我需要一个答案。我们来做吧。”司马易笑的云淡风轻,语气也温和,内容却极度不和谐。
林悦掏了掏耳朵,又探探司马易的额,确认刚才没有人幻听,也没有人烧坏脑子。
“你疯了。”林悦摇摇头:“我又不是鸭子,能让你爱做就做?滚开。”
然而司马王爷却气定神闲,唇角始终擒着一抹微笑,让人恨得牙齿痒痒。
林悦瞧见那眼底里炙热的情 欲,顿时就傻眼了,耳边翁鸣声犹如空袭警报,响个没完。林悦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眼前就一阵天翻地覆,他已经被司马王爷压在身下了。
“我靠!你要上我?!”林悦回过神,顶起膝盖准备破蛋,还是被躲开了,顿时气得差点自燃。
司马易轻笑:“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对你的感觉是真是假,只要试试才知道。”
“日,你洗干净脱掉裤子趴好,我还要考虑呢,滚开。”林悦咬牙切齿地说。
闻言,司马易双目眯起,狭长的双眼透着煞气:“你认为这是在征求意见?这院子已经有我的人把守,闲人免进,我们会进展顺利的。”最后一句说的挑 逗。
果真是要谋帝位的主,做事半点不含糊。林悦感慨之余,真想建议司马易找福伯合伙,包准皇位手到擒来。面对司马易这头发情的野狼,林悦只觉额角正在剧烈地抽痛,他不懂武功,挣扎也是徒劳。眼看这种情悦是免不了要在院子野合,林悦想起水绝流,顿觉无恨悲凄。早知今日,他是宁愿日夜练武。
躲开压下来的吻,林悦咬牙切齿:“你的性格真是差劲透了。妈的,要敢亲下来,老子就咬断你的舌头。”
司马易微愕,而后腾出一手掐住林悦的下巴,温柔而有礼地笑说:“谢谢提醒。”
林悦悔不当初,现在要咬人都不成了。
“Stop!”
正当林悦在心里将司马家祖宗十八代逐一问候之际,正义之音犹如天籁降临。
第二十二章:土地
被打断,二人同时侧首。
只见一位头发胡子白花花,脸容慈祥和善的老人正拄着比他人头还高的木拐杖,有些局促地清着嗓子。
“赌神,紫微星君,可以先暂停吗?”
林悦记得这位老人,就是用箭头指示牌带他走出雪森的老公公……老神仙呐。
司马易被这老人莫明的说话给唬住了,只当是一个疯老头。再看林悦热汪盈眶的表情,司马易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沉声问:“是谁?怎么进来的?”他不敢掉以轻心。
“我是土地。”白发老人笑呵呵地说:“紫微星君不记得我也不要紧,但我现在有话要跟赌神说,你们这事……咳,就先搁下吧。”
土地?林悦傻眼,心里那个叫激动,他总算遇见一个形象比较靠谱的神仙了。
听了这疯疯癫癫的发言,司马易蹙眉,思量着喊人来将这老人带走。
林悦哪能不清楚司马易的心思,慌忙求救:“土地公公!快帮我!这家伙要强上我呀!”
司马易蹙眉,甚是不满意林悦的说法,见到老人惊讶的表情,他实在不想再耗费时间,张嘴就要喊人:“左冲!左冲,来人!”
林悦急了:“快快帮忙,他要找人了!”
土地公公呵呵地笑,白花花的银丝随之抖动:“没事,赌神,有我在,别人是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