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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楚凡听到我说完,明显愣了一下,隔了两秒才说:“那么,我能做点什么?”
“我记得你是军人家庭出生,而且人脉广,能不能帮我联系着问问哪家医院治这种病比较好……”我犹豫且局促地试问。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付楚凡很迅速地回答了我。
我意外于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帮我揽这个事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谢谢。”
“你好好休息一下,别太担心。”
我嗯了一声,不再出声,付楚凡等了两秒后挂掉了电话。
我本以为付楚凡至少会隔个一两天才回复我,没想到才隔半个小时他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说已经联系了北京一家军队公立医院,那里有认识的熟人,这个周就转院过去。
我听完忙向他说谢谢,他笑说不用那么见外,提醒我自己照顾好身体。
晚上回到家我就向妈妈说了这事,可唐军却明显的很反对,说尿毒症治疗起来太费钱,家里的存款都花光了也治不好,正在我们成僵局的时候,付楚凡来了B市。
我本以为付楚凡帮我托人帮忙已经是仁至义尽,却也没想到他会亲自来B市,还带了一个医生。同时告诉我们说通过关系帮唐军申请到了教师医疗补贴款,这样一来,好像所有问题都瞬间被解决了。
而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其实这一切只是付楚凡的说词,除了医院里的确是有熟人之外,其他的一切事情都是付楚凡自己暗中花钱办成的。
在付楚凡的帮助下,唐军由妈妈和付楚凡一起来的医生直接去了北京,我因为马上临近考试,只能先回广州。
回广州的时候我和付楚凡一起坐火车,他看着车外快速后退的景色笑着说这还是他头回坐火车,以前到哪不是开车就是坐飞机,才发现原来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也可以这样欣赏景色。
我笑他长颈鹿看不到蚂蚁的路,他笑着说,以后有机会要知道我这只蚂蚁的路。
第二十三章
回到广州,我第一时间去找了陆西凉,同宿舍的同学说他出去了,我只能先自己回宿舍,却没想到会在宿舍楼下遇到苏凉池。
苏凉池靠在摩托车上抽着烟,起初并没有发现从背后走过来的我,我想绕路从他背后过去,却没想到苏凉池就在这时候目光扫过,发现了我的存在。
“晚歌。”苏凉池叫出声。
我脚步不停,礼貌性地微笑算是回应。
“好久不见,你瘦了。是那个男生对你不好?”苏凉池说话依旧直白。
“苏先生,我们很好,谢谢。”我继续朝楼口走。
“你男朋友现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我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说:“当然知道,他在复习。”
“你撒谎,我根本不知道,他现在餐厅和另一个女生约会。”苏凉池在后面说。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滞,脑袋似是被人撞了一下,扭头皱眉不相信地看苏凉池。
“我在D餐厅看到他抱着一个哭泣的女生,开始我以为他抱的人是你,就走了过去,却没想到那不是你。”
我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完全不敢也不肯相信,脸上想努力地挤点笑好在苏凉池面前粉饰太平,可我发现我实在不行。
“我带你去找他。”苏凉池将我扯到摩托车上坐理,顺手将手上的头盔套到我头上,还不由我说话,他只提醒了一句坐稳就已经一踩油门朝校门的地方绕过去。
到达苏凉池所说的D餐厅那条街,刚转过街口,还未等我们到餐厅,我就远远地看到了一身蓝格子衬衫的陆西凉从餐厅走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
看到这一幕,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我脑子轰隆一响,整个身子像是被人抽空了,连坐稳的力气都消失,原本抓在后座上面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朝后摔了出去。
在一阵天地倒旋后,我半侧着身子落地,身上传来剧痛的同时,我看到了那个女生的脸,是叶然然。
后来,我似乎听到了路人的尖叫和苏凉池叫我名字的声音,我有张嘴说话,却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努力的侧头朝陆西凉所在的方向看,却只看见对面马路上陆西凉和叶然然上了一辆车,扬尘而去。
我感觉到胸口很疼,伸手去捂住,有很多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落在马路上印出一个个小水印,我吃力移动着身子,却怎么也坐不起来,整个人仰翻着躺在地上,感觉旁边的世界如一幕无声电影。
模糊间,我看到眼前的天空被周围聚集过来的人围成一个圆形的圈,最后这个圈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全都消失。
等我醒来,我在一片纯白的医院房间,腿和头上打了纱布,站在我面前的是付楚凡。见到我醒过来,付楚凡习惯地冲我露出笑容。
“怎么是你?”记得我出事的时候是苏凉池在场,醒来却见到是付楚凡,这不得不让我惊讶。
“你的东西放在我的包里忘记取,我给你送过去的时候看到你被人用摩托带走了,怕你有什么事就跟了一段路。”说着,付楚凡从包里取出一只我回B市时放东西的小包给我。这个小包是当初从B市回来的时候我的包里不好放,就放在他行李袋里了。
“苏凉池呢?”我问。
“他走了,留了信给你。”付楚凡指了指桌上,我发现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我动了胳膊,确定胳膊没事后伸手取过了那个白色信封。
“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去买点过来给你。”付楚凡简单地说了一声,帮我掖了下床边的被角后转身出门。
看付楚凡离开,我将信封打开,取出一张折三成层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很潦草:
“晚歌:我希望能有一个人完整地知道我和苏苏的故事,而你就是我觉得合适的那个人。
我和苏苏是在大学同学,她很完美,是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但她却只爱我一个,我写作她画画。大学一毕业我们就订了婚,那时候我答应他,等到我完成第十本书,我们就去西藏结婚。在我是穷困潦倒的日子里,她一直没有放弃我,甚至为了成全我而放弃了画画。我花了五年时间完成了九本书,然后带着她去西藏,但就在马上进入西藏的时候,因为我的大意,我们出了车祸,车子翻下公路,苏苏在第一时间抱住了我的头,我只受了伤,她却再也没醒过来。
最终,我没有进入西藏,把苏苏安葬在了西藏边境,然后开始流浪在各个城市,我再不敢开车,只能骑摩托,而且,我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见到你时我以为找到了苏苏的影,可是昨天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出事时叫着陆西凉的名字,我想到了在临死前一直叫着我名字的苏苏……
我终于知道,苏苏是没有影子的,她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人如她,我想她了,决定去找她。
亲爱的姑娘,希望你能幸福!”
一段话并不长,讲的也没有特别深刻详细,但我却看的很仔细,到最后有一种莫名的欣慰感动。
我重新将纸张折好放回信封,正准备放到旁边的桌上,就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付楚凡回来了,就微笑着扭头,说:“这么快……”
可当我看到进门的人时,嘴里的半句话瞬间僵住。陆西凉满头大汗地喘着气立在门口,胸口因为呼吸而明显起伏着,在看到身上多处白纱布的我,他脸上的神色即惊讶又心疼。
我看着陆西凉,先有一瞬的惊喜,然后就想到了在餐厅门口看到的一幕,觉得无数只虫子在心头蚀咬。
“晚歌……”正巧,门外付来了付楚凡的声音,我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付楚凡提着一只只碗进来。
看见付楚凡,陆西凉里眼瞬间露出了凶狠的光,从门口进来的付楚凡还没看清屋里的情形,旁边的陆西凉侧身一个勾拳就落在了付楚凡的脸上,付楚凡被突然的袭击打的实在,一个趔趄摇晃着,手里装着瘦肉粥的碗被摔到地上洒了一地,他扶着墙面才没至于摔倒。
“你说,你对晚歌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躺在医院。”眼看陆西凉又扬起拳头,我惊叫着要起身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腿一动就疼的厉害。
“晚歌,别动。”付楚凡连忙提醒我,在这个空当,陆西凉的拳又结结实实落在付楚凡脸上。
“陆西凉,你住手。”我气愤加上着急,吼着顺手抓起旁边桌上的水杯就冲陆西凉丢了下去。
陆西凉本能地闪过我丢过去的水杯,玻璃水杯落在墙角,随着一声碎响,裂了个粉碎。陆西凉看一眼那满地的玻璃渣,目光转向我,即讶异又气愤。
“陆西凉,这里是医院,你想怎么样?”我瞪红着眼问。
“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全身上下都是伤,要不是他和你在一起,你怎么会这样。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说着,陆西凉怒目看向刚站起身子,正拭着嘴角血渍的付楚凡。
“你又要耍什么少爷脾气,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你要是再敢在这里动一下手,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理你。”
“这辈子都不理我?为了这个男人?你现在是攀上高枝,有了新靠山了,觉得比我好是吧。”陆西凉也红了眼,愤恨地指向付楚凡。
“陆西凉,你王八蛋!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好!夏晚歌,很好!我一知道你出事,就不要命地跑来找你,差点被车撞死,你就为了这个男人让我滚。那我就成全你们,夏晚歌,我成全你!”
说完,陆西凉扭头跑出了病房,我听着楼道里渐行渐远的跑动声,捂着嘴将头侧向窗外,眼泪却汹涌地不停流出,顺着指间流下落在白色的被子上,湿了一片。
“晚歌。”旁边的付楚凡走过来,我捂着嘴低头,伸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付楚凡停下,站在原地看我几秒,最后还是走了过来,握住我示意他不要靠近的手,伸臂将我揽进怀里。
我退后着身子拒绝,他却一反平时温文的态度很坚持地将我揽进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靠着付楚凡的肩,我感觉到有一种胸口长久压抑的闷疼心酸找到缺口,回手抓住他的肩将头狠狠地埋进去大声哭起来。
“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付楚凡拍着我的肩轻声抚慰。
我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哭到渗出血,模糊中目光越过付楚凡的肩头看到门口的方向,原本已经离开的陆西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站在了门口,他深深蹙着眉头看我,却已经没了刚才的满眼愤恨怒火,而是绝望和悲凉,他就那么看着我,目光如两把利剑,深深剌穿我的皮肤,血肉,最后穿心而过。
我隔着眼泪组成的水雾望着他,见他从身后取出一只灰黄色的大信封,低头弯腰放到靠近门口的座椅上,等他再抬头,我看到他竟也已然满眼泪水。
我想要张嘴叫他的名字,可他却笑着冲我摇头,流着泪冲我微笑,用嘴型说了一句话,转身迅速地出了门。
“西凉,陆西凉……”我扑着身子向门口的方向大声叫他的名字,腿上因为扯动伤口而传来剧痛,原本揽着我的付楚凡为了不让我动,紧紧将我抱住。
“西凉,西凉……”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最终还是只能听着陆西凉远去的脚步完全消失在门外。
我放声大哭,直到精疲力竭再哭不下去,只能软软地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