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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走进医院,找到张远山病房的时候,只见许小海拿了一杯水走出来,一看见苏好,许小海顿时惊讶道:“你怎么来了?身体好点没有?”
“我没事了,本来打算回队里看看,但路过这边就先来看看张远山。他怎么样,现在清醒吗?”苏好走到病房门外,向里看了一眼。
“说不准,说难听点,表面上看起来像是疯狗一样,见谁就咬,但医生为了证明他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病,假装拿了一杯有尿素的东西告诉他这是饮料的时候,他闻见味道却不肯喝,只躲在角落里大声骂人,说是我们杀了他儿子。”许小海神情有些严肃的看着她:“我怀疑他是装病,但我们早已经第一时间排除了他的嫌疑人身份,他既然不是凶手,又为什么要装病?”
苏好看着病房里那个正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
许小海说的没错,在张岁寒与肖茹被杀害的当天,两个死者的父母就已经是他们第一排查的对像,肖茹的父母的确无辜,完全有着不在场的证据,而张岁寒的父亲张远山那天也在附近的工地上班,工地是有摄像头的,能看得见张远山在儿子和准儿媳被害的时候,人正在工地的十七楼抹墙灰。
他不是凶手,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情,所以才会对张父一直这样客气和同情。
但许小海说的这个情况,倒是让苏好有些意想不到。
上次只以为张远山是情绪过激,或者被刺激出了间歇性精神病,但如果他还能分得清什么能喝什么不能喝,还知道保护自己的话,那么这的确是有问题。
“医生怎么说?”她看向许小海。
许小海摇头:“医生说病人的确是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即使是懂得自我保护,也不能完全排除精神性疾病的可能,这种时好时坏或者偶尔清醒的情况在其他病人身上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如果完全确定他的病,也不行,因为张远山的情况,的确没有那些真正的病人那样不理智,那些病人站在窗前都能笑着想要跳下去,还说自己身上长了翅膀,想要飞。可张远山却很怕死,很多的时间都是缩在角落里,谁靠近就打谁咬谁。已经有护士被他咬伤过了。”
“所以苏好。”许小海说:“虽然大家都对这个案子很关注,也很着急,但我建议你不要进去问他了。我们这群大男人都问不出什么来,你也一样问不出来,现在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他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并且,你也有可能会受伤。”
苏好的确没想走进去,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便轻声说道:“他自我保护***很墙,逢人便抗拒,将自己躲藏在一个壳子里,是这种状态吗?”
“对,差不多,但没你说的这么温和,他很疯狂,一直在骂人。”
苏好点点头:“我知道了。”说着便转身走了。
“知道什么?”许小海连忙跟上她:“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们一直很好奇的那个关于张文两家十年前的事情,他很抗拒,而且很怕被我们问出来。”苏好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时间:“你继续在这里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随时打我电话,我回队里看看,文志成还在被扣押,他也一样是死活都不肯开口说当年的事,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只能找另一种途径了。”
“你才刚刚出院,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天再回队里,现在的天气这么炎热,你的身体状况……”
苏好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我刚进队里的时候,你和小赵他们都对我颇有微词,就因为我是个女人,看起来娇小薄弱,认为我在日后一定是会个大麻烦,而且体力不及男人,可你们现在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个样子,既然病好了,我当然要回到我的岗位上去。”
许小海脸色一窘:“那都已经算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你这女人怎么记仇啊?”
苏好一乐:“记的就是你们,早晚有一天要让你们知道,我苏好就算是个女人,也绝对不比你们这群男人的体力差。要不要找时间去万米跑道上比一比去?”
“行啊,等这次案子结束了,咱们让老彭组织万米赛跑活动。小样儿的,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吹牛,到时候就让你拜倒在哥哥们的牛仔裤下。”许小海动了动胳膊,露出他胳膊上的肌肉,一脸的得意。
苏好却是扑哧一下乐了,转身直接走进电梯。
苏好没回队里,她绕了路,直接先去了体育馆,体育馆里的居民最近因为文家人的事情,人人自危,总觉得下一个不幸的人就是自己,所以大都不敢出去,不敢脱离总队刑警们的视线。
她看向吴婶的方向,才几天不见,便只见神形消瘦了许多的吴神坐在角落里的阶梯上,双眼无神,颓然而可怜。
苏好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吴婶。”
听见她的声音,吴婶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又泛红的双眼就这样盯着苏好,看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说:“苏警官……你也是来审问我的吗……”
苏好心里忽然便难受了起来,她俯下身,蹲在她面前:“我是来陪你说说话,我知道,文晓晓的死让你连活下去的***都没有了,可是你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吗?”
吴婶苦笑着摇头:“是谁都不重要,就算抓到了凶手,我女儿也活不过来了,我女儿也早已经被折磨死了,而且还死的那么……”
说着话的同时,吴婶忽然就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苦笑着抬起后捂住脸,有气无力的说:“警官,求你什么都不要问我了,如果文志成那个老不死的什么都不肯跟你们说的话,那在我这里也是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在我心里早就已经不再是我丈夫了,所以他究竟做过什么,现在的这件凶杀案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求求你,不要问我……”
苏好看着眼前可怜的妇人,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抱歉,吴婶,我不想在你伤口上撒盐,但我是警察,必须查清楚案情始末。现在我怀疑文志成十年前与张远山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导致如今的连环凶杀,我怀疑凶手是在报复,我必须知道十年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婶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文志成只说他做错了一件事,他害怕警察抓走他,如果那段时间有警察在每家每户问什么的话,我就帮他做证,说他那天生病了,躺在家里一天没有出去,我就按他说的做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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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二更】
听着吴婶的话,苏好的脑子里仿佛是闪过了什么,但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抓住。
她盯着眼前的吴婶:“十年前,有警察检查过你们?因为什么?”
吴婶更是将脸深深的迈进手里,哽咽着说:“我不知道,求求你不要再问了,我想我的女儿,我只想我的女儿活着……犬”
见吴婶情绪已近崩溃,苏好无法做到更残忍,只得站起身,回头看着总队的人:“之前我们支队人查到的那个近日回到申市的文晓晓的发小,这个人最近来过体育馆没有?”
总队的人摇头:“没有,最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而且你们分队的程东昨天来问过,这些家庭里没有谁的儿子或者女儿在外地赶回来。踺”
“哦对了!”忽然,总队的人说:“昨天我听一个老大爷说,他们小区里有一个孤儿,十几岁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了,在这里他只有一套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这个孤儿很少回来,平时逢年过节也不回来,因为他小的时候父母都不在了,好像,是十年前的时候,他的父母都死了。”
苏好当即看着总队的刑警:“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你要不要去他父母留下的房子去看看?”
苏好对孤儿这两个字很敏感,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华盛顿的华人福利院长大,虽然院长和福利院的管理员都对她很好,但她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什么生下了她却丢弃了她。
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一个难解的案子,但曾经卓晏北答应过她,如果某一天她坚持要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会陪着她,会帮她去找,甚至FBI的同事也会动辄警力帮她寻找父母,可结果,是苏好自己放弃了。
不知道究竟是她的父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己将她丢弃,还是根本就不想要她,因为害怕面对真相,所以她放弃了寻找。
她知道做为一个孤儿内心的苦涩和忐忑,但是他们所说的这个鑫鼎小区的孤儿,却和她不一样。
她是从记事起就已经在福利院,而这个人,却是十年前父母双亡。
十年前……
苏好转头,看向吴婶,见她一直捂着脸,肩膀哭到微颤。
已经三天了,这个妇人失去了对丈夫的依赖,失去了最爱的女儿。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阻止这种惨案的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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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出院后会休息一两天,怎么现在就要去搜查了?”陈尧被苏好从队里叫了出来,开车到了鑫鼎小区的时候,见她已经在大门外等了许久了。
“发现可疑人物,但这个人除了在文晓晓案发当天在市场出现过之后,一直都没有现身。”苏好一边说一边向里走。
“听你在电话里说了,那个什么孤儿,就是你说的当天去找过文晓晓的发小?”
“是。”苏好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文晓晓工作的菜市场当天的监控记录,就是这个人,他始终没有在摄像头面前露脸,只有一个背影,我将这背影的照片拿去给小区的一些居民看了,有人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十年前失去父母的孤儿,名叫崔来,现年二十四岁,当年他父母死后没多久,他就外出打工了,这些年都没怎么回来过,我现在打算去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里看看。”
陈尧接过照片,一边看一边跟她一起走进小区,看了一会儿却嘀咕:“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早就已经因为拆迁建楼而没有了,他现在的房子应该是回迁楼,鑫鼎小区是十年前建成的,这个小区里的很多旧居民都是之前城东郊区吉水村的村民。”
苏好的脚步忽然一滞,猛地转过眼看向陈尧:“你说什么村?”
陈尧看着她的眼神,愣了半天才道:“吉水村啊,申市十年前发展建设很快,城东区曾经很小,但现在已经扩建的很大了,许多环绕城市周边的住房早改建成楼房,吉水村是第二批改建的,所以现在地理环境不算太靠近东边,但这里在十年前,的确是吉水村。我查过资料的,但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文志成就被抓了,你也一直没抽出空来看这些资料,只一直围着那些尸体的照片转,后来你就住院了……”
苏好忽然就不说话了,陈尧疑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吉水村。”苏好双眼目视着前方:“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这三个字……”
“不可能,这个村子都已经消失了十年了,现在这些居民的住址也都写着鑫鼎小区,谁还会提十年前的一个破村子?他们这些人啊,现在对外都声称自己是城里人,根本都没人再提及十年前了。”
“不,我一定是见过这个名字。”苏好肃然的看向这小区里的几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