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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点了。”黑暗中，韩子衿宽厚温暖的大掌覆上曲青青的额头，语调低沉温柔：“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妈给我打电话说你没吃晚饭就上楼了，看起来情绪不太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935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17
“韩子衿。”曲青青侧了身，将韩子衿的手垫在自己的脸颊下面，语调软软的，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她点点头：“确实遇到了一点事情。”
“需要跟我说说吗？”韩子衿说的是需要跟我说说吗？而不是直接就问什么事情让她不高兴了，完完全全尊重曲青青的意思，她若是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他会陪着她，跟她一起度过让她低落的时期。韩子衿对曲青青的好，并非霸道的，将自己认为好的强加给她，而是事事以她的意愿为先，这种好，是令人舒服的好。
当然，韩子衿也曾经小气过，吃醋过，刚开始认识曲青青的时候，韩子衿可以说是胡乱吃醋，只要是异性出现在曲青青身边，都够他醋一段时间的，甚至连薛朝都没能逃得过。
但是现在不会了，不是韩子衿对曲青青不那么在意了，而是他现在更包容曲青青，也更懂曲青青。
曲青青感动与韩子衿的细致体贴，她点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韩子衿躺到曲青青的身边，曲青青立即将自己的脸靠在韩子衿的胸膛上，手环着他精壮的腰身：“是一个叫悦悦的女孩儿。”
韩子衿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没有附和着问一些一问题，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曲青青说。
一直到说完，两个人也没有讨论，这样去讨论一个死者的遭遇，或者去可怜叹息她，都是对她的不尊重，他们需要考虑的，是这个案件本身。
“你说，凶手究竟是谁呢？”曲青青用脚踢了踢了韩子衿的小腿，问道。
“死者的致命伤是太阳穴被尖锐的东西撞到，而死者是一个双腿无法使力的残疾人，被人抓着撞到某个有尖锐物品的地方，这个人的力气肯定不小，女性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付英梅跟张嫂子基本可以排除。”韩子衿沉默了一会儿，将曲青青说的事情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之后，便分析道。
曲青青认同地点点头，付英梅跟张嫂子欺负悦悦，最多就是打她骂她，不会费力地将人拖到别的地方，她们的力气不够。
韩子衿又是停顿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个案件，并非一人能够完成。”
曲青青诧异地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第一案发现场不是在悦悦的房中，但是悦悦却是从自己的房间楼上往下跳，他们其实就是为了找一个目击证人，证明悦悦是自杀。”那个目击证人就是当时在井边洗衣服的女人，也确实，当时她的证词变成了悦悦自杀的最有力的证词，韩子衿接着说道：“或许，你该再去找那个证人聊聊。”
“好，我明天就去问。”曲青青点点头，立即说道。
被韩子衿这么一分析，曲青青心底稍微通透了一点，但是也更加迷惑了：“但是，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这不是单人作案的？”
韩子衿知道曲青青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计谋得逞的微笑：“你得先吃饭，如果吃的多，我就说给你听。”
第936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18
曲青青的胃口完全被吊起，而且因为刚刚跟韩子衿倾诉了那么多，心情已经好了不少，晚饭没吃，确实有点肚子空空了，她忙从床上坐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吃，吃完了你一定跟我说啊。”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韩子衿看着略有些孩子气的曲青青，眸底闪现一抹宠溺的笑意：“我开灯了。”
“好。”曲青青眯了眯眼睛，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眼睛。
韩子衿给曲青青穿好了鞋子，又找了一件外衣给她裹上，虽然是夏天，但刚刚睡醒，还是比较容易受凉，如果是平常，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但是现在曲青青怀着孕，而且情绪不高，晚饭也没吃，正是虚弱的时候，虚弱的时候，伤风感冒什么的最容易趁虚而入。
两个人在楼上说话说了一会儿，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佣人们都休息了，曲青青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让她们起床给自己做吃的，她自己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娇贵，想着随便找点什么吃的就行。
进了厨房立即闻到浓浓的粥的香味，打开锅，锅里面有热水，下面还有小火在少，确保水的温度，水里面放着一个砂锅，里面温着一碗鲜香的海鲜粥，曲青青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唤醒了，韩子衿拿了两个碗，端了几叠小菜拿出去，然后又回来端粥，见曲青青已经拿了一个小勺子在吃了，不禁有些好笑：“现在知道饿了？”
曲青青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
韩子衿将粥端上桌，给曲青青盛了一碗：“慢点吃，小心烫。”
曲青青却还是有点迫不及待：“韩子衿，你怎么也没有吃晚饭？”
曲青青见韩子衿也盛了一碗，而且粥的量明显是他们两个人的，便知道韩子衿也没有吃晚餐。
“一个人吃饭不香。”韩子衿不在意地说道。
曲青青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这句话，还是她自己说过的呢，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如果婆婆约了人，曲青青就会回陆家跟妈妈一起吃，总之很少一个人吃饭，没想到，韩子衿记住了。
刚刚从部队回来，最近训练任务那么紧，体力消耗的厉害，回到家，他肯定是饿了的，但刚刚还陪着他说了那么久的话，怕她一个人吃饭不香，还故意饿着肚子跟她一起吃，曲青青心中一暖：“韩子衿，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韩子衿不明所以，对于他来说，这种只是本能，而不算刻意的好，所以，曲青青突然说这么一句话，不免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道：“你是我媳妇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个人欢欢快快地吃了晚饭，嗯……也许应该算是夜宵，曲青青放下筷子就缠着韩子衿：“韩子衿，你刚刚说过的，我吃了饭你就告诉我答案的。”
“按照你之前所说，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曹力的家里，那么，他要怎么样将死者的尸体搬回死者的家中呢？从楼道走显然是不理智的，虽然只隔着一层，但对门就有人，随时有可能会出来，而且上上下下的人也不少，风险太大。”韩子衿说道。
第937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19
曲青青连连点头，这就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悦悦的尸体究竟是在怎么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被送回自己家的？而且，按照悦悦的说法，她是在到了自己家之后，魂魄才与肉体剥离，也就是说，第一案发现场虽然不是在悦悦的家里面，但是，悦悦确实在到了家之后才死的，而死前发生的一切她都忘记了。
“最好的方法是从窗户直接将悦悦吊下去，在悦悦家里找人接应，，这样一来，所需时间不超过十秒，十秒，比起三分钟，风险要小很多。”韩子衿冷静地分析。
单单只是听曲青青的描述，韩子衿便能想到常人无法想到的地方，这种对案件的惊人洞察力，简直令人惊奇。
这也就是韩子衿所说的作案的人不止一个人的理由，一个人在楼上将尸体放下去，而另外一个人则在楼下接应尸体，这样一来，作案的人最起码也要有两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韩子衿一起床，曲青青也跟着起床，让张伟将自己送到杜威哪里就让他自由活动，张伟哪里肯，就跟着曲青青贴身保护她。
杨队长对这个案子显然比曲青青还要上心，曲青青到的时候，杨队长已经开始调查了，不仅在楼道检查搬尸体有可能留下的痕迹，还在死者悦悦的房间内里里外外查了好几遍，仍然一无所获。
不过，曲青青昨天所说的问题，杨队长到基本上查清楚了。
曲青青一进来就跟杨队长说道：“当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证明悦悦是自己跳下来的女人，你立即把她带过来重新审问，务必问仔细了，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另外，派几个人去死者的窗户外面看看。”
“好，我马上去办。”杨队长点点头，立即离开。
悦悦房间窗户外面往上的墙壁上，有一条已经干涸的血液痕迹，血迹呈暗红色，被雨水冲刷的几乎不太明显，好在墙皮不是那种白色的石灰墙，而是用水泥糊上去之后便没有再用别的墙皮粉刷，所以，血液嵌入不平整的水泥里面，还能看到点点痕迹。
警员立即用工具将那点血液刮下来，用于做DNA检测。
再往上一点点，有一枚凸出的钉子，上面也有暗红，警员将钉子拔下，在往上一点一点地检查。
继续往上，是曹力窗户口，也发现了这种暗红的血迹，警员的心头猛跳，如果这些血迹确定是同一个人，如果血迹确定是死者悦悦的话，那么，至少，跟曹力是脱不了干系了。
被刮下来的凝固血液立即被拿去化验，悦悦的坟墓被重新打开，用作对比。
几个小时之后，曹力被警员从学校的课堂上带走，正式立案，曹力被杨队长直接带回警察局。
比起自己所熟悉的地方临时的审讯室，警察局的审讯室更让曹力有畏惧感，他双肩缩着，看着周围，既觉得丢人，又觉得害怕。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一次被警察抓来的原因了。
第938章 见过人性的恶，谁还会信真善美？20
曲青青也跟着到了警察局，在审讯室外面，透过一面玻璃，看着里面的审讯情况。
齐默亲自出现接待了曲青青，见老大都对这个女人那么客客气气的，警员们更是对曲青青有求必应，别说只是看看审讯情况，就是亲自上阵审讯，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其实，他们都不好意思说，与其说老大对曲青青是客客气气，还不如说是殷勤，甚至狗腿。
嗯，这么说自己老大确实不太好，但是，确实是啊。
齐默对曲青青能不狗腿吗？他的现在，都要感激曲青青呢，如果不是曲青青为他家翻案，他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穿上警服。
杨队长亲自审问，他的语气异常严厉甚至有点凶悍，不过想到曲青青正在看着，又稍微收敛了一点，人家可怀着孕呢，要是吓坏了人家肚子里的孩子，他罪过可就大了：“曹力，XX年XX号，也就是死者沐悦悦死的那天，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我要详细的内容。”
“警官，时间过去那么久，我忘记那天我具体做了什么，但是，我肯定在上班，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我已经跟您说过了，为什么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曹力不知道警方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但是说法却还是固执地按照之前的说法。
杨队长将血液的DNA化验结果跟窗外墙壁上的血迹照片丢到曹力的面前：“不管你怎么狡辩，悦悦的死都必然与你有脱不了的干系，这一点，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曹力的脸色一变，将那些照片跟DNA检测结果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然后一脸诧异：“这怎么可能？悦悦的血，怎么会染到这里？”
曲青青皱了皱眉，杨队长将证据丢到桌子上的时候，曹力的眼中有害怕恐惧的神色，但当他看了资料之后，却明显放松了一下，难道说，还有更加有力的证据，他们疏漏了？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