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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千斤重。
童染挨在莫南爵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鼻子朝他身上闻，一股香水味很浓，是锦候宫里特有的味道。
她瘪着嘴，“莫南爵，在里面有人摸你么？”
他肯定很受欢迎吧？
比如有人揩油什么的……
莫南爵垂首睨着她白皙的小脸，眼角邪肆的扬起，“有。”
“……”居然真的有？！
是谁啊？！
童染一张小脸立即冷下来，“是男的还是女的？摸你哪里了？你让他们摸的吗？隔着衣服摸吗？是用手摸吗？摸了很久吗？在哪里摸的？”
“……”问这么多怎么回答？！
一旁的黑衣人闻言站直了身体，这明显是假的，除了童小姐和小少爷，谁敢去摸少主啊……手直接拧断。
少主那脾气……说不定嘴巴也打歪。
莫南爵挑起眉梢不说话，童染伸手在他腰侧掐了把，压低声音，“回去再问你！”
“看看到时候谁问谁？！”
“……”他还威胁她！
童染一脸不爽，她回去要把他全身上下都摸一遍，一定要。
只有她才能摸他！
一行人站在暖洋洋的路灯下等着，又陆续来了几辆房车，就差最后一批人还在过来汇合的路上。
到齐了，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莫北焱将两颗耳钉都收起来，他抬起头，随口问道，“洛萧是在哪里中弹的？”
“我们翻门出来的时候，”莫南爵薄唇紧抿，眼前莫名的有些晃，“他替我挡了一枪。”
挡了一枪……
童染一怔，惊得抬起头来，莫北焱同她对视一眼，眼底有着不小的诧异，“替你挡？”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莫南爵轻点下头，他睁着眼睛，眼前的人影却突然开始模糊……
他推开童染的手，想朝另一边走去。
可才转过身，一阵浓烈的血腥直冲喉咙口，莫南爵背脊倏然挺直，伸手捂住胸口的一瞬间，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莫南爵！”
“少主！”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莫南爵想尽力维持站立，却已经不行，他双眼轻翻，直直的朝着一旁倒下去！
“莫南爵！”
童染大惊，莫北焱几步冲过来，蹲下身将他上半身抱起，手在他脸上拍着，“莫南爵！你别他~妈的吓我！”
这是要吓死他？！
童染蹲下来拉起他的手，掌心感受到一阵冰冷，她伸手摸向他的脸，“莫南爵……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句说话……你说话啊！”
男人双眼紧闭，薄唇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鲜血顺着嘴角滑下来，莫南爵侧着头靠在莫北焱臂弯内，任由童染怎么推都不动。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吐血？
童染站起身，双唇发颤，抖得不成样子，“快……送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妈的！”
莫北焱一把将莫南爵拦腰抱起，他看眼边上的黑衣人，“还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
一个小时后。
医院。
莫南爵直接被送入重症监护室，挂上点滴，戴上了氧气罩与助心跳器。
第2949章 松开手，重新坐回去
医生先替他简单查看了下，而后确定安排明天早上做全身检查。
童染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双手捂住脸，两个肩膀止不住轻颤。
莫北焱来回走着，烟夹在指尖却没点燃，他来到椅子边坐下，揽住童染的肩轻拍，“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童染不敢睁开眼睛，莫北焱拉下她的手，按着她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童染纤白的五指紧攥着他的手臂，“是不是因为……肌肉萎缩？”
他一直都没好，她知道。
所有人都说，这是绝症，是治不好的……
怎么办？
为什么他会得这样的病？！
为什么得的人是他？！
童染双眼通红，倏然站起身，“把我身上的换给他……”她转身朝医生办公室冲去，“我身上都是好的……把我的换给他！”
“染爷！”莫北焱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回来，“这个换不了了的，你冷静点，我答应你，爵绝对不会有事的。”
童染闭着眼睛，鼻翼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莫北焱让她坐回椅子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二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沉重的压在肩上，童染双手十指交扣，撑着额头。
蓦地，监护室的门被人推开。
童染一个回神，忙站起身，“他怎么样？还好吗？”
莫北焱来到她身边，不着痕迹的朝医生递了个眼色，医生会意后摘下口罩，“暂时还不确定，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明早做几个大项目的检查，没事的话多休息就行了。”
童染闻言骤然松了口气，她朝病房内看去，“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确定，现在注射了静脉药物，他也许能睡得久一点，”医生说道，“让他多睡一下也好，养养神。”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但是不能待太久，重症监护室是除菌的。”
“好，谢谢你。”
童染点了点头，医生看眼护工，“带这位小姐去换无菌服，她要进病房。”
“好的，”护工微笑道，“跟我来。”
童染转身跟着护工走进一旁的房间，莫北焱目送着她进去，直到房门关上。
……
办公室。
医生进来后带上门，莫北焱在沙发上坐下，酒红色的碎发下，狭长的凤目紧眯着，“我弟弟到底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爵少体内有一种东西，应该是安少爷给他安装的，叫神经性助动器。”
医生和陈安认识，算是旧相识，他简单的解释了下神经性助动器的原理等，“爵少体内的神经性助动器马上要到更换的期限，如果不换，他可能会站不起来。”
“别人能换吗？”
“可以是可以……”医生抬起头，“可是谁会？”
“……”
没人会……
莫北焱猝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别人不会，那你让我去哪里找陈安？！你说啊！”
“……”
医生没有说话，安少爷已经死了……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莫北焱盯着他看了几秒，松开手，重新坐回去。
第2950章 你明早打算几点起床？
他双手撑住脸，“还有多久？”
医生怔了怔，“啊？”
莫北焱倏然抬起头，“你说那该死的助动器马上就要到更换期限，我问你还有多久？！”
“……”医生忙说道，“这个我也不能完全确定，看这样子估计一个月左右，或者更短……具体的时间还要根据爵少的身体来定，我们无法查看助动器目前的情况，它很小很小……不得不说，这是一项很伟大的发明，安少爷确实是个医学奇才。”
“……”
一个月……或者更短。
莫北焱没有说话，只是手背贴着额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医生见状也不敢多说，安静的站在一旁。
***
重症监护室。
童染换了无菌服走进来，护工提醒她，“小姐，只能待二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
童染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好的，谢谢。”
护工转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童染来到病床边，莫南爵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双手双脚都夹着管子，衬衫朝两边敞开，健硕的胸膛上，十几个红色的助搏器贴在心脏周围。
童染眼眶酸涩，她转身走进洗手间，用温水拧了毛巾。
她弯腰在床沿边坐下。
莫南爵右手掌心还包着纱布，是在锦候宫攀墙时划破的，点滴鲜血渗透出来，童染眼底溢满心疼，她拿过药箱，替他拆开纱布，上药，而后重新包扎。
她动作很小心，尽量不弄疼他。
也许弄疼了，只是他不会说……也没办法说。
“莫南爵，你不是有说有人摸了你吗？”
童染握着他的手，用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细心擦着，她盯着他的指尖，忽然开口，“我现在决定不怪你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家，我知道你不喜欢住院，那我们就不住这里，我们回家住……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我做给你吃，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穿鞋，我不跟你顶嘴，我保证……保证行吗？”
“……”
没人回答她。
童染垂着头，起身来到另一边坐下，替他擦另一只手，“刚刚儿子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说明天早上，他还生气了，说我们出去玩不带他，我说我们在办事，他就说借口。”
“莫南爵，你小时候也这么难讲话么？”
“我有点饿，你现在躺着饿吗？”
“明早你想吃唐人街的那家小笼包吗？就是你说很难吃的那家，虽然你每次会带我去。我叫人去买来好不好？”
“那两颗耳钉莫北焱已经拿给技术人员去处理了，等下就能看到拍摄到的视频证据，不出意外明早就能发出去，锦候宫这次彻底死定了。”
……
童染边擦边说，替他擦完这一只手，又擦了脸，她指尖描绘过他精致的脸庞，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半晌，她将毛巾放在床头柜上，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病床足够大，童染很瘦，她侧躺着，脑袋枕着他的肩头，从这个角度盯着他的脸，“莫南爵，你明早打算几点起床？”
第2951章 所以他没有出声
童染比了个手势，“十点起床，我准时过来，好不好？”
“……”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定来叫你。”
“……”
童染翻个身，肩膀与他相靠着平躺，“你今天很累吧，要不我给你按摩一下？”
“……”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手法很好的，我报过按摩学习班的，背着你偷偷报的。”
童染坐起身，爬到他双腿边，替他捶捏着腿部。
“怎么样，舒服么？”
“……”
“看你表情就知道你很舒服，”童染将他的长腿轻抬起搁在自己腿上，十指灵活的来回捏着，“谁叫你在家的时候总不让我帮你按，以后每天按一次，肯定什么病都好了，你就又可以凶我了。”
“……”
“两条腿都按过了，你也替我按按？”童染趴到他跟前，脑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要不我给你摸下胸……五分钟？”
“……”
“莫南爵，你摸不摸？”
童染解开自己大衣中间两粒扣子，抓着他的左手朝里面伸进去，“摸到了没？”
“……”
“你还摸过谁的胸？有没有比我大的？”
“……”
“你肯定只摸过我的，莫南爵，你说句话，对不对？”
“……”
童染扣住他的五指紧贴在自己胸前，力道大的甚至有些疼，她微垂下头，眸光洒下一片黯淡。
蓦地，护工在外面敲了敲门，提醒道，“小姐，二十分钟了。”
“好……我马上出来了。”
童染抹了抹脸，将他的左手从大衣内抽出来平放好，她穿鞋下了床，替他拉上薄被，“莫南爵，我今天是不是表现很好？”
“……”
“莫南爵！”童染直起身体，冷着脸瞪着他，“我明早十点过来，你要是不起来，我……我就带着儿子离家出走。”
“……”
童染弯下腰，唇瓣贴着他的薄唇摩挲，轻吻，“我先出去了，不许勾搭那些女护工，她们都盯着你的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