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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曾文芳上班的时候,又接到陈文干的电话,说大伯在柳镇陈家村老家的屋子里找到了爷爷。
原来,陈老爷子与人喝酒喝到了四点多钟时,就打算回家了。但是,走到自家的老房子时,想起往事,又想进去看一看。
结果,倒在床上睡了过去。房间的箱子里有旧被子,他觉得冷了还拿了一场被子盖着。只是,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在老房子里,又看到外面天黑,就没有及时回家,继续睡觉了。
可是,旧被子毕竟没有新被子暖和,陈老爷子又没有吃晚饭,肚子空空,更易受寒。因此,第二天,发现老爷子仍旧未归,大儿子陈志富又回村里找了一圈,终于在老房子里找到他。而这时,老爷子已经发起了高烧,烧得有些糊涂了。
“芳芳,我跟爸爸还要回老家一趟,如果爷爷没什么事情,那我下午再接你一起回青山镇。”
陈文干没让她一起去见陈老爷子,这样的老人,曾文芳虽有心孝顺,但人家不在乎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因此,没能见到陈老爷子,她并没有感到遗憾。
再说,如今她还没有摆结婚酒席,在农村人看来,还不算是陈家真正的媳妇。相对而言,她更想回青山镇见汪老爷子,那是她的老师傅,也是陈文干最敬重的长辈之一。
听汪志坚说汪老爷子摔过一跤,身子骨有些弱,她心里一直在担心。她知道陈文干也在担心,因此,即使让她下班后就开车回去看汪老爷子,然后再回来上班,她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第四百六十八章 是傻,还是痴情?
上午上班的时候,她很快将一天的工作都做好了,然后跟伍学武说起想下午回青山镇一趟的事情。
伍学武笑道:“你忙完了工作,想要早点回青山镇也没关系呀。不如你们现在就回,后天十点钟有个会议,到时候你能赶上就行了。”
“主任真好,这段时间我总请假,真的过意不去。”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也没耽误工作,之前的事情有我与阿聪早就处理好了。你与阿干结婚是大事,回家告诉亲戚朋友一声,也是应该。不过,阿聪明这两天好像心事重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曾文芳心里一动,昨天下午与今天上午,她好像都没有见到黄晓聪。难道吴俏丽心里还没放下那件事?又或者黄晓聪放不下?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她轻叹一声。
伍学武调侃道:“哦?如今你与阿干新婚,哪有什么难念的经?”
曾文芳摇头:“我是说黄科,可能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才会闷闷不乐吧?”
“你们这些年轻人有什么难念的经,要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才会因为家里难念的经而烦恼。你们呀,纯粹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曾文芳笑道:“哇,主任竟然引经据典,说得这么高深,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
“哈哈……”
“唉!”曾文芳心里轻叹,连伍学武都能看得出他心事重重,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再说,之前黄晓聪已经跟她说过吴俏丽心里还记挂着陈文干的事,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很为努力肯干的大好青年抱不平的。
却说黄晓聪,这两天恰好手里有工作上的事要到市区几个单位去接洽,因此,昨天下午与今天上午,他都没来工业园办公室。
他心里藏着事,不过,心里再烦恼,他也不会影响工作。他只是觉得事情偏离了之前的轨道,让他很郁闷。
这段时间,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回忆以前的事情。他记得,在与吴俏丽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对吴俏丽很有好感,那个时候,吴俏丽对他不冷不热的,每周也会有一次相见,或吃饭、或看电影。
后来,他就跟着张市一起去了渔港考察。那个时候,他与吴俏丽的关系并没有确定,加上吴俏丽对他并不热情,甚至还有些疏离。
也因此,他曾经动摇过,还想追求文芳。只是文芳聪慧,本又心有所属,看出他的心意之后,便委婉地拒绝了他。
回到东湖,看到那么多企业老板对文芳蠢蠢欲动,而文芳都以已经有男朋友拒绝,他才真正死了心。从那之后,他就一心一意地对待吴俏丽,而吴俏丽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他也稍稍热情了些。
如今,他才知道,那是因为陈文干回了京都,吴俏丽无人可缠,才对他这个“备胎”热情了一些。去年年底,他提出两人尽早举行婚礼的建议,吴俏丽以工作不久,想再做一年班主任为由拒绝了。
今年端午节前后,他再一次提出结婚,吴俏丽没有答应。甚至于两家商量把婚礼定在今年年底,吴俏丽仍然没有答应。
之前,他想着吴俏丽比他小了好几岁,以为她是想多谈几年恋爱,也没有逼她。哪里能想到,人家并不是为了跟他谈恋爱,而是心里另有其人。
现在,陈文干不但订了婚,而且还结了婚。吴俏丽又该何去何从呢?如果吴俏丽答应跟他结婚,那他要答应吗?他又甘心吗?
黄晓聪十分纠结,一方面为自己被蒙在鼓里而生吴俏丽的气,一方面又为自己把真情投入其中而生自己的气。
知道两人有了矛盾,为小姑子与黄晓聪牵线的刘纤秀有些着急。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事竟然牵涉了曾文芳。
怎么会这样?刘纤秀记得去年小姑子曾想拒绝黄晓聪,还是后来,她让小姑子再观察一段时间,让小姑子别错过了这么优秀的青年。后来,小姑子似乎收了心,已经一心一意地与黄晓聪明处对象了。如今,怎么又闹成这样了呢?
刘纤秀与黄晓聪的姑姑黄丽红是好友,便细细地过问了这件事。黄晓聪觉得本就是姑姑撮合的他与吴俏丽的,便也没有瞒着。这事,黄丽红知道了,刘纤秀自然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刘纤秀摇头苦笑,觉得小姑子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此这山望着那山高,把一直在处的对象当成备胎,任谁也会受不了。
婆婆当时逼着小姑子放下陈文干,也是有原因的。一则婆婆不舍得小姑子嫁得这么远;二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陈文干有了意中人,两家父母再怎么撮合,也没有什么作用。
可是,小姑子毕竟是用了心的,想要她收心,把心从陈文干处收回来,投入另一段感情是最好的办法。估计婆婆就是这么想的,因此,婆婆后来对黄晓聪特别热情,一直劝小姑子尽早结婚。
而小姑子仗着年龄小与父母宠爱,一直说要迟一些结婚。说黄晓聪去了工业园,工作忙,说她要评职称、做班主任,工作忙,等忙完这段再结婚不迟。
任凭婆婆再聪明,应该也不会想到,小姑子对陈文干还没有死心吧?唉,现在怎么办呢?是劝离还是劝合,还得问过婆婆才行。
晚上,刘纤秀因为这事特地回了一趟婆家。她与婆婆的关系一般,但是这事很大,本来两家要把小姑子与黄晓聪的婚事定在年前的,后来,又改到了年后。即使是年后,也不过是几个月后的事了。如今,这事变得不可预料,她得把事情跟婆婆摆出来谈。
在父母眼里,吴俏丽一直乖巧懂事,听到儿媳妇刘纤秀说起女儿与黄晓聪的矛盾,二老大吃一惊。
吴母神情古怪:“你依桐阿姨的儿子结婚了?她竟然连我都瞒着,看来,因为俏丽与她孩子的亲事没成,我们还是疏远了不少。可是,他儿子结婚,至少会请一下医院的同事吧?”
怕婆婆误解,再生出什么事来,刘纤秀并没有把她跟王娟英的交情说出来,只委婉地道:“妈,他们只是结婚登记,还没有摆酒席呢。我听那女孩的妈妈说,他们结婚很突然。之前,那女孩子的妈妈还让我帮忙给她女儿介绍男孩子呢。”
“你认识那姑娘的妈妈?不是说那女孩是农村的吗?当时你依桐阿姨不同意两人的亲事,就因为她来自农村。”
刘纤秀听到婆婆的话,不由摇头苦笑:如果沈家这样的世家也算是来自农村,那他们东湖所有的百姓都是来自比农村更不如的地方了。
只是,前天,王娟英曾经约她去家里吃饭,而她因为别的事情缠身没有去成。因此,关于曾文芳身世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又要如何说。而这事好像与小姑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关系,她觉得此时说不说都没什么关系。
吴父听到妻子的话,却生气得很:“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家是不是来自农村,人家同不同意两人的亲事,与我们家有关吗?再说,人家只是领了结婚证,又没有摆酒席,没有告诉你也情有可原吧?”
吴母心里责怪王娟英,两人朋友一场,这事也得让她有个思想准备吧。之前,王娟英不是说得特别肯定,说她家儿子绝不会娶那个姓曾的女孩吗?
因为这事,当初她拒绝这门亲事的时候,还愧疚了一段时间。如今也不过过去了一年多,王娟英不但准许他们处对象,还已经结婚了?这是什么节奏?自家女儿还没有结婚呢,凭什么她家儿子这么快就结婚了?
吴母心里很不痛快,被丈夫这么骂了几句,才回过神来,当务之急不是计较人家的孩子结婚不结婚,而是要问问自家女儿,怎么会这么傻?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父轻叹一声,问妻子:“你说陈文干一直在京都读书,后来又在京都工作,你就舍得孩子离家这么远?”
吴母迟疑了一下才道:“之前,阿娟说他儿子毕业了会回南方,我信以为真,才撮合俩孩子。”
吴母沉吟了一会,又道:“可是,去年你不是已经知道人家不会回这边了吗?你以为调动工作到京都是这么容易的事?”
吴母着急地道:“如果陈文干有出息,俏丽没有工作也没关系呀。女人又要工作又要理家,不知道有多辛苦。我就是觉得陈家生意做得大,如果俏丽嫁过去能过得舒服些。”
吴父不满地道:“京都那地方离家太远,对这事,纤秀最有发言权。如今,亲家调职回了北方,她想回娘家看看父母都不容易。幸亏我们对她好,如果遇到难侍候的公婆,这日子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吴母委屈地分辨:“我不是就因为纤秀娘家在京都吗?我想,如果陈文干真的留在京都,那也可以让亲家那边想想办法,把俏丽的工作关系调过去。再说,阿娟夫妻只有陈文干一个儿子,自然希望儿子能留在身边。阿娟也一直跟我说,尽量说服孩子回南方工作。
去年暑假,那个陈文干腿脚骨折回到东湖医院养伤。你知道,阿娟本就喜欢俏丽,她亲自打电话给俏丽,让她去医院看望陈文干。后来,俏丽隔天就会过一趟,还煲了鸡汤过去。我以为他们两人有希望,也就没有多干涉了。
本来我想着,俏丽长得漂亮,性格又乖巧懂事。只要陈文干能多了解她,两人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说不定这亲事就成了。
后来,阿娟跟我说他家孩子不肯回东湖,甚至于不肯回海州,我心里已经有些犹豫。又听到那个陈文干在京都惹了不少烂桃花,还有姑娘派人从京都过来找那个姓曾的姑娘麻烦。
我就想,我们家俏丽这么单纯的性子,应该不适合京都那样复杂的人际关系。我们在那边,除了纤秀娘家,也没有别的亲戚。如果俏丽真的过得不顺心,能说心事的人都没有。
那段时间,你又时常在我面前提阿聪,我也见过几次那孩子。所以,我就劝说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