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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多不好。
柳睿低声道:“好小福,现下不能送你去休息。我待会儿要见洪家人和伊家人。大约还有半个时辰。我想你陪着我。”
安明儿举目一看,这里果然是他的大宅。人来人往的地方,而且常有商客往来。她不禁把脸深深地埋进了他怀里。
他便知道她是没有意见了,只要不要再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于是他笑了一声,把她抱进了大宅。
一路走过,整排的侍女纷纷俯身行礼,好奇地打量她们主子怀里的那个人。但是只看到一件简单的藕色衣裙,和一把上好的青丝。
柳睿带着她径自穿过花园,却没有去厢房,可是到了厅面。厅面后面,有一个供休息的小间。他把她放在床上。
虽然这也是一个独立小间,但无论如何这里都是厅面。床靠着窗户,好像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水榭。
安明儿有点头疼。柳睿这个恶癖好还真是……
“睿哥,为什么不进房?”
“太麻烦了,而且时间不多。”
“……”
“好小福,别乱动……”
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肩膀,努力压抑着喘息。耳边好像还听得到窗下的水声。好像要把人的神志也带走……
茫茫然地一回头,只看到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她猛地想起来,在白天……一下子,脸又更红。
这次也没折腾多久,事毕柳睿也不让她马上去沐浴,只懒洋洋地和她躺在一起,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安明儿望着头顶的琉璃盏。有些出神。
两个人都一身是汗。但精神很好,好像从这夏日的混沌里走了出来,畅快淋漓。
她低声道:“睿哥,见了都帮的人,还有事吗?”
柳睿回过神,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还有些低哑:“有是有,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稍稍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个姿势表示她要撒娇了,有求于他。于是柳睿屏息以待。果然。她腻在他怀里,声音有点娇:“那你明天陪我去官窑看看好不好?”
“……”柳睿有点想笑,但又觉得很受用。他故意不做声。
安明儿皮薄,美人计其实不适合她。她有点急了:“睿哥……”
柳睿也不忍心再逗她。笑着亲亲她的鼻尖:“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但是小福,你什么时候也变坏了?”把这种手段用到商业竞争之间,确实不太像她的风格。
不过她出来的时间已经不断了,八面玲珑……至少也该学到一点。想到这个,他又心下不愉。
搂着她咬咬她的眼睛:“小福,以后不可以再用这招。”
“……”安明儿有点伤自尊。她挣开他的怀抱,翻了个身子,背对他。她觉得他在看不起她。
柳睿无奈,又低声加了一句:“只准对我用。”
她好像动了动,雪白的肩膀上还有瘀点。可她还是背对他。
柳睿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伸手去搂她。
突然有人隔着几乎近在咫尺的小门敲了敲,是柳全儿,他压低了声音道:“少爷,洪伊两家,已经到门口了。”
柳睿马上回过神,只得坐了起来,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起身到一边的浴桶去里沐浴。里面是清凉的山泉水。他也没时间多洗,只稍稍清理了一下,就从里面站了起来。
他在擦身,安明儿已经抱着干净的衣服站在他身边。她身上草草披了一件披风,扎好了,但是还是挡不住有些春光外泄。他看得笑了一笑,在她的服侍下把衣服穿好。她又给他梳了头。
隐约听得见,人已经到客厅了,被柳全儿引得坐下,上了茶。
给他梳好头,安明儿把梳子放去一边。他捧着她的手,轻轻亲了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先沐浴。待会儿我让人进来整理,给你送吃的。想吃什么?”
她自然不方便跟他一起出去。
安明儿想了想,道:“我想吃面。”
“……”
柳睿捏捏她的鼻子,笑道:“随便你。”其实他早让人去买了一品斋的桂花糕,以为她会想吃糕点。但她不想吃,就算了。
问清楚她是想吃苏面,他便出去了。
洪老爷和伊老爷都站了起来。洪老爷带着自己的儿子,伊老爷带着自家的账房。
各自寒暄过,柳睿爽朗地一笑,请众人再坐了。
一个年长的婢女上前听吩咐。柳睿稍稍侧了侧脸,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便退下了。他转向众人,笑道:“让各位见笑了。”
洪老爷忙道:“不打紧。大少有事可以先忙。”
柳睿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笑道:“眼下哪里有什么要事,比官窑还重要。”
伊老爷摸了摸胡子,道:“大少说的是。上次的塌陷,至少要将工程往后再推三个月。”
三个月?这个老匹夫。
柳睿在心里冷笑,照这次塌陷造成的影响,各方又要陷入争论,至少推后了三年。
当下,柳睿只面不改色地笑道:“瓷帮的规矩,各位都是行家,而且洪州的人才济济,恐怕对这次塌陷事件都有自己的说法。”
伊老头心中一凛。虽然是个后生,但他语气里的警告,是毋庸置疑的。如今都帮已经不复当年,能说得上话也是因为柳家的倚重。这年轻人是在警告他。能替他的人多的是,要他好自为之。
洪老爷相对比较稳重一些。他稍稍沉默了一回。然后道:“但凭大少做主,我都帮一定竭诚为大少办事。”
柳睿还是笑:“早就知道洪前辈有这个心,所以一直以来多有叨扰。”
当下,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安抚人心。大约要请十八帮里德高望重的人来开会,去找有资格的风水师来重新勘探地形。才能消弭塌陷照成的不良影响。
说到这些老规矩。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当然是五都十三帮,人家是年头最老的帮会。
洪老爷已经看出了柳睿有倚仗五都十三帮的意思,只默默地垂下了眼皮,没说话。
柳睿心下暗赞,这是个聪明人,难怪能把持都帮巍峨不倒。
然而他的儿子却比他还要敏锐一些。
洪礼辉注意到,有婢女送了膳食,走偏门。到后面去了。这个队伍不怎么引人注意,但还是让他瞥到,走在最后的侍女,手里拿着玉如意。里面有女眷。
他几乎是立刻就猜到。里面的是他的老搭档,或者说,是柳大少的未婚妻,安大小姐。因为按扬州的风俗,即使是大富人家,玉如意也不是普通的侍寝或是妾侍可以用的。现下天热,也只有女主子会用到玉如意沐浴或是把玩。
先前塌陷的事件。让洪礼辉见识到了这个名动江南的柳大少是没有心肝的。他不会宠一个没用的女人,宠到为她准备玉如意的地步。
“洪公子?”
洪礼辉回过神,却见柳睿正望着他。而他老爹,洪老爷,正垂目喝茶,好像事不关己。他一愣。
柳睿倒是没有不悦,只笑道:“刚刚说的由洪公子去请吴帮主的事,不知道洪公子以为如何?”
吴帮主,五都十三帮现任当家。用洪礼辉,柳睿有他的考量。大约也有借新一代继承人互相往来,化解帮派间矛盾的意思。
洪礼辉忙道:“自然没有问题。一切都听大少吩咐。”
这有点鲁莽,引得洪老爷瞪了他一眼。
但柳睿不在意,哈哈大笑道:“如此便是最好。或许工程真的只要推后三个月。还望各位和柳某一起尽心才是。”
当下,大问题已经谈妥。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没用的话,便各自告退了。
柳睿着柳全儿去送客,自己坐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回到了安明儿身边。
彼时她还在吃面,好像有心事,有点心不在焉的。筷子也没动几下。
柳睿一愣,不禁道:“怎么又吃不下了?不合胃口?”
安明儿摇摇头,索性把筷子放下了。其实她是在想这次并购的事。她在小间里,虽然隔着一扇门并一个屏风,但是外面的谈话还是能听清楚。
官窑组建,这是洪州的荣耀。就像并入安家产业,这也是醉鲤山庄的荣耀一样。但是届时誓必也像今日的都帮一样,绑手绑脚,仰人鼻息。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她心里不舒服。或许她没有洪老板这样的志气,想要一举成名天下知,她只想要活得潇洒惬意。
当下,她只转向柳睿,低声道:“睿哥,你下午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官窑那边视察……你陪我去吗?”
安明儿摇摇头,道:“我明天再跟你去。我今天要去采购。”
柳睿不死心:“你带着单子的吧,我派人帮你去买就好了。”
安明儿还是摇头:“不……”
柳睿有点不高兴。说实话他这个人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尤其是时不时就要童心未泯一下。其实他一定是个要妻子安于室的丈夫,能够随叫随到,最好一直挂在他身上让他带着到处走。他这个人特别霸道,总是想把人家的所有东西都抢过来才好。
他在掠夺她的精力,她的注意力,她的生活,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碎了吞下去才好。
这下子他就蔫蔫的,低声道:“你真的不陪我去?”
“……”安明儿勉强收回心神,有点无奈,“有些东西我得亲自看过才行。晚上陪你好不好?”
他伸手把她搂过来,捏捏她的脸,叹气:“你好没有良心。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
“……哪儿就有这么千难万难的”,她忍不住失笑,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好黏,像块黏黏糕。”
柳睿嘀咕:“应该反过来才是……应该是你要黏着我。”
安明儿把他推开了,自己去梳妆台前坐下,梳头。这个梳妆台是新的,大约也是特地准备的。她道:“我又不靠你吃饭。”
“可我也不靠你吃饭,凭什么就要我黏着你。”他还真生气了,一屁股又坐在她身边,黏好了。
安明儿的手一顿,真的无奈了,伸手戳戳他的脸:“柳睿,你今年二十七了,不是十七,更不是七岁……”
其实他七岁的时候已经能骑烈马,能饮烈酒了。
他不吭气。
她便去捏他的脸。没什么肉,不过手感很好,结果被他咬了一口。她惊呼了一声,又笑了,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抬起眼睑,从睫毛底下幽幽地看着她:“那你采购好了就回来等着我,哪里都不许去。”
窗外潺潺的水声,此时便格外动人。
她有点回不过神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他便笑了。得逞的人偏偏笑得这样清澈,弯弯的眉毛很柔和。安明儿突然觉得,搞不好,他比她还会撒娇。
柳睿让柳全儿陪安明儿带着人去采购。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带着人去官窑巡视。
出了大街,各大商行跑过。安明儿便拿着单子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大多数是订单都已经下了,做好了人家可以送来。
柳全儿跟在她后面,一边道:“大小姐,安夫人的生辰要到了,您准备了贺礼没有?”
安明儿一边低头看单子,一边道:“已经准备好了。”连柳睿的她都准备好了。
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