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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安平儿也没有多说,只帮着安明儿去把客房准备妥当。她特地挑了一个偏僻一些的小院,只说不让人打扰。肖如意似乎也没有多想,只是客气地道了谢。
安夫人不舒服,赶了夜路又累着了,坐不了多久就东倒西歪地跑去睡觉,一觉睡到中午才起身。
而此时,她人到晋阳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从中午开始,就不停地有人上门拜访。但多数都进不了门。能干的安平儿带着安云满,把人都拦在了大门,只说夫人身体不适,谢过各位的美意,礼物收下,人就请回……
唯一一个放进门的就是还拄着拐杖的柳睿。其实他的脚已经要好了,但还是不太方便。只是他宁愿拄着拐杖,也不肯坐轮椅。
安平儿迎着他进了门,一点也不掩饰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柳睿也懒得跟她计较,只道:“我这伤是意外。”起码看起来不是人为。
安平儿嘿嘿笑了一声,道:“那就是老天终于长眼了……”
柳睿看了她一眼:“小福还在?”
“这会子陪着小姨呢。我就送你到这儿,这消息到底是谁放出去的,来的人也太多了。柳全儿,搀着点你家少爷,别让他又出了什么意外。”安平儿一听到身后的嘈杂声,连忙就走了。安云满这小子根本顶不住。
不过也就是临走,她才敢撂下这么一句话。要是惹毛了柳睿,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无数次惨痛的经历告诉她,这家伙不是什么礼让的君子。
柳睿也没理她,只自己拄着拐杖带着柳全儿往里走。
正要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子从旁边的花园里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束新摘下来的菖蒲。
柳睿无意识地露出一个微笑,柔柔地叫了一声:“小福。”
然而那女子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忽略了他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的脸色,视线定格在他的拐杖上。
肖如意依然笑得温温婉婉,手里捧着那束洁白的菖蒲,此时便低头嗅了嗅,说不出的动人。她莲步轻移,走到柳睿身边,声音很轻,甚至还带着笑意,她道:“好久不见了,柳郎。”
柳睿看了她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他脸上的生冷一下子竟然就化了,甚至对她笑了一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肖如意竟然就恍了神。就像无处个他们朝夕相对的日子,他会对她露出的那个笑容。那些日子就像一场梦靥。可是她到最后才知道,他那些温柔都不是给她的。等到他要转身的时候,以前的那些让她苦思冥想的若即若离暧昧不定竟然就可以一下子烟消云散。
可是她又有点不明白。他现在,又是为什么对她笑?
安明儿正领着泡茶的丫头往外走,一出门,就看到这副场景。那一男一女正互相望着对方,柳全儿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然而柳睿却不像肖如意一样在出神,他清醒得很,一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笑道:“小福。”
安明儿带着丫头上前,狐疑地打量了这两人一眼,但是柳睿正笑吟吟地望着她,也没有什么不妥。她也没有怎么怀疑,只道:“睿哥,这位是肖姑娘,是娘的客人……你们认识?”
好吧,她还是有一点点试探。
柳睿笑得好自然,道:“不。只是觉得眼熟,认错了人。原来是姑姑的客人。肖姑娘,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肖如意回过神,心下冷笑了一声,但面上还是笑得醉人。她低声道:“哪里的话,请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安明儿笑了,有些羞涩的意味。她还戴着面具,那张平淡的面容之下,这个笑容却显得格外璀璨。她是个心有所爱的女子,并且非常富足。
果然柳睿被她这个笑容闪了神,一时间只定定地看着她,连她在说什么也没听见了。
安明儿的心思其实可算是单纯,她认真地对肖如意道:“如意小姐,这位是我家表哥,姓柳。他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肖如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原来是柳公子。大小姐多虑了,柳公子是谦谦君子,哪里会失礼。”
no。099:(麻烦篇 )很有古怪
闻言,安明儿似乎也很高兴,只道:“那好,我先到伙房去给娘泡茶,就先不招呼你们了。如意小姐,请自便。”
说完,她又对柳睿笑了一笑,转身就想走了。这个笑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柳睿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肖如意当然是有眼色的。她也笑了一笑,便自捧了花去屋里。
安明儿见她走了,这才回头来扶了柳睿,无奈地道:“这怎么行,你是来拜访我娘的,跟我到伙房去像什么话。再说了,你还有伤,跑来跑去作甚。”
柳睿笑得有些赖皮,赫然又变成了那块黏黏糕柳睿:“我这会子只想跟着你。”
安明儿皮薄,回头瞥了柳全儿一眼。却见柳全儿望天,并没有也不敢看过来。可是,她身边还跟着丫头呢。她正好奇地探头打量他们呢。
最终她低着头,道:“好了,你先进屋去。娘早就知道你来了,总不好让她等着。我去给你们泡茶。”
柳睿好像很不情愿。但最终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那副神情,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亏欠了他了,委屈得不行。
安明儿虽然想笑,但当着丫头的面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当下,两个人也就分开了。
一觉睡醒,安夫人还是觉得胸口闷得不行。几个武婢伺候着她坐着,碧珠在给她揉肩膀。
这时候。一抹素色的影子突然从门口闪了进来。原来是肖如意,她手上还捧着一束洁白的菖蒲。真正是人比花娇。她笑道:“夫人,我看园子的花开得好,便寻思着采一些回来,想着您能舒服一点儿。您看,还带着露呢。”
这都大中午了哪儿有露水,肯定是这丫头自己浇上去的。倒也晶莹剔透。确实沁人心脾。让人顿觉轻松了许多。
然而安夫人却是爱花之人,平素也不喜欢折花。但对方毕竟是客人,又是为了她着想,她便笑道:“如意真是有心了。翡翠,你去寻个漂亮的瓶子,把这菖蒲插起来。”
这肖如意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一看众人的表情,和安夫人的态度,就知道她是不喜欢。不喜欢什么?倒不像是不喜欢菖蒲。不然她的园子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她不禁开始心下揣测。
因为,这等事,这位夫人的女儿,当然是知道的。
武婢来请肖如意坐了。之后便笑了一笑。
安夫人斜睨了她一眼,也笑道:“樱桃,笑什么?”
樱桃笑道:“奴婢是觉得,肖小姐坐下的动作,和我们家小姐简直一模一样。”都是未落座,就先用右手扶了扶手。连神态风韵都一般无二。
肖如意笑道:“对了,刚刚在院子里遇到了一位柳公子。他还把我当成是大小姐了呢。”
闻言,安夫人却嘀咕道:“这死小子也该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儿?不行,樱桃,你去看看,别让他又……”她是想说,可别让他又摸到小福那儿去了。可是毕竟有客人,她这话说了一半,也就不说了。
樱桃她们掩着嘴直笑,道:“我的好夫人,您就不能少操点心?这大小姐已经是自立门户的人了,哪能您一眼没看到就吃亏了呢。”
安夫人哼了一声,道:“没看到便罢了。若是让我知道,我必定打断那死小子的腿。”
然而这时候,柳睿已经拄着拐杖进来了,他纳闷地道:“姑姑,您要打断谁的腿?”
“……”安夫人笑了出来,望向左右,道,“你们看,刚说要打断他的腿呢,他的腿倒自己断了。睿儿,你到底又闯了什么祸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而且家里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柳家都不知道自家的少主人伤着了。
柳睿无奈地道:“我说姑姑,您就不能有点口德?就算没有口德……您做长辈的,好歹要有点做长辈的修养吧。”
死小子,嘴巴还是这么坏。
眼见他要坐下,安夫人立刻道:“说到修养,长辈让你坐了吗?”
柳睿还是一屁股坐下了,道:“我就是个没修养的晚辈。”
“……”
安夫人还真没法说出,我就是个没修养的长辈之类的话。
柳睿一眼瞥到茶几上摆的菖蒲,皱着眉道:“姑姑,这花是谁插的?”
安夫人知道他是嫌这花插得难看。毕竟在他们的故乡,插花也是小姐们的日常工作之一。她白了他一眼,道:“这你管不着。”
柳睿道:“插得太难看了。”
“……”
柳睿又道:“姑姑,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家的门房都快被那些人送的礼给堆满了。咱是自家人,我就不兴那一套了。”
他的意思是说,他人来了,礼物,没有。
安夫人嘀咕道:“自家人也是要讲孝心的。你家业不小,孝心却没多少。还是说你父亲让你去做生意做得太早了,养成了你这么薄情寡义的个性?”
柳睿很纯良地道:“孝心可不是用礼物来送的。我是觉得姑姑不是那样的俗人。如果送礼就是有孝心,那我刚刚好像看到都帮洪家送来的礼物。姑姑,那也叫孝心?那洪当家的,年纪可不比姑丈小。”
“……”
柳睿道:“您要是实在不满意,那我这个做晚辈的认个错也没什么。礼物么,马上叫人去买一份也是快的。”说着,他还真想回过头叫柳全儿去出去买。
到了这儿,一屋子的女人都忍不住了,全都笑了出来。
肖如意也跟着笑,只是眼中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夫人却不生气,也跟着笑了出来:“你这死小子,知道你口齿伶俐,说是自家人,也没见你对自家人客气。”
这时候,安明儿带着丫头端着托盘进来了。
柳睿一眼瞥到她,就又笑了,道:“姑姑是看我不顺眼,所以这么觉得。不信,你让咱们家别的人来说说。小福妹妹,我对你不客气过吗?”
安明儿脚下一顿,莫名其妙地道:“什么?”
柳睿还是笑,耐心地道:“我是问你,我对你不客气过吗?姑姑说我牙尖嘴利,对自家人也不客气。”
安明儿随口道:“那才是你的本性,你若是客气了,我们可得防着了。”
一句话说得众女又笑了出来,这回再也压抑不住,那些个武婢也笑得大声,如银铃一般响成一片。
安夫人一边笑,一边道:“小福这话说的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睿儿,这话说的就是你啊。”
安明儿从身后的丫鬟端着的托盘里捧了茶,给安夫人端上。此时听她这样说,不禁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
这话也太不好听了。何况还有客人在呢。
安夫人也自知失言,笑了两声,只道:“好好,是娘说错话了,成不成?”
“做女儿的哪敢这么想。”安明儿真是被自家母亲弄得哭笑不得。
转身给肖如意上了茶,又转到柳睿那里。柳睿那双眼睛就没从她脸上离开过,只装成是口渴,伸手去接,结果两个人的手指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