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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夫人急了,连忙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福身体里有毒?这个毒还不要紧?”
陈大夫是自家人,有话也就直说,这下便也只能摇头,道:“大约也就是常连神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小夫人可以放心,这毒,对人体是无害的。”
放心……怎么可能有老娘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体里有一味霸毒还放心的!
当下,安夫人就提着裙子冲了出去,一边道:“来人,送我回晋阳!”
她要派人去找常连神医!
安夫人一走,屋子里的人就撤了差不多个干净。本来围在这里的,也就是安夫人一伙儿,和她手下的武婢。
这下,就只剩下大夫,安小多,还有昭儿。
昭儿红着眼圈儿,看了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的安小多一眼,只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低声对大夫说了一句,然后就把大夫带走了。
安小多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去床边,坐下了。
她果然烧得厉害。额头烫得不行,身子还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他没有办法,只得把被窝给她塞好,然后又从柜子里搬了一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好像是神志不清,她在喃喃低语。
安小多凑过去听,听到她在说:“娘……表哥……”
他一怔,最终只能无奈地苦笑。
陈大夫开了方子,让昭儿去抓了药来。昭儿便亲自去煎了,送了上来。
安小多正坐在床边发愣。
昭儿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舒服,最终还是红着眼眶道:“把小姐扶起来吧。该喝药了。”
安小多便把被塞在被子里人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却还没有醒,身子也跟没有骨头似的,直往下瘫。
“……明儿?”安小多几乎不敢多用一分力气去碰她,只怕碰坏了她。
安明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安小多近在咫尺的脸,倒是定了定神。然后就又磕上了眼睛,好像又想倒。
可安小多不让她睡,扶着她不让她动,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低声哄她:“好孩子,待会儿再睡,先喝药。不然病不会好的。”
安明儿虽然迷糊,但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她忘了自己的伤,还想伸手去碰那个碗。可是一抬手,就疼得眼泪都掉出来,哑声道:“手……”
安小多忙把她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给收好,轻声哄她:“不疼,我来喂你。”
她还是东倒西歪。大约还是疼。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安小多也从来没有照顾人,大约又碰疼了她,可是她说不出来,只能熬着掉眼泪。他来喂她喝药,简直是一场折磨。她只自己逼着自己喝了,眼泪掉进滚烫的药碗里。
喝了药,他便伸手来给她擦眼泪鼻涕,只觉得心都要疼得揪成一团。怎么,说病就病了呢……难道真是他伤了她?
昭儿带着碗,下去了。
他虽然舍不得,但还是扶着她,让她躺到了被窝里,又笨手笨脚地把被子给她掖好。
可是她睡得不安稳,还是一直发抖,整个人也要蜷缩成一团,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安小多也有些急,忙出去找大夫。幸而陈大夫是守在酒楼的。
听了安明儿的情况,他立刻上去又检查了一番,最终低声道:“没事,她是发热,会觉得冷是正常的。这个药刚刚喝下去,过一会儿她就暖了。”
安小多只不确定地道:“真的没事?”
陈大夫捻了捻胡子,低声道:“你若是想她好得快些,那这个药便得你来煎,人便得你来照顾。”
“……”
陈大夫道:“老朽也是个过来人了,你们的关系,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小姑娘是被你气的吧。那这心药还得心药医。你来照顾她,比任何来都要好。”
安小多急道:“可我不会煎药……”
陈大夫作势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能学?!谁又是天生就会的。”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若是放在平时,这话安小多才不信。这白痴老头,摆明了是整他的。可是现在,他却信了,甚至觉得有些激动。总算找到能快点治好她的办法。
当下他就跑到后院去,找昭儿要方子,学煎药了。
陈大夫却还没有走,从二楼的包间往下看了一眼,只捻着胡子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多情自有情人磨啊……老夫不过也就让他安个心,不怪不怪。”
好吧,他果然是耍这大孩子的。
可是安小多却是真真正正地当了真。挨了昭儿几次白眼,昭儿跟他说了无数次“这是不可能的”、“你被骗了”,他都无所谓。反正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搬着药炉到了楼上安明儿屋子里,果然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no。054:(家母篇 )他的回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安明儿也是时睡时醒。头几天,烧一直退不下去,烧得嘴唇上也起了泡,一直在梦中呓语,也不知道一直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大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梦里是大片大片的荒山。常连山上的杜鹃总是开得很旺,她看不见,但她好像也能感觉到那满山迎春的情景。后来常连神医特地种了一大片月桂,只为让她在秋来的时候,可以闻闻花香。
那是她首先感觉到的世界。那奇异的,精彩的芬芳。好像在告诉她这个世界的美丽。她看不见,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常连神医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去抚摸粗糙的树皮,还有脆弱的鲜花。告诉她迎春的颜色。这种娇嫩的触感,有着晒在身上那暖洋洋的阳光一样的颜色。
原来是这样的,这样的。
山花的烂漫,大宅门的梅园杏林又岂能争锋。
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呼吸到那自由的空气。那夺目的光彩。
为什么,为什么胸口的感觉这样闷重?为什么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明儿。”
安小多有些无奈,把在睡梦中也不安流泪的人抱起来,伸手给她擦掉脸上的污垢和眼泪。
被扶起来,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她依然东倒西歪,无意识地往身后的人怀里蹭,喃喃道:“难受……”
“哪里难受?”
安明儿也说不出来。只知道哭:“胸口……”呼吸不畅。
一只手犹犹豫豫地,伸到她胸口上。然后猛的一顿。
安小多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手下就是她娇弱的身躯,微弱的起伏,好像很费力。他定了定神,摒除杂念,轻轻给她揉一揉胸口,低声道:“好些了么?”
“……嗯。”她无意识地握住胸口上那只手。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掌心。以及温暖的纹路。
脸上突然一阵温热,她不禁睁开了眼,伸手去推他:“别,别这样……会过给你的。”
安小多便退开了,微微一哂:“醒了?”
安明儿的脑袋很晕,脸也很热,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反复摩挲着他的大掌,不说话。
他低声道:“醒了。就把药喝了,好不好?”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这样温柔,又这样从容。
这股子药味已经不陌生。她拧着脸把药喝了,然后又往被子里缩。
安小多却拦住了她。低声道:“既然醒了,不如坐了一会儿。老是躺着也不好,会越来越没有精神的。”
她实在是很想倒下,但没有力气同他争论。只能由着他把自己结结实实地包了起来,然后隔着被子搂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脸颊边,好像也无所事事。
可是她却有话想说。但很累,根本开不了口。于是她只打了个哈欠。小猫似的在被子里腻了腻,坐着睡着了。
“……”安小多也没有办法,只能又把她放下了,给她安顿好,掖了被子。
昭儿在门外探头探脑,安小多看过来,她便朝他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安小多一边问,就一边小心地磕上了门。
昭儿不自觉地挥了挥手,这人一身的药味。但,这也是为了照顾小姐熬出来的,她也没话说。于是她道:“小姐一直病着,这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小多,你是不是不要再这么耗下去了?”
安小多皱了皱眉:“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昭儿抿了抿唇,道:“当然会出事。这平阳已经新开了三家大酒楼,还有一家是晋阳洪家的人开到这里来的。摆明了是来抢生意的。”
安小多道:“这是很自然的事情。生意好了,人家要学,你也没办法。”
昭儿急道:“可是,这平阳的好几个石场,也已经盖了饭庄了。都是偷了咱们的主意。”
安小多淡道:“这也一样,是没办法的事情。”
说着,他就想回屋去。
昭儿在后面急道:“可是,这酒楼和饭庄,都是小姐的心血啊。若是小姐病好了,看到这么一出,总要生气的。”
安小多的脚步就顿了顿,他低声道:“会有人效仿,想来你家小姐也早就想到了。酒楼和饭庄的生意都会受到冲击,也在意料之中。但也并不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什,什么?”生意都被人抢了,还有好处?
可是安小多却比她考虑的多。
这平阳,有了一家醉鲤山庄,并没有别的能承办大宴的酒楼,更别说是专门承办大宴的地方。生意太好,所以会连晋阳瓷帮的人也想要来分一杯羹。
但,若是平阳一直只有一家醉鲤山庄,城里的大宴又多,醉鲤山庄的接待能力根本不够,势单力薄。可,若是多了几家类似的酒楼,就不一样了。这样,平阳就形成了一个专门出大宴的圈子。大家都知道,办大宴要到平阳去。同时,平阳的客栈也会越来越兴盛,为人家大队人马过来办大宴提供便利。于醉鲤山庄,自然是有利。
虽然这会加剧竞争,出现了抢生意的人。可若是醉鲤山庄想要上进,那就必须有人来竞争一下。这样,才能做出高水平的大宴。不至于因为没有对手而日益疏忽,最终失去客人。
安小多难得很有耐心,一件一件解释给已经急得要冒烟的昭儿听。
昭儿也是一点就通,渐渐恍然大悟。但,还是觉得忧心:“但现在客人被抢了,我们怎么办?”
安小多笑了笑,道:“你放心。他们是还在学步的新人,咱们可是大宴的元老。这样。最近有什么俏手的大宴?”
昭儿回忆了一下,道:“是洪家小姐的生辰宴。风声最大。但还有一个商宴,人最多,收成最好。”
安小多想了想,道:“既然洪家人已经自己开了一个酒楼,那咱们也不能跟他们抢洪小姐这桩生意。我下午去跟那个商宴的人谈。”
昭儿一愣:“那小姐……”
安小多道:“她已经能起来了。”况且。他也不想她在病床上还要为这些事情担心。
昭儿走了以后。安小多回到了安明儿身边。
她的一只手伸到了被子外面,几个手指紧紧地捏着被子,睡得正香。他伸手,替她擦掉了刚刚哭过留下的眼睛周围的残垢,然后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低声道:“我以前可不是这么好的人。”
安明儿便睁开了眼。她的脸有点红,刚刚他,他帮她……
他倒是一怔,随即失笑,道:“我下午要去跟一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