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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时候,迎春楼的前台掌柜左等右等不见安云满来,心里起疑,便出来看看。一见了安云满,没脑子的人就迎了上去,忙道:“东家,您怎么站在门口吹冷风……”
东,东家。
安明儿的脑子轰地烧出一把火:“安云满!”
柳睿立刻转动脑子,一边向安云满打眼色,让他想办法圆场。毕竟这姐弟俩要是掐上了,也没他的好处。
安云满垂死挣扎了一下,瞪大了漂亮的眼睛看着那掌柜,道:“东家?你是叫他吧?他是你们东家?”说着,他捅了老掌柜一下。
前台掌柜愣了愣,这算是怎么回事?
可惜,安云满高估了平阳人的智商和察言观色的能力。
那前台掌柜被搞糊涂了,愣了半晌,这才道:“东,东家……”
安明儿娇喘咻咻,直逼向那前台掌柜:“我问你,谁是你的东家?”
前台掌柜看这天仙儿似的美女直视他,魂儿都丢了大半。他磕磕巴巴了半天,然后,果然看向安云满。
“……”
“……”柳小黑假装没注意到安云满的视线。抬头望天。并表明立场,他和此事没有关系。
安明儿真是要吐血。怎么跟自己互掐了好几个月的下流酒楼。东家竟然是,是……她望向安云满:“你还有什么话说?”
安云满心知瞒不住,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他冷冷地道:“我没什么说的了。怎么姐姐你要去娘那儿去告状吗,你尽管去好了。”
“你……”
安云满嗤笑了一声,道:“怎么就许你做生意?不许我做生意?还是说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安明儿愤愤地道:“你要做生意。没人要拦你。可你也不能做这种不三不四的生意啊!”
安云满反问了一句:“哪里不三不四了。还不都是酒楼……”
安家内院是女人当家,男人只管赚钱给女人花。所以安家上上下下都被洗了脑,知道青楼是个不三不四的东西。安云满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让安夫人知道了……
他把一张白嫩漂亮的脸别去一边,哼了一声,道:“你只管去对娘说,就让娘来教训我好了。没准娘一生气把我打死了,你也满意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眼看安明儿有在大街上就变成泼妇的架势,柳睿忙扶住了她。搞不好待会儿她就气晕了。他扶住了姐姐,转向弟弟。压低了声音道:“还嫌不够丢人,还敢在大街上撒泼?”
安云满一向怕柳小黑,当下便噤声了。但是尤梗着脖子,很不服气。
柳睿低头。变脸之快令人无语。他柔柔地对安明儿道:“先别生气。说不定不是那么回事儿呢。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话。你也别动气了,你看好不好?”
安明儿稍稍缓了缓,也觉得不适宜在大街上撒泼。于是她瞪了安云满一眼:“跟我来!”
安云满却很傲娇,哼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还要做生意。”
柳小黑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安云满又蔫吧了。
最终他们三个人到了附近的一个酒楼。包了一个小包间。姐弟俩怒拔弩张地坐了,两个人都怒气冲冲。柳小黑一开始就给自己选好了阵营。他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安明儿这边。这让安云满很无语,但是他也没办法。
等伺候的小二出去了。
安明儿先开了口,她稍稍抬了抬头,道:“说罢,都是怎么回事儿。”
安云满很蛮横,他道:“还不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开了个酒楼,抢了你的生意。”
“你那哪算是酒楼!”
眼看安明儿又要动怒,柳睿忙给她倒茶,低声道:“消消气,消消气,好好说。”
安云满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狗腿。
但是就算狗腿,那也是江南第一少柳小黑。未婚妻逼问不顺利,他果断地又开始他的卖别人求荣计划,自己上阵。他盯着安云满,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他道:“说罢,你都是怎么想的。”
安云满不说话。心里把这小黑活剐了不知道多少遍。
柳睿按住安明儿的手,示意她冷静。安明儿正在气头上,也没发现自己被吃了豆腐。柳小黑大乐,继而换了一张慈祥的表情,转向安云满,道:“这脾气倔,吃苦的可还是你自己。你想想,你姐姐知道了还没什么,我知道了,也没什么。主要是别让姑姑知道。现下,你若是肯好好说话,兴许姑姑也就不会知道了。”
安云满的心就动了动。如果安夫人知道了,被打一顿是在所难免的。看看安织造是怎么对安明儿的吧。为了老婆,安织造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都下得去手。要是儿子把老婆气晕了,做老爹的会站在那边,是不用看的。
但是,小孩子家最不缺的就是热血。他心里虽然怕,但还是不愿意认输,尤其不愿意在安明儿面前认输。他愤愤地道:“我没有做错,我不过就是开了个酒楼,我哪里做错了!难道生意只许你做,不许我做!”
安明儿马上要动怒,可是她的手又被柳睿一把捏住。柳小黑开开心心地把她的纤纤十指都又摸又捏了个遍。一边用眼神安抚安明儿。
他点点头。道:“对,你没有做错。没人不准你做生意。但是,你自己果真是这么想的?”
安云满是实在不愿意和这个果断出卖自己的人说话,他的语气就更恶劣了:“当然。”
柳小黑轻轻地笑了一声,道:“那你藏着掖着做什么?有本事,你也和你姐姐一样,光明正大地把生意摆到明面上来做啊。你还怕你娘会罚你?难道不是自己心虚。”
安云满噎住。
柳睿低声道:“还不认错。”
安明儿深吸了一口气。柳睿得寸进尺地把她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低声道:“别这样。云满是个好孩子。”
他们不这样倒罢了,越是这样,安云满越不服气。凭什么啊,自己就要给人做泥巴踩,就为了给这小黑换一个吃豆腐的机会?
他偏偏要破坏他的好事。
于是他笑了一声,道:“柳哥说的对,我的确是藏着掖着,不能像姐姐一样光明正大地做事,但这也不是我的错。这都是娘的错。她定下的什么破规矩。一点道理也没有。”
“……”
安云满道:“本来就有人在青楼里谈生意,这样的人还不少。那我做一家专门谈生意,还是可以谈大生意的酒楼,只不过找了几个随侍的姑娘。难道就错了吗?相信有脑子的人都要夸我这个主意好。我只不过坏了娘的规矩罢了,我还有哪里做错?”
安明儿怒了:“你是说,都是娘的错?你一点错也没有?”
安云满不支声。他不敢点头。但他的神情告诉你,他分明就是这么想的。
安明儿霍地就想站起来,结果被柳睿拉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柳小黑掉在自己怀里的人搂了。拍拍她的背:“别这样,应该好好说话才是。”
安明儿奋力挣开了,气都不顺,脸也涨得通红:“还要怎么好好说话!”这死小子是没救了!
安云满阴森森地道:“是啊,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他就想站起来就走。
安明儿当然不让他走,可是她的手被柳睿抓住了,也不能起来去追。因此她只能坐在位置上,气冲冲地道:“安云满,你给我站住!”
柳睿用力抓了抓她的手,结果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按住她,低声道:“你先坐着,我去跟他说两句话。保准他回来跟你认错。”
安明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柳小黑温柔地笑了笑,低声道:“你先顺顺气,待会儿他回来了,也别再跟他动气。”
安明儿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
柳睿笑着拍拍她的头,就追出去了。
安云满心中踌躇,又怕安明儿真的跑去告诉安夫人,因此走得就慢。
柳睿追上了他:“云满!”
安云满掉脸就想走。
但是安明儿不在,柳小黑不用扮温柔。他果断地伸手,一把拎住安云满的后领,轻而易举地把他拎了起来。
安云满吱呀乱叫:“你干什么!快放手!”
柳小黑放手了,他把他狠狠地丢到了墙上。
安云满被摔得呛咳了一声,愤愤地瞪着他:“你这个女人奴!”
“我看你还胡说八道!”柳睿作势要揍他。
安云满立刻就老实了,哭丧着脸:“柳哥!”
柳睿当然不可能真的揍他,他的手落在了这孩子的肩膀上,低声道:“好了好了,你也别逞强。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怕。”
俺晕满愤愤地道:“我才不怕。”
“小孩子家就说大话”,柳睿温情地摸摸他的头,“你想想,如果被姑姑知道了,你逃得了一顿打吗?”
“……”
“你再想想,你把姑姑气晕了,姑丈那,会怎么样?”
“……”
柳小黑靠过去,压低了声音道:“这些都不可怕。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安云满的脸彻底拧成一团菊花(想到不纯洁的东西的童鞋请去面壁),他想,还有什么更不好的?
柳小黑低声道:“你知道,姑姑一直觉得你很听话。姑丈也很喜欢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他们会怎么想?”
那以后。谁还会觉得他听话?这孩子连青楼都开了,这种坏事,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会做的?
那他以前在母亲面前装出来的那副乖宝宝的形象,就彻底毁了。安织造,安夫人,将永远记住这个污点。将永远对他失望……
安云满心中一寒。
柳小黑低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急。你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让你母亲看看。可是,你现在做这档子事,就算做得再好,姑姑也不会认的。相反,她会被你活活气死。”
安云满彻底地低下了头。
柳睿拍拍他的头,特别慈祥,低声道:“你姐姐的耳根子最软。虽然你以前天天欺负她,可是她有没有真的报复过你?没有吧。”
安云满的眼眶慢慢湿了,他别开了脸。
柳睿叹息了一声。道:“我也不图你能对你姐姐好一点。我只要你像个男人一样,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权衡一下,是现在去对你姐姐说几句好话,别让事情闹大实当。还是不管不顾拼个鱼死网破……不,到时候只有你自己头破血流而已。”
安云满犹豫了。他最崇拜柳睿。柳睿说,要他像个男人一样,自己权衡一下。于是他权衡了一下,当然很明显那里是利哪里是弊。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看向柳睿。
柳小黑的表情很严肃,他道:“是我。我就选第一条。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古训和偶像的教育下,弱弱的安小羊童鞋,终于妥协了。
安明儿自己一个人在包厢里灌了一会儿茶,越想越生气。但是柳睿出去半天了,她又有点担心。说实话,这件事她自己心里也没底。首先当然很生气,自己的弟弟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你若说要她真去对安夫人说,让安夫人教训安云满,她又不忍心。毕竟这不是小事。
她心里也十分忐忑,很拿不准。
终于,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