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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五年前就是卖的
在小区门口，我狠狠心打了一辆车。一来我确实不知道那个海栋房地产公司该怎么去，二来反正梁伯承说了所有开销他报销，我何必再去费劲呢。
出租车司机是个很和蔼的人，一路上都在跟我聊天，我因为心里边装着事，怎么也活跃不起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师傅渐渐的就住了嘴。
到海栋房地产公司的时候，刚好下午两点。打车花了四十五块钱，我要了收据，认认真真的收起来——这对我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公司楼下大厅接待处的小姐叫住了我，“不好意思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走过去，笑了笑说，“我找你们的董事长，陈先生。”
接待小姐依旧礼貌的笑着，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却多了几分打量，“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接待小姐笑的跟朵花一样，说，“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是不能放您进去的。”
我跟她求了两句，接待小姐似乎有些不耐烦，招手就冲着不远处叫道，“保安！”
我连忙摆手，“这样吧，你给你们陈总打电话问一下，就说他还记得那天休息室的事吗，我带着那天的录像来看他了。”
接待小姐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表情虽然狐疑，可还是拿起了电话。
我站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打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接待小姐恭敬的对着电话开口，“李秘书，下面有个女人非要见陈总，还说她带着那晚在休息室的录像来了，你能不能问问陈总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电话那头似乎回了什么，接待小姐连忙说，“好，那你去问一下。”
等了一会儿，接待小姐的脸色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认真了起来，挂了电话，她说，“小姐这边请，陈总请你上去。”
她一直把我送到电梯口，我礼貌的跟她道谢。电梯门关上，我站在电梯里，手里紧紧捏着那份文件，心里随着电梯上红字的跳跃渐渐慌乱。
很快就到了，从电梯里走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正站在门口，看到我连忙把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打开，“小姐请进。”
应该就是接待小姐口中的李秘书了吧。
我对她笑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这么高级别的办公室我是第一次见，但我却没有半丝心情去欣赏，目光落在桌子后面的人影上面的时候，正好那人也抬起头来。
是个发胖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秃了一圈，又矮又胖，那双眼睛里似有若无的透出些许淫贱之光，很让人反感。
忍不住叫我回想起那晚在休息室的遭遇，胃里一阵恶心，差点干呕出来。
我忍住了，对着桌子后面的男人礼貌的笑笑，我说，“陈总，你好。”
陈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看着我微微的愣神，半晌嘴里喃喃道，“是你……”
我没在意，以为他是想起那天在休息室的事想起了我，只是微笑了一下，说，“是我，陈总，我叫林靡。”
没想到陈总却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叫林靡。”
我笑了笑，看了眼身后，随即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把合同放在桌上，我说，“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好谈了。”
我以为他在事后调查过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我刚坐下，陈总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停下。
他的目光带着贪婪的欲望，浑浊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看着我，他说，“林靡是吧，你可算是出现了。”
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说，“陈总，我说过，我不是你以为的……”
哪知陈总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说，“漂亮，真漂亮，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不过比起以前，发育了不少，像个女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浑浊的目光往下打量，我的胃里涌起来一阵恶心。虽然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我的定力差到了这个程度。
陈总看着我，手在我脸颊上摸了两下，说，“怎么，五年前就是卖的，五年后又装起贞洁婊子来了？林靡啊林靡，我陈某活了大半辈子，可是头一次被个黄毛丫头捉弄的这么惨啊，你说说，你当时跑哪去了？拿了我的钱又不来伺候我，这就是你的职业素养？”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隐隐明白他嘴里的又是一段我没有参与过的过往。
而且充满了肮脏不堪，钱与色的交易。
我说，“陈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总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抓住我的头发，提着我往上拉，“不记得了？自己出来做援交，不好意思自己出面，让你好朋友把你的照片给我，收了我五万块钱定金，却连面都没露过，你大概没想过，这辈子会再碰见我吧？坑蒙拐骗两次到一个人头上，那手段就不新鲜了。”
援交，好朋友，定金。
我的双手紧紧握起来，心里有了底。
想来又是程青青的杰作吧。
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关于一些已经尘封很久的记忆。
刚出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些要债的是因为我拍了裸持贷款的事，我以为他们只是打错电话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还跟程青青提过。
那个时候程青青似乎就跟我说，做援交可以赚钱，现在有几个女学生不做那个？拼了命的跟我推荐援交的好处，还说可以给我介绍客户，是她爸的朋友，一个大老板，很有钱，当时她说的那个老板，好像就是姓陈。
我猛的反应过来，这恐怕就是如今陈总这番话的根源吧。
那梁伯承把这个男人跟我交缠在一起，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于那件事，他是知情还是不知情，而他所知的情，是不是又是程青青的一面说辞？
只是这件事，即便是我想起来了我也不能承认，认了我今天就从这里走不出去了。
第19章谈判
我铁了心装傻到底，我看着陈总你正了神色，我说，“陈总，你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整我，搞出来这些事，也戏耍了陈总您。”
海栋集团的董事长，54岁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脑子的，他听了我的话面色一顿，“你是什么意思？”
他还保持着抓着我的头发的动作，但是力道却小了很多，我小心的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拿出来，后退一步，抬起头来看着陈总，不卑不亢的开口，“陈总，那天在休息室，我是第一次见你，连带着今天也不过两次而已。你慧眼识人，我相信你能看得出来，接近你并不是我甘愿的。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真的会在五年前，还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去做援交吗？而且，还做到了你的头上？我一个乡下的穷丫头，哪来的机会知道你的存在？”
陈总的小眼睛里精光一闪，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抿了抿唇却没有开口，双手环胸，肥硕的大肚子凸出来格外的亮眼。
我无比庆幸把梁伯承给我的衣服退了，穿了自己的廉价衣服，素淡着脸。
我自然知道点到为止的规矩，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加了一句，我说，“你说的我让朋友收了你的钱，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想，也许是有人恶作剧想要耍我，却没想到平白的连累了陈总。”
陈总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他说，“哦？你是说，收我钱的是你朋友，跟你无关？”
我连忙摇头说，“不，当然跟我有关，是我连累了陈总。只是这件事并非我所愿，我希望陈总能看在我这么诚心前来道歉的份上，放过我一马。”
陈总的眼睛眯了起来，缓缓地朝我逼近，他长得不高，我几乎平视就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站在我面前很近的地方，突然猝不及防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吓得连忙后退，差点尖叫出来。可是后面是沙发，根本没有我躲开的余地。
陈总咧着嘴笑，他说，“诚心来道歉？你是来道歉的吗？”
我的手里还抓着梁伯承给我的合同，我当然不是来道歉的。可是这个话不能说，说出来又是一个坑。
顿了顿，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总微笑道，“陈总，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刚刚才从你嘴里知道的，我要是说今天是专门来道歉的你也不信，但至少我此时此刻，是真心诚意的感到抱歉。”
停了一下，我看着陈总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点，笑了笑继续说，“至于我今天来的目的，我想刚刚你的秘书已经跟你传达过了，我今天，是带着一段视频来的。”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只能使用我最为拙劣的心计，去跟一个商场里浸淫这么多年的老狐狸做交易，要想全须而退，单靠我的那点道行，都不够他看的。
我只能让他看到我的诚意，和我的筹码，用最真实的话去骗他，真真假假，如果连自己都分不清了，还有谁骗不过去呢。
陈总在听到“视频”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猛的一变，伸手扯着我的马尾把我扔到沙发上，所幸沙发很软，并没有摔疼我。因为怕出事，我在倒向沙发的那一刻就重新爬了起来。
陈总说，“想要威胁我，你这丫头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他冷哼一声，继续说，“今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你死在这里，也绝不会有人动的了我！”
我连忙点头，我说，“陈总，我知道，你权大势大，不会在意我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威胁。我刚刚说过了，那天休息室的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既然这样，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有这段视频？”
陈总眉头皱起来，他的声音带了寒意，“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苦笑了一下，酝酿起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起伏，我说，“我背后的人，叫梁伯承，陈总应该有所耳闻吧。”我看到陈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继续说，“几个月前，我被人贩子拐来云城，是梁伯承买下了我。前一阵我眼睛出了问题，梁伯承说带我去看医生，他把我带到一个地方让我等着，可没想到他居然把我送到了陈总你的休息室，还在休息室里安上了摄像头，这段视频就是那时候拍的。”
陈总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的说，“梁伯承……他居然敢！”
我泫然欲泣，“梁伯承让我拿着这段视频来找你，说只要你签了这份合同，把那块地让给他，他保证这段视频将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销毁，如若不然的话，他会安排我跟媒体见面，让我把事情闹大，控诉你的恶行，会让你身败名裂……”
陈总冷笑了一下，语气不屑，“让我身败名裂？我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门，我看你怎么让我身败名裂！”
我连忙摆手，说，“陈总，你跟我的爸爸差不多年纪，我看着你真的很亲切，我多说两句，希望你不要怪罪。”
陈总说，“你说。”
我说，“如果我今天从这里走不出去，能帮上你的话，那我也算是值得了，至少你算是帮了我，让我再也不必回到那龙潭虎穴中去。可是这件事却怎么也不能做的，视频在梁伯承手里还有备份，我如果今天死在这里，明天新闻上就会出现海栋董事长欺辱少女致其死去的新闻，你的一世英名可就全完了。梁伯承既然让我现在坐在这里，就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善罢甘休的！”
陈总的表情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