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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突然觉得,他的话也许是对的。“”你是知道的,“他说话时眼睛仍看着绷带,”小时候,我们动不动就把人分为好人与坏人。随着年岁的增长,越来越难区分善恶了。在学校上学的时候,孩子们很容易确定自己心目中的坏蛋和英雄,都想长大以后成为一个英雄,杀死敌人。“他虔诚地看着马西斯,语调沉稳地讲下去。
“这些年来,我亲手杀死过两个坏蛋。第一个坏蛋是在纽约破译我方密码的日本专家。他在洛克菲勒中心美国无线电公司大楼的第三十六层楼上工作,那儿是日本领事馆所在地。我在它旁边的一个摩天大楼里的第四十层包了一个房间,从那里越过街道可以清楚看到他在房间的一举一动。洛克菲勒中心大楼的窗户都装有双层玻璃,很结实,以便起到隔音作用。于是,我在我们在纽约的分局里选了一个同事,带上两枝带有望远瞄准器和消声器的‘雷明顿’牌长枪。我们把这些器具偷偷运到我的房间。坐等几天后,机会终于来了。我们两人商量好,他先向那人射击,一秒钟后我再射击。他的任务是把玻璃窗射穿一个洞,这样我可以通过那个洞射死那个日本人。我们的计划非常成功。正象我料想的那样,他的子弹打在了窗户玻璃上弹了回来,飞到了只有上帝才知道的地方。我紧接着开了枪,子弹正好从他射击的那点穿了过去。正当那个日本人转过脸看着被打坏的窗户时,我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脖子。”
邦德抽了一会儿烟。
“那次行动干得漂亮利落。距离三百码,不是面对面地搏斗。第二次在斯德哥尔摩就不同了。我必须干掉一个反对我们、为德国人卖命的挪威双重间谍。他的叛变行为使我们的两名特工落入了陷阱,就我所知,这两名特工也许被杀死了。因为各种原因,这个差事必须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进行。我把行动地点选在他公寓的卧室里,用刀把他干掉了。”
“因为这两次行动,我获得了情报局授予的双0称号,这就意味着在执行某种残酷任务时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到目前为止,”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马西斯,“一切很顺利,我这个英雄杀死了两个坏蛋。但是当另一名英雄利弗尔准备杀死坏蛋邦德,而坏蛋邦德又自认从来没干过坏事时,事情就复杂起来。坏蛋和英雄简直无法辨清了。”
“当然,”当马西斯想规劝他时,邦德又补充说,“爱国精神使我的这些行动顺理成章。但是国家利益至上的观点已经有点过时了。近些年来,历史发展得很快,英雄和坏蛋的概念也在不断改变。”
马西斯十分惊讶地盯着他,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双手抚慰地抱住邦德的臂膀,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想方设法要使你失去男性尊严的利弗尔不能算作坏蛋吗?”他问道,“从你这番荒唐的话中,我还以为他是在抽打你的头部,而不是你的…”他朝床下指了指。“你一定是被他抽糊涂了。也许只有M局长派你去对付给另一个利弗尔时,你才能清醒过来。
我敢肯定那里你仍会高高兴兴地继续干下去的。‘锄奸团’组织是个什么玩艺儿?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不喜欢这些家伙在法国境内横行霸道,清除那些他们认为对他们那宝贵的政治制度背叛变节的人。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无政府主义者。“他在空中挥舞着双臂,然后任其落在两边。
看他那着急的样子,邦德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又不紧不慢地说:“我自有我的道理。就拿我们的朋友利弗尔来说吧,说他是一个可恶的坏蛋一点没有假。至少对我来说,这样的结论是证据确凿的,因为他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如果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将毫不迟疑地干掉他,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是给我个人报仇雪恨。”
他抬头看着马西斯,发现对方并不赞同自己这些精辟的反省论述。在马西斯看来,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职责问题。他看着邦德,故作轻松地一笑,说:“继续说下去,我亲爱的朋友。大名鼎鼎的007竟有这番高论,真让我感到非常有趣。你们英国人就是这样奇怪,为人处事就象中国人做的十锦盒,大套中,中套小,一层一层剥到最后,才会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惊人的东西。
但是整个过程很有趣,能够培养人的智力。继续说下去吧。你也可以一层一层发挥你的理论。如果下一次我不想干一件苦差事的话,那我也许可以用你的理论来对付上司。“他揶揄地笑着。
邦德并不理睬他,而是继续一本正经地往下说:“好,为了说清楚好与恶的区别,我们可以用两种形象来分别代表两种极端的事物,就如同雪白色和深黑色来分别代表‘上帝’和”魔鬼‘。’上帝‘是洁白无瑕的,你甚至可以看到他画像上的每根胡须。但是’魔鬼‘呢?它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邦德得意地看着马西斯。
马西斯讥讽地大笑起来。
“一个女人。”
“随你怎么说,”邦德说。“但是我近来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我为‘魔鬼’及其门徒,比如象利弗尔这样的人深表遗憾。魔鬼不断地打败仗,而我总喜欢同情失败者。世上有一本专谈德性的《圣经》,劝人如何行善,但是却没有一本《坏经》教人怎样施暴。没有一个摩西似的人物替恶写一部十诫,也没有十二使徒来替魔鬼树碑立传。因此,人们就无法判断邪恶之人了。
我们一点也不了解魔鬼。我们从父母和学校老师那里听到的都是耶稣行善的传说故事,却没有读到一本魔鬼留下的描写各种邪恶的书。没有任何对恶人的道德说教性的喻言、寓言和民间传说。“”因此,“邦德继续起劲地说道,”利弗尔的种种恶行就是对“恶”的最好诠释。也许他就是在用现存的邪恶来设法创造一种邪恶的标准。我愚蠢地设法摧毁了他的邪恶,而使其对立的善良标准得以存在,因此受到了他的惩罚。我们对他的认识还很肤浅,我们只是享有一种看见和估计他的邪恶的特权。“”妙啊,“马西斯依然在挖苦邦德。”我很佩服你的妙论。如此说来,你应该每天遭受折磨,我也应该干点什么坏事,而且越快越好。可惜我真的还没干过什么坏事,不知从何着手。杀人,放火,强奸?不,这些都是排不上号的小过失。我还真得请教你,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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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沉了下来。“啊,但是我们有良心,我亲爱的邦德。当我们真的去干罪恶勾当时,我们的良心会怎样呢?良心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想躲也躲不掉。我们必须认真地考虑以上这个问题,否则我们即使在纵情享受时也会受到良心的遣责。
或许,在我们要干坏事之前,应当首先除掉良心,但是那样一来,我们将会比利弗尔更坏。“”对你说来,亲爱的詹姆斯,这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可以辞职,另外开辟新天地。而且这样作很简单,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有辞职的左轮手枪,如果你想辞职的话,只需要扣一下手枪的扳机就行了,不过同时,你的子弹打在了你的祖国和你的良心上。这一颗子弹既害国又害己!多棒呀。真是一件宏伟大业!看来我得赶快投身于这个事业才好。“他看了看手表。
“啊呀,我得走了。我和警察局长的约会已经晚了半个小时。”
他站起身大笑着。
“我亲爱的詹姆斯,你真地应该去各个学院开班授课,宣传你的理论,谈谈这个令你心神不安的大问题,谈谈你是怎样分清好人和坏人、歹徒和英雄等等问题的。
当然,这些问题难以回答,各自的经历和生活观不同,答案也就大相径庭。“他在门口停了一下。
“你承认说利弗尔向你个人滥施淫威,而且说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会立刻杀死他,是这样吗?”
“那好,当你返回伦敦时,你会发现一个又一个利弗尔在设法杀死你和你的朋友,毁掉你的国家。M局长将会对你谈起他们的种种罪恶行径。现在你既然已亲自领略了坏蛋的手段,就不难想象他们能够坏到什么程度。这样,你就应该挺身而出,为保护自己和你所热爱的人民而摧毁他们。对此你是不会等待或有什么异议的,因为你现在已经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模样,已经了解他们对人民的危害了。这样你也许会更正确地对待你的工作。也许你坚持只打击纯粹属于黑色的目标;但是最终你会发现周围的黑目标多不胜数,足够你对付一辈子的。当你落入了情网,有了一个情妇或一个妻子,有了需要照料的孩子时,你干起来就更有劲了。”
马西斯拉开门,站在门槛上。
“你的周围有很多好人,我亲爱的詹姆斯,与他们交朋友要比你成天思考这些原则和教条更真实、更愉快得多。”他大笑起来。“不过别忘了我啊,我们一直合作得不错嘛。”
他挥了一下手,关上房门。
“嘿,”邦德想叫他回来。
但是,脚步声已迅速到了过道那头了。
第二十一章 两心相悦
第二天,邦德要求见维纳斯。
他前些时候并不想见她。护士告诉他,每天她都来疗养院,询问他的情况,并且送来了鲜花。邦德并不喜欢花朵,他让护士把鲜花送给了另一个病人。这样做了两次后,她就不再送花来了。邦德并不是要得罪她,主要是不想自己身边的气氛太女人气。花朵既能转达送花人的致意和问候,也能转达同情和爱情。邦德讨厌别人怜悯他,更不喜欢受人宠爱和娇养,因为这样他便成了瓶中的花,或笼中之鸟,失去了可贵的自由。
邦德不愿意向维纳斯解释这个问题。同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一两个他至今模糊不清的问题,就是事故发生时她到底作何表现。她的回答肯定是要证明自己是个无辜者。然后他将把一切报告给M局长,由M局长来思考这些问题。当然,他不愿意过分指责维纳斯,因为那样也许会使她失去工作。
另外,他暗自承认,还有一个伤脑筋的问题也是使他迟迟不愿见她的重要原因。
医生经常和邦德谈论他的伤势。他总是对邦德说,他的身体所遭受的打击不会留下可怕的后遗症。他说过,邦德将完全恢复身体健康,并且不会失去任何生理机能。但邦德的双眼和神经方面的敏感度和这些令人愉快的保证不相符。他的肿块和伤口还很疼。当镇痛剂的作用消失后,他又处于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首先,他老是被痛苦的回忆折磨着。在他被利弗尔毒打的一个多小时里,肯定要患阳萎病的思想一直在折磨着他。他的心灵深处已经烙下了精神创伤,这种创伤只能通过以后的实际经历来治愈。
自从邦德第一次在“隐士”酒吧里见到维纳斯以来,他就认为她是自己理想中的人。他知道如果那天在夜总会维纳斯的反应更加热情一些,如果没有发生那样的意外,如果不发生绑架事件,他那天夜里就会与她共作鸳鸯梦了。甚至后来他在汽车里和别墅外看到她那赤裸的双腿、想象着她的其它部位时,他还立刻涌起一阵强烈的欲望。
而现在他可以再次见到她了,却担心起来,担心自己的神经和身体对她那富有魅力的美貌没有反应,担心自己没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