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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他不会注意到。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乎。
她转身，抱着双臂默默离开。
此时此刻，她是多余的人。
不管是黎墨凡，还是林薇薇，都不会喜欢她的存在。
“念晨姐。”林薇薇叫住了她。
顾念晨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林薇薇很体贴的征询她的意见，“念晨姐。你的裙子好像破了，要不要我带你去换掉？”
顾念晨沉默片刻，冷淡的拒绝，“不用了，谢谢林小姐的关心。”
“可是。”
“不用理她，我们回去。”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带了一声不耐烦。
林薇薇识趣的没有再开口。
两人相拥着从她身边走过。
林薇薇长得娇小玲珑，矮了黎墨凡一大截，只到他肩膀。
她被黎墨凡以一种保护又宠溺的姿势卷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像是在给她挡着冷风。
两人的身影投落在暗褐色的地面上，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顾念晨被远远的抛在身后。
她慢慢走到游泳池边，看清楚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江少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江少杰人胖，被丢进水里也没能沉下去，陷入昏迷中后，一动不动的仰躺在水里。
她还真是犯贱！
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替黎墨凡担心。
“顾小姐。”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被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看清楚了人，才拍着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洛先生，有什么事吗？”
洛云杰没想到站在游泳池边的人真的是顾念晨。
看了一眼被撕破的长裙和漂浮在水面上的江少杰，他心里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却并不多问，很快隐去眼里的诧异，脱下外套递给她，“顾小姐，外面很冷，不嫌弃的话，就暂时披着我的衣服。”
顾念晨愣了一下，伸手接过来，“谢谢。”
她的身体都快被冻僵了，穿上洛云杰的外套，顿时觉得好了很多。
洛云杰说，“顾小姐，少爷请你过去，我先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顾念晨低头看着被撕破的裙摆和其他被刮破的地方，点了点头，很过意不去的说，“麻烦你了，洛先生。”
洛云杰笑笑，“顾小姐客气了，虽然你和少爷已经离婚了，但你毕竟曾是叶家的少奶奶，我们不敢怠慢。”
叶家少奶奶？
顾念晨裹紧了衣服，心里苦笑一声。
这个人人向往的标签对她来说是一生的噩梦。
因为这一声少奶奶，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
轻缓优美的钢琴声从门缝里流泻出来。
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白色架子上的花瓶里插放着从花园里采摘的鲜花。
早上刚摘下的，到了晚上，浓郁的花香气还残留在空气中。
走在熟悉的空间里，顾念晨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好像回到了她和叶世轩刚刚结婚的那段时间。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是练琴的地方。
在叶家的那半年，她会每天在琴房练两个小时的钢琴。
钢琴房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修的。
叶世轩整天流连在外，有时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两人之间的交流少的可怜，对彼此的了解也少的可怜。
正文 71。第71章 怎么，怕了？
她站在门外，看着他手指熟练灵活的在琴键上跳跃，竟然有点惊讶。
叶世轩的钢琴竟然弹得这么好。
出身豪门的子弟，琴棋书画多少都有涉猎，但也就只是随便学学，免得被人说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真正肯用心学，并且能学的很好的是极少数。
她天天练琴，坚持了十几年。
可叶世轩一首曲子就把她秒杀了。
她听得入了迷，出神的站了半晌，直到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好久没练手，我还担心生疏了，不过看你听的那么入神，看来也不是很差。”
顾念晨回过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不，你弹得非常好。”
叶世轩轻笑一声，心情很愉悦，合上琴盖，“能得到你的夸奖，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她脸颊和鼻尖都被冻得红红的，换了一件纯白色的毛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梳着高高的马尾，卸掉了脸上的妆，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爽。
她的大概情况洛云杰已经打电话给他说过了。
依照他的脾气，江少杰敢在叶家犯事，不拔掉一层皮也得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过。
他并不准备出手。
江少杰虽然该死，但也算间接帮了他一把。
接下来，他只需要静观其变，等着看黎墨凡究竟是按兵不动，还是会一怒为红颜。
他起身走到休息的区域，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微笑着说，“进来吧，我准备了一件你很感兴趣的东西。”
她的心怦怦直跳，忽然心生退意。
她知道叶世轩准备的是什么。
之前再怎么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对他也真正恨不起来。
她能容忍他对她所有的折磨，但如果他真是害了顾家的凶手，她绝对无法原谅。
她踌躇不定的站在门口，乌漆漆水蒙蒙的一双眼里浮现着忐忑和害怕。
好像只要迈进了这间房，她的世界就会发生颠覆性的变化，所以迟迟不敢跨出那一步。
叶世轩勾勾唇，眉头微挑，漂亮勾人的眼里浮着淡淡的笑，“怎么，怕了？如果你忽然改变主意不想知道真相，你可以离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你的自由，没有人会因此笑话你。”
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顾念晨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我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
她终于走进去。
叶世轩指了指桌上的红酒，笑着说，“如果你很紧张，可以先喝点酒放松一下。”
她犹豫了几秒，仰着头，微微闭着眼，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都喝光了。
她的确是很紧张，紧张到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她的酒量不大好。
只是一小杯的红酒喝下去，很快，脸上就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你确定好了？”叶世轩扬眉看着她。
她一定不会知道她脸红的时候有多好看，很难让人抵御得了。
他定力是出了名的好，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顾念晨点头，呼吸有点紊乱。
叶世轩笑笑，指着桌上的文件袋说，“你想知道的真相就在里面，虽然并不是十足的证据，但是也能确定很多事情了。”
正文 72。第72章 残忍的真相
她低下头，迟疑了片刻，伸出手。
文件袋里面装着的资料并不多，就五页纸。
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响，秒针每走一步，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她怦怦颤动的心跳。
随着目光下移的速度，她被红酒熏染出来的红晕在迅速的褪去。
她的脸色又恢复成病态的苍白，薄薄的几页纸在她颤抖的手指间沙沙作响。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慢慢抬起头，一张脸惨白骇人，漆黑柔亮的眸子黯淡的令人心惊，仿佛本来是一颗极为炫灿的宝石，却忽然间褪去了所有的光泽。
她的唇角微微颤动着，嘴唇动了好几下，才用沙哑的声音缓慢的问，“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像是在问叶世轩，也像是在问她自己。
“顾氏很早前就出现问题了，如果黎墨凡不插手，叶家也还有一半的把握帮助顾氏度过难过，但黎墨凡背后的势力极大，当年有他从中阻拦，我们叶家就算是帮忙，不但帮不了，还会将自己赔进去。”
说起当年的事情，叶世轩神色坦然，并没有觉得多愧疚，“念晨，人都是自私的，叶家当初答应帮助顾氏，也是必须要能自保的情况下。”
顿了顿，又说，“黎墨凡铁了心要顾氏死，叶家也是爱莫能助。”
顾念晨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像是濒临崩溃边缘，眼角突突跳动，死死的咬着唇，手握的极紧，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叶世轩早料到她的反应。
商场上见惯了生死起伏，看多了绝望和痛苦，他以为自己早练就了一颗铁石心肠，不会轻易被谁打动。
看着她眼里疯狂涌出来的泪水，看着她不可置信又痛苦的表情，看着她想哭却又死死的忍住，唇上被咬的血迹斑斑也不肯松口的模样，他居然有了一丝的怜香惜玉。
他没有过安慰女人的经验。
他身边的女人从不需要他去安慰。
不过是玩腻了就换的高级宠物，还犯不着他花费什么心思。
他沉默几秒，递出一条浅蓝色的手帕，“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我只是认为应该让你知道真相，没想过要让你这么难受。”
顾念晨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恨意强烈，“叶少爷，谢谢你让我知道真相，时候不早了，麻烦你派人送我回去。”
叶世轩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来，眼里带了一点异常的目光，将手帕放回原处，点头说，“我让云杰送你。”
……………………
“小姐，你回来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陈妈迅速抹去眼角的泪，将手里泛黄的照片压在枕头下。
顾念晨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头娃娃，眼里一点光彩都没有。
陈妈愣了一下，吃惊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刚退了烧，恢复了身体。
怎么出去一趟，脸色比发烧生病的时候还要难看了。
陈妈几步走到她身边，握了一下她的手，更是被吓了一跳，“天啊，小姐，你的手怎么这样冰。”
正文 73。第73章 最爱的人成了她的仇人
顾念晨唇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将手慢慢抽出来，在陈妈还残留着泪痕的眼角擦拭了一下，轻轻的问，“陈妈，你哭过吗？为什么哭？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很好，没人欺负我，小姐不用担心。”
“倒是小姐你…你到底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手也这么冰。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上，别被冻坏了。”
顾念晨由着陈妈把她牵到床边坐下，在她转身的时候，从枕头下面翻出了照片。
陈妈拿衣服过来的时候，见照片被顾念晨捧在了手里。
她出神的看着照片里的人，眼泪啪嗒一声落在上面。
陈妈心酸的抹了抹眼角，走过去把衣服给她披上，长长的叹息一声，“小姐，转眼老爷就走了一年多了，时间过的可很快。”
“陈妈，我好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脸庞上滑落下来。
她一点点抬起头，眼里浸满了泪水，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恨意十足，咬牙切齿的说，“我真的好恨，如果不是有人对顾氏赶尽杀绝，爸也不会死。”
陈妈抹了一把泪，摇头叹气说，“老爷已经离开了，小姐就不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虽然对商场上那些事情不大懂，但也知道如果当年叶家肯拉顾家一把，顾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妈，你不知道，真正害了顾家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