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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你们以为都是巧合？
那女同学不懂开车，但后来听别人说那声音可能有些挑衅的意味。
唐斯德堂兄的车不知怎么就开得快了起来，和那辆车你追我赶的，后来前面发生了追尾，这车在加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有些不受掌控，刹车也有点儿失灵了。
那辆追来的车被甩在后面不久就发生了连环车祸，她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一切会不会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当然，林厉在这里没有点明，而是再一次帮助大家把人物关系捋了一下，又从头说起了整个事件。
先是肇事司机在陶鸣盛的那个租车的公司试车看见了莫绍锦的那个亲人从街对面的一个地方出来，开着车就追了出去。
而这条路线和慕航那位表舅的开车路线有那么一段距离的重合，也就是出事的地点。
林厉甚至把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理都给描述了一遍，林艾嘉的脑中因为他之前就捋好的人物关系加上其中的暗线想到了些什么。
只是转头看了看看起来还十分自然的陶鸣盛以及陶夫人一眼，眼中带了更深的怀疑。
按照林厉刚刚的人物关系分析，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太巧了，最重要的是出事的车当中包含了两辆陶氏租车行的车，这不能不让人多想点儿什么。
分析完之后，林厉又列出证据或者证人的证词证明当天两组人分别是要做什么去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厉紧接着说出来的事情，让林艾嘉更加肯定这是有人的精心布局。他们分别要做的事情都是重复之前几天同样的事情或者已经预定好的时间！
而慕航表舅那一天是带着唐斯德的母亲去一个地方找一个风水大师给相面解梦的，时间是之前就预订好了的。当然唐斯德母亲去的重要原因还是想知道自己女儿和慕竞远到底合不合适。
“我母亲是有些迷信这些……”唐斯德点了点头，他还真没有想到林厉竟然基本上把每个细节都给查到了。
“我妈她那段时间也的确是在医院照顾我奶奶然后坐车回在大湾的出租屋，我奶奶说她那两三天都因为房子的问题一直在拜托我妈往赵家院子的土地局跑。基本上每天就是固定的时间……”那个年轻人一开口，林厉就顺势介绍了他的身份，正是莫绍锦那三表姑被拐卖之后生下的孩子。
“这也真是巧了。”慕竟远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就完了。
“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林厉这一句话，再次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而除了林艾嘉之外，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接下来，林厉用双手撑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陶夫人与陶鸣盛坐着的方向，说道：“不如由陶老先生来讲讲，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好吗？”
“我怎么知道真相是什么？难道林警官怀疑是我让这些车发生的连环车祸吗？”陶鸣盛嘲讽地笑了笑，一副林警官这话说得毫无道理的样子。
“对，就是你让这些车发生连环车祸的！”林厉说得太有自信，陶鸣盛的脸色明显一白，又立刻恢复了神色。
陶夫人的眼中飞速地划过一丝复杂，随即猛地站起来说道：“林警官，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您要证据是吗？”林厉挑了挑眉，叫了声：“阿广！”
随即，有几个人和几样东西被带了进来，林厉一一介绍。大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陶鸣盛的脸色就是越来越苍白的节奏，陶夫人也终于站不住了，脸上的表情一颓，猛地坐了下去。
“还是我来说吧，也许不会有什么偏差……”陶鸣盛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在林厉点了点头之后，开始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陶夫人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听，猛地站了起来瞪着他说道：“你什么都不许说！”
对于她的反应，陶鸣盛有些惊讶，不由得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陶夫人不是一个笨蛋，当初那场车祸发生的时机那么的蹊跷，她怎么可能没有半点儿的怀疑？
只是，关于她和陶鸣盛的感情，是她一直在试图逃避而已。
“那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更不用担心什么了。”陶鸣盛本来还挺怕说出来她受什么刺激的，但她早知道了也好。
“不许说！”
“我不说，林警官也会替我说的。”陶鸣盛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接着，在陶夫人霎那间的崩溃之中，陶鸣盛转过了眼神，开始讲起了二十几年前他策划那些事的前因后果。
慕航那位表舅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并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他跟陶夫人谈恋爱的想法并不是为了钱或者什么利益。
最多，也就图这个人。
不过私奔这件事情全是陶夫人的主意，也是她怂恿着他私奔的。
后来他忽然性格大变，不是因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而是除了来自几个方面的压力之外，他还得忍受陶夫人的娇贵脾气还有大手大脚。
再浪漫的爱情终究会败给面包，那会儿陶夫人自己也是有点儿作，即便他是为了让她回家才动的手，但那次他也真的是被她给气到了。
这才有了慕竟远英雄救美的事情，不欢而散后来的分手也是水到渠成。他虽然还喜欢陶夫人，但更在意的是未来。
不过他出现在清宜市再次跟陶夫人相遇，对于陶鸣盛来说，的确是一个充满着危机的事情。这个时候的他又因为跟朋友做生意，前景也好他自己也有些头脑，虽然没有再去找陶夫人，但陶夫人那会儿还喜欢打听他，甚至有时候都会跟着他。
陶鸣盛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觉得他们俩能私奔一次就肯定能私奔第二次，所以他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除掉慕航的表舅。
这事儿当然不简单，所以他也是计划了很久，甚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亲自开车参与过追尾，但也还有保护他并且伺机行动的车一直都在后面跟得紧紧的。
“那会儿你应该怎么都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吧。”陶夫人打断了他说的话。
“其实我猜得到，但是我刻意避开了你，等你放弃追了，我再跟上去。”陶鸣盛摇了摇头，他妻子当年那辆车的颜色的确是太显眼，他不可能不注意到。
“但是我放弃追的时候靠边停车就下车了，只是你一定没有想到在我难过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车跟了上去……”陶夫人的眼神实在复杂，其实她那会儿就有怀疑，怕他们俩有什么不该有的冲突。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严重，她都不敢去想。
所以其实她真正的心里阴影不止是因为那个曾经深深爱过却背叛的人，还有这个自己选择的枕边人。
后来，陶鸣盛在后面算是亲眼见证了车祸的发生，但大部分人的注意都在发生车祸的地方，没人知道他突然下车和另外一个穿着打扮甚至发型都跟他一样的人换了换，自己脱下外套离开了。
他收买了一些人特意给莫绍锦的三表姑发了风水师的传单，并且让他们提前预约好了时间，本来的意图是用他们的追尾给自己情敌的车带来些阻碍然后出点儿什么事也好。
再后来则是直接用这件事当了障眼法，有谁知道这一场连环车祸是一场认为策划的谋杀呢？
当然，非要说准确一点或许并不算是谋杀，因为陶鸣盛的本意并不是要死那么多的人的……
当事人自己也有一些责任，只是他有了谋杀情敌的念头又做出了一些行动，那也还是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林艾嘉很想为林厉鼓掌，但现场的气氛也并不适合。
慕竟远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陶夫人，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所以这就是造成他没有老婆这么多年的理由？
就因为那个肇事者开的是他租用过的车吗？
这才真是巧合！
“这情况看来有点复杂，不知道会怎么判……”林艾嘉嘀咕了句，又被林厉扫了一眼，她不甘示弱地就扫了回去。
她本来就是有点儿法盲，怪她咯？
“千千可怎么办……”慕竟远比较担心这个。
他这情不自禁的低语一出声，莫绍锦的脸色也不由有些苍白。
“既然大家都知道情况了，如果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就都散了吧！”林厉说完这话，林艾嘉再看了看陶鸣盛和陶夫人，就站了起来。
慕竟远也站了起来，低着头不忍心再看他们。
等他们都走了，林厉看着这对夫妻俩，说道：“你们关于这个刑罚的界定，有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林警官，见到我的律师之前，我想单独跟我老婆说说话。”陶鸣盛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林厉的心意他算是心领了，但目前他有些话很想跟自己最爱的人说，他也知道她就算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还是有很多的疑问。
“好。”林厉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林艾嘉这边跟慕航打电话说了结果，那边慕航就是一声的叹息。
“也都是为了感情，但有点儿过分……”慕航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不觉得你过分，因为我也曾经想过他死在我面前，尤其是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是，我现在并不是希望你死的……”拉着陶鸣盛的手，陶夫人说着说着就掉下了泪来。
“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死？”陶鸣盛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随即问道。
“在我死后，至少不是最近。”陶夫人摇了摇头，随即略微哽咽了一下。
224
“好，那我尽量……”陶鸣盛红了眼眶，但还是忍着眼泪，点了点头说道。
陶夫人站了起来，又主动抱住他，抬了抬头，但眼泪也在那一刻开始汹涌了起来。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是说假的。
“我以为，你对我没有半点儿情分……”陶鸣盛这些年和她闹腾了那么多次，以为她从来都只认为这是政治婚姻，没有想到在这一刻她竟然这么动容。
“不，我对你一开始还是有感激之情的，如果不是你把我从那样的困境里面解救出来并且把我接来清宜市，我想我这辈子也就可能毁了。”和前任私奔，他们之间也有过关系，虽然没有孩子，但名声终究是毁了。
“就只有感激之情吗？”陶鸣盛的心里有些失望。
“我……其实觉得遇到的是你，也挺幸运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我的脾气……”陶夫人想了想，随即笑了笑说道。
“还有呢？”
“我对你……其实从来都没有打从心底讨厌过，只是我有我的骄傲……”陶夫人有点儿哽咽，心里一慌张也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
“好了，我都明白了。能听见你说这些，我很欣慰。”陶鸣盛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抱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入了她的怀中。
陶夫人哭着点了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了。
林艾嘉和慕竞远还有唐斯德是一起坐车回去的，他们沉默了很长一段的时间，而林艾嘉一直在注意着一脸黯然地站在警察局门口的莫绍锦。
也许他还有一些疑问吧，毕竟就连林艾嘉也很想问陶鸣盛，为什么选中的非得是莫绍锦那善良的三表姑。
在车上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唐斯德终于开口再一次跟慕竞远道歉，这一次很正式，语气丝毫都没有含糊。
慕竞远沉默了下，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我和思瑶之间本身也有些问题，她老是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写东西。有时候我跟她说话她也不理，要是打断了她的灵感她还会跟我急。这样继续相处下去，问题也很多。现在这么回想起来，我倒是更觉得这段婚姻挺美好，毕竟还没有那么多的吵吵闹闹，只是她不在我身边了而已。”
林艾嘉看了看慕竞远那有些幽远的眼神，随即看了看唐斯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