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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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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小区,迎面一股冷风,吹得毛衣翻卷,她缩了缩脖子,将脸藏进围巾中。妈妈忘记了,这是她给自己买的靴子,生日那天寄到父亲家中,怦然好高兴,试个不停。这一次去妈妈家,怦然原本并不怎么想来,因为赵唯一的缘故。只是父亲很体恤,说这样漂亮的鞋子,好歹让你母亲看一看你穿上是什么样子。
  她目视前方,一直往前,寒风刀子似的刮过脸上,走过身边的人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带着哗哗的风声追上来,是赵唯一,跑得气喘吁吁:“给我站住。”
  她这一生遇见太多优秀的好人,像爸爸,像江川,像周勋,像孙博,乃至交情尚浅的赵敏敏或者沈倩,他们中的部分即便飞扬跋扈,但对她始终温和宽容。她想不到会碰到像赵唯一这种人,而且更加恶劣难说。
  怦然果真止步,等他走近,识趣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封红包递过去。他动也不动,看着她的脸,眉头飞快一皱:“你哭什么?”
  她应声反手一抹,脸上果然湿漉漉的一片。
  “关你什么事?”
  他避开了那个红色的信封,双手插在裤袋中,悠悠道:“年后我就要转到圣德去了。”
  “挺好。”
  “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
  赵唯一笑起来:“那你哭什么?”
  她厌倦极了,将信封朝他面前的地上一扔:“爱要不要,反正我不要你们赵家一分钱。”
  她无非借着胸中一腔怨气,其实也怕这个男生突然翻脸,她转身先跑了,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前的公交车站,最后一次回头,他还站在那里,像一根永远不会开窍的木柱。
  他要来圣德?关她什么事,高一十九个班级,十九分之一的概率,真要是摊上那也太好运了。
  新学期刚刚开始,她几乎认不出从前的同桌孙博,男孩的具体身高在青春期始终是个谜,可能昨天一米六刚刚出个头,今天已经蹿到了一米七几,他长高了十几厘米不说,还瘦了一个型号,五官整洁清秀,乍一看还有点美型选手的味道。
  只有尤怦然知道是什么缘故。
  那份情书几经润色,初具雏形,内容详实,语言动人,里面有一句叫怦然始终念念不忘:我厌倦了你的视而不见,我厌倦了绞尽脑汁的回避,我厌倦了像方程式一样解读你的心情,为什么我就不能坦坦然然地接受,我其实喜欢你,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一场好的单相思会促使一个人变得更加优秀,或者成为一个诗人,他的诗歌中有他的理想。
  无人的课间,冷冬的中午,走读的学生伏案睡觉,住宿的学生回寝休息。她跟孙博坐在体育馆前的大台阶,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样冷的天,她抓着信纸的手不一会儿就冻僵了,他坐在她低一级的台阶,演讲似的,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鼓励地看着他:“然后呢?”
  身后有人就笑了。


第5章 你以为你们是周勋吗
  怦然恶狠狠地回过头,一早猜到那罪魁祸首。    周勋手插裤袋,弯腰单手捡起滚到台阶最后一级的篮球,站直了抬头,表情单纯又无辜,目光真挚又诚恳,然后饶有兴趣地开口:“then……”    孙博闹了个大红脸,夺过信纸,无暇解释,狼狈逃窜回了教室,就丢下一句:“我下次再找你。”    人走后,少女怦然煞有介事地摇头:“你这人啊,不厚道。”    少年周勋忍着笑:“你这人啊,没礼貌。”    “说谁不礼貌呢?”    “说谁不厚道啊!”    她从台阶上下来,两步并作一格跳,偏偏还穿了一件绿色的大衣,他忍笑嘟囔了一句,偏叫她给听清了,气呼呼地转头瞪他:“你说什么啊?”    他觉得她真像只小青蛙,连气鼓鼓的样子都像,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干吗去?”    他都说她没礼貌了,告诉他干吗。少女连小跑带蹦跳,负气的声音遥远地传过来:“不告诉你。”    周勋抱着篮球回去继续下半场的比赛,心里藏进了一件事,发挥得就特别没有水平。至关重要的一球偏偏还失了手,捡起外套意兴阑珊走下场,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水,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女孩叫住。    女孩小跑着从后面追上来,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    周勋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但是记忆存疑,不能够成为呈堂证供,于是他很专注地打量她,那目光因为困惑而变得迷人,她的脸更加红了。    “给你。”女孩鼓足了勇气,握着一瓶百事可乐从身后递出去。    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小姑娘,当初做他同桌的时候,曾经眼巴巴地看着他喝了一半的可乐出神。后来才知道,她被她的母亲明令禁止喝任何碳酸饮料。    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    他从来不是这样子的啊。    心里想说的话没说出口,他抬起头,就看见绿色大衣的一角飘过楼梯尽头。果断撇下那女孩,他追上前去,同时叫出了声:“尤怦然!”    岂料那角绿色大衣走得更快。他人高腿长,几步就在楼梯间逮到了她,她惊魂甫定地回过头,手拍着胸脯,开口:“吓死我了。”    “干哈呢?”    “没干哈。”    “能好好说话不?”    都不知道谁起的头。    周勋站在比怦然低一个台阶的地方,看着也比怦然高,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她,闲闲道:“我问你个事儿啊!”    怦然警觉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护胸,后退几步,戒备道:“我不会告诉你我内衣的颜色。”    他笑了:“这么小气,讨论下都不行啊?”    上帝作证,他不是个好人,他也从来没有过做一个好人的觉悟,但他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这样子过。    他双手撑膝,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从任何角度看,这都是一张漂亮冷静玩世不恭的脸孔,没人能够看得到他藏起来的慌张。他说话的时候,手心都是汗水:“你真的喜欢孙博?”    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跟瓶盖较劲,还是干不过滑动摩擦。她边使劲,边“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孙博?”    她实在拧不开盖子,很着急也很务实,背过身打算去咬,他追随而来的目光惊恐得无以复加。    “别,我求你了,姑娘,别啊。”    他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从她手里拿回可乐瓶,大侠神功盖世,一拧就开,气泡蓬勃“噌”一声响起,看得她两眼发直,才想起来回答那个问题:“没有。”    他决定乘胜追击,又问她:“那他喜欢你吗?”    怦然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才终于把他打开的可乐拿到了手,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心里说:可真不容易,终于喝到了。    周勋看着她,心里一块大石彻底落了地,却在想:这真是个傻姑娘。    怦然去办公室替老师拿批好的试卷,在楼梯的一楼遇到了沈倩,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怦然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沈倩抬起头冲着怦然微微一笑:“怦然。”    沈倩的眼神幽凉宁静,像是幽静水井波折出来的冷光,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沈倩笑着跟怦然讲:“好久没见到你了啊,下次有空,约上江川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孙博写的情书,在某个风和日丽的礼拜六下午递到了沈倩手中,练习了无数遍的告白,说出口的时候仍旧磕磕绊绊,孙博自己听来都觉得失败,他以为把事情弄糟,几乎快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她轻轻开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眼睛微红,里面闪烁着一层真实的惶恐:“孙博,我遇到了一件麻烦的事……”    孙博睁大眼睛,脸颊还是红的,表情却变得严肃。    对同班同学周勋的印象,孙博很深刻,那个成绩年级第二的男生,篮球打得最出色。    这种男孩子,一看那张脸,就能猜想他顺风顺水的一生,爱情友情皆可尽饮,他哪怕胡作非为,也能赢得掌声。    这公平吗?    年轻的孩子们讨论公平大多流于表面,他们眼中的公平符合质量守恒定律,施与受一样的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怦然坐在篮球场边的台阶上听歌,场上的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的阶段,比分咬得很紧,牵动着场边每一位观众的心,没有人留意怦然这边的动静。周勋下场休息,边喝水边从后面悄悄包抄,趁她不备,一把将自己汗津津的校服外套盖在她头上,用力地揉了一揉,像个没心没肺的恶作剧。    怦然懊恼地一把挣开,恶狠狠地转头,早不见了那人的影踪。    孙博做题做得累了,抬起头眺望窗外绿色植物放松,不期撞见这一幕。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沈倩的泪珠。    少女的烦恼,除开功课,还有难以启齿的骚扰。    孙博坐的位置,其实是看不到怦然脸上的笑的。    周勋在他校服的口袋里藏了一颗费列罗,除了她,没人知道。    有心要找一个人的麻烦,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导火线。最开始的时候是有女生反应,班级里学习氛围不好,大课间的时候老有学生跑跑跳跳、大吵大闹,班主任爱较真,找班长孙博问话。孙博并不指名道姓,含糊地一句带过:“还不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    这群男生里头,就数周勋的个儿最高、性儿最燥。    从前他是刺儿头,现如今他是心肝宝,班主任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在无奈跟无可奈何之间周旋了一圈:“他啊……”    孙博于是就清楚,告老师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又复古,又没有出路。    班级里大扫除,班里几个男孩子打打闹闹,最皮的一个踢翻了垃圾桶,原本归拢在一起的纸团撒了一地,换作从前他不会跟人去吵,通常都是自己默默地再扫一遍,但是今非昔比,他心里头藏着怒气,只针对某人的怒气。    周勋从门口进来,径直踩过那堆垃圾,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他真的只是没有注意到而已。    孙博叫了一声周勋,暗中捏紧了拳头。    他回头,看清了叫他的那个人,眼神很茫然。    孙博有自知之明,从不指望能被周勋这样的男生高看一眼,看得起这种词汇太高级,可是这种迷茫比看不起还要让人难堪。孙博在自卑里独自生活了太久,在怦然的援手下才缓过来,于是更加敏感,一丁点儿的质疑就能刺痛他。    况且,还有沈倩。    “道歉!”他上前一步,捏紧了周勋的衣领,厉声逼问。    周勋匪夷所思地看着孙博,挥开他的胳膊:“你没病吧。”    是什么驱使他挥拳相向,很多年后孙博追问自己的心,这样缺乏求证跟考量的斗殴,是否也被嫉妒左右?    于是很快,桌子被踹翻,同学们开始尖叫,孙博轻而易举就被周勋掀翻在地。周勋十二岁学跆拳道,十四岁拜在全国青年散打冠军缪白的门下,老师第一堂课教的就是习武之人,绝不能恃强凌弱。    而且,这架打得太奇怪了吧。    周勋犹犹豫豫地松开手,站起身。孙博这倒霉孩子,周勋赤足就有一米八二,比穿着球鞋的他还高了整整十四厘米,怎么就搞不清楚敌我力量多么悬殊。孙博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蓄势在掌心,抬手再挥出一拳,周勋偏头一躲,他就又栽到了地上。    当天下午,两人在语文课的中途被叫到了办公室,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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