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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陈老告诉你的？”神书安白了胖胖师姐一眼，他的火气很大，“陈老真是年纪大了，嘴太碎了。我跟他说了我要请几天假在家，他怎么到处跟别人说？乔羽萌，你来就问我这事儿啊？你不跟我说你们医院冬天挺忙的吗？你不去医院忙工作，跑来查我的出勤率干嘛？”
等神书安发完一通牢骚，胖胖师姐才叹了口气：“不是陈老告诉我的，我这几天都没回学校……是你妈妈昨天来我家，她告诉我的。”
胖胖师姐说完，我和神书安脸上的表情都僵掉了。
“你妈妈昨天来我家，她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胖胖师姐用手梳了梳刘海的头发，说，“我说我一直在实习，还没机会见你。你妈妈就问我，知不知道你和石小乐同居的事儿。我说我不知道，但你妈妈……”
“我妈妈怎么说？”神书安抬头看胖胖师姐。
胖胖师姐无奈的耸耸肩：“你妈妈肯定不信啊！从小到大你在家长那儿撒谎，都是我给你打掩护。每次你妈妈要来抓你之前，总是先到我家兴师问罪。估计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我现在见到你妈妈还怕呢！我回答她一句话，得哆嗦好几下。”
“你用不用这么没出息啊？”神书安皱眉，“乔羽萌，你不会出卖我了吧？”
胖胖师姐可爱极了，她举手喊冤：“天地良心，我哪次出卖你了？我哪次不是顶着你妈妈给的巨大压力把谎话给你圆下去的？神书安，你也别太瞧不起我了啊！再怎么说，我的智商在T大也是数一数二的。圆个谎话的逻辑能力，我还是有的。”
“我妈妈前几天找过我和小乐，”神书安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下，道，“就算是兴师问罪，她也问过了……我妈总不会去你家闹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啊，我看你妈妈这次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胖胖师姐搓搓手，她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讲，“她说我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她给了我几样东西，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转交给你。我跟她说，这种东西还是先不要给你的好，她不听……我没有办法，我只好给你拿来了。”
“什么东西？”神书安重重的出了口气，他手插在口袋里用拖鞋搓着地板，“车子和钱卡我都还给她了，她总不会想再给我吧？我觉得不能……以我对我妈的了解，她那么骄傲，肯定不能容许自己的儿子跟自己顶嘴。乔羽萌，我没猜错的话，我妈是不是把我的户口本给你了？”
胖胖师姐求救的看我，她抿着唇不说话。
神书安自嘲的笑，他抬起头，灯光照的他黑眼圈更重了：“我猜对了是不是？乔羽萌，不管我妈给你的是什么，你都拿出来吧！”斤丽丰划。
☆、096 这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啊
从胖胖师姐的表情看，神书安是猜对了。可我想不明白，神书安他妈给他户口本要做什么呢？既然那么反对我和神书安在一起，他妈妈不是应该把户口本藏起来吗？电视上都那么演的啊，怕孩子偷着结婚什么的？
胖胖师姐咬咬唇。她的手伸进包包里却停住了。明明不是很重的东西，她拿的却很费力。神书安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自己动手拿出来……真是户口本。
还有一张A4纸。
神书安面色沉静的打开纸看了看，他笑着将纸张和户口本丢在桌子上。没有多说一句，他转身回书房了。
“这什么东西？”我将纸张拿起来，“神妈妈写的信吗？还是……这个是声明？！”
胖胖师姐叹气，她点点头：“是啊，声明，断绝母子关系的声明，公证过了。虽然还不具有法律效应，但也实在是……”太伤人了。
我快速扫了眼神书安他妈写的声明，句句字字都表达着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决绝的态度，冰冷的用词，别说神书安了。连我一个外人都受不了。
“她怎么能这么做呢？”我为神书安感到心疼，眼泪不断的涌出。“神书安是她的儿子啊！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啊！她怎么能说……她怎么能说……怎么能说这么不近人情的话呢？前几天见面的时候，神书安是有不礼貌的地方。大家情绪都挺激动的，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可是没必要断绝关系吧？”
胖胖师姐递纸巾过来，她只是叹气：“他妈一直这样啊！只考虑自己的面子荣誉，从来不会考虑神书安的感受。神书安够优秀了吧？不说全才，十项全能总有了吧？我和他们家做了好多年的邻居，我就没听他妈妈夸奖过他。总是责骂责骂责骂，你做的还不够好啊！你还不够优秀啊……一点不夸张，咱们都是养大的，神书安就是被打大的。”
“小乐，你好好安慰安慰他吧！”胖胖师姐收好东西准备离开，“神书安嘴上不说，可他心里还是很在意他妈妈的看法的。为了让他妈妈满意。他努力这么多年。现在……哎。”
我拉住胖胖师姐的手，她的手热乎乎的。我的掌心冰凉，里面都是汗。我也知道该去安慰神书安，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师姐，我不好意思去见神书安，我特别的内疚。他和他妈妈闹的要断绝关系，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怂恿神书安去摆摊，可能他妈妈也不会那么生气的跑来……师姐，你先不要走好不好？你帮我进去看看他行不行？”
“傻丫头，你怕什么啊？怕神书安迁怒你啊？”胖胖师姐摸摸我的脑袋，她苦笑，“放心吧，不会的。神书安会和他妈闹成这样，我一点不意外。你难道没发现吗？神书安的性格跟他妈妈其实很像，要强。骄傲，不肯屈服。虽然表面上看，神书安很顺从他妈妈。为讨他妈妈欢心积极向上。可其实他的骨子里是很叛逆的，他的独立意识非常强，他不会轻易听从旁人的安排和摆布。小乐，说句你不高兴的。哪怕不是为了你，他们母子早晚也会闹到今天这步。”
胖胖师姐拿过靠垫抱着，她说：“小乐，你要这么想啊！幸好有你在，不然神书安今天是自己的话，他要怎么办？没有你，他自己面对不是更难熬？其实要我讲，有你陪着他，我作为他的朋友，我放心多了，也开心多了……小乐，你得对自己有点自信。”
“我，”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我对自己很没有自信。”
胖胖师姐重重打了我后背一巴掌，我条件反射的坐直身子。我不解的看她，她则是笑着看我：“石小乐，这可不像你啊！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笑的多漂亮呢！眼睛亮亮的，神采飞扬。尤其是你在礼堂里凶董晨的那次，连我都快为你的劲头着迷了……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到哪儿不都得别人追着跑啊？你有什么好没自信的？你看我胖成这样了，我还自信呢！挺胸抬头，大大方方的。神书安是你的男人，又不是你的债主。别垂头丧气的，好像你欠他钱似的。”
“他比债主还要让我为难啊，”我话说的没底气，身子也一点点往下沉，“债主会追着我跑，我不还钱他就不会走。神书安是经常被女生追着跑……我总担心他被追跑啊！”
我说的实话，可在胖胖师姐看来就是没志气。她又是在我后背拍了一下，疼的我神经紧绷。胖胖师姐完全忘记了独自在书房忧郁的神书安，她继续开导我：“不是我打击你，喜欢神书安的人有多少你和我一样清楚。不过老实讲，有多少人喜欢他有什么用呢？她们喜欢他，不也得干看着吗？他喜欢你就足够了啊！不是我说，神书安之前对女生，那叫一混账……他对你，绝对的不同。”
“神书安最开始跟我说想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问过他是不是认真的。”胖胖师姐跟知心大姐姐似的，长的像，语气也像，“你知道神书安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他之前看女生，都像是看学校实验楼里手术台上的尸体。没有感觉，也不会动情。他只有看你的时候，才会有不同的想法。他会想亲近你，想了解你，想照顾你。”
我被胖胖师姐说的又哭又笑：“神书安的‘女人尸体论’，他有跟我讲过……师姐，是你们学医的都会有这种奇怪的理论吗？像是你对男女小片比较抗拒的这类？”
“也不是，只是个别的。”胖胖师姐挥挥手，她带我回到正题上，“神书安都这么说了，你还没自信啊？难道你以为神书安会被尸体拐跑？拜托，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应该不会喜欢奸尸的。”
奸尸……好重口味。
“好了，我该走了。”胖胖师姐看下手表，“医院还有事儿，我得抓紧回去。你好好劝劝神书安，别让他太往心里去了。”
和自己亲妈断绝关系，怎么能让他不往心里去啊？我很头疼。
我送胖胖师姐出门，正好外卖也送来了。刚才本来饿的要命，结果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书房里的神书安听到声响，他倒是很平静的开门问我：“外卖到了？我们吃饭吧！都饿死我了。”
“哦。”
我听话的点点头，神书安去洗手，我准备给外卖装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那般，神书安洗好手坐过来吃饭。我拿着筷子，完全吃不进去。而神书安倒是一切自在，他吃的很香。
坐在神书安旁边，我静静的看着他吃。如果说神书安哭哭闹闹，我还能接受点。他现在毫无反应，我反而更加不好受。一边给神书安夹着菜，我一边想……他心里，肯定很苦吧？
“你干嘛呢？”神书安停下来，他笑着指指我的饭碗，“一早上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啊？”
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神书安坏笑着把手上的菜油蹭在我脸上，笑道：“给你画上两撇小胡子，哈哈，石小乐，你看你，跟大花猫似的。”
“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儿。”我抓住神书安的手指，我不觉得好笑，我也不像他那么若无其事。我想和他聊这件事儿，再不聊我就要憋死了，“神书安，回家看看你妈妈吧！”
神书安挑挑眉，他抽手回来。脸上的笑容仍在，神书安淡淡的说：“不去。”
“去吧去吧！”我央求他，“总不能真的断绝关系了啊！你这辈子可就一个妈！”
神书安无所谓的耸耸肩：“声明你不是看过了吗？她自己说的，以后我们两个一点关系没有。她当做没生过我这个儿子，让我也当做没她这个妈……我还回去干嘛？找骂吗？”斤余岛号。
“吃饭，”神书安夹肉给我，“你这两天瘦了吧？多吃点，养胖点抱起来才舒服。”
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肉，我不甘心的想继续劝他。感觉我要说话，神书安在我发声前先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妈妈的关系不是这一两天变差的。所以今天的结果，是早就注定的。我一点不意外，我也料到了。我回家去只是让她觉得我在为钱求饶示好……小乐，那样我会觉得非常非常丢脸。”
“求饶示好也没关系啊，那是你的妈妈啊！”虽然神书安的妈妈我不喜欢，但我不想看到他们母子变成这样，“我知道，你妈妈的态度是咄咄逼人了点。可你们是母子，应该还不到丢脸这么严重吧？只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啊！为什么一定闹的断绝关系呢？”
神书安把饭碗放下，他已经很不高兴了：“可能，我的家庭和别人不一样吧！我之前跟你讲过我家的很多事儿，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