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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相信她了,虞璟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一颗一颗砸下来,她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抽抽噎噎地说出三个字来,“我爱你。”说完,脸迅速红了,眼睛却湿润润地望着他。
“你说什么?”苏君俨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虞璟脸红的更加厉害,她只得又鼓起勇气小声重复了一遍。回报她的是一个深长的吻,吻得太久,所有的空气都被他掠夺殆尽,她简直要窒息了。苏君俨终于放开她,但手臂依然禁锢着她的腰,他灼灼地盯住她,“从现在开始,我决不放手。”
虞璟“嗯”了一声,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还轻轻地蹭了蹭。
“苏,苏书记——”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一脸尴尬的样子。
苏君俨倒是神态自若,“什么事?”
“实验室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成功分离出第一株流感病毒,基因组序列测定也在进行中了。”
苏君俨神色似乎松缓下来,“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
年轻男人连连摆手,“我们不辛苦,倒是书记你,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
苏君俨刚要说话,又是几声咳嗽。
“你不要紧吧,我陪你去看医生吧!”虞璟眉目间有掩饰不住的焦急。
“你的嗓子怎么了?”苏君俨按住她的肩膀,皱眉问道。
虞璟有些发窘,低头不语,只是捋着自己的手指。
苏君俨估计她这两天怕是哭得不少,心底一阵叹息,握住她的手,“我没事的,有点感冒而已,你不用担心。”表情极为温柔。
若非亲眼所见,年轻的实验员简直无法想象冷漠如苏书记居然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神情,虽然对虞璟万分好奇,但还是知趣地离开了。
“可是,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感冒,万一……”虞璟突然觉得自己嘴笨了,艰难地组织着词句。
“怎么,医生还没要隔离我,你倒忍心。”苏君俨一本正经。
虞璟急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苏君俨挑眉凑近她的耳廓,“据说接吻一次会交换九毫克的水分,零点七克的蛋白质,零点一八克的有机物,零点七毫克油脂,零点五毫克盐,最关键的是我们刚才交换了大量的酶,可以刺激免疫系统产生抗体。”说完微微勾着唇,眉眼含春地望着她。
虞璟脸颊上的红意,如同洁白的玉版宣上沾上了一滴朱红色颜料,急速晕染开来。羞恼地瞪他一眼,便要下楼。苏君俨赶紧伸出手臂捞住她,“生气了?”
虞璟无奈地叹了口气,“吃饱了饭我才有力气生气。”
苏君俨搂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招待所。”
招待所在离指挥中心不远的地方。格局很是局促,大厅里偏放着一盆威风凛凛的苏铁。吧台里坐着一个团脸的年轻女人,白虽白,却像发酵粉放得多了,不够齐整。见到苏君俨,她掠掠头发,眼睛微微一荡,但看到他臂弯里揽着的虞璟,那眼珠子一下子定住了,半天僵在那里。
苏君俨住在三楼朝南的一间。开了门,虞璟的嘴角忍俊不禁地弯起,“又是一地芳心碎片。”
苏君俨拿着空调遥控器,眉头轻扬,“唔?”
虞璟笑笑,开始环顾四周。标准间,很普通的配置。
“你还真是清官一个啊!苏书记。”虞璟眼里满是促狭之意。
苏君俨故意用严肃的口吻反诘,“你叫我什么?”一面一步一步向虞璟走过去。
虞璟身后就是床,木质的床沿抵着她的腿弯,无路可退。苏君俨已经站到她面前,两人几乎是脸贴脸地站着。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分明,虞璟的脸颊又开始火辣起来。
“你叫我什么?来,再叫一遍。”男子低沉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虞璟刚偏过头,苏君俨的手已经垫在了她的后脑,下一秒,唇已经压了上来,浅啄深吻里,虞璟的呼吸乱了,情不自禁地圈住他的颈项,低吟似地唤出一声“君俨”来。
两同心
苏君俨舍不得放开她,她太过清甜甘美,叫他流连不已。
直到某个不合时宜的响声想起,苏君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揉揉她的长发,嘴角逸出一声愉悦的轻笑。
“我说过我饿了。”虞璟咕哝。
“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啊”,苏君俨挑唇道,“不是有成语叫作秀色可餐吗,你就在我跟前居然还会饿的肚子叫。”
苏君俨并非爱开玩笑的人,但是他偏偏爱极了虞璟羞恼时颊上的胭脂颜色。
虞璟睨他一眼,“你难道没有听过李白的一句诗吗?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苏君俨见她眼睛里带着微微的自得,竟有一种娇憨的孩子气。见惯了她往昔清凛自持的模样,今日得见她情绪外露,不啻于平地惊雷。此刻他心底却不免叹息,她终究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啊,生活逼着她过早地掩埋她的天真,当同龄少女还沉浸在粉红色的肥皂泡里时,她已经主动搁浅了自己的青春期,不给自己丝毫放纵的机会,清寒残缺的生活也因此养成了她比常人更为尖锐的好胜和倔强。
方才她那火热的吻和滚烫的三个字,怕是九转回肠之后又在舌尖上曲曲折折几番才吐露的吧,这样想来苏君俨便觉得有沸腾的油浇在他心上了,眼睛里的怜惜简直要漫出来,“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餐。”
虞璟略一迟疑,轻声道:“我随便的。和你一样好了。”
苏君俨打过电话之后,似不经意地说道,“招待所虽然有餐厅,但是我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如果我去餐厅的话,他们会不自在的。所以只好委屈你和我一道了。”
虞璟心里一暖,他知道她素来敏感,确实,在听到他说“叫餐”时,她有一丝轻微的不悦,以为他不愿意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在人前。她不是招摇的人,却也不喜欢藏藏掖掖的,好像见不得人一般。
他的澄清使得她朝他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我明白。”
叩门声响起。居然是发得东倒西歪的白面馒头,推着餐车立在门外,有些吊梢的眼睛正刺探似地直往半开的房间里钻。
直到虞璟从苏君俨手里接过餐盘,门即将阖上之际,她用眼睛蜇了虞璟一下,这才走了。
“我和你换一下餐盘吧!我怕刚才那位在我的这份里下泻药。”虞璟调侃道。
苏君俨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餐盘朝她跟前推了推。
虞璟反倒有些讪讪起来,“算了,也许你那份里面放了砒霜也说不定。”
苏君俨闻言,装做苦恼的样子,“不会吧,我都没有仔细看她一眼过,不至于这么害我吧!”
虞璟用筷子夹起一块山药,咬下一口,正色道,“女人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
“噢,是吗?”苏君俨的筷子轻松地掠过她筷尖,转瞬间山药已经到了他的筷子上。虞璟眉毛一扬,气恼地看住他,“你干吗抢我的山药。”
苏君俨慢条斯理地将山药含进嘴里,不慌不忙地咽下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道,“怎么办呢?看到你我就舍不得死,所以——”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一块山药,执着地送到虞璟嘴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虞璟瞅着他,轻斥道,“花言巧语。”可心底却有甜蜜涌上来,张开嘴,将他筷尖上的山药吃进嘴里。山药滑滑的,带着一点细腻的小粒,咬在齿间会发出疏脆的声音。
“山药是健脾养肾的,你要多吃一些。”苏君俨又将自己餐盘里的山药拨了大半给虞璟。
虞璟看着餐盘里那一堆米白色的山药,眼角有些涩然,她微笑着望他一眼便低下头用筷子去搛米粒了。
两个人就是伏在电视柜上吃的,因为地方小,挨得很近。一种难以名状的温馨感静静地包裹着二人。
吃完饭,苏君俨轻声说道,“待会儿我让高樊送你回去,这边不太安全,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那你呢?”虞璟反问。
“我没几天也就回去了。”苏君俨帮她掠掠头发,眉间眼底满是温柔怜惜的神气。
虞璟没有回话,只是用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着他,他瘦了些,脸颊有些削了,一张脸更加显得轮廓清晰。眼底也有血丝。
手抚上他的颊,虞璟只低低说了一句,“你要好好的。”
苏君俨按住她覆在自己颊上的那只手,“我会的。”
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苏君俨朝虞璟安慰似地一笑,接通了电话,“喂——”
“书记,我是高樊。市里来电话说,有记者将北区的事捅了出去,说行政部门不作为,侵犯群众的知情权,市政府和卫生检疫局门口现在有不少记者……”
苏君俨沉吟了一下,“你通知疾控中心的潘主任,请他这会儿就回市里,然后到招待所接我们。”
“好的。我五分钟之内到招待所。”
挂了电话,苏君俨按了按太阳穴,朝虞璟笑了笑,“高樊马上来接我们,市里出了些乱子。”
“是为了北区的流感病毒的事吗?严重吗?”虞璟有些担忧。
苏君俨一面收拾东西,一面宽慰她,“别担心。我能解决的。”
刚上了车,苏君俨就吩咐道,“高樊,把你手机给我用一下,我的手机出了些故障。”
虞璟不知道的是苏君俨的手机是因她的缘故被迁怒,被主人摔坏了。
“钱市吗?我是苏君俨。关于这次疫情你打算怎么办?”苏君俨声音波澜不惊。
钱国璋正焦头烂额,见苏君俨电话打过来,连忙叫苦,“苏书记,市里正在开会,拿应急方案,你说这些个记者,真以为自个儿是无冕之王了,煽风点火,简直可恶。”
“现在方案倒不是要紧,关键要赶快开新闻发布会,把北区的情况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苏君俨语气镇定。
当初力排众议将消息压下的是钱国璋。听得这话,钱国璋便不免惴惴,试探道,“报道我看了,严重失实啊,苏书记,你看这个新闻发布会,是不是——”
苏君俨嘴角浮现出一个冷笑,“钱市既然这会儿忙着开会,那这边就交给我们市委吧。”
挂了电话,苏君俨闭目了片刻,又给市委宣传部外宣办主任打了电话,要求他立刻准备新闻发布会。然后是卫生局局长,要他准备好作疫情通报。
几个电话打下来,苏君俨脸上的疲色越发明显。虞璟看在眼里,忍不住轻声道,“你趁这会儿休息一下吧。”
苏君俨握住她的手,“我不要紧。倒是你,头会不会晕?”
虞璟摇摇头,乖顺地任由他握着手。
高樊小心翼翼地问道:“书记,待会儿新闻发布会你亲自过去吗?”
苏君俨“嗯”了一声。
高樊又问,“那虞小姐怎么办?先送她回去时间恐怕来不及。”
“我没关系的。你们先忙,不用管我的。”
“你就在我办公室里等我好不好,我结束了去接你。”苏君俨征询虞璟的意见。
虞璟点点头。
高樊驱车到了市政府服务中心。
下车前,苏君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在车里等一下,高樊待会儿就送你去市委。我结束了就去接你。”
“好。”虞璟神态姣软。
苏君俨和高樊刚进小会议室,外宣办主任、卫生局局长、疾控中心潘主任、市传染病医院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