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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绝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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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倏然地,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夜空,随后是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我从呆愣中惊醒过来,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阵雀跃--牧少臻回来了!

    放下克蓝斯,我赤着脚就往门外跑去,当我的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时,我的脚步猛然止住了,因为我听到牧少臻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牧少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我想,我还是缺乏面对牧少臻的勇气。

    牧少臻的跫然足音在房门口戛然而止。我深呼吸了几口,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然而,牧少臻却并没有推门而入。

    好长一段时间,门外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牧少臻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只是这次,离主卧越来越远……

    当书房的关门声传到我耳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有一种失落感。

    我在房间里徘徊了一会儿,决定去书房。

    “笃笃笃”敲了三下书门后,半晌,里面才响起起浑厚的声音“进来”。

    我轻轻推开门,只见牧少臻瘫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两腿伸得老长,双眼微闭,精致的脸上存有一丝倦容。

    “少臻,我有事要跟你谈。”深吸一口气后,我鼓足勇气开口。

    牧少臻听到我的声音,缓缓张开眼皮,斜睨了我一眼后,微微蹙起了眉头:“有事明天再说”

    “明天?”我苦笑,“牧少臻,我辛辛苦苦等了你一个星期,今晚才见到你的面。明天?明天我还能见到你的面吗?”

    “苦等我?”牧少臻半眯着眼,语气充满嘲讽:“等一个星期就这么苦了?”

    “是的,我现在知道等一个人有多么辛苦了。少臻,我不想再让你等下去了,所以……”那几个字就这么哽在我喉咙里,我怎么也出不了声。

    “所以什么?”牧少臻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指在皮椅扶手上有规律地敲打着,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所以,我们离婚吧!”

    “离婚?”牧少臻的眉头紧紧蹙起,冰冷的目光像把利刃直视着我:“你等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尖锐的眼眸,只是硬生生地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在这里抽什么疯?滚回房间睡觉去!”牧少臻阴沉着脸,猛然怒喝道。

    “牧少臻,我……”我一抬头,看见牧少臻瞪起了眼,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愤怒地盯着我。

    那一刻,我怕我再多说一句,他就会对我捋袖揎拳了。

    “那我们明天再谈”我颤巍巍地丢下一句话,转身快速跑掉,不敢再看身后的牧少臻是怎样的表情。

    回房后,我的心情依然彼此起伏,躺在床上,心神不宁,翻来覆去,怎么也没办法入睡,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牧少臻那张无比阴鸷的脸。

    就这样活活地煎熬了几个小时,直到晨光破晓。

    镜子里,一夜没睡的我,脸色苍白,眼袋浮肿,两只黑眼圈隐隐可见。

    我再次敲了敲书房的门,等了半天,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牧少臻已经走了?

    我怀疑地推开门,只见牧少臻高大的身躯此刻窝在狭小的沙发里睡着。他的眉头如昨晚般,依然微微蹙着。他时不时地调整下身体,显然睡得不是很舒服。

    我知道牧少臻一向很挑剔,向来是睡不惯大床以外的其他地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

    想到这,我内心既是愧疚又是不舍。

    我轻轻地返回房间拿来薄毯,轻轻给他盖上。

    我想牧少臻这一个星期一定是很忙,所以才会疲倦到在这样的沙发上也能睡得如此深沉。

    转身离开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本书。书是半打开的,估计是牧少臻昨晚看的。我随手拿起看了看,是一本关于催眠的书。

    想不到,牧少臻的兴趣如此广泛,竟会对这些内容的书感兴趣?一直以来,我以为他就是喜欢看那些极其枯燥乏味的投资经济之类的书呢。

    我漫不经心地翻看了几页,书的内容大概介绍催眠对很多心理疾病的治疗,甚至好多地方,都有牧少臻用黑笔划过的记号和注释。

    我有些好奇地继续往下翻,忽然,翻倒某一页,我的心被震撼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页的标题--催眠与失眠

    这几个字被牧少臻用红笔大大地圈了起来,在它的旁边还附上了括号,括号里写着“菲菲”两个字。

    我抑制不住地往下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地难受,百感交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牧少臻在美国时,每晚给我发信息,打电话,陪我聊天;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个失眠的夜晚,只要有牧少臻在,我就不会再害怕,我就会睡得很安稳。

    原来,牧少臻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进行治疗!

    牧少臻,为什么要为我这样的女人做这么多?

    我的心中像汹涌的波涛不安宁地翻滚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27 墓园痛哭

    原来,牧少臻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进行治疗。

    牧少臻,为什么要为我这样的女人做这么多?

    我的心中像汹涌的波涛不安宁地翻滚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

    我捂着嘴,强忍着不让哭声发出来。

    轻轻地阖上书房的门后,一路小跑到主卧,关上房门,扑倒在床上,再也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少臻,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在我把所有的爱都遗落在了别人身上后,你才出现?

    少臻,我现在的感情一贫如洗,以后,我还能拿什么来爱你?

    少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我在心里默念了千次万次的对不起,却丝毫没有减少我内心对少臻的愧疚呢?

    “汪汪”克蓝斯窝在被子上,朝我叫了两下。

    “克蓝斯,你醒了?”我起身把克蓝斯抱起,脸颊贴着它的脑袋,喃喃低语道:“克蓝斯,我的心里好难过。为什么我总是在伤害别人?为什么我总是做错?克蓝斯,我该怎么办?……”

    克蓝斯乖巧地窝在我的怀里,安静地聆听着我的倾诉--

    也许是太困了,我就这么抱着克蓝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直到,手机里传出一阵悦耳的音乐声。

    谁发信息给我?一看,不是信息,是我半个月前写在手机里的备忘录:“勿忘!清明。”时间显示是今天--四月五号。

    我放下克蓝斯,进浴室收拾了下自己,让老罗开车送我去墓园。

    ******

    老罗把车子安稳地停靠在墓园外的停车场。

    从停车场出来,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此刻变的有些阴暗。老罗看看天空,有些担心地说:“太太,看来又要下雨了。”

    我对老罗笑笑,不置可否。

    我知道老罗的“又”是什么意思。说也奇怪,连续几年的清明节,都是阴雨天气。在这种天气的映衬下,气氛显得和平常很不一样,到处透露出淡淡的哀伤,不知道是不是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古语?

    刚要迈进墓园,婆婆来电话了:“菲菲,你到墓园了吗?”

    “妈,我刚到,正要进去呢。”

    “菲菲,上次你妈忌日我因为有事耽搁着没去了,这次清明我早就想好要和你一起去看你妈的。哎,瞧我着记性,还是忘了提前跟你约了。”婆婆说道:“那你先进去,我已经出发了。”

    “好的,妈,我进去等你”我挂掉电话,留下老罗在墓园门口等婆婆,自己先进去了。

    陵墓园内松柏凝翠,人来人往,打破了往日的宁静。很多人拿着鲜花和祭品来到亲人的安息之地,依照着不尽相同的方式进行祭奠,这多多少少给这冷清凄凉的墓园带来一丝丝温馨的感觉。

    爸爸说,妈妈生前性格恬静,喜欢独处,所以爸爸把妈妈的墓安置在陵园后方相对僻静的一角。

    我左拐又拐来到妈妈墓地前,一愣。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丝绸连衣裙的女人,手捧一束菊花,站在妈妈的墓前,声线里透着无限的伤感:“苏惠,这些年,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我又不敢来看你。我怕你不会原谅我……你会原谅我吗?……苏惠,对不起”

    说完后,她把菊花放在妈妈墓前,随后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我不确定地低低叫了一声:“伯母?”

    待她转过身来,果然是冷延沛的妈妈--黄茵茵。

    此刻她的眼角还有泪痕,眼神里有些许的悲哀,还有些许的悔恨。

    目光对视中,她也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微微一扬,只是笑得有些牵强。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恩怨让两个好朋友断然绝交,但我想逝者已逝,上一辈的恩怨,在妈妈闭眼的那一刻,都该随风而逝了吧!

    于是,我走过去,拉起伯母的手,安慰道:“伯母,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妈妈之间的事,但我想,妈妈在天国,一定已经原谅你了。”

    “真的?”伯母晦暗的眼眸瞬间发亮了,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仿佛一切只要我给她一个肯定就行。

    “真的!”我坚定地点点头。

    伯母看着我,有些释然地笑了。

    猛的,伯母原本扬起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接着便听到婆婆的怒喝声从耳边响起“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一转身,只见老罗和婆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们身后,婆婆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黄茵茵。

    “妈,你来了”我放开伯母的手,微笑着跑到婆婆身边,晚起婆婆的胳膊,解释道“伯母是来看妈妈的。”

    “是的,紫桐,我是来求苏惠的原谅的!”黄茵茵低低地说道。

    “你还有脸来求得她的原谅?你滚!马上给我滚!”婆婆的食指戳向黄茵茵,脸上的怒意一触即发。

    “紫桐,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我不该抢了好朋友的男朋友,我不该设计破坏苏惠跟云龙。当年我以为只要能嫁给云龙,总有一天能取代苏惠在他心里的位置。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紫桐,我知道我错了。可是当我悔悟过来时,已经太迟了,苏惠已经离开了,听说嫁人了。紫桐,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受到谴责,我一直在懊悔。我对不起苏惠,我真的希望能得到苏惠的原谅。”此时,黄茵茵已经泣不成声了。

    婆婆的嘴角噙上一抹冷笑,一脸的伤痛:“黄茵茵,你也知道你悔悟得太迟了?你逼迫苏惠离开,你知道苏惠那时候……”婆婆看了我一眼,接着道“那时候有多恨你们吗?你知道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有多疼吗?你知道她那时候的处境有多困难吗?那些年,幸亏有我和董君扬在她身边陪着,她才勉强熬了下来。然而生了菲菲后,她却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精神也一天比一天恍惚,后来终于……”婆婆此时也已经泪流满面,她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泪水,冲着黄茵茵低吼道:“所以,黄茵茵,你是害死苏惠的罪魁祸首!你有什么资格乞求她的原谅!”接着婆婆抓起地上的菊花,重重地扔到黄茵茵的脸上,咆哮道“你滚!滚!”

    黄茵茵终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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