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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比的手准备往草地走去。
倏然的,一辆全黑的轿车朝我们驶来,猛得在我们身边停下后,几个黑衣人从车上快速冲出,二话不说就抱起贝比,并架起我,把我推上了车。
车胎溅起的尘埃未落,车影迅速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从袋子里掉出来的水果,散落一地。
“你们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看着被吓得哇哇大哭的贝比,我生气地对坐在我身边挟持着我的黑衣人拳打脚踢,挣扎着要去抢他们怀里的贝比,“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快把孩子还给我,你们吓到她了!……”
“这女人真吵!”前面的那名黑衣人转过头来,对我旁边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后,下一秒,我的嘴巴就被一团棉布给塞住了,眼睛也给蒙住了,耳朵边传来的只有贝比害怕的哭泣声:“妈妈,妈妈……”
我的心一阵揪疼。
“唔 ̄唔 ̄”我害怕他们会伤害贝比,想冲破棉布开口说话,可不管怎么使力,喉咙里发出的只有“唔”这个音。
车子好像开了很久,久到贝比的哭声都有些无力了,断续了,我们才被架着下车。
直到被关进了一个散发着陈年腐臭的脏兮兮的地方,我嘴里和眼睛的布条才被拿走。
重获光明的那一霎那,我看到贝比就站在我面前,一双红肿的眼睛眼睛直盯着我看时,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把贝比紧紧地抱在怀里,“贝比,不怕,阿姨在,不怕,阿姨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吗?”
贝比点点头,许是哭累了,故事讲到一半,贝比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贝比睡着后,我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显然,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仓库里堆满了破旧的机械器具,周围是锈迹斑驳的铁窗,仓库里到处布满了蜘蛛网,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我所处的这一堆废旧的报纸,在我的头顶上是一盏随风摇曳‘嘎吱’作响的白炽灯。
绑架?
为什么绑架我们?
这会儿,斑驳陈旧的铁门突地宣告开启。
走进来的两个男人一个下巴满是胡渣,一个獐头鼠目的模样,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下意识地把贝比抱得更紧,浑身直打哆嗦,眼睛谨慎地盯着绑匪,以防他们有什么不轨企图。
“饭还没买回来吗?”其中一个男人问。
话音才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饿死了!你们跑哪去买饭了?”男人对买饭的同伙发牢骚。
“有的吃还这么多废话!”负责买饭的大汉,随便从塑料袋中,拿了个饭盒出来。粗暴地扔给他。
男人打开饭盒猛吃两口,便开始抱怨了:“妈的!这是什么饭?这么难吃!”
“你不吃就别吃!”
“啧!”男人碎了一口,只好继续低头吃。
看着这几个绑匪吃饭的场景,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我静静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绑匪,我要牢牢地记住他们的长相,以便日后将他们绳之于法。
“别急着吃!先做正事!”其中一名大汉掏出手机,按了号码,接通了,边开口:“五千万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一头,澈斯离的声音一如往常,依旧平静无波:“我要跟她说话。”
听罢,绑匪不由得佩服起澈斯离来,由第一通勒索电话开始,由由始至终,他都是那般冷静语调。
之前干过好几桩绑架,所以联络上的亲属,语气都夹杂着战兢和慌张,唯独这回例外。
“老子告诉你,控制大局的人,是老子!不是你!”
“我要确保她们还活着。没确定,没赎金。”净是没有商量、转圜余地的强势语气。
“起来!”其中一个男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后,向我靠近,并把电话贴近我的耳边。
“澈斯离,你快来救贝比!”我对着电话大叫。
“等我。”澈斯离在电话那头柔声道。
这时,绑匪拿回电话,重新握好,“确定了吧!她们还活着,但如果你少付一毛钱,你就等着帮她们收尸吧! ”话毕,便挂断了电话。
澈斯离谈过后,我的心变的很踏实,我知道,澈斯离一定会赶过来救我们的。
********
昏暗的书房内,澈斯离坐在椅子上,表情不似往常那般温柔。
“主人,那些人也太不知好歹了,竟然敢绑架贝比小姐来威胁主人”Jony站在澈斯离身后忿忿地说。
“去准备”澈斯离铁青着脸,沉声道。
“什么?”jony一脸错愕,不敢相信主人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绑匪提出的所有条件。
“主人,我们要不要报警,把一切交给警方来处理……”
“不行!”想都没想,澈斯离断然拒绝。报警后,绑匪很可能会对她们做出伤害。
“一切照我说的去做。”浅紫色的眸子变成深紫,仿佛瞳仁里仿佛有一团紫色的烈焰,似乎要烧毁一切,冰寒刺骨的声音响起,亦预示着不可逆转的坚定。
64 黑衣人(二)
“妈妈,我饿”稚嫩的声音响起,我低下头,贝比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正张着一双大眼睛和樱桃似的小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我。
每次和贝比出去,我习惯事先都准备点牛奶和饼干放在包里,以防不时之需,想不到,现在这种情况倒真的可以派上用场了,只是那包现在还在绑匪身边呢。
“喂,小孩子饿了,把我包里吃的零食拿过来吧,否则饿坏了孩子,你们到时可别指望能拿到钱。”
“真他妈的事多”
果然,看在钱的份上,一个绑匪一边咒骂着一边去拿东西了。
所幸,贝比喝了些牛奶后,又继续睡觉了。
等待的过程,显得尤为漫长。
我抱着贝比,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轻轻扇动着。她似乎睡得不是很深,眼皮时而会微动一下,长长的睫毛就跟着颤动,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
多相识的感觉啊!印象中,那个人也有这么漂亮的睫毛,在他深睡的时候,我也曾这样偷偷地观察过他的睫毛……
不自觉地,又想他了。
……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疲倦一点点地袭来,不知不觉我已经打了好几个盹了,眼皮不自觉地耷拉下来,就在我昏昏欲睡时--
“老哥,这妞这么漂亮,嘿嘿,不如我们……”
“对对,我还从没上过东方妞呢。要不,老大你先上?”奸笑声中打着商量。
男人淫秽脏脏的对话传入耳朵,让我心里警铃响起,危险近在咫尺,我整个人顿时清醒,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猛然睁开的双眼,正对上男人游离在我身上的猥亵的目光,顿时一阵恶心反胃,难受得想呕吐。
“行了,收起你们的色眼,别忘了我们眼前的正事”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发话了。
这一句话,让其他人悻悻然地收起那**裸投射过来的眼神。
危险暂时消除了,我却再也不敢松懈了。
********
我们被带到仓库附近偏僻的一隅,我抱着贝比,两个彪形大汉用力地架着我,还有一个持着一把枪对着我的脑门。
我的手臂发麻发痛,估计此时手上肯定很多块地方是青紫的了。
我咬着牙,抑制住随时可能出口的痛吟,不让自己轻易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澈斯离出现的时候,一身劲装的澈斯离,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森冷,目光灼灼地瞪着挟持我和贝比的男人。
他身后是Jony等人,也是同样的劲装,同样森冷的表情。
“爹地”贝比一看到澈斯离,开心地呼叫。
澈斯离的眼神转到了贝比身上,瞬间转变得慈祥,温柔。
但是,下一秒,当他的眼睛落在那些架着我的绑匪身上时,他冷冽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团火,炽热得让人一瞥就足以感觉到他的嗜血。
“放了她们!”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指间泛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在场,不止是我,就连我身后的绑匪,都在为他的转变感到震惊。
“只要你把钱交给我们,我们马上放了她们。”那位老大假装镇定地说道,然而紊乱的气息,依然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澈斯离一个眼神示意,Jony上前一步,把手上的黑皮箱朝他们用力一扔。
绑匪开箱确认后,满意地笑了。随后,他们放开了我,我抱着贝比拔腿就向澈斯离的方向跑去。
在我和贝比来到澈斯离的身边后,澈斯离微抬下颚示意,原本纹风不动的Jony,却在眨眼间来到一个绑匪面前,他一手抓住绑匪握抢的手,另一手用力一雳,喀塔一声的同时,还伴着一声惨叫。
“哎呦!”那名绑匪痛的倒在地上打滚。
“老大?”其他人傻眼了,有人举起手中的抢,横下心准备要开枪,但是一瞬间又有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一个正面抬腿下压,正中那个人的脸,顿时他满脸是血。
就这样,一会儿功夫,几个绑匪都被制服了,Jony等人把他们抓了起来,不待他们有任何的反抗和挣扎,便迅速拖着他们走来。
在绕过我和澈斯离身畔时,我看到一个绑匪严重闪过一丝阴险,这样的眼神让我心里很不安。
果然,那名绑匪突然大力挣开带领他的人,然后迅速地从身上掏出另一只枪。
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伴随着我被推出去的身子,我瞪大眼睛看到澈斯离在我前面缓缓倒下去……
周围全是贝比的哭声,想去安慰她,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
在我醒来后,已在医院。想到晕倒前发生的事,我倏地直起身体,跑到咨询台打听到澈斯离正在做手术。
听到这话,我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手术结果会怎么样。
澈斯离又一次救了我,我欠他的只怕下辈子都没办法偿还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澈斯离能平安地醒来。
那天,手术室前,意外来了许多人,全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严肃的表情,笔直地站立成两排静静等待,每个人脸上又不约而同的都是焦急和担心。
他们每个人的心思,都在手上室里的那个人身上。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终于那亮着的红灯熄灭,戴着口罩的医生从手术室里缓缓出来。
我心急火燎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询问澈斯离的手术状况。
所幸的是,子弹打偏了心脏一丁点的位置,所以澈斯离的性命算是从鬼门关捡了回来。
只是需要躺在医院里一段时间,好好地调养身体。
这样的消息,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澈斯离为了我挡了那颗子弹,我想留下来照顾他直到康复,否则,我又怎么走得心安理得呢?
就这样,我回家的计划因此而暂且搁置在内心的一角。
我开始每天往返在医院和古宅之间,照顾着澈斯离,也兼顾着贝比。
有时候,我就带着贝比一起去医院照看澈斯离。
这样的日子,似乎回到了从前去医院照顾爸爸的那段时光。虽然身体是疲劳的,但内心却是满足的。
澈斯离的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