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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交往过那么多人,心里肯定有一把尺子,估计我是其中最差的一个,连怎么讨她欢心都不会……凌子哥,我真的很喜欢她,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语言总是空洞的,光说有什么用。”
凌钟端详着那条手链; 缓缓说道:“可是……你想要用行动来证明,她也得愿意看到你的努力才行……对了,巷子里那个小老头很不好糊弄吧?”
“是啊是啊,非要我讲故事,故事还得打动他才愿意接我的单子,个性古怪得很,我连法语都不会我跑那去给老法人民讲故事,简直要把人逼疯不可……”
这话勾起了陈雨寰的痛苦回忆,他继续回忆道,“隔着太平洋的代沟,文化差异,我叫人念了一整本翻译过的中国成语故事,都没让他痛哭流涕!我小时候看孔融让梨都哭了,尊老爱幼,自从我家小三问世后,夹在一长一幼中间,我就再也分不到大份的水果了,多可悲……”
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钟挠头问:“既然这么困难……你最后怎么成功的?”
“我跟他讲了我和她的故事……”
他跟那个红头发的老头说,她对他有多重要,他是多想要她高兴,他曾经有多讨厌她,他现在又是多么喜欢她……
能说的,说不出的,他都用贫乏的词汇阐述了出来。
“原来那老头喜欢听真人爱情故事啊,有趣,不知道你女朋友很宝贝的上一条手链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
凌钟的话意味深长,陈雨寰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上一条手链也是如此吗?
辛辣的液体滚入喉咙,那股子火烧上了眼,陈雨寰脑中浮现出今天晚餐时她的异样。他们快一个月没见面,他想她想得发疯,她最后却赶了他离开,因为一条手链大发脾气……
她的上一条手链,是谁送的?
她不愿意接受现在这一条,是不是因为上一条的主人?
是谁?
那个人是谁?!
望着身旁沉浸在怒气中的陈家老二,男子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他举着琥珀色的一杯龙舌兰,透过透亮的液体,他嘴角的那抹笑被扭曲成悲伤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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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后,范小凡觉得自己今天的反应过激了。
不过一条手链而已。
她明明是那么思念他,每天都在等他,做梦都梦到他回来的那一天,可他真的回来了,她却把他从身边赶走了。
就因为一条可笑的手链。
她到底在做什么……
到底在想什么……
公寓内,范小凡一个人心情烦闷地喝着啤酒,手机就放在她手边。
她想要等自己再醉一点,才多点勇气给他打电话。
“艾菲尔?艾菲尔?”捏着一罐猫粮,范小凡蹲下身去诱惑爱宠。
大肥猫今日乖巧地趴在茶几下睡觉,安静得很。
范小凡有些奇怪,今天怎么那么冷静,明明到开火的时候了,它肚子也该饿了。
范小凡伸出手戳了下它扁扁的肚子,艾菲尔耷拉着眼睛瞧了她一眼,雾气朦胧的眼神楚楚可怜,然而骨子里的高冷还在,不悦地抽出根爪子想要拍开她的手,可软绵绵的抗议充斥着无力和虚弱感……
她再戳,大肥猫干脆翻过身,屁股一沉趴在毯子上,毛绒绒的尾巴死气沉沉地耷拉着,鼻子里的喘息声沉重。
难道……生病了?
想到这个原因,范小凡的酒顿时醒了几分,不敢再戏弄它。
“好烫!”范小凡将艾菲尔抱起来,骇人的温度,仿佛抱着一个滚烫的大肉团,这还不是生病是什么……
艾菲尔主动捧着她的胳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艾菲尔第一次对她展现出依赖的神情,她是它的主人,在这种脆弱的时候,她是它唯一的依赖。
它怕她会丢下它……
真是的,平日脾气那么差,现在知道担心了……
她怎么会舍得丢下它呢……她明明连它平时翻白眼的样子都觉得美如画。她惯着它的所有坏脾气,这家伙总是不理她也好,当着她的面讨好别人也好,每次摸它的时候都抵死反抗也好,连她发一顿牢骚都要走得离她老远也好……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它讨厌过。
久而久之。
她早就把它当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喵——喵——”怀中的艾菲尔嘶哑地冲她叫着。
怎么办才好,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找医生……
没错,它现在需要医生,医生,她要找个宠物医生……
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哪里有不关门的宠物医院呢?
这些事情从来都是楚景洲帮忙打理的,她对此……一无所知。
范小凡找了块毯子将艾菲尔包好,披了外套出门,外面的冷风灌入脖颈,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焦躁和慌乱让她步伐慌乱,乘着电梯下到底楼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她该去找个人帮忙……
一手抱着艾菲尔,一手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本是想要打电话给卓宁或者楚景洲的,可鬼神神差地,她最后按下的却是那个号码。
她怔住了,她怎么会打给他呢,就像是本能一样,看到那个名字便按了下去。
屏幕上的数字切换成了拨号界面,嘟嘟几声后,那边接了电话。
已经没有反悔的时间。
“……对不起,大晚上打扰你……艾菲尔生病了,它生病了,它现在很难受,温度很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你能帮我吗?”没有犹豫地,她选择向他求救,来不及再想些什么,她现在满脑子只有怀里生病的艾菲尔,它病了,她想要它好起来,只因为它是她的宠物,只因为她是它的主人,其他的,她都不管了。
“你现在在哪里?”那个声音问。
……
“发烧,送的不算晚,放心,艾菲尔会没事的。”
“今天晚上谢谢你。”
“没什么。”
艾菲尔躺在一旁乖乖地接受输液,毛绒绒的前爪搭在男子的腿上,仰头圆圆的脑袋接受着来自上方手爱抚。
画面和谐温暖,看在范小凡眼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说道:“原主就是原主,它只顾着亲近你,把我晾在一边……”亏她刚才为它这么担心,结果这么没有良心,这么一会就忘记她的存在了。
梁绍笑了。
他很少笑,在媒体前总是严肃的模样,蹙着眉,薄唇微撇,忧郁得像一副画卷。
此刻笑起来,又是罕见的样子,眼角眉梢透了暖风,嘴角弯起一条弧线,烂漫得仿佛抓住了天上的星辰。
“你笑什么……”范小凡不明所以。
“我想起以前的事……”梁绍轻轻说,“艾菲尔也是这样总黏着我,而你在意的是,它夺走了我的注意力,你总是建议我说,快把它送掉吧,然后我的全部心思就会放在你身上了……”
“有这回事吗,我忘记了……”
对于他说的事,她的记忆是模糊的。虽然接收了萧绝菲过去的记忆,但都是碎片式的,总有一些缺失的碎片,有清晰,也有看不真切的画面……
“那个时候,艾菲尔才这么大……”梁绍比了个小椭圆,那是范小凡难以想象的艾菲尔幼年时代,并没有如她意料中的庞大如盆,梁绍看了眼手下的威武雄壮,接着说,“那个时候,你们两个总是张牙舞爪地对着干,你当着它的面吃它的小鱼干,接着艾菲尔扯坏了你最喜欢的一件裙子……每天都这么闹着,我都拿你们没办法……”
范小凡愕然,她现在可以稍微理解下……为什么这肥猫不待见她了……
“……可是,我们分手的时候,你却选择带走了它,那时候的你,不顾它的挣扎任凭它的爪子抓伤你的手,你还是带走了它……”
“我……”
既然不喜欢,萧绝菲为什么要带走它呢?
因为整日晒猫,萧绝菲有一阵子被戏称为“猫奴女王”,照片里的艾菲尔,只看它的轻蔑便能推算出它是多么养尊处优,萧绝菲对这只猫真的很好,不然这只猫也不会飙成现在的体型……
换句话,她在借着这只猫,在思念一个人。
就像,她那些年的绯闻对象,身上也都带了他的影子。
因为,她爱他。
虽然恨他的无情,但她内心却依旧是那样爱着他……
梁绍低头,嘲弄道:“……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对吗?”
范小凡没有说话。
“以前那个眼里只有我的小女孩早就不见了……现在的你心不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
梁绍接着问:“那个人是陈亦然吗?”
“不是……我和陈亦然只是炒作。”
“原来我猜错了吗?”梁绍说道。
可是从陈亦然的眼神来看,分明是对她有情意……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这个圈子的情感真真假假,不是当事人,谁能确切知晓。
而私人的情感,又怎是他人可以代为传达的……
陈亦然也好,别人也好,她的人生,已经与他无关。
男子语调上扬,“萧绝菲,恭喜你,终于从我这里解脱了。”
面对他嘲弄的恭喜,范小凡反唇相讥:“解脱不好吗?难道非要用一辈子去祭奠一段情感才值得被称颂?我们这是在演什么纯爱电影吗,梁大影帝你是不是戏演多了,醒不过来了?!我真为你的女朋友感到难过……”
尖酸、刻薄,不留情面。
带有点她的影子。
梁绍眼睫垂下,手指拨弄着艾菲尔颈部柔软的绒毛,他的思绪飘到了许久之前,那些,他有时会翻出来怀念的画面。
“勺子勺子,你再碰那只猫我就跟你翻脸了!”她发火的样子可真丑啊……“你、你居然敢在九点前叫!!醒!!我!!!梁绍你是不是疯了!!”她的起床气可真吓人啊……“我现在不吃猪排饭就会死的……”“你离开我十米我就会死的……”“梁绍,你亲女主角的时候我就死掉了,不要理我……”动不动就威胁人的样子真是让人害怕……
同时翻出来的,还有……
还有,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那时候的他正处于事业的巅峰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一堆人的追捧和奉承。
而她只是坐在椅子上,用着纯粹欣赏外貌的目光放肆地打量他,粉白手指绕着腮畔的一缕黑发,下巴微昂,如猫般狡黠的瞳散着幽幽的光,仿佛发现了猎物般地,她冲他一笑,“喂,我是萧绝菲,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那样的她,他再也不会见到了。
……
等艾菲尔挂完水,顺带配了些药,梁绍开车送她回去。
这么一折腾便是三、四个小时过去,高速上冷冷清清,窗外的天际透着鱼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