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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
高路平满意极了。
丝毫没空细想,他要监管表妹和许傲的私生活就算了,非扯着人家周明明一起算什么事。
许傲这么问了,把他问得一怔。
他站在洗手台前,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许傲勾着唇角,“问你自己啊。以前她叫你高胖平,你说自己生气,怒甩肥膘二十斤,现在呢?非强迫人家跟你考一个大学,想干嘛?”
高路平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谜题里。
待许傲洗完手的时候,他才肯接受这个暗示。
“你是说我喜欢她?”他说得慢吞吞的,“但是……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啊。”
“谁?”
“谁?”他跟着问,“我哪知道!”
许傲懒得理他,慢条斯理擦干净手,走了。
高路平思维迟滞,过了半天才跟上来,他把这事甩出脑袋,问出之前的疑问:“你跟我说实话,现在不想出国了,有没有毛毛的原因?”
许傲睨他一眼,没答。
“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高路平复读机一样跟着他问。
转了个弯,许傲停下脚步。
温羽毛站在前面店门口的灯饰旁玩手机,霓虹照着她的裙角和细嫩的腿。
他不作声地远远看着。
盛夏的夜晚。
汽车的灯光不停打过。
许傲声音很低:“要是我说一丁点也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高路平第一次发觉,他嗓音这么听来,还挺深情。
许傲顿了片刻。
开了这个头,便有太多的话争先恐后地要往外涌。
不管是说这决定全是因为她,还是说一点也没考虑到她的因素,都太过了。
只是那时候承诺了会好好疼她。
她愿意跟着他,他再做决定时,就得把她放在未来里一起考量。
道阻且长,往后,就牵着她的手,深深浅浅地一步步走吧。
最终,这些全都没说出口。
也不需要放在嘴上说。日日年年,她终能明白。
沉默中,倒是高路平正色感慨了句,“不会后悔就好。”
“不会。”许傲淡淡一笑,“出不出国又怎样?我有没有混得好的本事,我自己最清楚。”
第50章
他这种自信法; 让许爸爸心焦得很。从挂了电话,就烦躁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许妈妈倒是很想得开; “又不是说出了国就一定很有前途,不出就完蛋了。以后要是改变主意; 还随时能走嘛。”
“再说了; ”她忽然一笑; 冲丈夫挤挤眼; “外面大环境那么开放,他去的话,我还得整天担心我儿子的性取向呢。”
许爸爸:……
“所以你不准强迫他,听见了吗?”
“听见没?!”
“哎!听见了!你别拧我肉!疼!”
于是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兵荒马乱的高三生活正式开始了。
温羽毛还又问过许傲几次。
许傲眼皮都懒得抬,伸手把她脑袋按下去; “把这道算完再跟我说话。”
他们坐在那间没有人的旧教室里。
高路平充分履行要承包两个人成绩的诺言,每晚下自习后,都要把周明明掂过来; 监督着她坑坑巴巴地做会儿卷子。
大概是有陪伴,温羽毛并没觉得传说中的高三有多难熬。
除了缺觉。
她是真的睡不够,但也不敢多睡。倒计时上的数字每天都在变少; 成绩提高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时间。
这天晚上; 实在是撑不住了。
风油精咖啡浓茶眼药水轮番上阵,都没能拯救她。她笔尖在书上歪歪扭扭了几下; 啪嗒一声,栽倒在模拟卷上。
许傲手里的笔没停; 侧过头瞧她一眼,笑了起来。
高路平抻过来脖子,看了看她脑袋下的试卷,不满道:“这么半天了,选择题还没做完!”
说着,伸手要推她。
许傲挡了,“让她睡一会儿。”
他把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取下来,披到温羽毛背上,低声说了句:“看把我媳妇儿给困的。”
高路平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媳妇儿个屁啊你媳妇儿。”
许傲没搭理他,摸摸温羽毛的头,继续做题。
周明明哼笑,“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现实啊。”
“闭上嘴写你的!”高路平凶她,“你还没毛毛做的多!”
周明明扁扁嘴,不吭声了。
几个人把动静弄得小声,温羽毛便埋头一直睡了下去。
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
梦到高考那天早上迟到了,被关在外面不让进。
她抱着校门口的柱子,哭得涕泪齐下嚎声震天。
保安大叔说她干扰考场环境,又赶不走她,只好气愤地报了警。警察一人拉着她一边胳膊往外拽,她宁死不屈,就是不松手。
然后听到有人说,哎呀这么烦人,直接击毙了吧。
声音好熟悉,她扭头一看,是赵圆娜。她嫌弃地指着这边,话是对身旁的人说的。手还娇滴滴地挎着身边人的胳膊。
温羽毛似有所觉,颤颤巍巍地顺着裤脚看上去,许傲。
她的惊讶来不及转成气愤,许傲先一脸冷漠地说了个“行”。
他抬起手,手里举着一杆枪。
枪口黑洞洞的,对准她的时候还自动放起了歌。铃儿响叮当。
行什么行啊什么玩意儿啊快停下!
温羽毛想喊却喊不出声音,眼看许傲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教室里一片静寂。
日光灯的光冷冷清清的。
对面一男一女趴在一起睡得正香,是高路平和周明明。周明明嘴角还挂着一串透明的口水,口水无声地滴在高路平手背上。
温羽毛缓慢地接上了睡前的片段。
手机上显示是一点十五分。这时间,宿舍早熄灯了。怎么保安没来赶人。
她揉眼睛,转着脑袋去找许傲。
他没在教室。
走廊上洒着月光,暗淡的夜,有一点红光在一明一灭。
温羽毛踩着板凳爬出去,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你又抽烟。”
“醒了?”许傲把烟掐了,揉了揉她脸上被压出的红印儿。
温羽毛睡意还没褪尽。
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靠,迷瞪半天,“许傲你有时候真过分。”
“嗯?”许傲垂着眼睛看她。
竟然要击毙我。
温羽毛在心里愤愤地说。
许傲见她不作声,搂着她靠到栏杆上。
夜风很凉爽。
校园里又黑又静,因为是郊外,偶尔还有那么几声虫鸣。
在那一年被拉得又急又忙的时光里,这晚上流淌得格外缓慢。
温羽毛难免有些对未来的不安,心里满满涨涨,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会破坏掉这会儿的气氛。
她安静片刻,仰头看许傲的下颌。
真不想分开啊。一定要努力,考去一个学校才行。
“怎么了?”许傲低头问。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闪闪的,“我有点想亲你。”
许傲笑,“好。”
温羽毛咬住下唇,“那你低下来一点呀,够不着。”
许傲看她一会儿,俯下身,一手揽住腰,一手环住腿弯,抱孩子一样直直抱了起来。
然后碰了碰她鼻尖,“亲吧。”
温羽毛脸很烫。
转念一想,这么暗,脸红也看不出来的。
她揪住他衣领,翘起下巴,小心地找到他嘴唇,吮住,细细地舔吻着。
许傲胳膊收紧了些,懒洋洋地回应她。
教室里,高路平板着脸看两个人又难分难舍地亲到一处。下意识地要气,想把手攥起来。
“你干嘛……”周明明枕着他手睡得正沉,被闹醒了。
高路平收回被压麻的手。发现上面亮晶晶的液体,嫌弃地拿了张纸擦。
周明明愣,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枕到他手上去的。
生怕高路平得理不饶人,她红着脸抢占先机,“我就说脸怎么疼呢!咯死我了!”
高路平皱着眉头瞅她一眼,也有些不自然。
见他表情僵僵的,周明明急起来,口不择言地想撇清干系:“手上都是骨头!一点也不肉了!还没肉乎乎的时候讨人喜欢!”
然后猛地住嘴了。
高路平看她一眼,耳尖有些热。
他把纸团了团,扔到桌上。
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看着桌上的书陷入默契的沉默。
许是怕那个噩梦真的成真了,高考那天,温羽毛老早就爬起来了。
他们几个的考场都分在本校。
温爸爸给她第N遍交代完注意事项,老赵才到,招呼着把班里的人聚到一起分准考证。
分完又拿出一沓,“理一的!也过来!”
“我们老班呢?”一群男生围了过来。
老赵撇着嘴,“重感冒,来不了了,求着我帮他忙。”
下午照旧。
进考场前,高路平沉默许久,忽然出声:“等会儿!”
他一手拽住温羽毛,一手拽周明明,“第十套模拟卷倒数第二题,你俩还记着吗?”
温羽毛跟周明明对视一眼。
记住个屁,全糊在一起了,谁还分得清楚哪道题是哪来的。
许傲在一旁对温羽毛笑,“认真听。你表哥在我们班有个外号,叫猜题王。”
高路平白他一眼,然后三言两语把这道题涉及的考点和答题过程概括了一遍。
等拿到卷子,温羽毛往后一翻,看到压轴的那道题,眼里闪过一道惊喜的光。
门口的周明明扬着嘴角,扭头跟她交换了个眼神。
……原来高胖胖还是个迷人的吉祥物。
两天的考试,她们都答得行云流水。
最后那天下午,考场外却出了个意外。
“追尾了吧!”许爸爸瞪了妻子一眼,从副驾驶麻溜地下车。
前面那辆车靠边停着,尾巴上凹进去个小小的坑。
他拿手按了按,“让你往左边拐!左边左边左边!”
许妈妈慌忙也跟下来了,“我哪知道那是右边!”
她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难得犯个错,羞愧极了。
许爸爸叹了口气,语气又和缓下来:“等着吧,等人家车主回来,跟人道个歉。”
没想到车主夫妇很和蔼,说都是过来等考生。没太计较。
许妈妈这下又活泼起来了,没管人家的推辞,把人拉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说是一块等,等接到俩孩子,再一起去修车。
俩孩子下了考场。
一个孩子还摸了摸另一个孩子的脑袋,“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笑出两个小酒窝。
高路平和周明明已经等在外面了,身边是表情不太好的老赵。
“赵圆娜弃考了。”周明明小声跟温羽毛说。
温羽毛已经很久没见过赵选手,对她的最后印象还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怎么了?”
周明明跟她咬耳朵。“你还记得那个广播站站长吗?高一的时候他俩谈恋爱,后来分手了。”
“不是都毕业去上大学了吗?”
“嗯,”周明明说,“说高考是人生大事,要回来陪着她一起,结果路上出车祸了。”
温羽毛一惊,“人没事吧?”
周明明摇了摇头,“具体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没出人命,然后她知道后,就没考试,直接去医院了。”
温羽毛下意识地去瞄许傲。
“乱看!”许傲往她头上拍一掌,“跟你说了,她不是真喜欢我。”
不是喜欢你干嘛要跟我宣战。并且她跟那个学长不是早断了么。
温羽毛一肚子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