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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喜不喜欢？”
点头。
“说出来我才知道。”许傲趴在她摞得高高的书上，漫不经心的样子。
温羽毛便出了个声：“嗯。”
“嗯是不喜欢？”
“不是。”温羽毛说。
“那是什么？”还要问。
她没敢看他：“喜欢。”
终于吐出了他想听的两个字，声音细得像只蚊子。
瞧，耳垂又红了。映着傍晚的天光，透明的一样。
许傲看着她，眼神渐深。
她怎么这么好欺负啊。
第11章 第11章
排名一出，老赵乐得好几天都没合拢嘴。
这次十班简直是一雪前耻，每科都比隔壁高出几分，总成绩再那么一加，跟发射出去的火箭一样，直接把他那个陈年情敌给甩没影儿了。
自己开心完了，还不忘造福大众。家长会上，他嘴上抹了蜜，尽捡些好听的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回到家，妈妈不仅没再提什么没收手机的事，还额外多给温羽毛不少零花钱。
晚上，周明明那边也发来贺电，说是爸妈暂时不准备贩卖她了。得意忘形，约着温羽毛周末去剪之前看好的那个发型。
温羽毛没擅自决定，先去征求家长同意。
老妈还沉浸在自己女儿稍微努点力，就能在常青藤里挑一所上的幻梦里，大手一挥：“去吧！”
两个人约在中午。
大吃了一顿之后，周明明掏出手机：“我昨天查好了个店，网上评价特好，还说他们家理发小哥都长得非常过瘾。查查地址啊。”
“怎么个过瘾法？”温羽毛凑了过去。
看几张后她扁了下嘴：比起来的话，她还是觉得许傲最过瘾。
这家店在市中心，坐车过去只十几分钟便到。
外面看十分骚气，墙体是粉紫色的。她们刚走近，里面两个穿制服的小哥就把门拉开了：“欢迎光临。”
倒真的是宽肩细腰大长腿。
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女生略带局促地踏进去，视线还没绕够一圈，在收银台后面齐齐停住了。
那不是一缕黄毛么！
之前留下的阴影有点大，温羽毛下意识地拉着周明明就要转身。
“喂！”黄毛石涛也看到了她们，“那个……”
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他顿了顿，简单粗暴地喊了句：“许傲！”
他半点没有在学校里的霸道样子，热情好客地就奔跑过来了，趴温羽毛脸上看了看：“就是许傲那个！”
“没……”温羽毛怕他误会，解释道，“我跟许傲不是……”
“知道知道。”石涛打断她，“听说了，你不愿意给他，是他非找你的。”
温羽毛跟周明明两脑门子的问号。
石涛没给她们解疑答惑，一手掂着一个，扔鸡崽儿似的把她俩往沙发上一扔：“来剪头发？我给你俩找我们店里最顶级的发型师。”
说罢，往后吆喝一了声：“Kevin老师！Tony老师！”
周明明保持了一丝清醒：“你们店？”
“我哥开的店，我有空就过来帮忙。”石涛说。他对两个紧身裤老师指了指她们，“朋友的妞儿，给做好看点。”
“你别误会，我跟许傲不是那种……”温羽毛赶紧又解释。
“你好你好欢迎光临！”她话还没说完，又进来两个人，石涛匆忙迎上去了。
这边Kevin老师已经揣着手等在一旁了：“想做成什么样的？”
“关系。”温羽毛弱弱地把自己的话补完了。
Kevin不愧是传说中最顶级的，看了一眼发型图，又打量了会儿温羽毛：“这样发梢外翘看起来挺外向调皮的，但跟你气质有点出入，我帮你调整一下，可以吗？”
温羽毛生平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做头发，什么也不懂，欣然应允了：“可以的。”
Kevin托着下巴沉思，然后就行云流水起来，唰唰唰就把温羽毛的清汤挂面给整好了。
“这样往内扣一点，更温婉甜美，看看还满意吗？”服务态度也是很好的。
温羽毛看着镜子，都快不认出来自己了。
发梢修得整齐，卷得也好温柔。
“满意！”不知道又从哪儿冒出来的石涛拍了拍手，“许傲肯定满意！”
温羽毛被他说得心里荡起波纹。
不管怎样，这人跟许傲好像还挺熟的。他这么说的话，那许傲应该会喜欢……吧。
“不过，”石涛的少女病又犯了，他凑近了些，“你不喜欢许傲啊？”
温羽毛的脸一秒就热了。
这话不好回答，她装作检视发型，扒拉着长发挡住脸颊，含糊地嗯了一声。
“有个性！”石涛激动地拍了她一掌。
温羽毛差点被他给生生按进椅子里去。
“许傲这种人，就得碰见你这种不正眼瞧他的，才能治住他。”石涛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钱都没收她们的。
送出门时，还同仇敌忾地又鼓励温羽毛：“保持住！可千万别被他给拿下了！”
温羽毛抽了抽鼻子。
还真拿不下。
因为不用拿就下来了。
多走了几步，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温羽毛才回过来点神。
她看了看身边烫了头小卷毛的周明明，又转头看了看店里忙活起来的石涛。
这货是从哪儿来的错觉，认为自己不正眼瞧许傲了？
周明明抚摸着自己的卷毛，扰乱了她的思考：“好看吗？”
“好看。”温羽毛把手放上去感受了一下，软软弹弹。
“你也好看。”周明明凑到她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人对着夸奖完毕，都十分满足。
晚上，许傲书桌上的手机震了。
他瞥了眼，没接。
刚自动挂断，对方很快又打了进来。
他皱眉，停下手里的笔，拿了起来：“不是说一笔勾销了吗？”
“销了销了！”石涛的大嗓门响彻整间卧室，“我跟你说别的事！你那个妞儿，就不给你微信号那个。”
“再这么叫她我挂了啊。”许傲说。
石涛愣了愣：“那我怎么叫？”
许傲手指在桌上敲着，沉吟了下：“别叫，直接说她就行了。”
“她？”
“她怎么了？”许傲顺着往下问。
“来我哥店里弄头发了！”石涛嚷着，“嗨我就说你眼光不错，这忽然换个发型，那看起来，够劲儿得很，不信明天到学校……”
边听着他一顿叨叨，许傲边顺手把桌边粉嫩嫩的笔记本拿了过来，随便翻着。
这小本他不准备还给温羽毛了。
反正她那性格，估计也不敢直接朝他要。
睡前看看，说不定还能多做几个好梦。
结束自己的八卦通告前，石涛坏心眼地清了清嗓子：“不过啊，今天我帮你问了。人家说了，不喜欢你。”
许傲沉默片刻，把两条腿伸展开了，仰头揉着脖子。“是么。”
石涛偷偷笑了会儿：“是啊！我看你这把不行了吧。不给微信就算了，这给了也没用啊。”
他故意气他，想等着看许傲什么反应。
“就这么着吧，我睡了。”许傲直接把电话挂了。
哎这人怎么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石涛很失望。
好想看他吃瘪。
对于整天穿着丑校服的学生来说，换个发型就是天大的事。
温羽毛去学校的时候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在家里多磨蹭了会儿，路上还偏偏又堵了车，到教室时，已经晚了。
校园里没有闲晃的人了，空空荡荡的。她下了车，一路跑到教室。
老赵在讲台上坐镇，她红着脸喊了声报告。
老赵第一眼还没认出来她，扶着眼镜反应了会儿，恍然道：“温羽毛啊这是。”
班里学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然后有压低了的笑声。
万众瞩目中，温羽毛窘成了棵植物。
“这次考得不错，进步挺大。”老赵笑了起来，“快进来吧。”
看着她回了座位后，许傲才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昨天石涛是怎么说的来着……看起来够劲儿得很。
用词有待考究，但她这么一低头，真挺勾人。
说不出来的烦躁。
他看了看桌角上贴着的小便利贴，扔了本书，把它盖上了。
“你还是温羽毛吗毛啊！”高路平一下课就踹温羽毛的板凳，肥嘟嘟的小脸一顿颤。
温羽毛把自己挪了回来：“干嘛？”
“我都怀疑咱俩是不是还血脉相连了。”高路平看了她一会儿，把杯子盖打开往桌上一摆，“来，滴血认个亲。”
温羽毛含蓄地笑。
一旁的沈乐静静地看了她会儿，眼睛很亮：“很好看。”
高路平小得意：“那是，我遗传给她的，能不好看吗？”
“滚蛋吧你还会遗传了，你怎么不细胞直接分裂呢？”周明明损了他一句。
高路平不屑，哼了一声，转过头对温羽毛柔声说：“我妹妹这个发型，可要比某人的泰迪头好看多了。”
“谁泰迪谁泰迪！”周明明立马就被他点燃了。两个人的战火迅速燎原。
温羽毛绕过他们，看了眼后面，位子是空着的。
她皱巴了下脸。
冬天了。
晚自习还没上课，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教室里灯火通明。
许傲靠着栏杆，默不作声地望向灯下的温羽毛。
风从他背后无声吹过。
还是躁，想抽烟。
“毛，你让一下，让我来替天行道收拾掉这个胖子！”施展不开的周明明从里面跨了出来。
温羽毛打着哈欠，配合地站起身给腾地方。
往回坐时，不经意扫了眼窗外。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
她不懂许傲的眼神里有什么含义，但莫名觉得这一刻有点妙。
第12章 第12章
她发质本就细软，这么打理过之后，在白炽灯下显得柔柔亮亮的。
室内人多，温度也暖，大概是有点热的，她两颊泛了些红，看过来的眉眼有几分糯糯。
许傲瞧着她，目光没移开。
倒是温羽毛自己先乱了，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在桌斗里胡乱翻找着。手忙脚乱的，碰掉了一本书，又弯腰去捡。
许傲喉结动了动。右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找烟，伸到一半，想起来这里是教学楼，又停住了。
夜风还是很凉，但怎么也吹不熄心口的那点躁意。
仰起脖子吁了口气。
头顶的天空被楼层挡掉了一半，暗沉沉的，星星很少，却每颗都很亮。
……算了，认。
他迈腿进了教室，在后面饮水机接了杯冷水灌下去。
然后拿起桌上几本书，径直走到高路平座位旁：“换个位置坐。”
高路平刚被周明明张牙舞爪地挠了一番，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转移到了最后一排。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胳膊，转着茫然的小脸到处瞅了一圈，末了，猝不及防看到了角落里贴着的小纸条。
愣了一秒，迷茫变成了惊恐。
温羽毛的字？写给许傲的？什么时候讲题了？还他妈给了围巾？我怎么不知道？……
脑子里跟开了弹幕似的，一条接一条的往外涌。
“许傲去你那儿坐干嘛呀？”前面的赵圆娜问。
高路平回过神，看她一眼，气恼又辛酸：“不知道。”
这丫的，竟然真的勾搭了他表妹。
无耻，下流！
温羽毛丝毫没有接收到来自远房表哥的怨念。
她坐得笔直，一丝不苟。
身体里那头野生疯鹿快要撞死了。
“小同学。”许傲在后面叫